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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宫闱-第73部分

小说: 宫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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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叫她回头?

    冷静回到司设司,姜嬷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她。

    见她进来,命人关了门,面色犀利的盯着她,冷声道:“事办成了?你倒是大胆,若这乐莺儿成了下一个赵越,又该如何?”

    “嬷嬷,才刚送去的那衣裳你也看见过了,你脚下那死老鼠可还没丢,到时候留不留下莺妃娘娘,合凭太后她老人家的仁心了。”

    冷静低声道。

    姜嬷嬷垂头瞧着脚边的死老鼠,叹口气,眼神分明犀利:“冷静,比起她们来,你更可怕。若让你作了后妃,不知这后宫会成什么样,太后最忌讳的就是一人独大,其它人都起不来,要看一个人的眼目行事。”

    “幸好,我也没有做后妃的打算,太后考虑的怎么样了?是让九王继位,做偏安太后与关太妃一起在后宫继续斗法,

    还是拼死一博,让我给皇上医治头疾?”冷静问道。

    姜嬷嬷喝了口茶,沉默半晌:“你说给我们三天时间,如今过了两天。”

    “有主意还是早定,夜长梦多。”冷静道。

    姜嬷嬷闪了闪眼,咬咬牙:“你给个准话儿,皇上倒底还有多少日子?”

    “没有准话儿,也许就是现在,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事,我说过很多次了。”冷静道。

    姜嬷嬷苦笑一声,摊手:“那我们是别无选择,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听你的了。”

    “也未必就要听我的,也许皇上运气好,一辈子不会有事呢?我也说过,要拼死一博的结果,也可能马上就没命了。”

    冷静接着说道。

    姜嬷嬷的手微微抖了抖。

    “只要能让皇上活到裴妃生下孩子,太后说过,这江山就有你一半的功劳。”姜嬷嬷哑声道。

    “那太后尽可以不用理我,从现在开始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冷静在椅子上坐了,倒杯茶,捧在手里,慢慢的喝。

    姜嬷嬷狠狠的盯了她一会儿,重重的叹口气:“我们好像在谈买卖,倒不像是在谈皇上的命!”

    “这本来就是场买卖,互惠互利。皇上脑子里的这根针,是谁刺进去的,太后她老人家比别人都清楚。”冷静冷声道。

    姜嬷嬷咽了咽口水,挥手,怕她再说下去的模样,急着拦住她:“已经过去的事也不用再追究,咱们只说现在。”

    “若是皇上驾崩,冷静赔上这条命,若是治好了皇上的头疾,放冷静和司马将军出宫。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只要太后答应,我随时候命。”

    冷静道。

    姜嬷嬷讪讪的笑一声:“有本事的人就是放狂,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人,却又拿你们没办法,谁让你们有这个本事呢。”

    “望太后早做决定。”冷静又说道。

    姜嬷嬷起身,拍拍手,冷笑:“未见端倪之前,太后不会草率,若赵越将她手中的信件公开,就算救回皇上的命,也是白搭,还不是送他们母子上了绝路?”

    “嬷嬷,这你就太小看莺妃娘娘了。她若是想做成一件事,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的。”冷静蛮有把握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做?你总该知道,一个秘密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这个秘密就不能算做是个秘密,就会要人命。”

    姜嬷嬷不满的说道。

    “赵越不是个傻子,她对我有戒心,不管我想什么办法去害她,怕她都不会上当。莺妃就不一样,她们刚有过交易,现在正是一丘之貉,做起事来比我方便。”冷静道。

    “那我可就回去听消息了,只要原稿信件一到手,太后怕马上就下了决心。你需要什么,现在只管让人准备。”

    姜嬷嬷严肃着面容,冷声道。

    “嬷嬷放心,只要冷静答应过的事,绝不食言。”冷静站起身来,送客。

    姜嬷嬷走出司设司,恰孔令慈端着一壶茶走进来,见屋里只有冷静一个人,不由噫一声,笑道:“姜嬷嬷呢?叫我换热茶来,她倒先走了。”

    冷静没有回答她,倒是直着眼,低声问她:“老孔,你说我这一出借刀杀人连环计是不是忒恨了些?既害了裴少芬,也害了莺妃?”

    孔令慈倒了杯茶给她,笑道:“冷静,衣服上的毒是裴妃自己染上去的,你只是央她帮莺妃的袍子上绣花儿,猜测她会那么做,她当真做了,那是她的心狠,与你何干?

    再说莺妃,若是说郑妃娘娘,倒是有些可惜,因为皇上遇刺受了连累,就这么被发配到了冷宫,

    若说这莺妃,也该是她出头立功的时候,首饰盒里的针究竟是谁放进去的,大家也都心里有数,虽然没抓住真凶。”

    “盒子里的针还真不是她放进去的。这个你不要冤枉她。”冷静道。

    “不是她?那会是谁?难道是贤妃?贤妃那个人,一向与世无争,人又老实,嘴又笨,难道这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骨子里也是个坏人?”

    孔令慈明显吃了一惊,急声分辨道。

    冷静看着她,笑着摇摇头:“老孔,贤妃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贤妃才是太后心目中皇后的不二人选。

    因为那时候,太后尚不知道她的秘密已经被众多人所知,还在想着如何继续执掌乾坤,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太后的秘密?太后有什么秘密?”孔令慈后退两步,搓了搓手,声音有些颤抖。

    “老孔,不必再装了,你从来没有害过我,我又何必戳穿你?大家相安无事,太平相处,岂不更好?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对我也是肝胆相照,就算你心另有所属,也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多追究。”

    冷静狐狸一样的语气,让孔令慈很不舒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难以置信的话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知道了什么?”冷静有些百无聊赖的口气问道。

    孔令慈严肃了面容,语气萧瑟:“我是太后的人。”

    “皇上出事之后,因为那个首饰盒只有你和我动过,针不是我放的,当然就是你放的。你要害的当然不会是皇上,那就是郑妃。

    你一个司设司的女史为什么要去害一个后妃?这让我有些稀奇,直到我知道了太后的秘密。

    太后有秘密,自然不会喜欢皇上身边有聪明过人的女人,郑妃自然就属于太后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那么太后选皇后,自然也不会让太过聪明的后妃当选,孝端文皇后就是个例子,若不是因为孝端文皇后的精细和聪明,堪破了太后的秘密,

    自己也不会惨遭凌辱而死,搞个家破人亡,诛灭九族的下场。

    所以这一次选后,太后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放眼整个后宫,只有贤妃那样老实无争,又没什么心计听丛她摆布的女人最适合做皇后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孔令慈问道。

    冷静摇头,一脸悲伤:“拆穿你什么?那时候莺妃已经布好了阵,要将李司一等人拿下,这也正是太后希望看到的,而我也正希望借这个机会替梁欢喜报仇,你倒让我去拆穿什么?”

    孔令慈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了口粗气。

    “太后想害人,没想到到头来反倒害了已身,这就是所谓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罢?”冷静哑声道。

    “这只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意外,皇上从来不拆后妃的首饰,从来没有。”孔令慈痛苦的声音。

    冷静有些悲哀的瞧着她,同情的口气:“老孔,你知道人的哪里最能出卖一个人的内心么?”

    孔令慈捂住了耳朵。

    “是她的眼睛,就算她掩饰的再好,她的目光也会出卖她,你见皇上的时候不多,可每一次见他,你的目光总是温柔如水,充满了一个少女对爱情的向望。

    那种目光让我看的心碎。

    我很奇怪,太后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承诺,让你心甘情愿为她做事?”冷静低声问道。

    “冷静,你当然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向别人爱你,而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从来不懂得珍惜的那一个!”孔令慈激动的说道。

第97章 单恋() 
冷静被孔令慈的话唬住,一失神,手中的热茶翻倒,烫了手,疼的跳起身来,吸冷气。

    孔令慈去拿烫伤膏给她抹手,伤感的语气:“太后并没有给我什么许诺,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只要是为皇上好的,我都会去做。”

    “可他并不知道你在为他做事,他甚至都不认识你这个人,你是不是傻?”冷静不满的嚷道。

    “我知道我在为我爱的人做事就够了,我知道他因为我的努力还好好活着,这对我来说,就够了,我就觉得够幸福了。”孔令慈低声说道,眉角间竟还带着抹笑容。

    “老孔——”冷静苦笑不得,一向自以为精明的她,竟不知该如何唤醒孔令慈这样的思想。

    “可是我却错了,我以为是为他好,结果却害了他,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我的过错,我可以为他去死,却不知该如何去死,才能对得起他,

    冷静,我想过了,皇上驾崩,我便追随而去,这辈子欠他的,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还他。”

    孔令慈幽怨的说道。

    冷静默默的涂着药膏,完全词穷。

    孔令慈的想法让她吃惊。

    冷静和大多数的我们一样,总是习惯从别人身上去寻找幸福的感觉,却忘记的幸福的感觉从来就在自己身上。

    “冷静,你是不是打算给皇上治病?”孔令慈问她。

    冷静点头。

    “冷静,是不是对你来说,皇上的死活,只是场交易,虽然你与太后赌的是你的性命,可就算治死了皇上,大将军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杀,所以对你来说,皇上的命根本不重要,是不是?”

    孔令慈拖着哭音说道。

    冷静严肃的摇头:“老孔,你错了,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他是我的病人,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去救他,并不会因为是交易或是什么而改变这样救人的心。”

    孔令慈撩衣跪到她面前。

    冷静忙将她扶起来,失声叫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事与你无关,你无需如此。”

    孔令慈正要开口,只见房门突然被推开,阮美玲一步闯了进来。

    孔令慈忙拭干眼泪,往冷静身后避去,免得被阮美玲看出异常。

    “美玲,什么事如此慌张?”冷静起身问道。

    “司设大人,不得了,才刚尚宫大人陪光禄寺的大人们检查大典的用具,我们司设司做的两个香炉竟然打磨的不够精细,边缘有毛刺,将光禄寺一位大人的手指刺出血来,

    光禄寺的大人们恼了,正在训斥尚宫大人不够用心,要太后换人呢。”

    阮美玲急匆匆的说道。

    “边缘有毛刺?不能够!两个香炉都是我亲自打磨的,摸了上百遍,不能够的事!”孔令慈大叫道。

    “我的好师姐啊,那边传来的话就是这么说的,你在这儿跟我嚷嚷可有什么用!”阮美玲拍着手叹道。

    “光禄寺的大人们还没走?还在那边吆喝?“冷静问道。

    阮美玲点头:“可不是这样,他们官大,自然跟我们讲不着,只找尚宫大人的麻烦,他们一走,就该咱们倒霉了。”

    阮美玲说音未落,只见一个女史气喘嘘嘘的跑进来,回道:“司设大人,尚宫大人唤你和孔师姐过去,说是快,晚了小心项上人头。”

    阮美玲闻言,一下扯住冷静的衣袖,颤声问:“怎么办?就这么过去送死不成?”

    冷静咧了咧嘴,摊手:“这就是所谓的一计不成遂生一计,她只要在位一天,我们就得跟着倒霉一天,也没什么好怕的,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我倒要看看她能施出什么新花样来。”

    两人手携手走进尚宫局。

    进厅之前,孔令慈拉住冷静的手,郑重的吩咐:“冷静,这事是我做的,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待会见了赵越,你什么都不要说,听见没有?”

    冷静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争辩,只默默点头,拉着她走进正厅。

    一进厅,冷静却愕住。

    孝帝竟然坐在上座!

    冷静与孔令慈忙跪下见驾。

    孝帝喝口茶,笑道:“朕正在光禄寺与大臣们一起商量祭天大典的事儿,忽然朕的皇叔老泪纵横的跑了去,跪到朕面前,要朕替他作主,说你们尚宫局有人要谋害他老人家。

    朕便走过来瞧瞧,倒底是哪个女史如此大胆,竟敢对他老人家下毒手。”

    “回皇上,这几天,冷司设一直在前宫伺候皇上,并没有参与香炉的制作,都是奴婢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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