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屋(出书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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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审判之前,就让他尽量延长美梦吧。
“阿洛,那天的家臻哥真是太帅了。”这是小典最近经常挂在嘴上的话,但是阿洛却实在不能认同。
而且因为样子很凶所以认为一个人很帅,这样的审美阿洛觉得真是太奇怪了。
“我吃花椒会哮喘,他怕我死掉。”阿洛毫无表情地翻了一页书,“看书吧,我哥再帅也不能帮你过理论考试。”
“会哮喘你还要吃啊……”小典嘟囔了一句,见阿洛不理他,只好乖乖地看书。
今天没有去打工,因为要准备过两天的理论考试,所以阿洛就拿着教科书在小典家跟他一起复习。
虽然活了三十年,好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做一件事。过了理论考试,他就可以升高级班了,阿洛想,也许半年里他真的可以领到高级调酒师的执照。
好像是受莫家臻积极的生活态度影响,阿洛现在也真的在想,起码应该掌握一门手艺。就算一辈子骗人,可是等他的脸有一天不再年轻,他不能再装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呢?
“不过,阿洛,你不觉得家臻哥对你,不像是一般的哥哥对弟弟的感情吗?”
“你什么意思啊?”小典说得神神秘秘的,阿洛抬起眉毛,疑问的看着小典。
“就是,我总觉得家臻哥对你好得有点过分,一般哥哥都没有像他这样紧张弟弟的吧?就算你失踪了十四年,他还是紧张你紧张得有点夸张。”小典叼着笔说,“还有,你不是说吗?他会抱着你睡觉哎。”
“那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吧,可是如果你睡在我床上,然后我抱住你睡觉,你什么感觉?”
“呃……”阿洛仰起头,想像着小典或者阿熊抱住自己躺在床上的感觉,“其实还可以啊……”
“还可以……”小典一下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可以才怪好不好!哪有兄弟在床上互相拥抱着睡觉的?”
“这样很暖和啊。”阿洛还是有些不明白小典为什么这么无力,“我哥的体温正好很高。”
“我的天啊,阿洛,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十八岁的男生。”
“梆”的一声,小典的拳头就砸在了阿洛的头上:“难道你都不看报纸吗?上面都有分析啊,这种行为很容易发展成兄弟相恋的。阿洛,这样的话你会被人叫变态的好不好!”
“嗯……”
阿洛回来走进客厅的时候听到从莫家臻的房间里传来的粗重的喘气声。
阿洛一听之下脸就红了,他知道这是男人在舒服的时候会发出来的呻吟声。
虽然在玄关里没看到女人的鞋,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他跟莫家臻说过要在小典家复习不回来吃晚饭,结果小典临时有事出去了。
大概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带女朋友回来偷欢吧,阿洛突然想起来莫家臻说过,自己有个喜欢的人。
但是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阿洛想起来莫家臻一直没回答,然后他就忘了问了。
现在他终于把自己喜欢的女孩追到手了吗?这点认知让阿洛有点心慌。
如果莫家臻有了女朋友,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把全副精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吧。
想到莫家臻的视线里有了别人,阿洛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这是必须的吧,莫家臻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只围着自己转。
所有的家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回家的孩子能够引起他们一段时间的注意,但是过不了很久,生活还是要上轨道的。
莫家臻应该也是一样,阿洛静悄悄地从书架上找着自己需要的习题集想着,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书架离莫家臻的房间很近,从这里听他的喘息声更清楚,越来越粗重,好像是越来越舒服的样子。阿洛捏著书,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甚至连耳朵尖都随着这样的喘息声热起来了。
可是随着热起来的耳朵尖,心里的烦躁感也是一点点地冒出来,四肢开始慢慢抖动,阿洛觉得自己很想大叫让莫家臻停下来。
可是不行,莫家臻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怎么能这么做。阿洛闭起眼睛,用力在心里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他好像真的做的很舒服,三只羊,四只羊,为什么没有女人声……”
阿洛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里充斥的都是男人的喘息声,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做爱不会发出声音的女人吗?那大概不是那种冷艳奔放的女人。
原来莫家臻喜欢的是小家碧玉型的吗?阿洛努力想幻想出那个画面,却怎么也幻想不出来。
事实上,他连幻想莫家臻跟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都想不出来,阿洛想想才发现,莫家臻几乎从来不跟任何女人有来往。蛋糕坊和家两点一线,去学校接自己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和女生接触过。
难道那个女孩子是蛋糕坊的客人吗?阿洛仰起头,幻想着喜欢吃蛋糕的美少女形象。
还是没办法幻想莫家臻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的画面。阿洛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莫家臻房门那里溜过去。
与其去幻想,还不如用自己的眼睛去确定。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把房门微微推开了一道缝。
莫家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赤裸着身体躺在他那张大床上,手在两腿中间飞快地动着。
原来只是在自慰。
预期中的画面没出现,阿洛猛地咬起嘴唇,觉得一直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既然确定了莫家臻没有女朋友,那现在就不该继续偷看莫家臻自慰了吧。况且,自从强奸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一直很怕男人的那个东西。阿洛一边想,一边微微捏住怀里的书,可是身体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虽然已经见过莫家臻那里了,可是现在完全勃起以后再看,那里比自己见到的粗了很多,硬梆梆地挺立在他的两腿中间。而莫家臻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条这么远看过去还是会觉得有威胁性的柱体,飞快地上下搓动着。
也不是没见过莫家臻的裸体,可是现在看来,平日均匀分布在身体上的肌肉,在自慰的时候全都涨了起来,在他身上分明地勾勒出形状。
手指握着那里的感觉看着就很用力,莫家臻的眼睛闭起,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的表情是和平日温文尔雅完全不同的高度兴奋。阿洛突然在想,莫家臻是想着谁呢?他喜欢的女孩子,还是女明星?
肯定是他喜欢的人吧,阿洛一边想一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觉得心里有点痛。
对哦,莫家臻心里是有一个很喜欢的人的。阿洛这么想着的时候努力的提醒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莫家臻想着谁自慰都不关他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自己一样。
阿洛低下头,咬着嘴唇想,只有自己才是不正常的,不会老的脸,恐惧爱情的大脑,还有连自慰都不行的身体。
除了用亲人这层关系以外,他不知道怎么跟另一个人亲密地相处。
“不能做爱就不要爱人!想亲热又不要做爱,你去找妈妈就好了!干嘛来找我!”
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洛闭上眼睛,在莫家臻的喘息中默默地转过身。
想到莫家臻有喜欢的人以后觉得有些痛的心也是不正常的,小典说了,再这么下去,会发展成兄弟相恋。
虽然他很喜欢现在和莫家臻这种生活模式,他们也不是兄弟,可是相恋这个词让阿洛觉得很恐怖。
爱情是一种,完全不能属于他的感情。阿洛咬住嘴唇,向门口走过去,相爱更是恐怖的事情。
阿洛要推开门的时候却被一声高潮中的叫声震住了。
“阿洛!”
这是莫家臻叫出的名字。
阿洛握着门把,看着眼泪掉在自己的手上。
这次完了,原来他们真的要演变成兄弟相恋了。
“阿洛。”
破天荒的第一次,阿熊很严肃的时候没有管阿洛叫老大,他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阿洛,“就算你想离开莫家臻身边了,也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啊!
“他弟弟已经莫名其妙地失踪过一次了,再莫名其妙地给他玩失踪一次,这是最严重的伤害。”阿熊没好气地瞪着阿洛说,“你还是你教给我的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你起码要跟莫家臻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我会给他写信的。”阿洛垮下脸,央求一样地看着阿熊,“所以阿熊,拜托你,把家门钥匙给我,我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来见你的车票了,你不是想看着我睡大街吧。”
阿熊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送咖啡过来的服务生打断了。他看着满脸祈求之色的阿洛,心一下软下来,低头往咖啡里加了一点牛奶和糖说:“好吧,你今天先睡我房间,明天我给你家门钥匙和生活费。”
“阿熊还是你好。”阿洛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拿起牛奶罐往咖啡里倒了一些牛奶。
“哦,你不喝黑咖啡了啊。”阿熊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洛的动作,“居然也会喝牛奶咖啡。”
“嗯,放一点点味道还好啦。”阿洛点了点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却突然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说,“好苦!”
“这里的咖啡有这么苦吗?”见到平时最喜欢喝黑咖啡的阿洛叫苦,阿熊也有点疑惑,拿起阿洛的杯子尝了一口,挑起眉毛说,“还好啊,就是加了一点点牛奶的黑咖啡味嘛,我觉得还没有你平常喝的那种苦勒。”
“可是就是很苦啊!难道我的味觉出问题了?”阿洛噘起嘴,拿起阿熊的咖啡尝了一口,“拜托,这里的咖啡真的很苦,你放了砂糖还是很苦啊。”
说着还是平常喝的咖啡好喝,阿洛又招手叫了一杯啤酒。
“你在莫家臻家里都自己泡咖啡吗?”阿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阿洛正在心满意足地喝啤酒。
“不是,都是莫家臻泡的咖啡。”阿洛谈起这个脸又垮了下来。
不过是坐火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可是他已经开始想念起住了几个月的家了。
家里暖色调的装潢中飘着带着些苦味的咖啡香,厨房里,蛋糕盘的玻璃罩下总是放着几块'et e,还有自动会端到他面前的晚餐。
晚上可以暖手的恒温大火炉,出门的免费保镖,饿肚子的时候自动会出现的神奇厨师,现在都不属于他了。
尤其是等他把坦白信寄给莫家臻以后,他就彻底和莫家洛没关系了。
莫家臻肯定会受伤的,他那么爱他弟弟。阿洛抓着自己的衣角想,现在身上穿的是当初见莫家臻时穿的衣服。走的时候,他除了玻璃托盘里的最后一块'et e什么都没带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会给他留下自己是为了金钱才离开的印象吧。
当初付给阿熊的侦探费,等他回家以后就可以还给莫家臻。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伤害对方了,但是能够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很想哭。
为什么莫家臻要爱上莫家洛呢?不是那种兄弟之间的爱,是赤裸裸的,要上床做爱的爱。
而且看见莫家臻自慰以后的自己也不争气。从那天偷看到莫家臻自慰以后,阿洛不管在什么地方看到他,都会想到他自慰的样子,只要他碰到自己,就会想到他抱住自己亲吻的样子。
他也爱上莫家臻了,阿洛再笨也明白。
可是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并不是说他不能跟莫家臻表白,可是表白以后怎么办?该上床做爱了吧。如果莫家臻发现他根本不能做爱怎么办?到时候他就会像以前一样被狠狠的抛弃了吧。
就算不抛弃他,莫家臻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性压抑的太久就会产生攻击性。
这话是很久以前一个律师,对着因为被过度使用暴力而躺在病床上无法站起来的阿洛说的。
明明已经察觉到危险,可是还不改变自己生活习惯的他要在那场强奸里负起一定的责任。
换句话来说,同样的情况,如果他还待在莫家臻身边,就算再次被强奸也是他的错。
还有,他不是莫家洛,他只是骗子阿洛。而莫家臻爱的是莫家洛,不是骗子阿洛。
所以他除了离开莫家臻,没有其他方法了。
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心很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最后一块'et e盯着它,好像盯着莫家臻。
“老大,这什么啊?蛋糕吗?”
好像阿熊在问他,可是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左耳朵进来,又从右耳朵飘了出去。
所以阿洛没听到阿熊的问话,只是盯着那块长得像莫家臻的蛋糕。
只要吃完它,自己和莫家臻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阿洛狠了狠心,拿起它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