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毒色:陛下,放开我娘子-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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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砍翻了城门边的北周军,鲁放用力拔起了粗大的门插。北周人意识到情况严重,开始不要命的呐喊着冲了上来,药粉的药性已经逐渐丧失,三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鲁放推门,如辰和方锦龙挡着身后的北周军,虽没受伤,却被推挤地都要背靠在城门上。如辰抵不住一波波人潮,肋骨快要被压断,发出一声惨呼。方锦龙上了火气,大吼道:“龟孙!给你们看看爷爷的家传秘技!”
他的手一抖,全身的劲气灌注进了手中几乎看不见的银亮丝线中,如辰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场紊乱,心口突突直跳,这龟孙的内功居然也不在震影之下!
方锦龙大喊一声,手向前一送,银丝被绷的直直,然后左右飞快的一甩。
一丈以内的将士忽然不动了,像是木偶戏戛然而止。不过是瞬间,惨叫声迭起,将士们一个个大张着嘴,嘶喊着倒下了。落地时,身体齐腰分成了两半,鲜血和肠子流了遍地。
眼前成了修罗场,如辰见惯了杀生场面的人,都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啊!”鲁放怒吼一声,双掌持续用力,城门被缓缓推开了。方锦龙有些脱力,脸色惨白。如辰来不及关切他,“辰儿!”伴随着西楚士兵的呐喊声,如辰听到了孟珞的声音:“城门打开了!你们辛苦了!”
当先的西楚士兵冲了进来,看到遍地分成两半的死尸,错愕了半刻,便继续喊杀着冲进了城门。
如辰在刚才的冲击中受了内伤,哇得吐出了一口血。孟珞不知道如辰受伤,早已率领着将士杀进了城门。紧随其后,孟钰等也不甘示弱地杀了进来。鲁放汗流浃背,一手拉着如辰,一手拖着方锦龙让到了一边。西楚军潮水一般涌进了蒙托城,上了吊桥的西楚军也已经控制了城楼,开始从楼梯上向下掩杀。不断有北周军惨叫着,从楼梯内侧滚了下来。
鲁放看着脸色惨白,腰都伸不直的方锦龙,以及嘴角流着血,捂着胸口喘息的如辰,喘着粗气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拼我们西楚将士的时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眠之夜()
皇上忽然从梦中惊醒,浑身一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汗淋漓,心怦怦直跳,手捂着胸口粗声喘息着。
她出事了,他不知为何在瞬间肯定了这一点。他狠命咬着牙,抑制着心口发出的阵阵绞痛。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一夜,她单薄的身躯匍匐在清心殿前冰凉的砖地上,惨白的脸,暗红的膝头。那种心口被戳了一刀似得感觉又一阵阵袭来,他心痛不已,却又手足无措,他现在又能做什么?
她如今是像上次一样受伤,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用力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可是七岁从灭门之祸中逃生的人,这么多年在江湖上闯荡,如果不是福大命大,怎么会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想到此处,他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虽然心慌的感觉仍挥之不去,但胸口的绞痛却散去了很多。他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起床。
大年初一,论理皇上需与皇后共度,宫中至今没有皇后,所以没有此等礼节拘束,他照旧歇息在养居殿里。贵太妃对立后之事已经提了多次,但是他却迟迟不肯松口。不知为何,在他心里,觉得没有一个女子配得上国母之位。而他心中属意的女子,他却主动放弃,永远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女人。
今夜注定无眠,他也没有叫人伺候,就那么双脚垂地,两手撑着床榻,呆呆地坐着。王全安午后拜祭过周太监回来,他便赶他去休息,不要他守着。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王全安在身边服侍,虽然也有别的小太监,但总觉得不如王全安贴心。可是,王全安也年纪不小了啊!他嘴上虽不说,最近却总是尽量让别人去跑腿办事,不想让这个老太监劳动。
边境不管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他都要明天才能知道,干着急也没用,他强迫自己把思绪收回来,又琢磨起了朝堂上的事情。当年孟珞之母死亡的原因,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知怀王如今正在盘算什么?下一步棋,他打算怎么走?
如致和陈雅元如今正借宿在江南的一处友人家里。夜色已深,两人都大睁着双眼,难以入眠。
对于两人来说,这都是第一个离乡背井的新年。家逢巨变,父母双亡,不过是过了几个月的事情。陈雅元虽是个云淡风轻之人,最近眼底也是掩饰不住的忧伤。每逢佳节倍思亲,说的就是这种感受吧?
如致只做了陈府几个月的少夫人,陈氏夫妇的死她虽然也悲伤,但比陈雅元自然是淡了许多。可是她长这么大,今年是第一次离开皇城,离开庄婶,在外地过年。更何况她心里还记挂着在前线的姐姐,陈雅元已经很是费了一番唇舌,把方公子和魅影姐姐劝到前线去了,想必对姐姐还是有所助益的吧?
她抚摸着已经逐渐大起来的肚子,孩子在肚子里似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个孩子很乖,哪怕是最不稳定的前三月,也只是让她有些劳乏,并没有受太大的苦。即便是进了监牢,受了一番波折,也仍旧安安稳稳地待在她腹中,飞快地长大着。现在的她已经是珠圆玉润,身体正在为孩子的出生做着准备。脸盘虽说没怎么富态起来,却也悄悄发生着变化,整个脸上开始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有些吃力地翻了个身,看着陈雅元英俊的侧颜。已经做了夫妻,看见陈雅元已经不会有一次一次惊艳的感觉。这个男子,即便家逢巨变,对她的关爱也从来没有少过一分。这一路上,她不用操一点心,如同小孩子一般被照顾着,他却没有任何怨言,似乎照顾她就是他最满足的事情。每当她对自己的无知和无能表现出羞赧之意,他总是安慰她:“你本是金枝玉叶,如今被我所累成了罪臣的亲眷,即便皇上开恩,也一辈子只能做个庶民,我心中已经是愧疚难安。更何况,怀胎十月是人世间最辛苦的事情,你赌上自己的一生嫁给我,陪伴我,又冒着生命危险为我生孩子,这份情谊我如何报答?这等微末小事,本就是我该做的,你又何必心里难安。”她满足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林如致何其有幸,虽然襁褓之中就失去了父母,可是却有姐姐含辛茹苦把她养大成人,又嫁给了这样贴心的郎君!
她从来不是一个巴高望上的人,富贵人家的少夫人有什么好的?哪怕是像琪儿一样进了宫,虽说看起来是人上之人,可是那么多女子共侍一夫,有什么舒心日子过?还不如像她现在这样,踏踏实实,自由自在。
想到了琪儿,她又想起了她失去的孩子,都是因自己而起。她抚摸着腹中自己的骨肉,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就算是琪儿再温柔善良,恐怕这个朋友,我也是永远的失去了。
“好好地又叹什么气?”陈雅元翻了个身,轻笑着搂住了她:“你心情好,孩子才能健康。你别看它只是一个腹中的小胎儿,它的性命与你息息相关,它能够感知到你的情绪。你开心,它便也开心,你不高兴,它也难过。为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也该多想些开心的事情。”
“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前半生有我姐姐照顾我,后半生有你,我已经比大多数女子都幸运百倍。我刚才叹气,是在想,我这一生最大的罪过,就是害死了琪儿的孩子,也断送了我们的姐妹情谊。这一路上我每到一个寺庙,都会在心里祷告一番,希望那孩子能早早托生。若是他们有缘,希望它还能托生在琪儿的肚子里,继续做她的孩子。等到琪儿有了孩子,想必她心里会好受些,我心里也会好受些。”
“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陈雅元叹道:“你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孟婕妤失去孩子,你总是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位好朋友,失去孩子固然不幸,但也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小小的不幸罢了。比起她最大的不幸,这真的不算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致瞪大了眼睛:“失去孩子怎能只是小小的不幸?”
“孟婕妤最大的不幸,是她是怀王之女。”陈雅元轻轻理了理她额间的乱发,目光清亮地看着她:“姐姐去前线做什么,你虽然不问,但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怀王谋反,是迟早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直在进行的事情。你何时听说过,臣子谋反,他的女儿却仍然安安稳稳地在宫中为嫔为妃?”
“可是,怀王有谋反之心,皇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对琪儿……”
“他对孟婕妤很好,甚至比其他妃嫔更好。”陈雅元抢先说道。看如致点头,他又低声道:“皇上从小在冷宫里长大,对孟婕妤的处境,他感同身受,心里甚至很是同情。当今皇上英明睿智远胜先帝,他心里很明白,孟婕妤很无辜,非常无辜。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他私心如何,怀王之事一旦事发,孟婕妤就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孟婕妤迟早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加倍地对她好。”
如致瞪着陈雅元,眼泪一滴一滴流到了枕头上。很快,她又抹了一把眼泪,急急说道:“那也不对啊!那孟珞呢?我姐姐的情郎,也是怀王之子!皇上提拔他,现在他已经是一军统帅了!”
“我知道。”陈雅元的神情有些忧伤:“很遗憾,在我朝,男子改变自己命运的可能性,比女子大太多太多。我父亲的路,是他自己选的,可是我娘即便什么都没做,也一样只能跟着自戕。公平吗?不公平!可是我们只能接受!孟珞是男儿,且长期与怀王不睦,他能够冲锋陷阵,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只要他的功绩盖过了怀王,只要他不需要再受孟家的庇佑,他就能够改变他的命运。他虽改变不了出身,却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把怀王府带给他的影响降到最低。可是孟婕妤呢?她只是个弱女子,她没有机会出去做一番事业,所以她的命运,只能和怀王府紧紧绑在一起。”
如致的眼泪像泉水,流个不住。陈雅元吻了吻她的额头,悠悠叹道:“身为男儿,我真的很同情女子。我见过很多女子,聪明才智绝不在男儿之下,胸中丘壑,甚至也不在男儿之下。可是她们没有机会出人头地,只能依附于家族,依附于男人。孟婕妤,怕是赶不上了。不过对于未来,我很乐观。至少当今皇上就开了个好头。你姐姐可是我朝第一个女官,而且一封就是从三品,虽然暂时被降为五品,但是只要她立功归来,一定还有高升。当今皇上为人行事不受俗礼所缚,我相信他执政下去,一定还有开创先例的壮举。”
他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如致,她并没有心思改变命运,或是像男子一般闯出一番事业。她满脑子想的是琪儿,如何这般命苦?即便是离开了怀王府,嫁进了皇室,也只是换了几天舒心日子,到最后,仍旧无法摆脱怀王府的阴影,仍旧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雅元悠悠叹道:“或许皇上念旧情,也像对待我们一样,贬她为庶民。可是她能否想得开,就要看她自己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战后()
方锦龙使出看家本领,内力耗损严重,好在并没有受伤。如辰却是遭到北周军猛烈冲击,脏腑受了内伤,幸亏胸骨未断。西楚军一冲进城门,她精神放松下来,立刻出现了昏迷。方锦龙提不起一丝力气,鲁放只好再次做起了苦力,扛起如辰飞奔回乌兰城救治。后面的事情,只能交给汴州、立仁和虎丘三军,三人一概不知道了。
狐影和蛇影在如辰临行前给她的一大堆药如今成了救命百宝箱,乌兰城哪有什么好大夫,好在这一包药里居然找到了治内伤的汤药包。鲁放和方锦龙都是常在江湖上走的人,谁不知道点治病救人的方法?当下熬药的熬药,治伤的治伤。魅影喂如辰喝了药,她人事不知,直直睡了一夜加一个上午才悠悠醒转。
也不知魅影用了什么攻心之策,那扶桑华果然没有再闹事,一直老老实实地和两个侍女待在房间里。方锦龙闭门休养,如辰刚醒时,鲁放已带回了消息。三军经过一夜外加半天的苦战,基本控制了蒙托城。而没有忽格的王师,在损失了一员当家大将,并确认西楚军已经攻上城楼后,选择了迅速弃城撤离。受王师带动跟着一起逃跑的北周军大概有七八万人之众。如今他们已经逃跑到了蒙托城北边三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城,而远在七八百里开外的北周皇室和被禁闭在都城的忽格,恐怕还没得到消息。
虽然是大体控制了蒙托城,但有些街头巷尾还有小股部队在负隅顽抗。西楚军对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