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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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明白话里的她是什么意思。
薛平手刚要摸兜,想起什么接着抓牌说:“哎呦这个巧,我手机也没带,落家了。”
秦屹哦一声,没再言语。
坐在薛平下家的人把手机掏出来,朝秦屹递,“屹哥,拿我的打。”
秦屹看眼,“谢了。我坐回儿就回去。”
对方收回去。
自从秦屹坐在身后,薛平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凉,抓拍的手也开始不利索,几次没抓住。
旁边几个人还笑他,是不是得帕金森了。
薛平干笑两声,打牌的心思也没了,连连点了三炮,钱匣子也见底。
说巧不巧,有人手机响了,而且还是说落家里的那个。
秦屹歪着脑袋,看到薛平推牌的手一顿,其余三家也同时朝他看。
薛平皮笑肉不笑的身手摸兜,拿出手机时,还佯装淡定,“你看我这记性,我还以没拿呢。”
秦屹挑起眉角,在掌心里磕出一根烟,低头衔住,只听薛平跟那边人说了几句,就草草挂了。
不等人揣好手机,秦屹说:“借我打个电话。”
薛平手一哆嗦,可还是硬撑着递给秦屹。
他没回身打牌,而是看着秦屹,后者咬着烟,点开手机,又揭起眼睑冷睇薛平。
下巴朝麻将桌指,“你玩你的。”
薛平脸色已现不自然,他说:“你打完,我也得打个电话。”
秦屹‘哦’一声,直接点在短信上,薛平一惊,转身去抢手机,却被秦屹一脚给踹开了。
“去你妈的!”
嘭一声,薛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其他三人见状,赶紧起身去拦。
“这怎么了?”
“屹哥,好端端你打人干嘛?”
“这”
秦屹没理旁人,眼见薛平要从地上爬起来,他随手从后腰上抽出铁棍,指着薛平警告:
“你他|妈敢起来试试!”
薛平立马孙子了,趴在地上不敢动,可嘴上还不忘讨由头。
“屹哥,你这是干嘛?”薛平被踹在侧肋上,疼的他一头汗,“有话有话好好说。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装傻是吧!”秦屹点开短信,朝着旁边三人晃一圈,“看见没,他给我女人发骚扰短信,你们还劝吗?”
短信内容露骨,言辞间满是淫秽内容,三人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也不再劝阻,向后推到墙根。
只跟秦屹说了句:“教训下就得了,别让自己吃亏。”
秦屹明白,他们也是好心,怕真出事,他摊官司。
牌没打成,局散了。
屋里就剩下秦屹和薛平两人,麻将馆老板中途来看眼,问:“要不要找安哥。”
秦屹摆手,“不用,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门关上,薛平是彻底没气势,蹲在墙角耷拉着脑袋。
秦屹坐在椅子上,居高令下的瞧他,铁棍指着他脑瓜,“安哥那顿饭,我看你是白吃了。”
薛平低头认错,“我错了屹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手贱。”
秦屹将手机往他脚下一扔,起身拎着铁棍猛地发力,带着风下来,吓得薛平抱头大喊:“屹哥,我不敢了——”
“不敢,就老实点。”说完,秦屹转身走了。
薛平睁开眼,浑身冷汗。
再看脚下,铁棍贯穿手机,直直的插在地板上。
苏妍等人从餐厅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因为喝了红酒,杭韦琛叫代驾过来,送两人回去。
苏妍站在街边摆手,“不用,真不用,也不顺路,我打车回去。”
“那怎么行。”杭韦琛说,“晚上一个女孩不安全。”
苏妍看向杭韦琛身后的李颉,“你们俩顺路,杭教授你送李颉回去吧。”
李颉小鸟依人的站在杭韦琛身侧,听到苏妍那么说,抿着唇笑,“那就麻烦杭教授了。”
苏妍看到路口驶来一辆出租车,刚要叫车,被杭韦琛抬手拦下,坚持说:“我送,”你字还没出口,两声喇叭打断他们。
顺着声音看去,车大灯晃得人眼睛眯起,苏妍抬手挡着光,从指缝里看人。
大灯熄灭,苏妍看到一抹骚气黄,驾驶室一侧的车窗口探出手臂,还有一张邪肆狂狷的脸。
秦屹只说了俩字,你他|妈给老子——
“上车。”
第38章 扎心()
李颉回头看一圈,没旁人,而车里的人,目光一直落在苏妍身上。
她立刻会意,去推推苏妍胳膊,“上车啊,人叫你呢。”
杭韦琛记得这辆车,那日一早,他看到苏妍从这辆吉普车里下来。
“这位是”杭韦琛问,可立刻察觉有些唐突,他又补一句,“不是太熟的,有点不放心。”
苏妍立刻解释,“他是我房东。”
“哦。”杭韦琛点头,又看眼司机的脸,原来如此。
可地方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苏妍跟两人道别,转身朝吉普车走。
两人目送苏妍上车离开,李颉借着酒劲,身子微微一晃,肩膀撞在杭韦琛身上,后者立刻绅士的扶了下,李颉心花怒放。
“你还是坐车里等吧。”杭韦琛拉开后座的门。
李颉心里一暖,坐进去,以为杭韦琛也会跟着坐进来,可门却关上,他立在车边,双手插在黑呢大衣兜里,看远去的车流。
不到五分钟,代驾匆匆赶到。接过车钥匙后,李颉朝里挪了挪,可杭韦琛却拉开副驾的位置坐进去。
辉腾启动,汇入主路。
五分钟前,苏妍坐进车里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前面开车的人,就跟一只冰坨似得,从她上车后,就一句话没跟她说过,满身生人勿进的气场。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招你惹你了,摆臭脸给谁看。
这里距离刺青店有半小时车程,中途遇到一红绿灯,车不太‘温柔’的停下,后面的苏妍被晃得连连撞向前座椅。
秦屹听到后面动静,没回头,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车窗降下一道缝。
冷风溜进来一丝,吹在脸上降下少许火气。
他终于开口问了句,“那人是谁?”
苏妍双手扶着副驾的椅背,注意力早就在外面的街景上,听秦屹一问,她才将头转过来。
“你说谁?刚才那俩人?”苏妍自问自答,“一个是我们研究所的教授,一个是我一个区的研究员。”
车里又是一阵寂静。
苏妍看他也没下文,被街边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吸引。
小时候特想吃,看着红红大大的山楂,外面裹着一层晶亮亮的糖衣,腮帮子里都流酸水。
可能她偏偏是不受待见的那个,想吃到只有借弟弟的光才能吃一颗,现在看到糖葫芦心里还有一种怀旧的情节。
认为,那糖葫芦是最好吃的东西。
“谁离你近。”
“”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谁离你近?
秦屹向后靠,锋利的目光从车内视镜里看苏妍。他问:
“一男一女谁离你工作地方近。”
苏妍没多想,“女的。”
秦屹冰封的表情松动一丝,他缓缓吐出烟,红灯也转绿,他脚下油门放得稳,吉普车稳稳当当驶出停止线。
车都开过路口了,秦屹看她还往后看,皱眉挖苦道:
“真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坐辉腾了。”
“?”苏妍没懂,“你说什么?”
“装吧你,”秦屹哼笑,语气中满满的嘲讽,“那车一百多万,坐着是比坐我车体面舒服。”
苏妍对车并不了解,在她看来,那只不过就是一辆普通的帕萨特,什么辉腾,她根本就没听过。
“我没想那车。”苏妍气呼呼的,被冤枉总是让人恼火的。
“没想那车,你那脑瓜都要拧后面了,这也就是有个车玻璃挡着,每个挡头,你脑瓜能掉出去。”
苏妍火了,对着秦屹说:“我看糖葫芦呢——”
她一嗓子,给秦屹喊住了。
车里又静了几秒,他听到后座的人气息粗重,不像再说笑。
秦屹抽口烟,问她:“想吃啊?”
苏妍今晚已经感受到强烈的贫富差距,这点虽然不足以打击苏妍,但对她的内心,还是有所冲击的。
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就像受了委屈,可又没地方说。
贫穷本身并不卑微,卑微的是那份别人头像你的目光,同情的,却是刺痛的。
她在他面前,早就千疮百孔了,现在更不介意展现给他个更难看的样子。
“对啊,我想吃,我从小就想吃,我爸妈不给买,我想吃还得趁我弟弟的吃的时候,偷偷吃他一颗,嘴馋,不行吗?”
发泄般的吼完,苏妍彻底平静了,她坐在后座上,抱着自己胸口距离起伏,头转向车窗外,不去看秦屹。
她庆幸一点,这段路上没路灯,车厢里的黑暗能掩盖住她泛红的眼,掩饰住她的窘迫。
突然——
吉普车一个转弯,离心力作用下,苏妍下意识拉住头顶的扶手,稳住身子。
车头调转,朝相反方向开。
“你去哪?”苏妍带着极重的鼻音问。
秦屹夹着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悠哉的看着灯柱中的柏油路。
“给嘴馋的买糖葫芦。”
“”呀呀呀呀!!!!
就知道这杀千刀的嘴不好,可话已出口,爱咋咋地吧。
“怎么不撒泼了?”秦屹揶揄她,“刚才那气势哪去了?”
苏妍低头,黑暗藏住她红得能滴血的脸。
“不说话就能当刚才的事没有了?”秦屹不依不饶,这小狼崽子脾气是越发的大了,现在还敢冲他发火,不压着点不行。
“挺大人了,还能为串糖葫芦发疯,你也是真行。”他深吸口烟。
苏妍听到他嘬烟的声音,还有烟丝燃烧的声音。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她的丑态被扒光,丢脸极了。
苏妍双手握住头顶的把手,将脸埋进手臂间,这是她此刻仅有的遮羞布了。
“你家里人也真是的,”秦屹全然不知,以触在某人痛处,“不知道女孩要富养吗?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好穿的,都要紧着给丫头用。这样长大了,才不会被渣男一串糖葫芦给骗走了。”
“”卧槽,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秦屹回过味,立马改口,“不至于被人一顿饭就给骗走了。”
“”日,好像还不对。
他眉间烦躁,来一句,“不至于被个破辉腾给骗走了。”
呼通体舒畅。
苏妍都不知道他叨叨咕咕个什么劲,总之,现实很骨感,她真没尝过‘富养’的待遇,有的只是夹缝中的艰难。
她看着寂静的街道,喃喃:“我不是亲生的。”
秦屹:
黑暗中,她的声音轻不可闻,他搭在方向盘上夹烟的手也紧了下。
人海茫茫,幸福方式不尽相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车停在路边,秦屹下车来到小摊儿前,他手朝着兜,高高的架子上插满冰糖葫芦,乍一看就跟个滋味似得。
秦屹微昂着头,目光在上面扫了圈,问了几嘴,摊主开始一串串从上面取下来。
苏妍贴着车玻璃,摊位正好在路灯下,昏黄的光洒在男人身上,与她被‘捡’回去那天的影子重叠。
秦屹拿着一把糖葫芦回来,上车就递给后面的人,苏妍问:“怎么买这么多?”
他说:“喂饱了,比饿着强。”
她完全没听出他的一语双关,接过说:“多少钱一串,我给你。”
秦屹哼一声,“一百一串,你给吧。”
苏妍就知道他没个正经,“到底多少。”她数了下,“十一串?”
吉普车启动,秦屹拐上路,车开的稳稳的。
“优惠,买十赠一。”
苏妍说:“这也带赠送了?”
“嫌便宜啊?不吃可以扔了。”反正也有辉腾请你吃西餐。
他那点潜台词让苏妍领悟,跟人类探索外太空一个道理。
往家回的路,是狭长一条街。两侧路灯似排列有序的哨兵,冷风下,路人行色匆匆,出租车都不好打。
快到巷子口时,车里‘叽里咕噜’的一声,苏妍赶紧拢了拢领子,试图用外套掩盖声音。
秦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又一阵某人饥饿的胃‘叫’,再次传进耳廓。
他‘噗嗤’笑出声,讥诮道:“高级西餐厅没吃饱?你说我该笑你穷嘚瑟呢,还是该同情你饥不果腹的出来了?”
苏妍脸红、发热,本来就够糗了,现在还被他揶揄,好容易升起的感恩之心,瞬间撕得细碎。
“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