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轮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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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氛围在三人之间流转。情人与情敌的界限在此刻彻底的模糊。
还是赵宁轩的轻笑打破了沉默：“怎样，现在你相信了吧？”
欧阳回头，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如果你只是想捉弄人的话，那么──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宁轩脸上的笑停了：“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好，我实话告诉你──我要你。”
一股子火猛上心头，欧阳怒极反笑：“那又怎样，堡主大人看上我，便要我感激涕零，立刻爬上床谢主隆恩吗？您对我产生了兴趣，我便一定要候着等您研究通透了再让人处理了吗？要是我说不呢？”
眼里闪过不容错认的怒火，估计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你还有选择么，我不相信你连这弱肉强食的道理都不懂。”
无视于赵宁轩逼人的气势，欧阳径自说道：“再说，以堡主的眼光，实在不应该会看上梅石的。您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我马上改，行吗？”
不是故意激怒这个男人，只是看到那样狂傲的嘴脸，忍不住逞了口舌之快。没有几分真心的话语，却带着十二分的蛮横。天地间便任其予取予求吗？他就一定得到，而别人就注定伤心流泪吗？
赵宁轩刚想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来：“说的真是太对了。不过你在外面也太久了，是时候跟我回去了吧？”
欧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墙头上如幽灵一般凭空冒出的黑影：“是你？”怎么也想不到完颜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一阵轻笑：“就知道小阳一直记着我的。怎么扮成这副样子啊，让我在这堡里找了好多天了。今天终于让我找着了──跟我走吧。”
赵宁轩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外人，而是因着他的话：“这不是你的真面目！你到底是谁？”
没等欧阳回答，眨眼间一切便发生了──完颜瞬息之间俯冲而下，大鹏般直向地面的欧阳而来。不假思索地，赵宁轩扬掌迎上，数息间换了数招。两人都未携兵刃，闷声战至一处，竟未发出多大声响。完颜还犹有可说，赵宁轩也全无告警之意，竟似要独自对付这突来的敌人。
完颜在空中与赵宁轩对了数招，竟是各不相让。完颜身在半空无借力之处，往后腾空一翻，借着赵宁轩一掌之力回身往墙边飞去。到得墙边，回身在墙身上一拍，一个回旋人又飞了回来。手里捞着欧阳刚才挂在墙上的绳索，呼啸着向赵宁轩击去。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在欧阳回神之前，绳索如一条灵蛇般绕过欧阳腋下，猛力一拉将欧阳整个带上了半空，眼见着翻过围墙向外面坠去。
伴随着耳边柔欢的尖叫与打斗的拳脚交击声，欧阳眼前一花，人已经飞过了墙头作势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根乌光发亮的锁链从对岸向欧阳激射而来，瞧那速度在欧阳势尽落下之前便可触及。突然，一阵哔啵断裂声传来，欧阳眼睁睁地看着锁链在面前擦身而过，人却带着腰间剩下的一段绳索往下飞坠。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剧风刮得脸上生疼。在欧阳入水之前，耳边似乎隐隐传来完颜撕裂般的叫声：“欧阳……”
“柔欢……”最后的念头一闪而过，刺骨的冰冷袭来，伴随着头部的剧痛，欧阳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恍如隔世，欧阳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感觉好像还是在自己那舒适的别墅卧室里，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睁开眼，一切的幻觉消失了。几丝阳光从破瓦 房的屋顶上透下来，映得满室生辉。动了动身体，全身立刻传来难忍的剧痛。
“哎……”忍不住呻吟出声。
一个大头从左边冒出来：“你醒啦！”
浓眉大眼，宽嘴厚唇，憨憨的笑容里透着农家人的朴实。“快别动啊，你伤得很重，还没好呢。”
眨眨眼，欧阳努力止住眩晕感：“我这是在哪？”
“这是阳头村，俺叫来满。前几天俺在河边放牛的时候看到你从河上漂下来。救上来好几天了，一直都醒不了。大夫说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能活过来已经是万幸了。现在终于醒了，”乐呵呵地，很是高兴地说，“你先在这躺着，俺这就去叫俺娘给你熬点米粥。”也不等回答，笑着奔出去。
来满他娘也是老实纯朴的庄稼人，不到五十的年岁已是满面风霜。喝着水里飘着几颗米粒的“稀粥”，欧阳本想问候一下来满的父亲，却在瞟到墙角的白烛与灵牌之后将话又吞了下去。这才注意到来满娘俩都带着重孝，竟是在近日里刚失了亲人的可怜人。
一问之下欧阳才知道这里是琥国境内边远的一个小村子。那天落进大河以后，他竟被河水推着飘出了几千里，进了琥国边境。
对傲龙堡里的事不能说不挂念的，不在乎那两个男人的输赢，只心心念念着柔欢的境况。自己当日还曾保证过要带他出堡的，哪知现在竟是自身难保了。看来只能等到伤养好了再回去看看了……
来满家本就不富裕，上个月来满的父亲又意外身亡，日子顿时困难起来。虽然来满已经可以下地干活，但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小伙，家里的收入一下少了，基本上就靠来福他妈养的几只母鸡下蛋换点钱来过活。欧阳的出现让这个家更形拮据。每日里欧阳躺在床上看着这对母子早出晚归辛勤劳作，还要抽空照顾他，心内说不出个滋味。一生里还从未有过这样颓丧的感觉。当日在大河里身上的钱币全都被冲走了。身无长物的自己只能像个废物一般躺在床上，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盼着身上的伤赶紧好了，能帮他们一点小忙也是好的。
欧阳在来满家躺了整一月后才能起床走动。虽然走几步便气喘吁吁，但在欧阳看来已是极好的了。他可以每天起来帮着收拾收拾屋子，煮好了饭等他们回来。
这天，欧阳正想到外面走走，刚挪到门边，几声啜泣传入耳里，伴着来满带着哭腔的嗓音：“娘，您就别哭了，爹爹地下有知也会伤心的。怪只怪那些杀千刀的强盗，抢了咱的粮食不说，还要杀人，官府到现在也没抓到人，那些人一定会不得好死，活着也会不得安宁……”
欧阳心里一震，握住门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嘴里喃喃重复着：“强盗……抢了粮食……还要杀人……”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心里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崩了，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来满妈的哭声：“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坏人，这几个月来许多人家都被抢了，你爹……你爹他还被……”
冷汗从欧阳的脸上滑下来，一幕幕幻影在眼前晃过：富丽的殿堂，争执的人群，威武的君王，满身华服的自己……画面最后定格了──志得意满的笑漾在嘴边，眼里带着满不在乎的神色，还有一丝──残忍。
那是自己吗？不，不会的，那个不会是他。
身体顺着门板滑落下来，欧阳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啊，你怎么坐在这？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刚从外面进来的来满急急说道：“快到床上躺一会吧。就说你的身体还没好，这些活我来做就行了……”
欧阳只顾怔怔地看着眼前憨厚的少年，任由他把自己扶到床上躺下。黝黑的面容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哀色，神色如常，要不是眼角还有红丝，欧阳几乎要怀疑刚才的种种只是自己做的梦。
现在距离自己当初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只有几个月；这里正好处于炎国与琥国边境；这样纯朴的小村子以前从来没有什么强盗；最近几个月这里突然盗贼横行，杀人夺物……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是他，就是他这个深受人家恩惠的人间接杀害了他们的亲人。
要是来满知道自己便是他的杀父仇人，会不会还对自己这样笑着？肯定是不会了吧！
欧阳看着少年脸上的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那憨厚笑容里的勉强呢？是因为潜意识里把他们归类为最微不足道的一群吗？即使他们救了他的命，又为他做了这么多，还是在不知觉中从高处看着他们的吧！没有把他们当成是同类，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其实，穷人的苦痛每每在生活的无奈里只是藏得更深，麻木的表情让人以为他们是无心无感了，忘了那伤痛本就存在。不管是卑微如蚁，还是显赫滔天，伤痛从来就不会因为外在的东西而有不同。他们都是一样的──那样真实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呢？”从背后被搂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低沉的话语，却让欧阳从背脊下升起一股颤栗。那是……
猛地回过身，眼前是一张棱骨分明的脸──完颜。
“不，这不可能……”太过震惊的欧阳没有发现自己竟发出声来。
完颜那完美如雕像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意：“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的东西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过你还真是不乖，竟跑了这么远，回去我会慢慢跟你算的。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你已经浪费我好多时间了，”仔细瞄了瞄欧阳的脸，“怎么还是扮成这么个样子，在外面是挺好，不过以后就不必了，等下就给我洗掉。”不等欧阳反应，抱起他就大步往外走。
“等……等一下……”欧阳努力挣扎着，可是重伤后无力的身体根本无法达到目的，“那……那两个母子……你把他们怎样了？”
“噢，你不说我还忘了，”完颜脚步一顿，“来人，把那两人带过来。”
很快，两个五花大绑外加用布封嘴的人被推了过来，欣喜的感觉才刚刚漫上欧阳心头，眼前血光一闪，两个犹自睁大了双眼的头颅落了下来，带起满天的血雨。欧阳长大了嘴，好一会发不出声，“不……这不是真的……”奋力的反抗，使尽全身力气只为了能脱离身后的恶魔，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呼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
颈后一痛，带着所有还未发泄的悲伤，欧阳只能沉睡；独自在无尽的黑暗里品尝从未有过的噬心之痛……
伴着悠悠的晃动感醒来，欧阳缓缓的睁开眼，眨也不眨只看着眼前明黄的帐顶。晶亮的东西渐渐在眼里凝聚，终于溢出来了，一道道顺着眼角滑下。
一根指头伸过来，抚着晶莹白嫩的皮肤：“怎么了，要回去了不高兴吗？夏侯姬和心园都很想你呢？”
终于眨了眨眼，发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音沉如水，一字一字从微启的唇瓣里吐出。
“他们很好，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们，我怎能不好好照看着等你回来呢？”声音出奇地轻快，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还有精神关心其它人呢，不如也来关心关心朕吧！”
手从衣领钻了进去，缓缓向下滑，游走各处，细细品味那滑腻细致的触感。扣子不知不觉中都开了，衣服褪了下来，把包裹的美好显露出来，另一只手拉下了下身唯一的布料，一具美丽的躯体出现在眼前。
光滑闪亮的黑丝披散，掩映着精致苍白的脸，肌肤胜雪，带着珍珠般的光泽，瘦不露骨而又比例完美的身材表现出力与美的极致。最震撼人心的是美丽无双的脸上所镶的一双眼──黑亮明澈中五味流转，悲伤，痛恨，顽强，睿智，坚忍。各色杂陈，却无法找到一丝软弱与屈服。眼大张着，带着诡异的冷静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旁观者。
完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捏着一颗异香扑鼻的药丸塞进那淡红圆润的唇。
欧阳没有丝毫反抗，入口的药丸化成一股热流顺喉而下。气息开始粗重起来，浑身透出一股诱人的红，眼内的清澈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迷乱与饥渴。
身体里面骚动起来，本能地扭动着，借着身体些微的摩擦满足难耐的欲望，手也开始四处摸索，冀望抓住些什么来解救自己。粉嫩的唇张着，透明的液体从唇角渗了出来。
外表的一切完全是服药后应有的表现，精神却进入了奇异的境界。在这一刻，欧阳的灵魂与月的身体剥离了，身体所有的感觉消失了，心神往上攀升，就在上方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看那月的身体在完颜的身下摇摆着，嘴里发出世上最诱人的声音；看那肉体毫无自尊的对完颜发出邀请，尽情地搂着那个男人追寻极乐；看那躯壳张开大腿催促着男人蹂躏自己，怎也不会满足……
这样的情形以前便曾发生过，但那形神分离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的明晰。脑海中空明剔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