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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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这药臭归臭,一抹上去却觉得清清凉凉,格外舒服。如辰舒服地闭了闭眼睛,化影一边扇着鼻子一边叫道:“你这是从哪个死人墓里刨出来的臭东西?啧啧啧,这味道简直是天理不容!人家暗影可是年轻女子,你给她抹这么些臭玩意儿岂不是耽误了人家?男人都被你熏跑了!”
孟珞立在旁边脸色微红,狐影将手一甩道:“你懂个屁!我这药一般人我还不给他用!这里面有一味百年接骨木,也叫七叶金。接骨木常见,能活百年的却少,我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寻到它!至于臭却不是因为它,是因为里面有一味阿魏,有散寒之效。”
“谁听你背药书!我就知道这臭东西熏得我饭都吃不下了!”
狐影不理他,敷完药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收了起来。那化影扇了一会儿,似乎有点适应了这药的味道。放下手大大咧咧坐在地下椅子上,看着如辰笑道:“感情你还有个妹妹,嫁给那陈家做儿媳了!怪不得我说陈千里是五皇子一党你那表情就跟死了亲爹似的!好你个暗影,这么多年瞒得我们好苦!你有什么可瞒的?怕我们都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孤家寡人,看你有个妹妹嫉妒你不成?”
如辰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瞒的就是你!你还有脸问呢!谁不知道你是月影宫出了名的长舌妇!告诉你比昭告天下还好使呢!”
“哎吆!天天的使唤我跟使唤驴似的,什么大事儿还都瞒着我!还不许我抱怨几句了?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
“你自己都说自己是驴怪的着谁?有大事我还跟驴说?”如辰理直气壮:“少废话!皇上罚了我三年俸禄,以后夜晴的吃嚼谁管?把我的百两金子还我!”
“没门儿!”化影两手抱在胸前背过身去,仿佛如辰下一秒就要上来搜身似的:“钱进了我口袋里你要是再想掏出来,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你俩别吵啦!”夜晴走了上来,摊开被子给如辰盖在腿上,屋里的臭味总算淡了些。夜晴嗔视着如辰道:“姐姐,你不告诉化影还可恕,为什么连我也瞒着?我跟了姐姐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如辰怯怯地看着夜晴,想不出办法解释。夜晴委屈地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还以为姐姐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谁知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丝风儿都不露,你告诉我难不成我还能告诉别人去不成?”
“好晴儿。。。。。。”如辰忙抱住夜晴求告道:“不是不信你,只是你要理解我,这么多年江湖上混,我妹妹是我绝对不能露的软肋。即便你我推心置腹,毫无芥蒂,可是多一个人知道总是多一份危险。其实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可是还是忍住了。”
“那他知道吗?”夜晴擦了擦眼泪指着孟珞。
如辰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愣了半晌才道:“恩。。。。。。是啊。”
孟珞忙解释道:“我也是参军前才知道的。”
“你看你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他才认识你几天?你就告诉他不告诉我!还说信任我,可见是哄我!”夜晴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不是。。。。。。”如辰慌忙搂着她摸了又摸,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化影拍着腿大笑道:“哈哈哈。。。。。。暗影姑奶奶,你也有今天!今儿我可免费看了场好戏!连戏园子都不用去了!夜晴小丫头,这你还看不出来?你再忠心耿耿,也比不上她男人。你这主子跟外面的娘儿们也没什么两样嘛!”
“滚你!”如辰一把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朝化影扔了过去,化影一躲,枕头正落在八仙桌上,上面的茶壶茶碗一通乒铃乓啷,水撒的满桌都是。如辰怒骂道:“我还打算抬举你顶替我的位子呢!看老娘现在腿脚不好使,就知道火上浇油!你且别得意,我看你以后八辈子别见我!等我腿好了,不把你的牛黄狗宝掏出来塞你那粪嘴里去!”
夜晴听他俩骂架,反倒不哭了。孟珞头一次见到如辰在天机堂众人面前这样的一面,捂着嘴笑出了声,夜晴脸上挂着眼泪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辰大松了一口气,忙搂着她温言软语。
夜晴扁着嘴道:“看在你腿伤了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有件事告诉你呢,陈府的下人原本都软禁在宅子里的。今儿御林军撤了,我们把庄婶接出来了,狐影给她看过,好好吃药,应该能慢慢恢复一些。如今是不成,不认人,赶着我叫女儿呢!”
如辰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正要说话,原来柳承手下的一个弟兄匆匆跑进来道:“姑娘,你妹妹和妹婿出狱了,震影带人把他们接到这儿来了。”
如辰忙要站起来,夜晴和孟珞忙扶着她道:“你只管坐着,我们出去接。”
如辰坐在屋里心焦地等着,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却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她心中忽然想:“这算是因祸得福吧?如致没事,陈雅元没事。且我再也不必为了妹妹的事情瞒东瞒西,撒一个谎就要另一个慌来填。我的身世,我和如致的关系,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从此坦诚相待,再无一丝芥蒂。”
正在想着,如致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她忙从床上立起身,欲语泪先流。“姐姐!”如致哭着跑了进来,紧紧抱着她,姐妹俩泣不成声。仅仅关了一天半,如致就看起来瘦了一圈,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倒是还穿着她从陈府被带走时的衣服。如辰摸着如致的头发,蹭着她光洁的脸蛋,抽泣道:“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
“姐姐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如致抬起头搂着如辰的脖子:“都是我不好,在这个时候有孕,害姐姐犯下大错,还害姐姐在凉地上跪了一晚上。若不是皇上开恩,我真不知道要害姐姐到何种地步。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在照顾我,好不容易嫁人了,还是要姐姐豁出性命来救我,我心里好难过!”
“说明姐姐上辈子定然是欠了你太多,所以才要来还债。”如辰挂着眼泪安慰她:“所以你不必自责,这是姐姐欠你的,原本就要还的。说起来,”她摸了摸如致还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坐了一天半的牢,你身子可有妨碍?孕中本来娇气,反倒害你进了天牢,姐姐真是怕你身体受不住。”
“姐姐放心。”如致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家逢变故,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要坚强起来。不管怎么说,日子都要过下去的。”
其他人看着这一对儿患难姐妹拉着手对哭对诉,插不进嘴去。如辰抱着如致半晌,才抬起眼,细细看着眼前的众人。孟珞,夜晴,陈雅元,还有化影,狐影,震影等人,不管认识时间长短,都是她可以推心置腹,全然信任的人。她从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样感谢着上苍。老天终究是待她不薄,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还是给了她一个圆满的结果。她忽然想起了皇上,她能获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雄才大略,英明睿智,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孩子气,爱别扭,但终究是把一份温情留给了她。
她胸腔里被幸福和感动填得满满,多日的郁结一扫而空。你肯如此待我,我与孟珞就都会不遗余力的赌上这颗心,这条命,帮你护卫这西楚的万里河山,此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你只要看着就是。她在心中暗想。
第九十九章 真正的对手()
夜凉如水,如致前日在牢里一夜没睡,终究是有孕之人,神思困倦,早早就睡了。陈雅元独自呆坐在龚府前院门前的石阶上,望着天空发呆。孟珞轻轻走了过来,与他一起坐在台阶上。
“姐姐睡了?”陈雅元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孟珞心细之人,知道此次他和如致大难不死虽是万幸,但陈家这颗朝中大树一夕之间被连根拔起,他的双亲都在狱中自戕,他此刻如何高兴的起来?他装作没看到陈雅元眼角的泪,低声道:“睡了。陈家的事,还望你节哀顺变。”
陈雅元苦涩地看着天上一弯新月,低声道:“我记得幼时看书,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指责他过分,他说惠子不通乎命。我当时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想想也是,人的生死,就像日升日落,四季更迭,本是这世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道理虽是如此,真落在自己身上,亲人殒命,焉能不悲伤?”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隔了半晌,又道:“其实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我父亲出身贫寒,靠着为人耿直认死理,一步一步走到中书省左丞的位置。他认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哪怕是错的。我与他不同,我觉得道无常道,法无常法,君子审时度势,自可得而法。先帝的三个皇子,也只有当今皇上能撑起西楚的未来。可惜我父亲,却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
“父辈的事,我们做小辈的能奈何?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孟珞叹道:“我与我父亲也是话不投机。以前没有参军时只有挨打的份,现在从了军,越发说不到一起。”
“你我也算是连襟了,虽说初次见面,到底不是外人。”陈雅元道:“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五皇子眼界有限,才能有限,实力也有限,他的孤注一掷虽伤了你庶妹的孩子,但没有伤到皇上分毫,反而让皇上因为从宽处理异党搏了个好名声。皇上的心腹大患其实是你的父亲,怀王拥兵自重已非一朝一夕,先帝在位时就已经对他忌惮不已,只是他已经势成,草率动作易伤国本。怀王既有实力又有野心,当今皇上天纵英明,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两人拔刀相向已是必然,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父,到时候你夹在中间,怕是也不好过。”
“我早有心理准备。”孟珞叹道:“但我想不了那么多。北周虎视眈眈,若是不趁着呼格还没有彻底控制北周大军将他解决掉,我们西楚的战事将连绵不断!国之不存,黎民何安?这个时候若是还在算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置国家大义于不顾,我不管他是君是父,不以西楚的百姓为先,就是国家的罪人!”
陈雅元赞赏地看着他笑道:“若是我西楚的将领人人像你这样,只怕打跑北周大军也指日可待了。”
“你过誉了。”孟珞苦笑道:“可惜人心各异,不能指望所有的将领都是纯良之人。”
“慢慢来吧,整肃军纪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始终觉得,治国治军之道在于教化。什么样的土壤就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皇上贤明,纯臣就会增多。主帅忠义,将士中就会多忠义之人。你日后也是要当主帅的人,你手下那么多大头兵,你不知道未来他们中哪一人,可以崛起为执掌一军的定国将军。一个王朝要想蓬勃向上,自然是要青出于蓝,人才辈出。我理想中的军队,是将星云集,不受制于任何一人两人。但这需要主帅有博大胸襟,不让任何一人错失成长的机会。”
孟珞击掌赞叹道:“你说的太好了!这段日子我苦思冥想,心中隐隐约约有这样的念头,却没有你说的这样透彻!你方才这一番言谈,如同我肺腑中掏出来一般!孟珞不才,但一定会朝着你描述的目标努力!”
他激动一番,想到陈雅元此刻的处境,又叹气道:“你有这样的见解,若是做官,何愁将来不是宰相之才?可惜了。。。。。。”
他在可惜,陈雅元受他父亲所累,再也没有了为官做宰的机会。陈雅元忙笑道:“我虽有一番浅薄见解,但我实在不是为官之人。我此生宁愿闲云野鹤,寄情山水,不愿被乌纱帽束缚。”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孟珞忽然担心起了陈雅元的将来,他一个世家公子,锦衣玉食多年,一夕沦为平明百姓,他可能承受这个落差?
“如致本来有孕,又受了这一番周折。最近少不得要在府上打扰数日了,等她胎像稳固,我想带她出去转转,月份大了再回来。我想经过这件事,她应该也想出去看看山水,透透气。我已经规划好了路线,我们出了皇城向南,便可泛舟南下。既可以游山玩水,又无需劳乏。我在各地有些朋友,照顾好她应该没有问题。”
“看得出你是个妥当人,我就不多置喙了。辰儿奉了圣命,很快就要随我去边境,怕是不能为你们践行了。”
“你们俩叽叽咕咕在说什么?”如辰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了起来,她扶着门一瘸一拐走了出来,孟珞忙上前馋着她,嗔怪道:“自己的腿不好好养着,又乱跑,真想落下毛病不成?”
“我每夜都睡不了整觉,夜半必醒。本想起来喝杯茶就睡,谁知就听到你们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你们俩昨儿应当都是一夜没睡才是,此刻也不困?还不赶紧睡去。”如辰笑道。
“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