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宫:滟歌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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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中给人压抑的感觉。
我漠明得开始紧张起来,并本能的联想到前些天来家里的那个妇人,还有这两天爹娘奇怪的反应,我总觉得他们在做着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也曾经问过娘,可她只是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这次清尘召我入宫,这本来就很可疑,我与她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感情并不像一般的姐妹深厚,她对我来说,就像是个丫鬟,也从来不主动亲近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无聊至极时,主动去找她玩。
如果二娘的死真得与爹娘有关的话,那我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
清尘对二娘的感情我是知道的,对我这个陌生人,她又何必手软。
想到这里,我已经浑身冒出冷汗,不敢再往下想。
“也是,娘娘这两天家里死了人,自然心里头不快。”
“唉……这些下人不能帮着分忧,还净惹娘娘生气,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咱家了,陈公公有空常来玩……”
里头传来模糊的谈话声,断断续续被风吹进我耳朵里。
我怔愣着,还没回过神时,已经看到有两个休形高大的妇人朝马车走来,我吓得连忙放了帘子,缩回车子里。
紧接着,一双粗手掀开轿帘,“下车……”
一声厉喝,让我愣在那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你们要干什么?”我用颤抖的声音说。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打碎娘娘最心爱的花瓶,被送到这浣衣局,你以为我们要干什么?”那个妇人冷笑着道,她狰狞的面孔让我害怕。
“什么花瓶,我不知道。”我拼命摇着头,内心充满了恐惧。
两个妇人对望一眼,手脚利落的上车来将我拖下去,“快过来罢你。”
我跌跌撞撞被她们拖下车,重重的摔在地上。
由始至终,接我来的那位公公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我,他蹲低身子,在我耳边小声道:“娘娘让咱家转告你,如果想平安无事的出去,最好安分几天。”
娘娘,他口中的娘娘一定就是清尘,果然是清尘,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让我去见皇后娘娘,我要去见她。”我挣扎着爬起来,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他冷冷得看我一眼,甩开我的手,“记住咱家说得话,在宫里不比别处,祸从口出,说错一句话说是会死人的。”
他撂下话,不再理我,转身跳上了车。
我还想跟过去问清楚,身后就有人强行将我拉了回去。
“让我去见皇后娘娘,我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送我来浣衣局,我要见她。”我挣扎着大喊,马车飞快驶离,扬起一片灰尘。
一名公公默然看着我,冷笑着道:“算你运气不好,娘娘家里死了人,心情不好,你却偏偏惹到了她老人家,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后娘娘与家里死的那位关系可是不寻常哪!”
听到他的话,我愣住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二娘跟清尘关系不寻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弄糊涂了。
“带我去见皇后娘娘。”
浣衣局上空留下我不甘心的叫喊,空寂的声音得不到任何回应。
(清尘)
中宫殿里袅袅清烟沉浮空中,在清晨的万丈朝阳中,仍有丝丝的凉意透过厚裘贯进袖中,我在发抖。
自从不练舞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吹过这清晨的冷风了。
香墨再三劝我回去,说:“这冷风刺骨的,娘娘站在这里干什么?当心再着了凉。”
我只是轻笑不语,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回来了。
我仰望天空,看青鸟翱翔空中,自由自在,突然好想像它们一样飞走,逃离。而我已渐渐堕落,沉沦。
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轻禀,“娘娘,奴才回来了。”
我收了目光,并不转身,只问:“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那位姑娘也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送到浣衣局去了。”他恭声道。
“她还听话吗?”我冷冷的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身后迟迟没有回答。
良久才道:“……她一直说不相信,还一直吵着要见娘娘。”他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我不怒反笑,喃喃笑着道:“不相信。”
陈仲惊吓得看着我,怯懦的道:“娘娘,您就不怕太后娘娘知道了吗?再说,国丈大人怎么会甘心呢?”
我冷笑,“不甘心又能怎样?”
我沉沉叹息,他是说什么都不敢来找我的,我倒希望他来,如果他来,我就可以把红泪还给他,还要当面问清,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只怕他不敢来,我再次冷笑。
陈仲仍是不解,担忧的道:“娘娘,就算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辈子的。”
“用不了一辈子,几天就够了。”我冷冷的道,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外面站得太久,我双腿冰冷而麻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香墨、陈仲慌忙上前掺扶。
“不用,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我说,扶着香墨进了殿。
他躬身谢了恩,转身回去不提。
进了殿,香墨为了倒了杯热茶送来,宫人打扫已闭,各自退下,屋子里窗明几净,有一股淡淡的尘土味。
我庸然倚着,殿里碳火融暖,怯了刚才凉意,看她欲言又止静候在旁,我忍了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想说什么?”
她回头,怯怯的看我一眼,“娘娘,奴婢没话好说。”
“怎么,是失望得无语了吗?”我冷笑着道,目光紧迫她。
她迟疑着,久久不敢说,我轻笑,端过茶喝了一口,悠然的道:“既然不说,那就退下罢,本宫累了,想歇一会。”
她嘴唇动了动,站在原地不肯走,终于惶惶叫了一声,“娘娘……”
“您打算怎么处置浣衣局的那位?”她语声轻若蚊咛,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放下茶盏,“你可怜她?”
香墨苦笑,“奴婢自己不过是个宫女,又哪来的资格可怜别人,自己还不够可怜吗?只是有点担心娘娘这么做太过危险。”
我的目光缓和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声,她终归是在关心我。
她接着道:“娘娘,非这样不可吗?奴婢记得很早以前就跟娘娘说过,娘娘行事不够冷静,纵然再聪明,也终究不能以一敌众,现在宫中大部分人都跟娘娘结愁,只要有人稍微一挑拨,娘娘的立场就会变得很艰难了,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呀?万一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纵然是皇上也保不了的。”
她提到皇上,让我轻笑出声,无比讽刺的道:“皇上现在连见都懒得见本宫,又怎么会担心呢?”
香墨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娘娘别冒然行事,因小失大。”
我又是一笑,转头看向她,“香墨,什么时候竟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宫?”我眸峰化作凌厉,直直望着她。
香墨骇然一惊,惶恐得跪下,“娘娘恕罪,奴婢暨越了。”
我默然冷笑,调转目光看向别处,“你知道本宫不会罚你的。”
“只要娘娘肯现在回头,奴婢万死都在所不辞。”她看着我道,坚决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
我始终不去看她,我怕自己看了不会心软,就会回头。
我内心的坊堤也已经在崩溃边缘,只要稍加刺激就会溃不成军,然而我只有这一次机会,等事情都放凉了再去处理,已经完全达不到我要的效果了,平平淡淡的说两句,减几月奉碌,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娘,不能白死。
我默然不语,她长跪不起。
主仆二人就这么冷冷对峙,不知僵持了多久,我也累了,她也绝望了,我笑着说:“你还是那么倔强。”
她笑着说:“娘娘主意已定,就再没有反悔余地。”
我们目光交错,相视一笑,冰释前嫌。
……
吴婆婆,那个古板的老太太,却掌握着宫里所有女人的命运,只要她稍一松手,宫里就会再多一位王孙,或帝姬,可是皇上严令重责,另人不敢莽撞行事,每日侍寝后都由她亲自为宫嫔奉上避孕草药,盯着喝下,至今,只有萧贵妃一人从这位吴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偷”得龙孕,其他人都还尚且无缘。
第51章一尊凰滟行深宫6()
这两天,我已经将福公公送来的册子细细看过,我惊奇的发现,其实皇上去各宫住处的日子并不多,就是去也一定会在后半夜回到天胤宫去。
我十分好奇,试问哪个男人能在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抽身撤离,怕是只有当今天子罢!天下美人都是他的,他不用急,也不用担心错过什么?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不让宫嫔要子嗣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遑论他还是皇上,将来他的子嗣是要继承大统的,难道他不明白帝王无嗣架薨,是要在皇亲贵爵中先出继承人的吗?他难道是想看着天朝江山易主?
我眉头紧蹙坐在榻上,闷头沉思着。
碧月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笑嘻嘻的道:“娘娘,织锦司又送来了两件宫装,说是新春的款式,娘娘快看看,可好看了。”
她将宫装一一展开让我看。
我抬眸看了两眼,笑着说好,就不再评价。
宫中织造,无非就是奢华糜丽,还能有什么新意。
碧月有点失望的垂下目光,“娘娘不喜欢呀,王公公还说这是最好看的款式呢,要不,奴婢拿去让他再换两件?”
听她这样说,我才抬起头来,问道:“是各宫娘娘都有吗?”
“是呀,立春了,宫里就要换新装的,连宫女,内侍都有呢?”她开心的道,丝毫没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站起身,将那两件宫装细细看了一遍,手指划过它光滑的面料,脸上笑容越来越浓。
“娘娘笑什么?”碧月被我笑得漠明奇妙。
我不置可否,只说:“这款式倒好,只是料子没什么新意。”
碧月也低头看看,笑着道:“是呀,这料子去年奴婢就见到过,不过现在宫里的师傅怕也没什么新设计,娘娘先将就着穿罢,回头有了好料子再送过去让他们重做。”
我心里苦笑,衣服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皇上的那份恩泽,他的心究竟偏向哪边?
“搁着罢。”我淡淡的道,转身坐回去。
碧月将衣服放好,回来道:“娘娘,奴婢这两天听说宫里最近好像常有人去找吴婆婆送礼,都想怀上龙孕,以后也有个保障。”
保障?我冷笑,不过是可以不用殉葬而已。
“都是哪宫娘娘呀?”我冷声问,无聊得翻着书页,并没用心看。
她想了想,回道:“沈美人冲在最前头,其次就是华淑媛,好像还有其他几位嫔妃,奴婢没记住。”
沈美人在这上面打算不足为奇,可华淑媛这样做就让我有点想不通了,她一个侍药的妃子,都不用侍寝,要那方子又有何用?难道她还想有朝一日皇上真心喜欢上她,将她扶正吗?
浓浓笑意浮一眉梢眼底,我笑着道:“华淑媛还真是深谋远虑!”
碧月也笑道:“是呀,我们底下人都说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才不是瞎子点灯,她是过于聪明了。
而红泪进宫也已经四天了,我是时候去看看她了。
我禀退碧月,召来陈仲,“备轿,本宫要去浣衣局。”
陈仲有些惊讶,“娘娘,现在情况危急,还是不去为好。”
“不用多事,照办就是。”我冷冷的道,起身向内阁走去,今日阳光很好,风并不大,我要穿上夏侯君曜赐我的春装,与那些嫔妃们“争奇斗艳”。
浣衣局的天空并不是想像中的灰色,相反的,明媚异常,我下了轿,扶着香墨款款走进。
听陈仲高呼皇后娘娘架到,立刻有人匆匆陪着笑你迎了出来。
“不知娘娘架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为首一人陪着笑脸道,带着身后众人一起俯身行礼“奴才(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微笑着点点头,“平身罢!”
陈仲悄悄在我身后道:“娘娘,他是浣衣局总管王公公。”
“王公公掌管宫中浣衣大事,劳苦功高,本宫特意备了份薄礼,以慰你连日辛劳。”我笑着道。
香墨将备好的赏赐端过去。
看到那些白花花黄灿灿的金银,王公公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一面说着不敢当不敢当,一面让人收了放好。
我眸中浮现笑意,四下打量着,满院子挂的都是刚刚洗好的宫装,池边浆洗的宫人当中并没有熟悉的身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