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都是无名小卒,无权过问这些事。不过据我所知,李大哥他们就此事问过孟将军。孟将军说,我们围堵在恒河边上,打仗自然主要靠步兵。但是万一被北周突破防线,深入我西楚腹地,我们所有将士都必须化身骑兵追袭,否则从这虎丘至皇城,北周大军可就如入无人之境了。所以孟将军要求我们所有人都既是骑兵又是步兵,机动作战。”
“听起来有些道理。”如辰竖了竖眉毛。怪不得养了这么多战马却无人提出异议,原来有这么一套说辞。不细想的话,确实觉得很有道理!
“你忙你的吧,我去外面走走。”如辰说完,忽然想起李赞吩咐刘树杨不能离开如辰三丈,立刻一阵头大。忙道:“你不用跟着,我只是随意走走,你到处跟着太显眼,反倒对我不利。”
刘树杨知道如辰本事大,犹豫着点了点头。
“怎么打了胜仗,你倒愁眉不展的?”李行大大咧咧地捅了捅孟珞:“阵法是你想出来的,我二人可不敢居功,给皇上的奏报也是你看过的,难道你还是怕我们背地里跟你抢功?”
“就是的啊!”曾冶一手搂着孟珞的脖子:“这么多日子了,你还信不过我俩?你放心,奏报已经送出,用不了多少日子,你就是汴州军的主帅了!”
“李大哥,曾大哥,我们认识时间虽不长,然而推心置腹,全无芥蒂。汴州军士们都说我们就是桃园结义三兄弟,你们又何必拿这话来挤兑我。”孟珞苦笑着,依旧眉头紧皱着。
日落西山,北风渐渐停了下来。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这陌上风景别有一番滋味。战场上死人是常事,虽说汴州军也有一千多伤亡,但将士们都知道这已经是极少的数目,若不是苦练了一段时日的阵法派上了用场,这样的大仗怎可能死伤千余了事?因此此刻军中并无太多感伤的气氛,反而斗志昂扬,欢声笑语。李行和孟珞、曾冶三人都拿着头盔垫在屁股底下,捡了一处缓坡坐着,看着这难得的美景。
“我知道了!”曾冶一拍大腿,笑道:“昨儿好不容易见着你媳妇儿,却是分头杀敌,忙着四处砍脑袋,连句温存话儿都来不及说!你可是因为这个愁眉苦脸?”
“若是因为这个,你想想我们俩心里不就平衡了?”李行指着曾冶:“我虽有个媳妇儿,几年都没见过了!连她长啥样都快忘了!他呢?到现在还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儿呢!你们俩这算是好的了!全军将士谁有这个福气,能和媳妇儿挨得这么近的?”
“我倒是宁愿她不在这儿。”孟珞苦涩地吐了口气:“皇城虽说也不安宁,到底有天机堂的兄弟们护着她。在这里孤身一人,我虽离得近,却帮不了她。”
“你是不放心你的几个嫡兄吧?”李行一语道破了孟珞的心病。
“实不相瞒,我二哥对着她背后射冷箭,我亲眼看到了。”孟珞对李行和曾冶全无芥蒂,苦笑着说了出来:“若不是她神识敏锐,昨夜恐怕就成了箭下的冤魂了!讽刺吗?没有死在北周人的刀下,却差点死在我二哥的冷箭下!哈哈哈。。。。。。”他笑了出声,眼角却挂着泪:“你们想不到吧?这就是我们孟家的重臣良将!这就是我的几个嫡兄!”
两人都错愕了,愣愣地看着他。曾冶先反应过来了,安慰他道:“你嫡兄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拿咱们来了这前线之后说,受了他们明里暗里多少排挤?不瞒你说,你刚来汴州军的时候,我们没拿你当自己人待,不完全是因为我们跟立仁军虎丘军不对付,跟你几个嫡兄的为人也有很大关系。我们原本想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既姓孟,想必心胸也好不到哪去,谁知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咱们也不是跟立仁军和虎丘军不对付。”李行接话道:“都是西楚的男儿,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有什么不对付的?就拿现成的说,那李成的哥哥就在虎丘军任职,他这样的不在少数,咱们军中很多将士的亲友在他们两军。你那大哥屡屡背地里搞小动作阴我们,其实他自己的部下也有很多不满的,可是没办法,军令如山,敢怒不敢言。”
“我哥哥的心胸我知道,但是我总想着,不管怎么说,他们护卫这西楚的边境,对抗北周人,还是功不可没的。可是不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么多年来他们只想维持目前的局面,并没有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所以一味防守。”孟珞看着天边的云霞,苦笑道。
“咦?”其他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李行道:“原来你也有这个想法,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么想。”
“其实细想想其中的缘由,也是明摆着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父亲大概心里很清楚,一旦彻底解决了北周这个麻烦,立仁和虎丘两军定然会减兵削权。他在朝堂上也就失去了威慑力。父亲的盘算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这样长期下去,耗损的是我西楚的国力和人口。这边境驻守的男儿,这么多年没回过家,见不到妻儿老小。为了主帅的一己私欲,父母不能孝顺,妻儿不能照顾,用大好的青春成就了的也不过是主帅的野心!想想让人情何以堪?”孟珞说到动情处,痛心疾首,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想开些。”李行揽过他的肩膀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们又能怎么样?无愧于心就好了。只希望苍天有眼,当今皇上英明,能想办法改变目前军中的局面。”
“咦?说到此处,你娘子和龚大人想必就是为此事来的吧?”曾冶忽然一拍脑袋,醍醐灌顶:“怪不得你几个兄长对他们射冷箭呢!我总算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才想明白啊?”李行哈哈笑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不是我自吹,我时常想着,这军中的将领若是都像我们三人多好,不知道会少多少乌烟瘴气的事儿!你们难道不觉得自从死了个郑朗,我们汴州军上上下下空前齐心?”
此话虽是自吹,孟珞和曾冶其实心里都很是赞同。孟珞也知道发牢骚也无益,只好转移了话题,又研究起军阵的事情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份奏报()
时值午后,虽有阳光,却并不觉得温暖。皇城虽比边境暖和许多,但天也终究是渐渐冷下来了。皇上刚下了早朝,用过午膳。天短夜长,他不再歇中觉。只略略围着养居殿走了几步算是散食,然后便坐回了养居殿。
他的案头摆着几份军报,最先到达的自然是鲁放的,连着两份,一份战前一份战后,中间只隔了一天。孟钰的军报是过了七天才收到的,驿马快传,即便是最快的速度也比鲁放的慢了四五日。最后到达的才是汴州军的,比孟钰的足足又慢了三日。
通过这几分奏报,他在心中把整个战况刻画了个大概。有趣的是,孟钰来的奏报将大量篇幅放在了如何战前准备,如何排兵布阵,以及战况如何艰难,北周人如何勇猛,己方做出了如何的牺牲。对于汴州军的精妙阵法毙敌过万之事,只一带而过,也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汴州军此次表现出色,请皇上赏赐之类的话。
鲁放的奏报则一贯是力求公正的语气,洋洋洒洒,整个过程很详实。从他的奏报可以看出,汴州军此次的移动军阵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他们最后参战的情况下,敌方的两万人伤亡有一多半是汴州军贡献的,而且他们的伤亡只有千余。如果这样的结果是立仁和虎丘军获得的,那孟钰的奏报必然又是“大捷”、“完胜”之类的说辞了。可惜加上立仁军和虎丘军,此次的胜利又显得不是那么明显,毕竟两军也付出了一万多伤亡的代价。
其中占了重要篇幅的自然还有他和如辰在战中受了冷箭的事情。他谨慎地提到射箭的有可能是孟琨,但不能确定,并且将他们与孟钰战后的交涉详细地写了上去。其实皇上心里也很明白,射箭的必然是孟家兄弟,而他们背后的主使,自然就是那怀王府里退休荣养的六十岁老人了。他眼中满是阴霾之色,若是他能乖乖交兵解权,难道就不能搏个安度晚年?非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影响西楚的气运吗?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如辰的署名。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如辰的字,上一次,是她递上来的五皇子同党名单,她抹去了陈千里的名字。此事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他嘴角微微上扬,苦笑了一下。
如辰的字迹可以看出在刻意地收敛笔锋,力求工整,但仍是洒脱不羁。她七岁以后就没有再练过字,因此虽出身在好人家,写字有很好的底子,但这笔迹在饱学之士看来自然算不上好。但皇上的想法不同,他在冷宫里长大,虽有先皇后暗中照拂,但学问上打的底子自然比其他皇子皇女差得远。在他看来,如辰的笔锋里没有女子的娟秀,但有说不出的坦率和灵动,又透着一股少见的刚正。字如其人,当真是不假。
他料到鲁放和如辰在军中会不好过,也料到他们一定会遭到暗算。以怀王的性子,他不会不知道抚慰使是去做什么的,也不会不采取任何行动。正因为如此,他才派了在他看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的鲁放和如辰。只是,心中仍旧是担忧啊!他垂下头,默默看着如辰的字迹。若是她有所不测,自己岂非对不起孟珞,对不起她的妹妹,还有天机堂众人?
还有对不起他自己,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放下吧,即便是多么深刻的感情,也只能成为过去。他捧起那页薄薄的纸,看着如辰的名字,良久,他将唇轻轻贴了上去。忽然想起了那一刻,在他决定放弃的那一刻,他轻轻吻了如辰的额头。他回味着那时的感觉,心,终究是慢慢的没那么痛了吧?
王全安忽然进来了,他浑身一抖,匆忙放下奏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着上面的字。
王全安假装没看见,上来给他添了茶,轻声道:“皇上,赵昭仪有点不舒服,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朕又不是太医!三天两头的不舒服!孟婕妤有孕的时候也没像她这么矫情!”皇上把袖子一甩,烦躁地吐了口气。这个女人!有孕前也算是端庄识大体,一有了身孕如同变了一个人,矫揉造作地不行!
“老奴也知道皇上事多心烦,只是贵太妃说,赵昭仪有孕,宫里的各人遇事都让着她些。皇上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孩子还伤了,这次可不能再出差错。”王全安陪着笑道:“都是闺房里养大的千金小姐,有了身孕难免娇气些。”
“她最近可有找孟婕妤的麻烦?”皇上忽然问道。
“没有没有!皇上多心了!”王全安慌忙摇着手:“孟婕妤虽失了孩子,但皇上对她的恩宠不减,嫔妃们心里有数的。赵昭仪最多,也就是心里高兴,说话不大注意些,想必不是有意的。”
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王全安见他不吱声,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赵昭仪那儿,他终究还是不打算去。他叹了口气,又拿起了奏报。这次是李行的奏报,与孟钰的同日发出,到来的却足足晚了三天,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为什么。
李行的奏报很是谦虚,对汴州军的功绩一字不提,只是规规矩矩写了毙敌人数和己方伤亡人数。但同时也为孟珞请功,说汴州军在阵法上的创新都出自孟珞,请求封赏孟珞,并请命孟珞为汴州军主帅。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天时地利人和,想不起来都难!谁让他正想着弱化立仁军和虎丘军,把这北境的主战场交付给汴州军呢?
他提起笔,朱批几个大字:准授孟珞三品昭勇将军,统领汴州军。这小子现在的官衔已经超过了如辰被贬黜以前了。时势造英雄啊!他又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明白,他想起孟珞时心中淡淡的不快全因为他夺走了如辰的心,然而刨去这点来说,他当得上是一员忠臣良将,他今日所得虽是时局推动使然,但也是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的结果。
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脑子里仍在默默思索着。除了前线的战况,那份锦书的去向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好在化影办事还算给力,已经框定了几个可疑的人,想必很快会有结论吧。
天冷夜长,如致迎来了孕中最舒服的一段时日。能吃能喝,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此刻南下过冬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如致一点心都不操,陈雅元提前十几日就开始打点行李,路上需要什么,他都提前想好,事无巨细。庄婶虽活动还是有些不灵便,但是不仔细已经看不出和正常人有什么差别。每次见陈雅元打点收拾,她都是夸奖陈雅元顺带数落如致,再然后就必然拐到她慧眼识珠看上一个好女婿的自夸中。如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