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白甜:首席宠妻N次方-第10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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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沉沉歪在肩上,失血过多已让她意识模糊,感觉不到痛楚。
间的幽香,裹着一股咸咸的血腥钻入鼻尖。
夜展堂在她耳边命令道:“睁开眼,不准睡。”
她已经完成任务了干嘛不准她好好休息一下只见白淼嘟哝了一下,像个被人叫醒的小孩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满脸胡渣的男人,再次闭上眼。
“说一说你的事情,千万不要睡,好吗?”
她的事情,都什么好说的,她现在困倦的只想要一头栽进黑暗里。
“说说你的父亲,白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走的这么远,你的父亲一定很担心你吧?”
她微微睁开眼:“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夜展堂的手僵了一下,另一只手把怀里的人朝自己更加靠紧。
瘦小冰凉的身躯让他心底生出些歉意。一个女人跋涉万里,心智坚定远胜于常人,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又或是早该料到她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么说一说你是哪里人吧。”
“赛里斯”她呐呐道,像个木偶般。
“赛里斯。传说中东边尽头的国度,从来都没人可以到达那么远的地方,你是怎么来的”
“有时候乘船,有时候骑马向着西边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把他们都杀光了。”
夜展堂愕然,还没接着说下一句,却听她开始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喃喃自语,那样平整的语调和发音,应该就是赛里斯话了吧。
那样絮絮叨叨又流畅而她说罗马语,总是无法像他们那样自如的发出卷舌音。
也许是太过亢奋,她在说完之后,便无力的吐了一气,软软的靠在身后男人的肩上,用越来越??的双眼看着虚空。
即使被人拥在怀里,却依然无法像赵弗那样,让她暖起来。
因为她本身,已经失去了让自己暖和起来的能力。
夜展堂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还在耳边,只是她已无力再回答了。
因为很冷,真的很冷。明明这里的天气白日还是很炙热的,可是此刻的温度,就如同十七年前那个雨夜,凉丝丝的寒意,覆在皮肤上,又绵延到心底,直至把心冻成冰凌。
她或许是要死了吧,不然怎的会看见母亲,和年幼的自己?
听老人说,人之将死,就会见到最思念的那一个人,以及自己一生所经历过最惨痛的事情。
是的,那的确是她生命中最不堪回首的回忆。
她对那件事的避讳,甚至胜过赵弗的死。因为那是她第一面临最亲最爱的人横死。
彼时她只得八岁,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谋杀
小小的身躯,背着一个包裹,怯怯的牵着母亲的手,连伞也不敢撑,虽然穿着一袭蓑衣,可仍旧抵不过春日料峭的寒气。
“淼儿,忍一忍。”母亲低头安抚她。
其实不必的,她从小就极其懂事,受了再大的苦楚,也不会多哼哼一句。
一想到可能要离开陆家了,她的心就无比雀跃,又怎么会在意这点雨水打在身上。
那是最后一次触摸母亲的手吧,虽然自己的牙齿冷的不停打颤,可是那只手还是软绵温热的。
在踏出后院的那一刻,母亲却忽然滞了一下,看了看东北角陆贾的屋子,眼睛闪了一下,终于咬着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郑重的拉上了门。
母亲大概还是舍不得陆贾的,因为就在前一夜,起身找水喝的自己还看见她向着那边的屋子,跪在地下默默垂泪。
这个叫阿凝的女人,生得那样美,虽出生蓬门小户,却有种不卑不亢的气度,使她静时出尘脱俗,动时柔媚婉转。
在天下初定的汉室,亦是艳名远播,仿若一颗摄人心魄明珠,让所有男人失了魂,比如陆贾,又比如刘邦。
而此刻,她只是个拼命保护孩子的平凡女人而已,而不是那个因为过分美丽为自己找来祸害的阿凝。
“母亲,那我们要去哪里?”
“不论哪里,离开就好。”母亲拉着她,踩着积水,语气前所未有的慌张。
雨水渗入蓑衣,濡湿衣衫,背上被鞭打过的伤痕刺骨的疼。她倔强的忍着,不肯吐露半句。
母子连心,大概是觉察女儿的痛楚,阿凝一面喘着气,一面掉过头来:“好淼儿,今后再也不会了。”
“嗯。”她扬起满是水珠的脸,抿着嘴儿笑了。只要和母亲在一起,永远都是暖融融的,即使受了委屈和毒打,她也不会怕。
母女俩艰难的在雨中跋涉,而原本已经远离视线的陆府的方向,已经传来犬吠。
陆寅酷爱养犬,特别是那种凶悍灵敏的猎犬,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狠狠地撕扯猎物,直到自己被咬死,或是咬死对方。
那简直是白淼从小到大的噩梦,虽然陆寅还不敢放狗来咬她,但是一看见那些畜生呲牙咧嘴的围着自己转悠,她就害怕。
“陆寅来了!”白淼握紧了母亲的手,望了一眼身后黑蒙蒙的街道,深不见底的尽头,有狗吠声隐隐传来。
“快跑!”
跑了两步,身上的蓑衣和包裹实在太重,阿凝索性三两把将其扯掉,兴许这样还可以跑得快些。
两人不过穿的是家常的衣服,料子轻薄,沾水就贴在身上,滑腻腻的极不舒服,如今可顾不得了。
绝对绝对不能被捉住,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再也不想被叫做父亲的人鞭打,被叫做哥哥的人恐吓不能,死也不能。
她只顾着低头拼命的跑,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个黑影已经逼近。其中一个,嗖的一下扑上去,精准的咬住小女孩的裙子下摆。
“啊啊啊!”白淼被吓得跳了起来。
目露凶光的猎狗扯着她的裙子死死不松口,獠牙即使在漆黑如墨的夜里都泛出白森森的颜色。而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吼,仿佛就等主人一声令下,就把猎物撕作碎片。
母亲返身,瞥了一眼那仗着人势的畜生,秀气的脸上泛出怒意,一把拔出发簪,咬牙刺了过去。
这一刺,正中恶狗眼眶,迸出的一缕鲜血,如同积攒了多年的怨气被掀开了一个口子。
余下几只见了血,一时愣住,可没有主人命令,也不敢扑上去撕咬,就盘桓在身侧。
即使倾盆大雨,此刻也掩不住身后马蹄声。在这个死寂一般的雨夜,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焦灼和绝望,那种恐惧远远胜于被毒打。
她恨那些带给她这些回忆的人,即使是稚嫩的心,也滋生了丑陋的芽要是哪一天,父亲和哥哥都死了,该多好。
可是最后为什么竟是生性善良软弱的母亲!为什么世上的冤屈,总被有些人当做是理所当然。不该,不该是这样!
当觉察到母亲的动作开始迟缓,她很是疑惑的望了过去。
只见母亲扶着她的肩膀,雨水横流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又凄楚的笑意,柔声道:“我再不能照顾你了以后要好好的。”
很多年后她都在想,如果是要以母亲的生命为代价逃离那个魔窟,她宁愿选择用自己的手,毒杀陆氏一家,那么所有的罪,都由自己来背!
“母亲,母亲啊”她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跪了下去,倒在雨里。
一只羽箭,深深地插入母亲的背心。
她一摸,就着街边客栈透出的微光,看见了满手可怖的鲜血,被雨水一冲,很快的淡了,散了。
止不住的血就那样汩汩的流下来,渐渐多得连雨水都化不开。
瘦小的身躯抵挡不住母亲下滑的重量。她惶然,发现那支箭,穿胸而出。一看就是拉满了弦,为了夺命而来。
“我方才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再跑。”马背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雨水血水中母女俩。
陆寅,陆寅!看着母亲胸口的斜出的箭尖,她剧烈的颤抖,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她站起来,像只被激怒的小兽,直愣愣的朝骑在马上的陆寅冲去,还没等冲到马前,长长的马鞭便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她被打翻在地,左脸颊火辣辣的,可是不痛,此刻她满心满念都是母亲中的那一箭,所以已经不觉得痛了,而且陆寅口中还吐出了一个让她觉得无比刺心的词:
“野种。”
她是野种吗?曾经问过,可母亲却总是垂泪,多几次,也不敢问了。
自己总是怕她受委屈,怕她哭,因为母亲失宠跟自己的降生有莫大的关系。
“不是,我的淼儿,根本就不是野种!”倒在地下的阿凝此刻用尽全身力气,向陆寅喊道:“回去告诉陆贾,淼儿根本就是他的女儿,这么多年了,是他自己不信!”
因为太过悲愤,鲜血更加汹涌而出,正在带走她的每一分生命。
“母亲”她在积水里匍匐,呜咽着向面色如雪的母亲爬去。
“谁信?”陆寅勒着缰绳,脸上挂着和陆贾及其相似的冷笑。
“即使我不是野种,也不做陆贾的女儿!”她抱着母亲肩膀,抬头恨恨道。
曾经那么希望也能分得陆贾的一丝半点的慈爱,但如今,只有寒透的心。
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希望自己和陆贾没有半点关系。野种又怎样?野种也比做他的女儿好。
“哈,有骨气!”陆寅的脸沉下来:“不过,这个贱人水性杨花,害我父亲在长安城抬不起头,偏偏又不能杀今天是你们自找的,即使是皇帝老子,也不能怪我。”
她起初还奇怪,身为大汉在南越的使臣,门禁怎会这般松散,虽说天降大雨,后门也不至于无人值夜,更加没有上锁
看着队人马衣着整齐,原来陆寅早就洞悉一切,冷眼看她母女上钩,
“十五年情谊,我和陆贾竟隔阂至此,再辩白也是没意思”阿凝抹去下颌鲜血,扬起曾经颠倒众生,此刻却迅速颓败的脸庞:“我只求,念在淼儿年幼,能放她一条生路”
“母亲,你不要求他!”她抱住阿凝,转头看向陆寅,怒火和悲恸把眼睛都烧红了,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忍住泪:“再过几年,等我长大了”
“不准不准去!”母亲此刻的力气大得惊人,握着她的手腕,令她隐隐生痛:“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该被我给毁了!”
她并不是太明白母亲的意思,却大概是不许她报仇的,她听着母亲的话,一时咬着嘴唇,并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
“发誓!”母亲双眼发亮,像燃烧的炉火:“你给我发誓!”
她从没见过母亲这样严厉,不由得呜呜的哭了起来:“好我发誓,母亲,我发誓便是了”
听她这样一说,母亲微微一笑,那是这个美人最后耀目的光彩,仿若流星,一闪而过,便慢慢黯淡下来。
看向陆寅,他清瘦寡淡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丝动容。
看着九岁女童和阿凝相似的那张脸和那截然不同的冰冷眼神,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的猫,忽然一下炸开了毛,于是扬手便挥起一鞭。
灵蛇一样的长鞭他用起来很是娴熟,若刚才怕一下把她打死了,还收了些力道,那么现在这一鞭,就是夹杂着挫败和愤怒,以及怨恨。所以甩出来着力迅速,重逾千金。
第1041章 毙命()
打下去,不是头骨碎裂当场毙命就是肌肤开绽,血肉横飞。
不远处客栈透出的光影在雨中只得一点,飘忽又难以察觉,就像她九年的生命,微不足道又卑贱。
不过以后正好化作厉鬼,去陆氏一门讨回血债,从此之后就和母亲好好的在一处。
她又怕又恨的缩起肩膀,以背挡住母亲,闭着眼也能感觉得到尖利的风穿破雨帘。
“好英明神武的公子。”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赵弗,穿着青色的短衫,头发随便的绑作一束,一看就是在房间里的家常打扮。
不过是个略比别人清秀些的少年,却一下用手接住那来势汹汹的一鞭,和马上的人对峙着。
陆寅一怔,随即抽手,鞭子却像在对方手中生了根,而赵弗也定定地立在原地,分毫不动,可见是个练家子。
“下来吧。”鞭子被赵弗绕了两圈在腕上,拽住奋力一扯,陆寅便自马背上跌落下来。
“哪里来的小畜生!”陆寅大为光火,却也不是个绣花枕头,自地上一跃而起,四下一看,操起马鞍旁挂着的剑,直奔赵弗而来。
少年皱眉,只道:“嘴里不干不净,说些什么。”
言罢握着鞭尾,将镶着墨玉的铜手柄弹出,宛如流星飞速划过。
陆寅侧身拿刀挡住面门,那铜柄撞上刀刃,铛的一下,几丝火星在雨中一闪而过。
黄铜质地本就柔软,此时陆寅被击得退后两步,以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