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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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
眼看着俩人又要掐架,陈雅元忙摆摆手止住他们:“我听明白了。皇上给你派了差事你觉得难办,想找姐姐帮忙,可是为这事?”
“就是的啊。”两人附和。
“若是方便跟我说说,我或许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若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说。”陈雅元一边扇水一边低着头垂着眼道。
夜晴和化影面面相觑,夜晴嘟着嘴道:“你别看我啊!天机堂的事情你做主,你说了算。”
化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想了想,又看了陈雅元两眼,一拍大腿道:“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是无妨的。只是我奉的是密旨,论理只能天机堂的人参与,你听完了就算了,可不能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陈雅元低着头淡淡的。他虽不多话,却让人觉得很是可信。
“那日五皇子带着荣太妃他们伪造的皇上弑君矫诏篡位的供书去策动御林军谋反,幸而周公公没死,当场揭穿了供书是假的。皇上处置了五皇子,可是节外生枝,那份印有周公公手印的锦书不见了!”
陈雅元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扇着风炉的手也停了下来,沉声道:“此事可是干系重大!非同小可!”
“谁说不是啊!”化影一拍大腿:“如今幸亏周公公还在,可是他年老体衰,又受了一番周折,如今还躺在榻上养病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个东西若是落到居心叵测的人手里,那可是了不得的祸事!”
“你先说如今查到了什么?”陈雅元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什么也没查到!”化影两手一摊:“当日现场人多,除了皇上身边的侍卫和太监,院子里还有几十名御林军。皇上登基以后宫城里的侍卫和太监是筛过的,大致能保证没问题。可是谁也不敢打包票啊!毕竟荣太妃当初还有办法通过什么人跟五皇子联络不是?那皇陵里又是谁跟周公公说的川莲泡水?连他自己都没记住是谁!何况还有魏自寒手下的几十个人!谁能保证各个干净?大象好找,耗子难寻!”
陈雅元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又问道:“当日在现场的所有人头确定都筛出来了?没有遗漏的?”
“皇上带过去的侍卫和太监应当没有遗漏,可是魏自寒手里的御林军就难说了!那院子原本平时兵士们就出出进进的,皇上忽然驾到,也没来得及清理人头。如今只是大致筛出了四五十人,可是这些是不是全部,谁也不敢保证!”
“那岂不是大海里捞针!”陈雅元拍了拍头懊恼道。
“谁说不是啊!”化影愁眉苦脸,带着希望看着他。
“没办法!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拿走供书的人就在这些人中间了。若是确实能证明他们中没有人拿走这供书,到时再想别的办法!”陈雅元皱着眉头道:“你想办法查一查这所有人的底细,排查出重要的嫌疑人。先把不相干的人排除,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这当时在现场的可都是可疑之人,何为不相干的人?”化影有些莫名其妙。
“你要想想什么人有动机做这件事情!忠于皇上绝无二心的人,或者安心做自己的营生养家糊口的人,好好的偷这份供书做什么?谁不知道干系重大?谁肯轻易惹祸上身?”陈雅元盯着他道:“偷这份供书的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从他们的背景查起,家乡在哪里,家族与朝政有无牵扯,或者与谁关系亲厚,乃至于在什么场合说过什么可疑的话。这是你们天机堂的强项,皇上把这事交给你就是看上了这点。”
“哦。。。。。。我明白了!”化影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至少有个方向了!我说呢皇上为何让我去查!果然你是皇城里有名儿的聪明人!我化影今日算是领教了!多谢多谢!”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快去办你的差事吧。我只是出了个主意,事情真办起来可是又琐碎又复杂,还不能保证没有纰漏。没办法,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两天我也好好想想,有好办法再告诉你!”陈雅元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得嘞!多谢多谢!”化影心里也是着急,把陈雅元沏的茶端起来一口喝干,冲夜晴挤了挤眼睛,便脚不点地地走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不能留的人()
陈雅元沉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仍旧沉思着。“陈公子,此事可是难办?若是我姐姐在,是否会好些?”夜晴问道。
“自然难办,这可是比天机堂的存亡还重要的事情。不过依我看,一来你姐姐在,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二来,此事不过是个由头,你姐姐要解决的事情才是源头。”陈雅元似乎想通了什么,呼了一口气,又抿了一口茶:“这皇城里的事情,其实纷纷扰扰的表象下,路线却是清晰的。那些乌七八糟的线头,即便现在还没连到一起,将来也总有一天会连起来的。当今皇上圣明,已经未雨绸缪,把他最信任的人派去了最重要的地方。我们能做的,就是一半尽力,一半等待了。”
“你说的是我姐姐吗?”夜晴开心地问。
“自然是你姐姐,想必那兵部侍郎,也是他信任和得力的人。”陈雅元有些心不在焉。
“陈公子,皇上终究处置了你们陈家,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怨愤之心?我怎么觉得你对他还很是关心?”夜晴歪着脑袋。
“五皇子志大才疏,大皇子更是不堪大用,他若是坐不稳这皇位,乱的是天下,受苦的是黎民。我也是这芸芸百姓中的一员,难道我不想生活在一个稳固的王朝,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这西楚的子民,谁想生活在北周人的铁蹄之下,受那亡国之辱?”
“你若这么说,那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不想让他坐上这皇位?”
“因为这皇城中在高位坐久了的人,都养出了两个毛病,贪婪,自负。”陈雅元看夜晴有些懵懂,又添了两句道:“他们贪婪,觉得君主不立更好,更有利于他们壮大自己的权势,同时他们还很自负,觉得自己有能力稳定局面,不让北周趁虚而入。殊不知君主是根,根正则苗红。君主不立,即便他们真能暂时稳定住朝局,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百年后呢?西楚的千秋万代,交到何人手中?”
“陈公子说的是怀王?”
“也有怀王,也有别人。”陈雅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们在嘟嘟囔囔什么?”如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陈雅元忙上前把身上披着的外衣脱下来披她身上埋怨道:“天气越来越冷,你怎么外套都不穿就出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如致心里暖暖的,笑道:“哪有那么娇气?我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了,你们把我当病人待,我闷都闷死了。”
“你快回去吧!天儿这么冷,孕中受凉了药都不能吃,对孩子也不好。”夜晴三步两步赶上来搂着如致的肩膀:“你若是闷了,我陪你说说话可好?或者咱们去后院儿看看庄婶儿吧!她现在说话利索多了,正闲得慌呢!”
如致低头浅笑着任她扶着进了屋里,陈雅元郁闷地吸了吸鼻子,在后面恨恨瞪了夜晴一眼,只得坐下继续烹茶。
已经过了月余,庄婶已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甚至能扶着炕沿站一会儿。她自己也看到了希望,心里宽慰了许多。此刻她正靠在被褥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她的剑。见夜晴扶着如致进来,忙把剑塞进了枕头底下,含笑着往起坐了坐。
如致和夜晴都看到了,夜晴与庄婶不熟,不便多话,如致却笑道:“您老这一年半载的可是不能舞刀弄剑的了,还念念不忘?”
“我使了一辈子剑,其实自从伺候了你,使剑的机会就少了。可是当时身子能动换,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不能动了,反倒很是怀念以前使刀弄剑的日子。人可不都是这样,没什么就想什么。”庄婶脸上有一丝落寞,看夜晴在那忙着倒茶,忙含笑道:“夜晴小丫头,你快歇歇吧,不用忙。”
“姐姐临走吩咐过我照顾好庄婶的,我若是办不好,姐姐回来要怪我的。”夜晴笑道。
“你哪里照顾地不好了?这院子里上上下下,你把我这儿弄得最暖和。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跟如致一般大,还是个孩子呢。我只是个糙老婆子,哪有那么金贵。趁着如辰不在,你还不赶紧歇歇,等她回来了你又不得闲儿。”
“庄婶儿你不用客气,我这人闲不住的。我姐姐不在我已经省了多少事了,不干点活我也闷得慌。”夜晴端了茶过来笑道:“你们聊着,我去准备晚饭吃的菜。”
庄婶含笑着看她出去,叹道:“真是个好孩子,你瞧瞧人家,以前你没出嫁的时候,一顿饭都没帮我做过。现在当了几天少奶奶,又有了身孕,更是把你懒得一步也不肯多走了。”
“话刚说利索没几日,就急着数落我。”如致嘟着嘴道:“你病了,把我整天心里难受,一好了,又要挨你的说,也不知道该盼着你好还是不好了。”
“小没良心的!”庄婶白了她一眼,又直勾勾盯着她道:“丫头,说句老实话,你心里可委屈?”
“有什么委屈的!”如致嘟着嘴道:“我这么多年不就这么过来的?现在在姐姐这儿住着,我觉得挺好,比原来还好!至少还有夜晴跟我说话,再说,雅元也对我挺好的。庄婶你该不会因为他不是陈家的世子了,就瞧不上他了吧?”
“这是哪里话?”庄婶佯怒道:“你也忒把我看扁了!只要他脸没坏,对你又好,我有什么瞧不上他的?”
“你。。。。。。”如致顿时哭笑不得了。庄婶忙又笑道:“我是怕你当惯了少奶奶,心里不舒服。不过想想,这样真是挺好的,拐了个如意郎君回来,别的也没差什么,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日子过得还更自在!”
“就是!”如致深以为然。
怀王面前放着从前线回来的信,沉思着。
孟钰在信中写道:皇上派出的两个抚慰使已经到了前线,且在敌袭中大展神威,在军中有了些许人缘儿。其中一个五品镇抚正是那跟孟珞不清不楚的贼女子,天机堂的龚婉灵!另外一个新上任的兵部侍郎鲁放他却不了解底细,竟也颇有两下子功夫!
毕竟是退出朝堂多年了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几年功夫,这朝中涌出来的新人,他竟有一多半不认识了!
多出了这两个人,原本的计划,不太好实施啊!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之色,两手握紧了拳头。老夫功高震主,从先帝在位时就备受猜忌,可是老夫这么多年拼死带出了虎丘军和立仁军,护卫着西楚的江山,难道老夫还做错了?!他愤懑地想着。
大皇子!只有大皇子继位,才能彻底改变孟家的命运!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虽说看起来仍是高大威严,其实大不如前!如若不是大皇子上位,等待孟家的就只有分崩离析的命运!
门外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走过,他战场杀伐多年,耳力甚佳,忙厉喝一声:“给我滚进来!”
脚步声一顿,孟瑛连滚带爬地进来,慌慌张张地弯腰拱手请安:“父亲,孩儿不知道您在书房,还以为您出去了。”
“所以你就明目张胆地出去鬼混了?”怀王冷哼一声瞪着他:“你的兄弟们都在前线打仗!你守在皇城里偷安,不说好好读书,孝敬你母亲,整日里混迹烟花之地!老夫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谁不知道那添香楼是天机堂的暗桩?那是什么好地方!你天天往那儿跑!”
“父亲,”孟瑛壮起胆子陪着笑道:“人人都知道的暗桩,还算什么暗桩?如今儿子原本常找的那姑娘已经不在添香楼了,儿子是看她们遭此大难,都是些弱女子,实在可怜,所以时不时去听个曲儿,照顾照顾她们的生意。”
“这天下可怜人多了!可怜几个青楼女子,你脑子坏了!有那心思,怎么不可怜可怜你那几个每天脑袋别在裤腰上打仗的哥哥!”
孟瑛低着头不敢说话了。怀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道:“连你六弟都去前线了,你待在家里,一点都不知道为父母分忧!”
“儿子也想为父亲分忧啊!”孟瑛委屈道:“父亲说东,儿子绝不敢往西!可是儿子到底能做什么,还请父亲明示!”
怀王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孟瑛试探道:“如今五皇子已经倒台了,父亲既然有支持大皇子之意,何不早做打算?等到当今把这西楚治理的政通人和,岂不是想要易主难上加难?”
“老夫还用你来教?”怀王眉头紧紧拧着:“若不是这个节骨眼上偏赶上北周入侵,老夫还用等到现在?”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