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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不问凉薄不知归-第31部分

小说: 不问凉薄不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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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朝中有人碎什么嘴了?”

    一句话正中要害,沈铃清的脸僵了一下,继而慢慢道:“左不过是微臣的事,娘娘不必再问了吧。”沈涣栀笑着:“你越是这样说,本宫便越是确信了,怕是正与本宫相关。”

    怎么想怎么便是。沈铃清本未读过什么诗书,又动用了沈家多年的老关系,才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殿试这一步,若是说朝廷里一点闲言碎语都没有,沈涣栀倒要为庭城身边的人是否眼明心亮而担忧了。

    沈铃清口口声声是他自个儿的事,叫她不要过问,可见此事与她必有相关。

    他愈是否定什么,沈涣栀便愈是确信什么。

    “那些心里不平的可是说你靠本宫才走到如今的位置?”沈涣栀并不动怒,语调平淡。沈铃清一怔,然后勉强笑:“并非如此,娘娘多虑了。”

    “只为了这个?你也太焦躁了。”沈涣栀轻轻摇头,心里已落实了。沈铃清想辩什么,触到沈涣栀几乎将他穿透的目光,也无奈道:“微臣一人并无关系,还要牵扯娘娘,实在”

    “你且回去,沉下气来,别人愈是盼你出错你便愈发稳重,唯有这样才能平定闲言碎语。”沈涣栀慢慢道。沈铃清笑笑:“谢娘娘指点。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目送着沈铃清的背影缓缓移出元烈殿,沈涣栀轻轻仰靠在椅背上,几乎虚脱。

    她何尝真的怪沈铃清的沉不住气?

    说到底,却是她连累了沈铃清。

    一路下来,沈铃清是如何撑到殿试的?恐怕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吧?不仅上下银两用了不少,更是动了沈家多少年的老关系,若是朝中一个说闲话的人都没有,才是真的要亡国了。

    可自打从清太妃的寿辰开始,她身上的骂名便从未少过,她自己虽不十分在意,沈铃清毕竟是个男人,叫他忍受着此等侮辱,也是太过于为难了。

    然而沈涣栀管不了这么多,她眼下只能尽力保住沈家在朝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使他不至于被打垮。

第089章 说不定还是皇后() 
次日,京城纷传石龙王已到达帝都,而他的目的也神鬼般不胫而走,让庭城起疑这是否在石龙王的计划之中。

    闹得凌天人心惶惶,更为了他此次添了分神秘色彩,手法拙劣,却不无有用。

    庭城下了道折子,晚上置宴,款待石龙王,朝臣同往。

    刚刚接到消息时,沈涣栀忐忑不安。

    一切按照她所想的如期发生,但心里仍是没底,她对沈铃清显然是不放心的,更是后悔将此等大事交由个市井泼皮手中。

    微微一声凉叹,石龙王来势汹汹,恐怕朝廷中也是人心惶惶,躲之不及,哪儿还有人想着振凌天之雄风呢?

    她早早地对沈铃清通风报信,也是不想宴席之上,凌天会占下风。

    轻轻将一粒黑子微用力敲在棋盘上,沈涣栀微笑,唤来月湖:“你瞧,这与那日沈大人摆的局可曾相像?”

    月湖默不作声从匣子里掏出那张宣纸,静静与棋盘比对着,啧啧惊叹:“已有七分像了。”沈涣栀只笑着:“本宫并不十分相信这就是上古留下的盘子。”

    一愣,月湖问:“娘娘的意思?”沈涣栀眸子紧了紧:“混饭吃的人手里怎会藏着这等秘法棋局?凭江湖做戏的玩意儿能与王过手?”想了想,月湖笑道:“许是娘娘多虑了呢,王最终还不是赢了那盘棋?沈大人心里还是与娘娘一边儿的。”

    “但愿如此。”沈涣栀目光远长。她也不想疑沈铃清,只是觉得他的实力远非如此。

    若是一个人自识得他起他便有了没心没肺的本性,那若是一天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在你面前谈起之乎者也,那么要么是他藏得太深,要么是他变得太快。

    沈涣栀宁愿相信后者。

    不过,沈铃清冷静下来,说话做事的确让人心头一震,仿佛从前的沈铃清已不在。

    看着沈涣栀蹙眉惆怅,月湖担忧地劝:“娘娘切勿多思,晚上还要去筵席,提早准备着,太惊慌失措了不好。”

    笑声铃铃作响,月湖回头,只见星河蹦跳着走来,勤快地请了个安。

    “宫中又有喜事了?奴婢瞧娘娘穿那件雪缀红梅正正好!”月湖摇头:“又偷听墙角。”沈涣栀倒浅笑着:“无妨,不怕叫她个小丫头听了去。”

    月湖也抿嘴笑了:“不过雪缀红梅倒还算得体。”

    “那便这件吧。”

    其实穿什么并不要紧,今儿并不是沈涣栀摆台,处在顶端的人也并非是她,而是石龙王与凌天王的明争暗斗,这才是今晚最重要的一出戏,她怎能抢了风头。

    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状如飞鸟之华翼的金钗取下放在一旁,如瀑青丝垂在腰间,柔媚万分。

    换上月湖双手捧来的一袭秋白浅碧上绣血梅锦罗,又拿了只檀色回字纹小袄为沈涣栀披上,被群人团团簇拥着往太和殿去了。

    舞乐声遥远地便可传过来,太和殿里一派欢乐景象,正是君安臣乐的画面,与沈涣栀想象中冰冷的气氛不同。

    刚刚踏入太和殿,谈笑中的群臣突然戛然而止,下人们的请安声倒是符合礼数,齐齐道:“请昭仪娘娘安。”

    一束束利刃般的光芒向沈涣栀投射来,精准而剔透。笑了笑,理了理裙摆,沈涣栀跪地:“吾王圣安。”

    她今日并未着凤穿牡丹,长发轻轻垂着,面容未画妆容,素净好看,一袭衣显然是束了腰的,纤柔之至,丝毫不减妩媚妖娆。

    庭城正与石龙王说着什么,高高在上,眸子落在她身上时顿了顿,继而挂上一贯淡薄的笑意:“起来。”移开目光,继续对准石龙王,优雅而慵懒地开口:“今儿,孤与石龙王不醉不归。石龙王意下如何?”

    一旁落座,沈涣栀瞟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生得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却格外漂亮,正拎起一壶酒往口里灌,酒液顺着油腻的嘴唇流了下来。

    一阵恶心,沈涣栀轻轻别开眸,这难道就是石龙王吗?

    “凌天王,你的女人很漂亮。”男人流露出恶意的笑。“为何不起来给我行礼?”眯了眯眼,他愈发放肆。庭城眸间一紧,沈涣栀预兆不好,赶忙起身,微微一福:“见过石龙王。”

    “凌天的人真是不合礼数”石龙王本想继续说下去,在触碰到庭城眸子里危险而冰冷的警告后闭了嘴。

    沈涣栀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她行大礼。

    然而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从来没有过给一个区区外邦行跪的道理。

    看向庭城,只要他点头,她为了他的国泰民安膝盖一弯算得了什么?倘若,他回绝,那将是她毕生的荣幸。

    然而,他却始终缄默,淡然的眉宇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望。

    唇角凝起凄美的笑,沈涣栀已起身。

    空气随之凝重起来,琴声亦在一声弦断后止住了。

    所有的人搁下筷子,面面相觑。

    庭城一个手势,瞬间扭转了整个局面。

    讶异地看着庭城,然而他眸光却始终深远安然,怔了一怔,沈涣栀如释重负地坐下。

    石龙王尴尬不已,轻咳一声:“凌天王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轻启薄唇,庭城说出的话却给了太和殿所有的臣子妃嫔不小的震撼:“她是我最钟爱的女人。”

    喉咙一紧,沈涣栀抬眸颤然,而庭城始终波澜不惊。

    干笑了两声,石龙王试图打破这场沉寂:“本王此次不能空手而来,故此给凌天王带了些东西。”庭城也是轻笑:“如此,便呈上来。”

    出乎沈涣栀意料的是,呈上来的不是稀奇珍宝,而是整整十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她们款款婷婷从殿外走入,身着。

    一个个眉目倾城,媚态十足。

    “石龙果然出佳人。”庭城随口一赞,眸如狩猎般审视着鱼贯而出的女人们。

    低下了眉,沈涣栀轻轻一声叹。

    男人果然是如出一辙的,见了美人,便挪不开步。

    即使是庭城,恐怕也未能免俗。

    其中一个女子最为大胆,径直走到殿上,攀上了庭城的脖颈。

    钱蔚然在一旁瞠目结舌,却犹豫不决的看着庭城,不知该不该拦。

    不禁苦笑,连钱蔚然都知道,如今是不必再拦了的,她又何必看下去?

    “怎么样?凌天王可还喜欢我这薄礼?”石龙王不怀好意地笑。庭城随手将不安分的女人拉到怀里,面色平然,浅淡道:“多谢。”

    哈哈大笑,石龙王满意:“王真是客气了。区区小事,无足挂齿!几个女人而已,能伺候的凌天王舒心才是要紧。来人,把这几个送到王的寝宫!”

    心里一震,沈涣栀动了动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元烈殿吗?

    其实她很想说,元烈殿已无地方给那十个女人住了。

    大小耳房暖阁都算上还要差一间。

    差的便是她所住的东偏殿。

    继而苦笑,是了,有了新人,难道还容她住在东偏殿吗?地气儿最好的地方住的向来都是最为得*之人。

    庭城并未理会石龙王的逾矩,下人们见他脸色不错,也就照着石龙王所说领着十个女子去了。

    起身,沈涣栀牵强地笑了笑:“王,臣妾累了,想先回去歇息。”庭城蹙眉:“见你没怎么吃东西,却要回去了。”

    微弱一笑,沈涣栀浅浅开口:“许是夜深了,冬来又疲惫,所以臣妾”话被庭城即可打断:“钱蔚然,送她回元烈殿。”

    一颤,沈涣栀摇头:“臣妾回倾颜宫就是。”

    钱蔚然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请示地看着庭城。

    难道还要她亲眼看着他与别人*笫之欢吗?

    “送她回去。”又是一句,庭城的语气命令,不容丝毫反抗与辩驳。钱蔚然鞠躬,似叹:“是。”

    元烈殿里,净是女子的欢声笑语。

    “我要这个,这个好看!”“王会赏赐给你吗?”“怎么不会?”

    女人清脆的声音绕尽了元烈殿,沈涣栀听来却是如此刺耳,然而无人敢阻。

    吩咐下人关上门,却始终阻隔不了那些尖锐的声音,仿佛成心了要钻透沈涣栀的心。

    突然,一个冒失的女子撞开了沈涣栀的门,径直扑向一只醉花瓶。

    “这个好看啊!”

    月湖忍无可忍,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昭仪娘娘的地方!”

    女子抬起头来,沈涣栀看清了她的长相,正是勾住庭城脖子的那个女子。

    “昭仪娘娘?我以后说不定还是皇后呢!”女子冷笑了一声,满是鄙夷。

第090章 残忍温柔地出现() 
月湖心中鄙夷,冷笑道:“钱公公没有教给你规矩吗?石龙的人如何这样不识大体!”

    星河也靠近了沈涣栀,将她护住,不禁冷哼:“皇后?凭你也配。当真是口无遮拦。”

    “不知者无罪,这元烈殿中的东偏殿向来是我们沈昭仪住着,还请姑娘出去。”月湖毫不客气道。

    女子依然是可憎的面孔,不屑地笑:“昭仪而已,若我去回了王,便就是我住着的了。”

    多少女子痴心妄想,而她仅凭了庭城的不讨厌便自以为从此自可长眠无忧,实属愚蠢至极。

    像沈涣栀这样平白得了庭城的海誓山盟,却始终不肯轻信的在这宫里恐怕少之又少,皇宫,本就是个让女子极易做梦的地方。

    沈涣栀静静开口:“既如此,你只便去求就是了。在王未发话之前,东偏殿依然是本宫的居所。本宫累了要歇息,请你出去。”

    一丝不甘心,女子仍作垂死挣扎,双目圆瞪:“若是我执意不肯出去呢?”星河掩嘴笑话,在这儿还想用强的?简直是找死。

    沈涣栀却不怒未急,轻轻推开了星河,星河明白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沈涣栀仍与女子对峙着,她眸中平淡,女子却是满脸恼羞成怒。

    僵持不下间,星河带着两三侍卫推门而入。

    侍卫头领看都未看女子,径直朝沈涣栀跪下:“昭仪娘娘。”沈涣栀巧笑,浅浅道:“本宫还当元烈殿里无人管事,本想着元烈殿的人必定是懂事儿的,如今看来也不然。”

    头领红了红脸,面容紧绷,将头埋得死死的:“属下失职。”而女子,已是讶异不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怕是未想到沈涣栀可如此呼风唤雨。

    月湖一声嗤笑,想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无妨。”轻轻一句,沈涣栀又看向女子:“还未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还未回过神,月湖便找准机会推她一把:“昭仪娘娘问你呢,还不回话?”女子咬咬唇,张口:“月梅。”

    头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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