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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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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妇人忙笑着凑趣儿道:“陈夫人都把这个媒保定了,我们两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陈家公子不用说,皇城里头谁没听过?人品,样貌,学问,都是一等一的。今日再看到林姑娘,原来是这等的如花似玉,人间绝色,行事也大方得体。怨不得陈公子只要看一眼就认定了。可见千里姻缘一线牵,生来就该是一家人,走到哪儿都是要碰到的。”

    如致原以为陈雅元不出面,这陈夫人定然是上门道歉,声明亲事不算数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带着媒人来说亲,不觉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庄婶知道这种场合如致应付不来,自己虽说不是她亲娘,也只好勉强顶上。因此便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氏道:“陈夫人,请别怪妾身无礼。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们林家虽然家贫,但如致也是我的心肝。我既不指望她攀龙附凤,也看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令公子真的看上了我们如致,陈夫人也该拦着才是,为何反倒亲自上门来说亲?”如致听到庄婶问出了她的心里话,忙低着头竖起耳朵听着。

    陈夫人越发笃定这母女俩是有骨气的人,苦笑着解释道:“林夫人是不知道我那孩子,从小到大他认准的事情我和他父亲是管不了的。他九岁就化名中了新科二甲第三名,人人都道他是神童,可是他却无意于仕途,他父亲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听。正书都读尽了,他就开始看些三玄,奇门,太乙之类的,这些年越发跟他父亲说不到一起去了。妾身早年也曾是庄子迷,因此想着人各有各的命数,从来也不曾逼他,他这才与我亲近些。这婚姻之事他早就有言在先,就算我为他张罗的女子,也定然要先过他的眼。他不看中,决不答应。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这些年我不知为他张罗了多少女子,他一概看不上,把我愁的不得了。那日游园会过后,他忽然兴冲冲地跑来跟我说他看中一个女子,已经当众向人家求亲了。我一听就骂了他,说你如此不知礼数,唐突了人家。女儿家如何会答应你?只怕要被你气走了!他一听才知道他当时失礼了,怪不得林姑娘生气。所以再三请求我替他说好话儿,把礼节补上。林夫人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儿,他头脑聪明过目成诵,可是这为人处世上总像是缺根弦儿,说话直通通的。但是我这做娘的敢拿我们陈府打包票,他绝对没有什么恶意的。他知道得罪了林姑娘,因此不敢上门,怕姑娘一看见他生气,事情反倒不能转圜了。妾身这么多年头一次看他如此上心,整日患得患失的。做娘的,谁不希望儿子得偿所愿?请林夫人放心,我们陈府不是那拜高踩低的人家。林家虽看着寒素些,但一看就是门风极好的人家。如致姑娘也是品貌俱佳,这皇城中就算是名门闺秀,也不见得能有她的气度风骨,我心里是极满意的。”

    这一番话说的极为诚恳,庄婶的面色早已缓和下来。陈夫人又道:“林夫人,咱们都是做娘的,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则小儿确实是一门心思看上了如致姑娘,心里再没有别人。二则他都跟我耗到这么大了,这皇城里头除了穷的没饭吃娶不起的,哪里还能找到二十三了还没娶亲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若再不答应,几时才能抱上孙子?”

    庄婶心里的芥蒂早已解开,含笑道:“我原是怕令公子一时头脑发热,事后不成,反倒害了我们如致的名声。既然令公子是真心实意的,我自然没什么可怪的。只是,”她沉吟了一下,心想此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要等如辰回来才能定夺,再者说如致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当众表态。想到此处,她便编了个谎道:“只是他们只见过一两面,脾气性情是否相合还说不好。我们俩家已做不到门当户对,若是再性情不合,岂不是害了两个孩子。我不是那迂腐古板的人,我们西楚也从来没说不让年轻男女在一处说话,否则又何来游园会?所以以我这未亡人的愚见,倒不如让两个孩子处处。他们若觉得好,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如此就更好了!”陈贺氏笑道:“只是改日小儿登门拜访,还请如致姑娘看在我的份儿上,别把他赶出门才是。”

    如致红着脸低头不语。她原本一心认定陈雅元是在耍她,让她出丑。此刻听闻这全皇城的公子哥儿都恨的陈雅元居然真心实意的看上了自己,还变得患得患失怕自己生气。她心中既是羞涩,又有一丝甜蜜。要知道那可是陈雅元,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的确让她过目难忘。她也是花季女子,如何能不爱英俊少年郎?只是她又觉得若只是凭着一张脸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岂不是太过浅薄?两人要共度一生,自然是要脾气秉性相投契才行。听到庄婶的话,正和她的心意,心里觉得这几天压着的石头仿佛挪开了一般,浑身通透起来。庄婶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不知陈大人可否同意此事?”

    “林夫人放心。”陈贺氏含笑道:“家夫若是不点头,妾身岂能私自做主。家夫一开始确实有些顾虑,但他管不住小儿,只能由他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庄婶再没有什么顾虑。几个女人又说了一会儿家常闲话,陈贺氏便起身告辞。庄婶令如致去送送,那陈贺氏还真当如致是儿媳一般,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一直走到门口,才含笑作辞而去。

第四十九章 怀疑() 
回去的路上比去时还要快些,越是接近皇城,孟珞的苦闷就越发溢于言表。如辰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孟珞为何苦闷,心里也泛起丝丝留恋不舍。回到皇城的前一日留宿在汴州时,孟珞一夜几乎将如辰折腾散架。如辰只好求告道:“你饶了我吧。回去了又不是见不着面,哪里用得着如此。”孟珞却不答话,依旧气喘吁吁地折腾个不停。如辰忽然想起那日在怀王府花园自己点了孟珞的穴强上他的事情,心里暗暗感慨风水轮流转,此刻轮到自己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了。孟珞见她不反抗,动作才轻柔起来。好不容易事毕,孟珞疯狂地吻着她脖子和胸前的汗,又紧紧抱着她。如辰两手抱着他的头,将下巴抵着他头顶,心里又是甜蜜,又是不舍。

    “辰儿,我想你。”孟珞轻声呢喃。

    两人明明一直在一处,孟珞却说想她。此话听来好笑,如辰却感同身受。她感觉幸福又一次涌上了心头,于是也抱着孟珞轻声道:“恩,我也是。”

    “辰儿,我们成亲吧。”孟珞孩子气地低语。

    如辰闭了闭眼睛,轻声叹道:“你父亲是不会同意我们成亲的。只怕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她忽然又想起了皇上的话:“朕的承诺永远有效。”不禁苦笑起来。她没有那么天真,皇上怎么可能允许她嫁给怀王之子呢?

    “这么多年了,我父亲他从来都没有管过我,凭什么这时候要插手我的婚事。”孟珞埋着头道:“不管谁反对,我都要娶你。我一定要娶你!天王老子反对也不成!”他似乎在对自己发着狠。

    “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夫君了,又何须在乎什么俗礼。”如辰苦笑着安慰他:“怀王手握20万兵权,边境都在孟家军的掌控之中。你虽无职,但到底是他的儿子。而我又是天机堂指挥同知,你我的身份太过敏感,此刻要成亲牵扯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再等一等吧。皇上曾答应我不管看上何人,都由他下旨赐婚。等到时机合适时,我会向他请旨的。你此刻千万不要心急去找你父亲,也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人。你若是告诉你父亲,只怕今后他就不会让你见我了。”

    “辰儿,这趟肃州之行,想必与我父亲有关吧?”孟珞忽然闷声来了这么一句。

    如辰心中一紧,一时没有答话。多日的相处,她早已看出孟珞性子虽憨,其实及其聪明。他虽不涉朝堂,但恐怕如今皇城里的局势瞒不过他的眼睛。怀王的立场和如辰的身份,是两人迟早要面对的问题。但她此刻的心态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如同鸵鸟一般,希冀着这件事能尽量往后拖一点,能拖多久是多久。可是,孟珞虽一句话没问,但还是猜出了她此行的任务。的确,目的地是肃州,路上又偶遇怀王,只靠着这两点和孟珞对怀王的了解,就足够他得出结论了。

    孟珞没有指望她回答,自顾自说道:“我虽不问政事,但我不傻。我父亲的打算,我猜得出来。连我都能猜得出来,当今皇上英明睿智远胜先帝,又怎会猜不出来?我终究是孟家人,真希望我父亲不要自以为是,自掘坟墓。可惜我人微言轻,他是不会听我的的。”他深深叹了口气。

    “孟珞,若真有一日,我与你父亲为敌,你当如何?”如辰沉默半晌,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隐忧。

    孟珞抬起身,和如辰一起躺在枕头上,伸手揽着她。低声叹道:“我父亲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人为敌,自然就要有很多人与他为敌,我又能奈何?辰儿你是天机堂的人,为当今皇上办事是你的职责,我无权干涉。其实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此事,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帮着你做不利于他的事情,但也绝不会允许他伤害你。”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现在是如此想,将来若真是到了剑拔弩张之时,就又是一番心境了。”如辰叹了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天资有限,看不了那么远的事情。我只知道我此生非你不娶,我孟珞一定要守着你,别的我不管。”孟珞恢复了孩子气的样子,往如辰身上蹭了蹭,用鼻子顶着她的脸。如辰心里也知道此事根本无解,只能静待事情变化。因此也决定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含笑着用指尖摸着他的鼻子,嘴里说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鼻子。”

    “为何?”孟珞闭着眼睛笑眯眯道。

    “好看啊。”如辰现在已经可以很自如的表达对孟珞的赞美:“若没有这个鼻子,你只是个一般般有些清秀的少年郎而已。有了这个鼻子,才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显得气度卓尔不群。”

    孟珞闭着眼睛摸上如辰的脸,笑道:“我的鼻子长得像我娘,不像我父亲。你也看到了,我父亲是个朝天鼻,我大哥二哥他们都是。”

    如辰想了一想怀王的长相,果然是朝天鼻,不禁捂着嘴笑起来。忽然,一道电光闪过她的脑海,她不觉愣住了。

    大皇子也长了一个朝天鼻,与怀王别无二致。她终于弄明白自己初见大皇子时那种异样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一个大胆的念头跳入了脑海,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旋即她又摇了摇头,自己心里对自己道:无凭无据岂可随意猜测,就算真是如此,也要找到真凭实据才行。

    “你怎么了?”孟珞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睁眼问道。

    “没什么。”如辰含糊掩饰了过去。

    自陈夫人走后,如致想着那陈雅元要登门拜访,便有些茶饭不思,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抗拒还是期待。谁知那陈雅元连纠结的时间都不给她,陈贺氏走了连两个时辰都没有,当天傍晚他就急匆匆上门了。庄婶再想不到他来的这么快,听到叫门声纳闷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八百年都没人来,偏偏今天这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因此出门高声问道:“谁呀?”

    “林伯母,在下陈雅元。”声音温文尔雅,低沉又有磁性,却偏偏又夹杂着低喘声,显然是赶路来的。

    这孩子也太性急了,庄婶心中暗笑。如致听到声音也赶忙跑了出来,红着脸不知作何举动。庄婶笑着用眼神示意她:开门去呀!她才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拉开门闩。陈雅元一看见开门的是她,琥珀色的眼眸一亮,忙两手抱拳道:“那日唐突了姑娘,陈某特来致歉,也来拜访一下令堂。”

    如致只得红着脸福了一福,把门让开让他进去。庄婶站在屋门前一看陈雅元进来,眼睛立马直了起来。但她涵养极好,忙回过神来含笑道:“陈公子,鄙室寒陋,还请不要见怪为好。”

    陈雅元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袍,头戴白玉冠。玉树临风,恭恭敬敬地向庄婶拱手行礼,以伯母相称。庄婶看他行事大方得体,一点都不像他娘所说为人处世缺根弦儿,再加上又是这幅容貌,越发眼里的喜意都要溢出来了。陈雅元又含笑道:“初次登门,晚辈也不知该送什么,只能略备了薄礼,是晚辈亲手种的鸢尾花。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伯母看在晚辈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见怪。”说着命两个护卫合抬着一大盆花进来。如致一看,那花盆是长方形的,极大,里面栽种着满满当当的紫色鸢尾花,着实是赏心悦目。陈雅元又道:“这花是晚辈亲手培植的,花期比一般要长些,但也快要过了。此刻正是开的最旺的时候,敬请伯母和如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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