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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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明睡觉的时候,那也就是说……我是主动爬了过去和他同榻……
天啊!我是个女子啊!这种危险的动作,很有可能在哪一天令我吃了大亏……等我被夏侯明吃干抹净,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唉!我怎会贪图舒服到了这种地步呢?竟然在睡梦里也能自己爬上床榻,且还要卷了那一床的被子包在自己身上……若被子里还多了一个叫做夏侯明的男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想到夏侯明……恩?夏侯明哪儿去了?
天只有蒙蒙亮,我在床榻上摸索了半晌却一无所获。他不在床上啊!
看看钟漏,现在还不到五更,外头伺候的宫人还不曾来请我走,离上早朝的时间也还早着。
“皇上?皇上!”我不由小声唤起来。
夏侯明或是起得早,已经离去了吧……我便又朝着帷幔外头唤了几声“来人”,想叫宫女们进来。皇上既然已经不在,我这一晚上就算伺候完了,便可以回琼宫了。
恩,夏侯明应该是走了,床我都找了三遍了,没人。我紧了紧刻丝弹墨的寝衣衣襟,一只脚便从床榻上下来了,踩在了脚踏上。
我不得不说,我这一脚,是我这辈子第二个最后悔的举动。
我的脚触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然后我就听见一声惨叫。
“干什么呢!你这……”夏侯明的声色尚且带着睡意。他一手扶着床沿从脚踏上爬起,整个身子踉踉跄跄地,也不知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痛。
在他起身时,我已经被他挥手推了出去。我瘫倒在床脚下,惊呼道:“皇上?皇上您为何在此?臣妾以为您已经上朝了呀!皇上您在脚踏上做什么呀?”
我乍看见他,第一反应是惊,但第二反应就是恐了。因为透着迷蒙地晨光,我看到——他正捂着脸。
恩,我好像踩到什么了……
夏侯明身上包着一件衣裳,是他那件玄色的青龙龙袍。他一直在揉脸,弓着身子趴在床沿上。
我已经知道我坐了死罪了。我的生命中总是充满恐惧,但这一次我直接吓的浑身发软,说话都语无伦次了:“皇……皇皇上……皇上饶……”
“行了行了!”夏侯明一挥手制止了我:“时辰还早,你发得什么疯……朕要睡觉。”
说罢竟扯了那件作为被子的龙袍,再次倒头睡在脚踏上。
啊?啊?!
完全没有提到我的罪过?
就这么揭过了?
我从上到下都已经麻木了,而夏侯明已经起了鼾声。
我早已睡意全无,更觉着这尊贵的龙床如滚烫的烙板,令我再也无法呆下去。我蜷着身子,挑了一个距离夏侯明较远的床脚缩着。
我很久才能够平复心绪。我起初是被我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给吓怕了,现在稳了心神,也能够好生地思虑了。我觉着,我这一灾应该是躲过去了,我睡觉就睡得死,显然夏侯明也是,看他方才朦胧的样子,想他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件事。
恩!我这就躲过去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明为什么会在脚踏上?为什么身上会披着一件白日里穿过的龙袍当被子?那龙袍不可能是他晚上嫌冷随手抓过来的,外穿的衣裳都放在距离床榻极远的屏风那儿,必须是自己特地走过去拿了盖上……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我上一次在琼宫里的时候,就是一醒来在榻上,我觉着是我自己爬上去……可现在我又觉出不对,我为何会把被子盖得那样规整,每个被角都被掖得好好地呢?
这实在不像是睡觉时稀里糊涂做出的事!
这一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长叹一声,不再想了,只觉满身心皆是惊惧与疲累。
***
我和夏侯明两个,一个躺在踏板上,一个蜷在床脚下,就这么把这个黎明给度过去了。
到了五更一刻,外头的宫人们终于来伺候。夏侯明如往常一样醒来,在宫人进殿之前就从踏板上爬起,吩咐了人手梳洗。
他果真是完全不记得睡梦中的事。只是当他看到我一直盯着他看,且神色惊惧中透出疑惑来时,便指着踏板与我解释道:“这事情你不要见怪……朕从小有个毛病,就是喜欢从床上滚下来。”
从床上滚下来的毛病……
还真是古怪的毛病啊!
不过我也彻底安心了。恩,不是我爬上去把他踹下来的就好。
可是……这事情怎么还是那样怪异……我不由又问道:“皇上这袍子……”
他又低头看一眼那件当被子使的衣裳,稍稍顿了顿,又解释道:“朕还有梦游的毛病,晚上冷了,就去屏风那儿找了衣裳来。”
梦游?!
皇上您的毛病还真多啊!
我不再问了,恩,夏侯明就是个怪人,他做出任何诡异荒唐的举动,我都不必深究。
已经有小内监过来伺候他更衣。他见我还站着,便挥手令我速速回宫去。
我不喜欢乾清宫,巴不得早走。便忙告了退,急急地随司寝姑姑离去。
第六十七章:婉仪()
那样的一整个昼夜,在凤仪宫里、乾清宫里,我都被夏侯明整治地筋疲力竭,回去之后就睡得很死。
无奈黎明时分被迎蓉叫起来要给皇后请安,好容易从凤仪宫回来,我又一头倒在床上,想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我没能如愿。御前的一个内监又过来传旨,我只好穿戴整齐,跪到宫门口接旨。
那小内监正色道:“……咨尔俪嫔金氏,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贤良侍君。特册尔为婉仪,尔其懿规益懋、承景福于方来……”
我虽然身子疲乏,困意连连,但这个旨意我还是听清楚了。他竟然晋我为五仪之首的婉仪!
我脑子里一下子清醒了。那册文里夸赞我“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贤良侍君”,前头三个词都是实话实说,或者是说套话,但最后一个词,贤良侍君,这就让我十分意外——他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伺候得很好,所以才晋位以示恩典?!
昨晚上我明明伺候得很不好,他也很不满意啊。先是勒他,然后散发不利索,最后不该哭……尤其是早上醒来时发生的特大号意外……
不过诧异归诧异,我愣神了一会儿也就恢复如常了。夏侯明是谁啊,天下第一荒唐人,他做出来的事,不必寻根问底。
我做出喜滋滋的神色,接旨谢恩。琼宫里的下人们比我还欢喜,一个小宫女笑吟吟地道:“咱们娘娘晋位了……”
其实晋位是很好的事。嫔位的月例是五十两,婉仪就是六十两;嫔位的午膳是三菜一汤两酱菜,婉仪多了一道菜;嫔位是八个使唤宫人,婉仪……也是八个……
就冲这些我都该欢喜。于是我就欢喜起来了。
我的瞌睡被圣旨打搅了,再也睡不下。我叫了忆芙把绣架拿进来。
我做绣活,忆芙站在旁侧侍奉我。宫里头没有哪个娘娘是像我一样喜欢女红的,琴棋书画那么多高贵的玩意,谁还会来做绣活。而我如今也不必被大太太强迫着做活……
我这才发现,我这个人是真心喜欢绣东西。绣活能静心,且绣出来好看鲜亮的花色,看着很开心。最重要的是,其实我一直认为,绣艺是对女子最有用的——若我哪天落魄了,进冷宫、被逐出宫、被贬做宫女等等之后,食不果腹的时候,我还能凭一双手绣帕子换银子,不至于饿死。那些琴棋书画哪一样能当饭吃……
不过我怎么净想晦气事,还没到那一步呢。
过了两日是文盈盈的生辰。她在自己宫里摆了筵席,请同住一宫的几位嫔妃,又请了我去赴宴。
我换了身喜庆应景的衣饰,备下一份贺礼欣然前往。文盈盈已经晋封为贵人,是刚刚下的圣旨,皇上的意思是趁着文盈盈生辰,给她个双喜临门。
文盈盈不是很得宠,侍寝的日子也不多,但在我们这一届秀女里,她就是比旁人出色。其实除了娴嫔、叶桃衣、文盈盈和我四个人,其余隆庆三年的新妃都已经默默无闻,皇帝恐怕连她们的模样都不记得。
这也是我愿意和文盈盈走得近的原因。除她之外,还有许多的嫔妃们常来琼宫拜访,我都是流于客气,并不肯深交。我不会和没用的人有交集。
我到了她所居住的钟粹宫,见里头已经坐了几位嫔妃,都是钟粹宫的人。钟粹宫里无主位,如今宫里的嫔妃们位分都不高,能有资格掌一宫主位的只有贵嫔、九嫔与其以上的妃位、夫人等,所以许多宫殿里都无主位。
钟粹宫的嫔妃们位分都很低,见我来了,纷纷起身对我行礼,面上都显出逢迎的神色,对我笑道:“今日也该贺喜俪娘娘!娘娘新晋了婉仪,可见皇宠厚重……”
我谦逊地笑笑,不和她们拿架子,但也对她们的逢迎不甚热情。
文盈盈拉我坐上首,我推辞她道:“你是寿星,你坐。”
我俩推了一会儿,我还是被她按下去坐了。我拿了贺礼给文盈盈,道:“是昆仑的墨玉。你肤色白皙,打磨成簪子或坠子戴一定好看。”
墨玉贵重,文盈盈受宠若惊,赶紧谢我,又端了金樽给我敬酒。旁侧的嫔妃们,有一位是潜娣的老人,如今封了常在;还有两位是与我一同入宫的选侍。她们各自拿了贺礼,文盈盈举杯一一地敬酒。
文盈盈笑着谢姐妹们好意,又与我道:“皇后娘娘刚送了赏赐来贺喜,娘娘真是隆恩浩荡。”
她有些炫耀的意味,我也不怪她。文盈盈是好不容易巴上皇后这棵大树,而皇后却很看重我,若她与我的差距太大,未免会忧心焦急,觉得自己无用。
好在皇后没觉得她无用,旁人也没觉得。
今日赴宴的都是一个宫的人,我也是和文盈盈交好,一场筵席下来甚是轻松。我们如姐妹一般随意地絮话聊天。因没有高位嫔妃在场,我们都懒得守规矩,人人都放得开,酒过三巡时文盈盈还带头玩起了投壶。
禁宫森严,嫔妃宫女们的玩乐也很有限,我今日来一遭,酒足饭饱还玩得畅快,自然十分愉悦。文盈盈是投壶的好手,三尺的五组全中,六尺的又全中,其余的三位嫔妃没她那么好的本事,被她连连罚酒。玩到最后,刘常在喝得路都走不稳。
文盈盈玩起来不管不顾,仍端着酒樽往刘常在口里灌。刘常在受不了了,干脆道:“好姐姐,别罚酒了,咱们赌钱行不行?”
“好啊!”我双手赞同,立即欢喜地呼喊起来。其余的两个选侍受不住酒,也纷纷赞同。文盈盈犹豫了片刻,终于也同意了。
于是我们赌钱。三尺一局一串钱,一串钱上一百六十二枚铜板,一千个铜板是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三尺的投壶距离赌一串钱,六尺就是两串,九尺则是四串,依次翻倍。
这赌注对我们来说不高,手好的信心满满,手差的也不担心。不过凡是涉及到钱,我的精神就来了。方才喝酒的时候我不怎么认真,还被罚了一杯,这次要赌钱了,我可不会让着文盈盈,非赢她个心服口服。
还是从三尺开始,每人投五次。这一局文盈盈和我全中,刘常在中三个,两个选侍分别中三个、四个。
下次是六尺。我和文盈盈又全中,剩余的三个人战况惨淡。
再次是九尺。我们两个全中,剩余的三个人玩不起了,不情不愿地掏钱,然后纷纷找借口溜之大吉,留下一句文贵人万寿就跑了。
文盈盈喝了酒,又兼这儿没有外人,便不顾仪礼地哈哈大笑一声道:“本姑娘玩投壶可是天下第一!看看吧,敢和我赌钱,最后一个个都逃了……”
她骄傲完,拉着我的袖子道:“今日咱们俩可要玩个尽兴!”
我阴阴地看了她一眼,嘴上笑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敢跟你金大爷赌钱玩投壶,我看你是想把寝殿整个儿输给我!
于是下次是十二尺的投壶。我俩又全中,没分出胜负。
十五尺,这个距离对我来说丝毫不是问题,轻松全中。文盈盈投的时候则明显犹豫了,对准了好久,好在最后全中。
十八尺。嗯,依旧没问题,全中。这一回,文盈盈终于显出为难来,但她硬撑着不肯求饶,憋着一口气投出去,可惜,五个只中了四个。
我赶紧掰着手指头算,九尺四串十二尺八串十五尺十六串十八尺……三十二串!就是五两银子!
文盈盈唉声叹气地拿了五两银子给我。她不服,接着来,结果二十一尺的时候有两个没投进去,十两银子翻倍是二十两!文盈盈几乎要哭出来:“我大半个月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