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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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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确很美,美得让人的心都柔软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听曲,曾有’记侬夜月倚栏景,惹我廊桥忆旧时’的句子。如今回想起来,倒很是贴切。”

    “幼时听曲?可见你倒不是江湖草莽出身,竟是个大家闺秀了?”皇上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信息。

    如辰有些后悔自己一句话提起了幼时,可是话已至此,也无法不答,只好道:“也算不上大家闺秀,只是家境尚好。”

    “既如此,为何会流落到月影宫为杀手?”

    “天有不测风云,一夕之间满门被屠。不得已才流落江湖。”

    如辰忽然觉得这皎洁的月光有些恼人,让她心中莫名的柔软,连戒备之心都提不起来,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皇上果然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还有这样凄苦的身世,朕竟从来不知道。”

    “前尘往事不可追,不提也罢了。”如辰试图转移话题。

    “那你可还有亲人?”

    即使心中柔软,如辰脑中也忽然警铃大作。可是皇上直言问出,她能在这天下至尊面前如此公然撒谎吗?这岂非欺君?

    她咬着嘴唇犹豫半晌,才道:“我不想说,请皇上恕罪。”

    “好,朕只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罢了,朕不逼你。”隔了半晌,皇上才慢慢说道。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抬头看着月色。静谧的夜空,皎洁的月色,一望无际的湖水,微佛的清风,并肩而立的两人。如辰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旖旎起来,忙转身,低头道:“若是无事,微臣就先退下了。”

    皇上刚刚勾起的心绪被她打断,哭笑不得道:“好。”

    如辰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王全安,她的来历底细,当真一点都查不到?”皇上神色严肃起来。

    王全安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匆忙跑上来道:“有日子没查此事了,皇上为何忽然问起?”

    “她一定还有亲人。若是没有,直接说没有就是了,何必缄默不言?只是朕不知道,她已经为朕做事这么久,且一直很是尽心。她跟朕之间即便有过不愉快,如今也算是相熟了,难道还担心朕算计她的亲人?这其中有什么内情让她不愿告诉朕她的亲人是谁,她又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朕?”

    “皇上是担心她不忠?”

    “不是不忠,若是不忠,她大可不为朕办事。她往江湖上一遁,朕也没有办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老奴会着人加紧去查的!”

    唐少德最近忧思重重,人都瘦了许多。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忠心,以为他是因为睿亲王被贬为龚政王,心情难过才会如此。加之最近满府里鸡飞狗跳地查谁走漏了风声,连着处置了好几个厨子和下人,龚政王也觉得他是操劳所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病在哪里,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他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或许真的从今往后无事也说不准?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日他刚忙了一天,在回自己下处的路上忽然闻到一阵异香,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粽子似得被绑在椅子上,立刻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我有钱!你们要多少?”

    “嚷什么嚷?我不是人哪?”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注意到屋里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人。那人慢腾腾地翻了个身,冲他没好气道:“正睡着觉呢!老子正梦见吃烤羊腿,被你一喊,吓得掉地上了,一口都没吃着!”

    唐少德在记忆中搜寻着,他不认识这人,却又觉得不知哪里莫名的熟悉,忙求告道:“好汉,我有钱!要多少有多少!您说个数儿,只要能拿的出来我绝无二话!只求你饶了我这条贱命!”

    “啧啧,看来你还是挺惜命的。”那人贼笑着一翻身起来,蹬上鞋冲他慢悠悠踱了过来:“不过你的钱我是看不上。唐少德,才过了一个来月,前尘往事你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唐少德耿着脖子看着他,默默思索这人到底是谁。那人见他不认得,笑道:“我给你提个醒儿。”他掏出一张面具,往脸上一抹:“看看我是谁?”

第八十四章 进退两难() 
“你你你。。。。。。”唐少德声音颤抖着:“你不就是那烧鸡王的侄子么?往我们府上送凤爪的。”

    “想起来就好。”化影哈哈笑道。

    “你。。。。。。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唐总管,不要问这么没脑子的话好不好?”化影将面具揭了下来,又换上另外一张:“你再看看我又是谁?”

    “你不是那。。。。。。”唐少德两股战战,声音抖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那自称许六的江湖仇人,让他给递消息截杀许六的人?

    “都是我啊!”化影得意地笑着:“我们是许昭辉的江湖仇人不假,我没骗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天机堂五品千户。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该来的还是来了。唐少德面色灰白,汗如雨下。化影道:“你想着利用我们的手除了那许昭辉,就万事大吉了?没那么容易吧?你们府里最近可是冤死了不少人,你找了这么多替死鬼,心里觉得亏不亏心?你们王爷估计压根没想到是你在中间传的信儿吧?你说,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你们。。。。。。你们想要什么?”

    “这才上道儿嘛!”化影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你可是你们王爷的第一心腹,我想要朝中明面儿上不显山露水,实则是你们王爷的同党的朝臣名单,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王爷在朝理政时是很多的,只是新皇登基以后想了很多策略。何况,文臣本就是跟风者多,如今局势如此,还能算得上王爷一党的,其实也没什么人了。”唐少德面如死灰,他心里其实不愿意出卖王爷,可是化影要的东西,他又的确没理由说不知道。只得勉强说道。

    “没什么人?唐总管,我相信你所言大部分是实,不过没什么人,也不代表一个都没有吧?”化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唐总管事多健忘,我给你提个醒儿。端阳节后府上消失的两个女子,据说是送到了陈千里大人的府上,这个唐总管不会不知吧?”

    唐少德面如死灰,半晌说不出话来。连王爷手里最后的一张底牌都被人翻出来了,他就算替王爷隐瞒一二又还有什么意义?这个天机堂,当真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存在。王爷在军方的倚仗汴州军已经去了前线,被分化只是时间问题。如今朝中又是这样的局面,他认命的叹了口气。看来王爷,是真的与皇位无缘了。天命如此,岂是人力所能违抗的?

    他低着头半晌,低声叹气道:“罢了。说起王爷的死党,如今朝中也就还有五六个吧。你们想要,我可以把名单给你们。”

    “搞定了?”如辰听到化影进来,头也不抬。

    “手到擒来!”化影终究是慢慢走出了遁影死去的阴影,又恢复了几分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手一探,一张薄薄的纸飘到了如辰面前的桌上。如辰拿眼睛一扫,陈千里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个。她心中又是一紧,脸色很是难看。

    今日九叔不在,化影看她的脸色,便直言不讳问道:“暗影姑奶奶,这查出龚政王一党不是喜事儿?你怎么这副表情?再者说听闻皇上封赏了你男人,你这可是双喜临门。既是双喜临门,你这怎么跟哭丧似的?”

    “没什么。”如辰勉强笑道,月影宫的人除了九叔,她从没想过把妹妹的事情跟别人分享。想了想,她又道:“最近立功最大的就是你了,我一定上报皇上赏你。”

    “别别别。”化影摇了摇手:“我这个五品也不过是个虚名,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认识皇上是谁?在我心里面,我办事仍旧是为月影宫,跟咱们以前一样。东西我给你了,怎么上报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我只听你吩咐行事,别的我一概管不着。”

    他的话看似无意,却让如辰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化影看了看她,又笑道:“暗影,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虽算不上多亲近,但也算是老相熟了。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交心,我问什么你也不会说。但是我看得出,你心里有难处。我只有一句话,事大事小,孰轻孰重,我相信你心里有杆秤,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如辰感动地差点泪下,又怕化影笑话她,低头半晌才苦笑道:“听惯了你打趣我不是女人的话,如今听你这么说,我倒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了。”

    “你这人还真是贱骨头,搁不住人说两句软话。”化影又打趣了她一句,摆了摆手告辞。

    化影去后,她仍在灯下左思右想,长吁短叹,最后终究还是打定了主意,换上夜行衣出门。她一推开门,看到幻影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罩袍,坐在廊前倚着门柱,无所事事地抬头看着月色,柳承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两人谁也不说话。看到如辰出来,柳承表情有些尴尬,忙要跟上来。如辰摆了摆手笑道:“府里都是女眷,你就在这儿待着看好她们。我去陈府,没什么危险的。”

    柳承站定,如辰轻笑了一声,径直向陈雅元的吟风轩而去。

    方锦龙不在,她摸到正房门前,看到里面灯仍亮着,如致和陈雅元轻声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她只好站在院中等着,少倾,等来的确实从后面转出来的庄婶。庄婶看见她并不意外,一摆手,如辰只好跟着她进了后院她自己屋里。

    庄婶也不客套,一关门就直盯着她道:“丫头,陈家不像面儿上那么简单,想必你是查出来了吧?”

    “庄婶你知道了什么?”

    “他们一家人待如致没说的,都很好。但是从底下人背地里说话做事来看,这陈家绝非清澈见底。事出反常必有妖,单凭着我跟陈夫人闲聊提起宫里的昭仪时她那种不自然的神色,加上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进宫,我就知道肯定不对劲了。”庄婶叹了口气,又道:“如致虽说也有怀疑,但她与雅元感情极好,所以很信任他。何况她从小养成个凡事不多问也不多管的性子,她总觉得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帮她处理好的。只是看来这回,你也遇到为难之处了。”

    “是。”如辰懊恼地低着头:“庄婶,都是我太大意了。一开始我们没能够在睿亲王府插进人去,很多事不清楚。直到最近才知道了一些事,可是如致已经嫁了陈雅元,来不及了。”

    “这也不能怪你,当时我也是看着雅元那孩子极好,很赞同这门亲事的。我们哪里能想到这陈家还有这么一摊子糟心事儿,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用。你如今有什么打算,不防和我说说。”

    “若是我刚入皇城的时候,局势尚且不明朗。可是这几个月过去,现在即便我不推波助澜,龚政王和陈千里也一成胜算都没有,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如辰低声道:“陈雅元说,若是到了事急为难的时候,他会带着如致离开的,这也是他父亲的心愿。我心里想着,这样的话虽然我和如致要骨肉分离,可是若是陈雅元能照顾好她,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我只是担心,如致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她的安全要紧,说不得什么接受不接受的话了。你若是担心她不肯走,不如让陈雅元跟她说带她出去游山玩水散心,这样总使得吧?”

    “是。”如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从庄婶屋里出来,如辰照旧走到正屋陈雅元窗前。里面的灯熄了,静无人声。她屏息听了一会儿,抬起手轻轻扣窗。不一会儿,陈雅元就披衣匆匆出来。如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就向上次的小亭走去,陈雅元也忙赶了上来。

    “你说过你会带她走的。”如辰站定,开门见山。

    “是。”

    “你们什么时候走?”

    陈雅元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又点了点头,沉静地道:“看来是风声紧了。”

    “若不是看你对我妹妹尚好,我真想把你脑袋拧下来扔到紫武河里喂鱼!”如辰不免又发起狠来,咬着牙说完,见他也不分辨,只低头听着,又泄了气。隔了半晌才又道:“当时说的好听,事到临头要你撇下父母自己抽身而退,心里终究觉得不妥吧?可是你父亲自取灭亡,你既然也劝不动,就知道早该有这么一天。实话告诉你,一个月前天机堂就知道你父亲的事了,是我一直压着没有告诉皇上。我此举已是欺君,你自己也说,国在家先,如致固然是我的命。我虽不敢标榜自己什么忠孝节义,可天机堂百十号弟兄,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把他们的结局引向未知。”

    “姐姐说的我都明白。”陈雅元叹了口气:“龚政王才能平庸,且又当局者迷。汴州军已经被分化,不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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