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白甜:首席宠妻N次方-第10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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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陆贾脸色难看,又担心孩子,顾不得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还没换,就挣扎着起来去拦,可是脚甫一沾地,耳边嗡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一下子就跌倒地上。
剪竹见情势不对,扑上去在陆贾手中的小包裹,却被陆贾一把推倒在地,待他冷笑一声,刚要抬脚踏出门槛,却不防被一只手拉住脚踝。
“陆郎,你不能抢走我的女儿!”
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扑在他脚边,虚弱得如同一个幽灵,却还是用仅余的力气死死拉住陆贾。
不是不怜惜她,只是,捧在心尖的女人,居然让他遭受了世间男人最觉得羞辱的事!
陆贾抱着婴儿蹲下来,腾出一只手摸着她濡湿的头发,柔声道:“阿凝,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这个孩子。”
从那件事之后,至她怀胎十月分娩,哪怕觉得自己的心被思念如同蚂蚁日复一日的啃噬,都竭力控制着来看她的冲动。今日若不是听下人回禀她生产时的惨烈,可能至死,都不会再见这个女人。
而这一来,却明白,他败了,宁愿用男人的自尊去换取和她一世相守。
他爱她,却无法爱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的!陆郎你为什么不信!”她攀住陆贾的膝盖,仰头说道。
“我就是不信!”陆贾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她脸庞:“自从你在未央宫呆过之后,你自己算算时间,我当时刚从岭南回来,我们共度了一晚,一晚而已!之前三年都不曾有孕,为什么偏偏就那一晚,你就有了?!”
“我我不知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滴血验亲。”
“江湖术士之言,不足为信!”他一把弹开膝盖上的手,缓缓放柔声线:“这个孩子走了,以往的事,一笔勾销。我还是会待你和以前一样,阿凝。”
她迟疑了一下,手慢慢的滑了下来。眼前的男人,出生布衣,起势于乡野,一路走来少不得机关算尽,心思在年复一年的磨砺中越来越阴沉多疑――送走她的孩儿真的就可以完全抚平他心中疑虑?
趴在地上,凉意自腹间贴着的金砖传遍四肢百骸,腿间温热而黏滞,却是血还未止住,剪竹要扶她上床,却被她一手挡开。
定定的看着陆贾手中眯着眼的孩儿,嘴巴扁扁的抿着,头发浓密,除此之外,看不出她的母亲是个叫阿凝的美人。但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皱巴巴的小家伙,却对母亲此刻的痛楚感同身受,忽然睁开了眼,盯了她一会儿,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有女万事足,她还求其他什么
她紧紧握住陆贾抱着襁褓的手,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肢体接触,在这样陌生和猜疑的气氛下。
“我要孩子。”
陆贾仿佛没听明白似的,摩挲着她如玉的面颊,重复了一次:“什么?”
身上搭着剪竹拿来的鹤麾披风,门口灌进来的风却还是让她委顿不堪,然而抓着陆贾的手,始终都不肯放:“我要孩子。”
陆贾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暴跳如雷,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只见他脸色铁青的将襁褓放到她身侧,默默的站起来,原本瘦削的身躯显得有些佝偻了。
他原来也快四十了呢,还有多少轻狂的日子去寻觅一个情投意合的红颜知己――如今着情分,大概是彻底的失去了。
“我不会休了你,这辈子都不会。阿凝,你的余生,只能在我陆家度过。”陆贾最后一次深深地,贪婪的回头的看了她一眼。
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即使那人身份再高贵――高贵得足以一抬手,就把他捏作齑粉。
晚春时分,从杏花树间拂来的风这样冷,冷得她只能抱着襁褓取暖,吻了吻孩子的眉毛,抬起头来,睫毛早已浸湿:“陆郎”
陆贾回头,再不看她,只是向外走去。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放了些竹篮,那是势利的下人见她失宠,便将这片的院落挪来晾晒家常用的药材。
陆贾走下阶梯,冷不防被绊了一下,怒得飞起一脚,将那个篮子踹的老远,里面的药材切片散落一地。
他的背影停顿下来,仿佛在看那些外面呈褐色,里面泛着白的的切片。
蓦地,他再次回头,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我一日不休你,你便一日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只是,我不准她冠以陆姓。”陆贾抓起一把早已晒干的白淼切片,放在鼻端清嗅一下,随即道:“就叫她白淼好了。”
十五年后。
多么瑰丽的阳光,透过碧琉璃,流光溢彩,越加浓艳。
白淼转动着眼前的琉璃杯,有些痴了,那种风采,就像是那年母亲身上以五色羽毛织就的裙子,微微一动,便明艳得不可方物。
“你看了这样久了。”清朗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白淼放下手,转身一笑:“弗哥哥。”
赵弗在她身边的坐下:“咱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白淼低头玩着手上的琉璃杯,赵弗仿佛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说道:“怎么,不开心?”
白淼不可置否,站起身来:“回去而已,没什么开心不开心。”
赵弗紧跟着站起来,冷不防看到她耳垂上的耳洞已然不见,心底便生出怜惜之意,她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跟着出海,竟也不觉得苦。
“其实你不必担心回去后的事,我我们自会照顾你的。”赵弗忽然说到,虽然已程不国的阳光格外热辣,他还是感到脸上烫得很是不自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什么照顾,弗哥哥,咱们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白淼拍着身上沙子。
“难道你还在恨那个人?”赵弗忍不住要将手放在她纤细的肩头。
“不,已经不那么恨了。”白淼伸手帮他扯去手臂上沾上的细碎叶子,同时轻轻避开。
赵弗看在眼里,却不以为忤,只听她继续说道:“好快,这次跟着弗哥哥出来已经一年了,一路上虽说劳苦不堪,九死一生,却也是极为有趣。我只觉得比在汉土,酣畅百倍。却也明白,天下之广,远胜碧落黄泉,人不过就是这广袤天地间的一粒浮尘――当年母亲叫我放开心结,未尝是错。”
“淼儿,你能这样想,我心中便也安稳些。”赵弗温雅的笑道,他就是这样,带领数百人的船队时治下严苛,刻板的不近人情,私下待人,却永远亲厚谦和。
“可是要再敢提入宫之事,忍无可忍时,我必定潜入未央宫取他人头。”白淼抬首,眼中寒光乍现。
赵弗苦笑,他多想带着白淼乘一叶小舟,离了汉土,周游于南海列国,那样刘邦也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可是一年前起航之际,周边夜郎国与长沙国已经不那么驯服起来――想必背后是有靠山的。
也许汉朝在连下两道诏书劝归后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了,身为南越武王的义父想必是打算搏上一搏,便亲命他携带丝绸瓷器出海,将所得钱物尽数用作军饷。
他们沿徐闻、合浦而下,途经都元,黄支等国,直至身毒。
他与师父老维便是经由这里到达汉土的。经不住阿加的再三请求,又念及他二人对南越王宫的修建尽心尽力,赵弗便下令船队前往已程不国方向,将二人送至阔别二十年的同伴中去。
而明天,就是船队掉头返回汉土的日子。
就在二人各有所思之际,远处一个人影雀跃着大喊:“白淼,过来喝酒!”
白淼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转头看向赵弗:“阿加这两天可是高兴得不得了了。”
赵弗也笑:“是了,远离故国十年,终于要回去了,也难怪他这样。”说完,瞥了一眼白淼:“你可别又把他灌晕了。”
白淼不禁莞尔,他们大秦国的那个葡萄酒一点酒味也没有。赵弗他们见大秦人三两杯下肚,舌头都捋不直了,也不好拂他们的面子,也只推脱不胜酒力,其实也不过就是润润喉咙罢了。她却是却玩心大起,硬是扯着那几个大秦人喝得昏天黑地,醉得不省人事,自己拍拍屁股就上茅厕去了。
“知道了!”白淼仿佛忘了刚才的事,拉着赵弗的袖子,喜笑颜开的往阿加那边去了。
这次回去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吹到这样带着咸味的海风,白淼心中不无惆怅,这晚的宴会,和着大秦人即兴的舞步,猩红色的酒一杯杯下肚,她的脸庞也不由有些红了。
她微笑着看着老维,那个有着枯黄卷发和蓝色眼睛的老头,由于原名太长,在南越时,他们都只叫他老维。那个来自西方大陆,在汉土呆了半辈子的工匠,头发近几年越来越稀疏,可见是老了。这次不顾武王亲自挽留,执意要随船队出海,企图从海上绕道回大秦,这一去,岂止是万里之遥。
起初他们都担心老维能不能撑到身毒,可如今看来,他在有生之年,必定可以回到故土。
白淼忍俊不禁,鸡皮鹤发?老维的汉话说得越来越好了
老维没有理她。仍旧自顾自的念着:“当年我真是太固执了,就因为奥拉受到贵族的求爱,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我放任可笑的自尊心作祟,简直就是自作自受,我应该拿起剑,呃,像个男人一样冲上去冲上去杀了那个纨绔子弟,把奥拉夺回来,把奥拉夺。。。”
第1035章 故事()
奥拉的故事,这几年她已经听老维讲过许多遍了,可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过了明天,即是永别。
所以白淼只是抱着膝盖耐心的听他讲,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向赵弗的方向。她不愿随他回南越,未必不是太过清高。可是像老维那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赵弗正与别人推杯换盏,乍见白淼望来,微微一笑,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维虽然醉意朦胧,神智倒还清醒,顺着白淼的目光看去,见二人暧昧不清的神色,虬髯纠结的的脸上,现出戏谑的意味。
只听他用大秦语讲到:“那小子足以匹配你,今晚不要错过了机会,不然回到南越,就要听从父母的安排了。”
白淼这些年在南越,常和老维、阿加混在一起,因此也是粗通大秦语。此刻听他这样说,脸上红晕更甚,啐了一口,用大秦话回道:“您老人家可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当心回到大秦,奥拉可不要你了。”
“呵呵呵,不会的奥拉一定还在雅典城门外等着我。”老维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她说地、地中海最亮的灯塔,就是她她叫她父亲帮我点亮的”说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四仰八叉,酣声大作。
白淼将老维身边的酒壶轻轻移开,他口中所说的那片广袤的陆地,据说不会比汉土的疆域小,世上可真有足以与汉土媲美的地方?
老维说那里祭奠战争之神的庙宇,全部以白色巨石砌成,坐落在西方大陆最优雅,最繁华的城市中央最高处,支撑庙宇的大理石圆柱,比未央宫的还要高
她是汉土上走的最远的女人了,可是走得越远,她越是想要看到更加遥远的地方,也许是逃离开,才能叫她心中的仇恨和屈辱释怀些,所谓眼不见为净,大概是弱者为自己找的理由。
可是赵弗是不会跟随她的,但他们总要有一个人妥协是不是?
当她闷闷的回到自己的木棚,听着外面的潮声,一下一下,哗哗的韵律,很是催眠。刚才看到今夜的的海面似乎特别的黑啊,像是一个巨大的妖怪,要将她吞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皮渐渐沉重,听着外面的风声,渐渐睡去。
这一觉却是睡得很不安稳,狂风夹杂着浪声,隐约有女人在远处呜呜的哭泣。在雨夜里这样啼哭,那个女人一定是遇到了极其悲惨的事情。
她无力睁眼,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动上一动,泪珠一点一点自眼角浸出。
“淼儿,别哭。”一个男声在耳边低语,同时有丝帕在她脸上轻拭。
“弗哥哥。”白淼睁眼,油灯被赵弗放在一角,罩上了一个五彩琉璃樽,使原本就昏黄的灯光更加晦暗,却又在陈旧破碎的木板上映出目眩神迷的色彩,仿佛将和外面的喧嚣的风雨声隔在很远的地方,使这个破败的木屋生出几分静谧和安详。
见白淼醒了,赵弗拉开坐着的身子,关怀之情却溢于言表:“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雨夜。”
见白淼侧头不语,他似乎有些局促:“我敲了两次门,见你不应,可见是被梦魇住了。”
“弗哥哥。”她从席上坐起,冷不防环住赵弗腰间:“我们回去之后将军饷交给殿下,就一起离开好不好?”
赵弗一愣,随即将手抚上她的背,轻轻地拍着。白淼抬起头看着他,泪盈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