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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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盗宝时,碰上了一只战力超群的凶兽,两人双双被一顿揍成残疾,起了收山之念,想着师门传下来的手艺不能断了档,于是到孤儿院收养了两个小孩,就是我和陈锤子了。这么论起来,我跟陈锤子还可以算作是堂师兄弟。
正吃着,我看到有个剪着莫西干发型的大脑袋从门口经过。本来这人虽然发型傻了一点,但也不算特别的引人注目,关键是他一边走路一边左看右看,脸上还罩着个大墨镜,看起来愣中带二,我就多瞧了两眼。
我和陈锤子一起长到十岁,结下了深厚的捣蛋友谊。后来师叔病情恶化,瘫痪的部位从腰部上延到背部,眼看着要瘫到脑袋了,四处求医之下,终于打听到美国有家医院,新引进了一项技术,可以治疗瘫子的,刚研制出来,正在招募志愿者做临床实验。师兄弟两个探宝多年,也攒下了一些家底,于是全给师叔带上,万里迢迢去做小白鼠,因为行动不便,所以陈锤子一起跟过去照顾他生活。
自从师叔他们远赴重洋之后,我们的联系就非常稀少了。倒不是人情淡薄,而是越洋电话太贵。
我一呆,马上知道这是遇到故人了,罗兔子是我小时候的外号,因为我身手敏捷、跑得特别快而获赠此名,好多年没人叫了,在这里更是没人知道这个外号。
第三章 五百年骨骸()
老板刚才看到陈锤子顶着一个杀气腾腾的造型进来,也以为是找我寻仇的,正躲在一旁战战兢兢,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拿锅铲把我拍扁。此时一听打不起来了,马上高高兴兴的答应一声,跑进厨房忙去了。
陈锤子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龇着嘴说:“罗兔子,老罗,我罗哥,这你就不地道了,我飘洋过海来看你,结果一来你就让我帮你买单啊。我觉着你应该先发扬一下热情好客的传统文化精神,给我做个榜样。”
我嘿嘿笑道:“当然,放心,罗哥我昨天刚进了一笔小财,今天不用你掏钱,我请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当下我们堂师兄弟两个对坐下来,好好的叙了一把旧,把这些年各自的情况互相通报了。
我的经历很简单,师父养我到十八岁,然后赶我出来打工,出门的时候给我提了三条要求:不能赌,不能吸毒,必须要到深圳找活干。前两条我能理解,第三条我比较懵逼,暗暗的揣测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老情人在深圳,所以对这里念念不忘。
总之师命难违,再加上这里氛围很好,所以就一直呆了下来,只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前两年师父过世,我干脆过年也不回了,省点路费,一晃就奔三了。
陈锤子这些年过得就要复杂一点,当年师叔参加的那个临床实验,效果并不明显,只是没让他的瘫痪继续加深了,而且美国资本家太心狠,只免医疗费,不包吃住,那边物价又高,治了三年多,就把钱花光了,回程的路费也没有,只能浪迹街头。所幸陈锤子功夫底子不错,整天在街上晃荡,时不时也能赚到一些小钱。
我心说原来你在国外当小混混,那还不如我呢,罗老师好歹是个正经良民。想了想又探他的话,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如果是想宰堂师兄的话,那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陈锤子马上来了精神,跟我介绍说这次接到了一个大活,回国是实施项目来了。
他在那边厮混的时候,认识了圈里一个德高望重的华人老前辈,当然老前辈不一定认识他。
我的经历很简单,师父养我到十八岁,然后赶我出来打工,出门的时候给我提了三条要求:不能赌,不能吸毒,必须要到深圳找活干。前两条我能理解,第三条我比较懵逼,暗暗的揣测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老情人在深圳,所以对这里念念不忘。
这死老嘢是从潮汕偷渡过去的,在屋顶种烟麻起家,靠着潮汕人特有的勤奋和狠辣,把生意做得很大,毒品、走私、制假无所不沾,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美国梦。
不过可能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老来得了哮喘,这个病死不了人,就是整得人生不如死,吃一口热饭也喘,吸一口凉气也喘,走路快了,带点风也能咳个半死。平时根本没法出门,不知道从哪里会飘过来过敏原,就能让他喘到窒息。现在只能住在四面封闭的医院里,靠吸氧为生,可惜刀口上舔血半生,临老到了享受的年纪了,却没了享受的条件,当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最近这老阿伯托人从老家搞了一剂偏方,比较恐怖,说是用古人的骨骸捣碎后冲服,药到病除,而且年份必须要久,五百年起步,越是陈年老骨药效越佳。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是老阿伯生在潮汕,有深厚的迷信基础,还偏偏就信这个,于是在帮派内广发招贤令,谁要是给他弄来老骨头,重赏十万美钞。
这在美国当然没戏,美国佬建国才两百年,凑不齐五百岁的老尸骨,以前的印第安人下葬又不讲究,挖个坑就把人埋了,过了五百年,骨头早就和泥烂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所以当地的江湖朋友虽然眼馋这笔赏金,也只能在旁边流流口水,因为原料实在是没地方找。
上个月,陈锤子接了一笔帮蛇头安置偷渡客的业务,其中有个面相老实巴交的男人,灌了点酒就开始跟人吹牛,说自己带领团队在惠州博罗县挖了一个大坟,从里面起出来不少古物,发了一笔大财。别人听了都当他在发酒疯,陈锤子却上了心,单独请他喝了几顿酒,让他复述英勇的挖坟故事,每遍讲下来,细节都差不多,陈锤子这才相信了他。
原来这人确实是个盗墓团伙的,不过并不是团队领导,而是个最底层的拿铲子干活的,在惠州挖那个古坟的时候,他持铲作为先锋,第一个挖透墓室,一不小心掉了下去,爬起来先藏了一块看起来很值钱的玉到裤裆里,然后才招呼上面的同伙下来洗墓。
但是团伙的老大并非泛泛之辈,这老大人送外号花蝎子,对古董文物的造诣很深,上来之后清点战利品准备分发,认出来有一批成套的玉器,这种系列性的古物非常稀少,完整卖的话价钱高到离谱,但偏偏少了一块,整体价值大打折扣。
花蝎子断定是被队伍里的叛徒私藏了,这大大的坏了规矩,于是开展了整风运动,挨个审问接触过赃物的人。
这个被贪欲迷了眼的小喽罗怕得要死,因为花蝎子异常的心狠手辣,要是被他查出来,身上肯定要少点零部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个面生的销赃窝点,把那块藏起来的玉低价卖了,然后联系了一个蛇头,偷渡到美国避祸。
陈锤子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吃了口菜立即接话:“什么挖墓?这是采药。一个修得起大坟墓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地主老财,剥削了一辈子,到死了能把自己贡献出来做药材,治病救人,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我们应该帮他实现这个梦想,减少他的罪孽,下辈子也能投个好胎,功德无量嘛。”
陈锤子仔细问了这座墓的年龄,小喽罗说,记得老大表示过,墓主穿着长袍马靴,这是元朝人的打扮,可惜已经腐化得差不多了,不然这一身衣服扒下来也可以卖不少钱,所以可以肯定是元墓。再问骸骨的情况,这支盗墓队只是求财,并没有乱动墓主的遗体,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给人家盖上了棺材盖子。
陈锤子认为,这就是天降横财啊,把每条信息一样样送到他眼前,摆明是了是在暗示他去赚这十万美钞,这笔财富若是不取,恐怕要惹得上帝他老人家不高兴,于是让小喽罗在地图上标注了元墓的详细地址,找到老前辈接下了这单活。
描述了一番现在掌握的信息之后,陈锤子拿到了一万美元的订金,兴冲冲的买好了打折机票,跑到广东来求财。
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又记得前几年他师父给我师父打电话时,提到过我在深圳,于是先跑来深圳,准备拖我下水,有了同伙才好作案。
陈锤子一口气讲完前因后果,老板的狠菜也炒好端上来了,我却没有了品尝的兴趣,捏着筷子,看老板进了里间,叹了口气跟他说:“锤子,承蒙你的欣赏,这一点我老罗很感谢你,社会上像你这么有眼光的人不多了。不过我这人吧,好歹也是一名光荣的教师,走出来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生平好事做得不多,但坏事做得更少,挖人坟墓,还要把人挫骨扬灰,这么有损阴德的事,实在跟我的气质不般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锤子仔细问了这座墓的年龄,小喽罗说,记得老大表示过,墓主穿着长袍马靴,这是元朝人的打扮,可惜已经腐化得差不多了,不然这一身衣服扒下来也可以卖不少钱,所以可以肯定是元墓。再问骸骨的情况,这支盗墓队只是求财,并没有乱动墓主的遗体,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给人家盖上了棺材盖子。
陈锤子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吃了口菜立即接话:“什么挖墓?这是采药。一个修得起大坟墓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地主老财,剥削了一辈子,到死了能把自己贡献出来做药材,治病救人,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我们应该帮他实现这个梦想,减少他的罪孽,下辈子也能投个好胎,功德无量嘛。”
陈锤子仔细问了这座墓的年龄,小喽罗说,记得老大表示过,墓主穿着长袍马靴,这是元朝人的打扮,可惜已经腐化得差不多了,不然这一身衣服扒下来也可以卖不少钱,所以可以肯定是元墓。再问骸骨的情况,这支盗墓队只是求财,并没有乱动墓主的遗体,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给人家盖上了棺材盖子。
我心想从元朝到现在,这人都投了多少次胎了,要帮他积功德也轮不到我们了,正想再委婉的拒绝他,陈锤子又接着劝我:“再说,罗老师,你的社会地位不算高,现在还住在贫民窟里。”指了指外面脏兮兮的握手楼,“我在纽哟克,也是住的这种地方,不过我正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底层人,只有活挑人,不能人挑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跟我一起干吧,收入扣除成本以后,我分你三成。”
他在那边厮混的时候,认识了圈里一个德高望重的华人老前辈,当然老前辈不一定认识他。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不置可否的笑,把手机拿出来,后盖对着他,悄悄的搜了一下“美元汇率”,1兑6。6人民币
我脑袋里面轰的一下,十万美钞,三成,就是二十万哪!
陈锤子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吃了口菜立即接话:“什么挖墓?这是采药。一个修得起大坟墓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地主老财,剥削了一辈子,到死了能把自己贡献出来做药材,治病救人,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我们应该帮他实现这个梦想,减少他的罪孽,下辈子也能投个好胎,功德无量嘛。”
陈锤子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啊,这个,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帮人行善,胜造七级浮屠那个,为什么我是三成?”
陈锤子笑道:“我从美国还带了一个伙计过来,人多力量才大。三个人,每人三成,留一成作为行动的经费。”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陈锤子这样安排,他是想话事,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当然他说了算。估计如果不是人地生疏的话,估计他根本不会找我,这样看来,我在他的计划里,应该只是个向导的角色,不用出太多力。
我又想了一下,告诉他:“如何帮助漂泊他乡的华侨老阿伯,这是一件大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需要有一个谨慎的思考。这样,到我家再深谈一下吧。”
陈锤子欣然答应,我们两个把菜打包了,回到我的出租屋边吃边谈,很快把大致的计划定了下来,后天出发。明天各有安排,我去请假,陈锤子去采买手电、绳索、装骨骸的袋子这些装备。
至于分赃的方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等采到药材,陈锤子回美国交货收款之后,再把我的那份打给我,因为他现在那一万美子要拿来买装备,还有支付来回的路费,确实已经比较紧张了,一个子儿的订金也没法付给我,他到时候要是赖账,我也拿他毫无办法。不过根据我对他少年时期的了解,这种事情他倒也做不出来,不然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谈妥当之后,我们又说了些小时候的往事和这些年不堪回首的经历,直到消灭完饭菜,陈锤子打个饱嗝,起身跟我交待:“老罗,那后天上午十点,在车站集合,记得定个闹钟,不要睡过头了。”又扯了几句闲话,他就告辞了。
我送走他,回来对着狼籍的杯碗发呆:二十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