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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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主将屈辛自从苏秦前天夜里教导一番之后,很是带劲,他早早就到了中军宝帐,但是那个陈稹和景封却不给情面。陈稹是倒数第二个到的,景封是最后一个到来。
景封到了帐中,仍然走路摇晃,满嘴酒气,口中念叨:“这正睡着觉呢,也不让人安省一下,聚的哪门子将!”
景封的醉迷迷的样子和口中念叨的话语,把帐下诸将又给逗得大乐。他见众人屡次因自己发笑,还很得意,觉得自己就是非同一般。
他向先他一步到的陈稹说道:“陈大夫,你昨夜喝着喝着怎么跑了呢,害得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喝到半夜。你不是今早要来叫我一起走的吗?怎么又一个人不等我就跑了?”
诸将看看陈稹,发现他虽然脸色羞臊得通红,但是人却十分清醒,根本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陈稹扶了景封一把,故意大声说道:“景将军,你喝多了吧。我哪里与你饮酒了呀?又哪里与你相约一起到中军议事了呢?”
第436章 惩戒对象()
陈稹拍着景封的肩膀,对着屈辛等诸将领说道:“果然是喝多了,人事都快不醒了!”众将领也不是傻子,其实都已经看出来景封喝酒过量与迟到,与陈稹有关系。
苏秦不悦地喝道:“陈大夫,我刚才已经宣布命令,中军大帐之中不许喧哗吵闹,你快快闭上嘴巴!”
陈稹挑了挑眼皮,看了苏秦一眼,回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你看,这个景封无端诬陷我。而且是他喧哗在前,丞相总不能因为他跟随过你,就视而不见吧。”
陈稹分明是话中带刺,他在故意挑衅苏秦,想要看看他如何处置景封。苏秦看到陈稹的表情,在看看景封那副烂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紧。
因为,他昨夜已经想好了今天处置最晚一个迟到者的办法,不过却没料到这个落网者竟然是景封。此人虽然浑不吝,但是毕竟跟随过自己,对他下手,苏秦心有不忍。然而,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苏秦也猜到了陈稹的用意,他其实是在给苏秦下一个圈套,故意捣乱,让苏秦下不来台,间接地也就削弱了他的权威,令合纵联军军纪不明,战斗力锐减。
苏秦心想:“陈稹至始至终挑拨撺掇景封,原来正是要针对我苏秦!”
他想到这里,内心能不又气又苦。所气者是陈稹心机繁密,故意设置陷阱害人,而钻入其中的景封还彻底被蒙在鼓里,无意间成了陈稹的威逼自己的工具。所苦者正是杀一儆百,惩治的对象恰恰是曾经的身边人,虽对他并无好感,但也算与自己有旧。
苏秦回复陈稹道:“陈大夫莫急,你有没有与景封违抗军中禁酒令,自有旁观证人。至于你自己说没有与景封相约来报到,并不重要,你反正是仅比他早到了一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秦说着,就命人去找景封亲随的校卒前来问话。此时,景封还在帐下胡言乱语,苏秦不再客气,他下令将景封绑缚起来。
十多个中军校卒上去就绑人,景封身体挣扎着,说道:“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堂堂楚国上将军。快快放开我!”
校卒们不由分说,片刻之间就将他押绑起来,景封在这个拉拉拽拽的过程中,酒意散去了不少,他吃惊地望着苏秦,见苏秦脸上极为恼怒,心知情势不妙,这才老实了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景封的亲随小校被传来中军大帐,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进到帐中,纳头便拜,口称:“小人见过主帅,不知主帅有何吩咐?”
苏秦将脸上的怒气消敛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问他道:“我将你唤来,只是问你一件小事,有便回答有,没有便回答没有,千万不要紧张,此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担心景封的亲随小校害怕,所以刚才才预先解释了一句。然后问道:“我来问你,昨夜与你家将军景封一起饮酒的人到底有还是没有,如果有,他是何人?”
小校头都不敢抬,他刚才入帐中时,就见帐下两旁列队站着那么多的将军,个个盔甲在身,跃武扬威的,这种阵势他何曾见过!
因此上,小校干脆低着脑袋,声音很小地回道:“回禀主帅,与景封将军饮酒之人是楚军副将陈需先生,后来他一个人走了。”
小校的话语虽然声低,但是众位将领还是在十分留心之下,听得真切。苏秦这时再看陈稹,脸上怒气更盛。他挥手让景封的小校离去。
然后,苏秦再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我念诸位将军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一路风尘劳顿,故而百般迁就你们,又是原谅你们迟到和怠慢,又是给你们充足的休息洗尘时间,可谓是仁至义尽。”
他接着厉声说道:“可是咱们之中,有些人不自尊自爱,屡教不改,实属可恶至极。我前天一再强调今日聚将要行军法,提醒你们务必不要迟到,可是总有些人不当回事。前日夜里,我已经申明了禁酒之令,但是有人却明知故犯,把军令当儿戏。”
苏秦说着,他的手指了指景封、田章等人,痛心疾首。他又道:“俗语有云:军中无法,一盘散沙;军中无令,不战自惊;法令不明,昏聩不平。诸位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点道理难道不懂吗?”
“如果你们都懂,那做出这等扰乱军纪的丑事来,分明就是要让我这主帅难堪。我苏秦身兼六国之相位,再怎么说都是你们的上司,是国君们亲自拜封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于情于理,我难道就不能管束于你们了吗?”
苏秦话说到了这里,看了一眼堂下的诸将,发现自己的话让他们都不好受,大多数的将领低下了头,面露羞愧之色。
当然也有那不知死活的,仍然嗤之以鼻,像陈稹一类的人,他此刻正扬着头,看着中军大帐的天花板,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苏秦别废话,我们等着你如何整肃军纪呢,来点实际的,空谈何用!”
苏秦瞟了一眼陈稹,心想:“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一会儿我让你长点教训!”
苏秦再又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并不真的是要为难我苏秦,有人可能会想:‘反正是法不责众嘛!违禁的又不止是我一个人,总不能所有违禁的人全部处罚吧?’”
“我可以在这里明确地告诉你们,我确实不能将所有违反军令的将军全部惩治一遍,那样我们会让敌人笑话,未开仗前,先自乱阵脚,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此时,再看帐下的那些迟到的将领们,尤其是齐国的将军们,几乎是集体迟到,他们更是相互偷偷看着,松了一口气,有人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们以为这件事又要无果而终了。
这些人哪里想到,苏秦岂会善罢甘休,他又道:“虽然法不责众,但是我们却可以惩治那些最为散乱不堪的将军,今日如不再做决断,合纵联军将永无宁日!”
苏秦说到这里时,语气显得十分地坚定,帐下的颜遂和周绍等人终于等到了苏秦的决心,他们抬起头望着苏秦,脸上露出了欣慰之情。
第437章 吓傻了眼()
苏秦环视帐下诸将,说道:“今日近一半的将军听到擂鼓聚将,但仍然慢吞吞的,迟迟不到,按令都该处罚,我暂且给你们记下。可是有三个人我决计不饶!”
他顿了一顿,脸色严峻,目光中露出了坚定毅然的神情。
那些迟到的将军们听说苏秦要惩治三个违令者,不由得又提心吊胆起来,刚才的庆幸之色荡然无存。
苏秦指着景封,痛心疾首地说道:“这第一个该惩治之人就是景封。第一次聚将你就当众出丑,扰乱中军秩序,我未与你计较;昨夜又公然违反禁酒之令,喝得烂醉如泥;今日聚将又最后一个才蹒跚来迟。你猖狂到如此地步,难道以为我真的不敢惩治于你吗?”
他随即喝令中军校卒中的一队手执牛皮鞭、大砍刀等行刑之具的人道:“刀斧手何在?”
后背上插着宽刃大刀的五个校卒挺身出来,回答道:“在!”
苏秦下令道:“给我将景封推了出去,即刻斩首,将首级悬在中军大营的营门旗杆之上,让所有的将士们都看看,引以为戒。”
景封这时已经安静了下来,他被绳捆索绑押在大帐的一角。他本来以为苏秦即便惩罚他,不过也是棍棒拳脚的责打而已,哪里想到苏秦要将他斩首示众。
景封立刻给吓得酒意全无,他当即跪倒在地,使劲地用膝盖向前行走了几步,浑身打着颤,脸上痛哭流涕,泣声道:“求求主帅开恩,我跟随你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我辛苦一场,饶恕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了小人吧。”
那景封本来就伶牙俐齿,嘟噜了一大串求情的话。苏秦将脸转过了一旁,向着刀斧手挥了挥手,示意立即行刑。
刀斧手遵命而行,将景封连拖带拽地弄出了中军大帐。那个景封鬼哭狼嚎,叫道:“丞相饶命,我不想死啊。看在我跟随你一场的份儿上,……”
苏秦本来还想等等有人替他求个情,再考虑一下。然而,看来景封竟然一点人缘都没有,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位将军为他求半句情。
过了一刻钟,只听到帐外一声鼓响,行刑开始,不一会儿,刀斧手就拎着景封的人头进帐覆命。
苏秦面色铁青,目光流露出不忍,他摆了摆手,示意已经知情,让他们依令去处置。
刀斧手退出之后,苏秦接着又说道:“我要处罚的第二个人就是田章,你身为齐军主将,带头违令,该负主要责任,必须严惩!”
那个田章原来是趾高气扬的,被苏秦下令拿下之后,老实了很多,此刻正被绑在中举大帐的西南角。当他看到景封人头的时候,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外袍之下都渗出一滩水来,分明是被吓得尿了。连看管他的中军校卒都嫌弃他胆怂,不屑于看他一眼。
田章听到了苏秦点了他的名,吓得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他还以为苏秦要像惩治景封那般将自己处斩,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田章叫道:“主帅饶命,我知错了,求求你别杀我啊!”田章说着,带着绑绳,努力膝行向前,他不仅求饶于苏秦,也向着自己的部将们恳求,说道:“你们都给我求求情吧,别让苏卿杀了我,快快,求求你们,开开恩吧。”
齐军诸将平日里见这个公子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仿佛军中惟他为尊,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他是主将之时,众将念及他的身份,还陪着他聊天饮酒,此时看他那副怂样,打心里不耻。
此时齐军主将已换成是颜遂,这个田章再也管不着自己,因此田章再怎么哀求,都无人出来为他说话求情。
况且,齐军诸将都是迟到之人,论惩治,人人都该有份儿,现在苏秦网开一面,好不容易自己脱了身,何必再为了这么一个软蛋公子哥惹翻了主帅!
苏秦命道:“田章违令,但罪不至死,把他拉下去,痛打二百军棍!”说着,又扔下一支令箭来。
田章听了前半句命令,知道自己免于一死,刚高兴了一下,喜气还未过去,又听到了二百军棍的处罚,顿时又泄了气,心说:“这二百军棍下去,自己不死也几近残废,还参加什么渑池之战,能活着回去齐国就不错了!”
田章想到这里,又哭着求苏秦开恩。苏秦不为所动,摆手让行刑的校卒即刻去执行。田章也被拖到了帐外。
苏秦这一刻再环视诸位将领,看到这些人再也没有那满不在乎的神态,连最不以为然的几位将领也都战战栗栗,苏秦多看他一眼,他都要哆嗦一番。
苏秦的目光最后停在了陈稹身上,陈稹发觉苏秦看着自己,脸色大变,那副傲慢不驯的劲头荡然无存。他哪里想到苏秦竟然会开斩大将,而且斩杀的竟是跟随过自己的人。苏秦已有如此坚毅决心,他陈稹也不禁胆寒起来。
刚才苏秦说过要惩治三个人,现在已有两人受刑,陈稹想到:“这第三个人不会就是我吧?”想到这里,他差点给苏秦跪了下去,请求苏秦宽恕。
苏秦即便在这时斩杀于他,也是他的权力所在,陈稹顿时后悔自己为难苏秦的行为,早知道苏秦敢于痛下杀手,自己何必出头惹事?
陈稹此时尽管没有跪下求情,但是身上大汗淋漓,身体一个劲儿地颤抖不停,眼中冒出了两行泪水。
苏秦看着陈稹,心中痛恨此人的阴险,真想立刻下令斩杀了他,除掉这个祸害。但是心中转了几回心思,觉得这么做不妥。
原因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