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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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一前一后的朝通道深处走。
这条道百分百是人工产物,修得笔笔直直,一点弯度也没有,倒也不用担心走岔了路。我一边走,一边凝神听前方秦三眼的动静。老铲子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话,似乎是要给新朋友唱支小曲,这会儿又扯开尖利的嗓子,用假声唱起了粤剧。
这会儿走近了一些,陈锤子也能听到秦三眼弄出来的动静了,回头低声朝我说道:“老头子唱得真要命,这个人居然也没有打他,可能还是个好人,一会儿我们上去,先来文的。”
我偏着脑袋听着声,边走边回道:“你这是欣赏能力太低下,秦老头唱的是广东大戏,属于祖国的传统文化,上过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你欣赏不来就不要乱评论,会暴露你的水平”
正在说着,脚下忽然一空,喀啦一声,在地上踩破了一个洞出来。也是倒霉,秦三眼和陈锤子两个人在我前面过去,都没踩到这个洞,偏我就中招了。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晦气,一边用力把脚往上拔。一拔就觉得不对,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居然没扯动。
我低下头,借着微弱的绿光看了一眼,脑子里顿时“轰”的一炸,感觉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底下居然有一只白森森的骷髅骨手,正紧紧的抓着我的脚脖子!
白芒迷洞第四十八章 陈年老尸()
我好端端的赶我的路,地上忽然冒出一只骷髅爪子,五指紧紧的抓着我的脚。我自诩也是个胆子大过胃包的奇男子,少有东西能让我一惊一乍,但突然看到这一幕,依然惊得我全身毛都炸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是抬脚死命往上一扯。
不扯还好,这一扯之下,顿时我的脚脖子就是一阵剧痛。
这只骨手上的力道奇大无比,跟长在地里差不多,我根本没能撼动它一丝一毫,这一下腿上的力使大了,脚踝上都像被剐掉了一层皮一样,火辣辣的疼,我禁不住就叫了起来:“噢——”
陈锤子听到我在地上踏破了一个洞,但丝毫不关心队友,还是埋头往前直走。这会儿我一声惨叫,他才回头望了一眼:“嗷什么嗷,大晚上的不要鬼叫我靠!”
这人反应倒也敏捷,一看到我脚上抓着一只骨手,立马就是一个矮身,我还没怎么看清楚,他原本扛在肩膀上的工兵铲就握到了手里,一记横扫千军,贴地朝骨手削过来,还没及身,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劲风,端的是威猛无比。
我大骂一声:“你个傻屌!”也跟着一个弓步,把手里的铲尖对准他袭来的铲刃抵上去,“锵”的一声爆响,两把工兵铲碰撞的地方火星子直溅,我感觉两条胳膊都被震得一阵酸麻,好歹把他的这记直劈挡住了。
陈锤子估计也被震得不轻,工兵铲反弹回去,一只手脱开,只剩一只手握着,抬头直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跟他较量。
我骂了他一声:“你看清楚再砍,我的腿还在这儿呢,你想把老子弄成个瘸子吗!”
陈锤子这才一拍脑门,懊悔的道:“靠,看到鬼,一激动忘记了。”蹲下小心翼翼的朝我的腿靠过来,想看清楚这只骨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工兵铲还是谨慎的对着骨手举着,随时可以一铲子剁下去。
这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误伤到我。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我只觉得这只骨手把我的腿箍得死死的,我完全拽不动它,不知道这只手到底属于个什么怪物,如果是具普通的死尸,哪怕是被土埋住了,以我腿上的力道,我也有信心一踢脚把它从土里拖出来。但现在不管我怎么使劲,它就是纹丝不动,难道是个有冤屈的死鬼,看到有活人经过,就想拖我下去给它作伴?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一阵发抖。我自认身手还行,一般的对手根本吓不倒我,就算是碰到头野猪,也可以战上几个回合,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陈锤子估计也是紧张得很,虽然他蹲在我身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呼吸,也有几分粗重,看样子同样被这只诡异的骨手弄得心潮澎湃。
两个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围着这只骨手僵硬了一会儿。陈锤子到底胆子大,看到骨手没什么反应,居然一伸手就去掰它。
我心里又是一跳,不知道掰一下这只骨手会有什么后果,就感觉脚上略微松了一下,随后陈锤子满是释然的叫了一声:“靠!”抓住我的腿往旁边用力一扯。
我的视线被陈锤子的大脑袋挡住了,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只感觉骨手“咔”的轻响了一声,被抓住的脚就好像从一个紧密的圈中硬挤了出来,恢复了自由。
我心里大喜,抬起腿活动了几下,感受了一下自由的气息,看陈锤子还蹲在地上,就问他道:“锤子,你怎么解开的,怎么我死命挣都挣不开?”
陈锤子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一起蹲下来:“这就是个死人,你脚步精准,正好踩到人家手里,把它的手骨踩成了个死扣,往上拔就卡住了。你往旁边挪,从它的虎口缝里就出来了。”
我也蹲下来看这个把我吓个半死的死尸。这一蹲才发现有异常,原来下面是一口棺材,被我踩破的就是棺材盖,从破洞里望进去,我居然看到了一张保存得还比较完好的脸。
这个死者双眼紧闭,跟睡着了一样。从洞口能看到的区域有限,只能看到他的一小块上半身,躯干部分还是皮肉,但是两条胳膊却已经烂成了白骨。而且保持着一个很怪异的姿势,两只手朝上平举着,五指分开成爪状,要是穿上清朝官服,就能直接cosplay僵尸了。我刚才也真是巧,正好一脚踩进他的右爪里。
陈锤子自言自语的道:“这位兄台死得好惨,看来是被活埋在这里的,他想扒开盖子出来,结果死了还举着手,也算是跟命运抗争到最后一刻了,是个猛男。”
我想像了一下他说的场景,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有活着被困在棺材里,试图扒棺材,才会在死后还保持这么壮烈的姿势。只是,这具死尸怎么会这么沉,我踢都踢不动?
我把我的疑惑提了一下,结果惹来了陈锤子的一阵讥笑:“一把骨头而已,能有多重?我看是你当老师当太久,把功夫落下了。看锤哥表演给你看。”
说着这人就做了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他竟然伸手进棺材里,像握手一样抓住死尸平举的骨爪,“嗨”的奋力往上一提。
结果一提之下,死尸没给他任何反应,像钉在棺材底一样。陈锤子大是起疑:“咦,还真拉不起来,怎么可能?老子就不信了!”整个人趴上去,一手撑地,发力狠狠往上一扯。
他用尽全力的狠拽之下,尸体终于给了一点表示,被微微拉起来了一点。
这个死人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没什么水分,跟一段枯柴差不多,整个都是僵硬的,被陈锤子直直的硬拽了起来一小段距离,接着陈锤子也吃不住这重量了,手一松,尸体又僵直的掉了回去,撞在棺材底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看到这具尸体僵硬得过分,完全没有任何柔软度,像节木头一般,掉回去的响声也十分怪异,隐隐约约有金属的质感,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些东西,一把拉回陈锤子道:“别碰他,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重了!”
白芒迷洞第四十九章()
陈锤子的脑袋不知道是什么结构,居然跟一具死尸也较劲,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不过他这么一胡闹,我突然想到了这具死尸为什么会这么诡异。
我把陈锤子拉起来,告诉他,这个死者应该是生前身体里被灌满了水银,这是防腐的东西,所以看起来还是有皮有肉,并没有烂成一个骷髅架子。因为水银很重,在身体里会往下坠,他两条胳膊举着,手臂里的水银流到了胸腔里,才会变成躯干保存完好、但两只膀子只剩骨头的怪异样子,死状很是非主流。
陈锤子撇撇嘴道:“活着灌水银,这家伙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要被这么个虐待法,太不人道了。”说着又往地上趴,想从洞里看看这具水银尸的成色。
这次他只看了一眼,就嚷了起来:“不对呀,老罗,有谁要用这种方法整死他的话,只怕是恨透他了,应该把他碎尸万段才对,怎么还会这么好心,弄口棺材给他收尸?棺材板子不要钱啊?”
我说:“不一定是仇杀,这人看起来是个殉葬品,被弄死在这里,给真正的墓主人陪葬的。能有口棺材,说明他不是奴隶,起码是个有身份的人,说不定是墓主的下属之类。这人也太没有陪葬的觉悟了,还在棺材里乱刨,想出来。”
“另外我友情提醒你一下,水银毒性很强,能从皮肤渗进人体,毒烂你的内脏。它还很容易挥发成蒸汽,这口棺材不知道封闭了几百年,被我踩破个洞,里面的陈年水银蒸气说不定正在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等着你吸进去。你不介意当这个人肉吸霾机吧?”
陈锤子马上一个翻身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隔这个洞口远一点,把刚才摸过死尸的右手在衣服上一阵乱蹭。蹭了两下忽然一呆,抬起头来问我:“你刚才说,这是个陪葬人,那这里原本是一座古墓?”
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是哪个古代邪教建筑的概率更大一些,秦三眼在密室里解读出来的壁画含义,我觉得很有道理,没哪个人会在自己的坟墓里画些人神大战的东西吧,要画也是画自己生平牛逼的事情。你会不会在自己家里墙上贴个国共大战的壁画?你肯定贴一堆裸女的嘛。”
陈锤子笑道:“不,老子要贴一墙的钞票。”
我被这只横空出来的鬼爪吓得精神紧张,这会儿一提到秦三眼,我才想起老铲子还在前面和那个不知道什么人套近乎,得赶紧去把他拉回来,免得他碰到个危险分子。于是给陈锤子打个手势,招呼他一起去找秦三眼,这才是正事。
结果一提脚,脚踝上就是一阵刺刺的疼。我蹲下来拉起裤脚看了一眼,就见这一圈的皮肤都是乌青的一块。这还没法怪别人,都是自己使劲拽出来的,幸好只疼表皮,感觉骨头倒是没事。
陈锤子担心后面的队伍经过这里,突然看到棺材里的死人会吓一跳,伸手就来我的包里掏摸,说要丢个东西在这里当路标,提醒后来人注意。气得我破口大骂,要做好人好事,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东西,反倒跑过来揩我的油?雷锋同志名垂青史,可不是靠拿别人做奉献,人家实打实的献出的是自己的口袋。
陈锤子对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倒是丝毫不惭愧,反而还振振有词:“老罗,这个洞是你踩破的,我是在帮你弥补过失,成本当然得你来出。“
我没理他这种歪理邪说,护住我的包不让他得逞。陈锤子也舍不得自己的装备,四处看了一下,就捡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挡在破洞前面,道:“好了,走吧。“
我觉得这块石头不只起不到提前预警的作用,反而会让阿青他们更加注意这里,然后突然看到死尸,吓个半死。不过这种小细节不值得太过深究,反正出不了人命,我被吓了一次,让他们也享受一下刺激的感觉,合情合理,于是就没管,跟在陈锤子后面接着往前探路。
秦三眼隔我们的距离还比较远,鬼哭一般的歌声细不可闻,如果不是我跟陈锤子都练过蝙蝠功,耳力奇强的话,根本听不到响动,我跟他在这里一通捣鼓,倒也不怕被那头的人发现。
不过接下来的路,我们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十分默契的往前面摸过去,像两个惯贼一样。
走了一会儿,秦三眼的歌声越来越清晰。这会儿他又换了一种风格,唱的是一首说唱歌曲,用粤语吼吼哈哈的叫唤着。我心说老铲子倒是才华横溢,这种年轻人的调调也能玩得来,比我还时尚。又仔细听了一下,他唱的似乎是一首咸歌吹喇叭,没想到他干瘪的外表下面,还藏着这么一颗骚臭烘烘的心。
眼看着越靠越近了,我的心也提了起来,下意识的把手里的工兵铲握紧了一些。能在这个鬼地方活下来的生物都绝非善类,虽然这人一直没攻击秦三眼,,看起来不像山田那个变态这么暴戾,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暗处的时间感不明显,感觉上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只走了一小会儿,身前忽然一空,我听到前面的陈锤子“咦“了一声,我们就从狭窄的过道里穿了出来,眼前是一个和刚才的溶洞差不多大小的空间。
不过这里倒没有长着一棵树,而是有一些高高低低的土台,秦三眼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土台下玩着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