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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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好准备。
晚饭后,魏卬正在房中闭目养神,高胜突然求见,魏卬将他让到房间里坐下。高胜枯干的脸上,一派严肃的神情。他说道:“君上有密诏,请魏将军接诏。”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澄黄色的小锦盒,上面大大地封印着火漆。
魏卬看到锦盒和火漆,发觉它真是秦君的物品,连忙躬身接过它,他端详了一会儿,发现火漆的封印仍然完整,知道高胜严守着秦君的指令,未敢轻易启封。
魏卬这才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有五片极薄的竹简,上面写着秦王的诏令。魏卬读了以后,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原来,秦君密令魏卬探听义渠的虚实,研究进军义渠的路线,以备发动对义渠的歼灭战争。
秦君特地强调,先君孝公为了安定西部边境,将自己的姐姐送到了义渠,而义渠竟不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近年来,义渠戎王三番五次率兵越过陇山,侵扰秦国边民。秦国屡受义渠的侮辱,实在忍无可忍,决心寻找合适时机,与义渠决一死战。
诏令最后命令魏卬看过后即毁,切勿泄露。所以,魏卬看后,起身将诏令扔到了炉火之中销毁,高胜看着魏卬销毁掉诏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秦君交代他的任务之一。
魏卬回到席上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与高胜多言。高胜知趣地离席告辞。
高胜还未走到门口,突然之间,屋外羽箭横飞,几支箭穿透了窗棂和房门,射到屋内,魏卬和高胜猛吃一惊,被弄得不知所措。
魏卬首先反应过来,他说道:“我们定是遭到敌人的夜袭了,快通知其他人戒备。”
高胜冒着来箭的袭击,拔出火精剑,打开房门,一个箭步窜到院子里,呼喝一声:“风起!”
瞬时,从屋子里跑出了四位墨家弟子,尽管衣衫不整,但人人双目圆睁,青筋暴跳,他们很快在高胜身前围成一圈,拨打着羽箭,戒备着来敌。
苏秦、宁钧、庞会和魏祥同住一屋,发觉被袭,苏秦让庞会保护着魏祥,自己和宁钧来不及穿上外衣,迅速持剑跑到屋外,苏秦去保护魏佳等人,宁钧去找魏卬。
苏秦站在魏佳等人的屋前,手舞宝剑,拨打着纷飞的羽箭,防止箭射到她们屋内。
宁钧还未到魏卬屋前,魏卬也已提剑冲到了屋外,宁钧于是紧随在他身边护卫。如密雨般的箭直放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这时,庞会和魏祥也到屋外会合,屋子里只剩下魏佳、孟婷和华婉三人,以及另两位墨家弟子。
众人刚要趁着羽箭停止之际喘息一下,驿站外呼啸声又起,马嘶人叫,声音震天。
魏卬高声命令道:“大家快到驿站外迎敌,莫被敌人困在院子里。”遇到紧急情况,魏卬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尽显无遗,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有迎敌作战的本能。
在魏卬的提示下,众人纷纷登上了墙头,跃到了驿站外。再看四周,发现驿站已处在胡人马队的包围之中,马队足有五百人之多。
第42章 做贼心虚()
苏秦到了驿站外,看到胡人的马队,很是诧异:“这里本是秦国的地界,这些人是怎么越过陇关,深入到秦境偷袭的?”
马队首领是个年轻的强壮男子,一张斧削一般有着坚硬棱角的脸,在火光下映衬下,显得格外威武。
他见到驿站内的秦人不仅没收缩一团,反而跳出驿站迎敌,很是惊讶,向身边的人讲了几句胡人的言语,大声呼喝着“乌噶”,马队随着呼声发起了冲锋。
魏卬趁着胡人惊诧的片刻,向众人布置了任务:高胜和苏秦一起去伺机擒拿胡人首领,其他人在驿站前摆成乾坤相合之阵,在他的指挥下力保大门不失。
擒贼先擒王,胜败的关键在于能否拿住胡人的首领。
胡人马队冲向驿站时,苏秦与高胜并肩反冲向马队,他俩人平素彼此相厌,但大敌当前,二人只有暂且抛弃前嫌,合力杀敌。
苏秦的剑快速灵动,专门挑刺战马的咽喉,被他击中的战马嘶鸣着倒地,胡儿被掀翻下来。高胜挥动着火精剑,专挑强悍胡人,一击便中,任凭对方举起弯刀格挡,也被火精剑削断。火精剑如同一片火光,在夜色下闪耀着炫目的光彩。
苏秦和高胜发起的反冲锋甚是凌厉,胡人战马成片横倒在阵前,后续的马队被阻挡下来,俩人配合还算默契,成果丰厚,他们对视一眼,突然之间,感觉对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有部分战马饶了过去,冲到驿站前,却陷入了魏卬布好的乾坤阵中,只见,魏卬手中旗帜挥舞,四位墨家弟子和魏卬等人,在八个方位上,变幻步伐和进击角度,进入阵中的敌人,很快横尸一片,至死都没明白自己原来身陷怪阵之中。
苏秦和高胜抓紧敌人进攻受阻的时机,快速奔向胡人首领,他的身前二三十位护卫分批拦截,苏秦和高胜不求击杀对方,而是一心一意冲向胡人首领,拦截的人纵使舍命阻止,但在二人的冲击下,也愣是被杀出一条血路。
尤其是高胜的火精剑,火光四射,气焰逼人,令人胆寒。
胡人首领骑着战马冲了上来,手中一柄弯刀寒光闪耀,直砍向苏秦,苏秦低身避过,佩剑斜刺他骑着的战马的喉咙,那匹战马瞥见苏秦的剑光,将头一扬,竟给它躲了过去。
苏秦不由地细看一下,发现这匹马真非同寻常,块头虽与普通马没有太大区别,但浑身筋骨健壮,身上乌黑锃亮,好像缎子一般光亮。
苏秦暗赞道:“真是一匹神驹,竟然能主动躲闪兵刃。好像通人性似的。”
高胜见胡人首领与苏秦第一次交手未分胜负,他手执火精剑,双脚点地,一跃而起,直刺向胡人首领,那人看到火精剑像团火苗向自己扑来,仓惶之中,抬起弯刀遮挡身前,一般的刀剑在遇到火精剑时,均断为两截,可是他的这把弯刀却完好无损。
高胜吃了一惊,心说:“胡人竟还有这等宝物,我且使个诈,将它抢过来。”
高胜装作劳累不支,拄着火精剑在那里大口喘气。胡人首领果然催动战马,举着弯刀,力劈过来。就在弯刀离高胜脑袋只有三、四寸的时分,高胜突然身体借力跃起,如老鹰扑食一般,火精剑直刺胡人首领的胳膊。
胡人首领没有想到高胜快如闪电的身形变化,慌忙向后缩回胳膊,高胜的火精剑却并未使老,以变应变,改刺向胡人首领的咽喉。
这一招变化令人猝不及防,胡人首领刚才是舍不得弯刀,现在却堪堪要搭上性命。丢掉了性命,再宝贝的弯刀也保不住。
电光火石之际,胡人首领他大叫了一声,身体后仰,双脚同时磕了一下坐骑的腹部,只见那匹战马望侧方一跃,竟然躲开了火精剑的剑锋。
高胜也十分惊愕,即便是绝世宝马,也需要有能力的人乘骑,而想要人和马合一无疑难上加难。高胜心说:“胡人骑术居然精湛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胡人首领不敢逞强,高声喊叫了起来,进攻的马队听到喊声后,调转马头,飞快地撤离。
苏秦和高胜还想追击胡人首领,马队中的骑手都弯弓搭箭,羽箭再次飞来,苏秦和高胜被羽箭摒挡下来,胡人马队已飞驰而去。
一番血战之后,胡人在阵前留下了五、六十具尸体,还有十几个活着的,也血流不止,驿站外的情景惨不忍睹。
魏卬等人都不会胡语,于是派宁钧去叫驿站的驿长前来。
驿长名叫董季,刚才胡人来袭的阵仗异常骇人,是他在边境十多年从未见过的,因此被吓得躲在屋中发抖。胡人马队散去,才小心翼翼地出来,董季因为在边境呆了很久,所以十分精通胡语。
魏卬命董季将自己的话翻译给活着的胡人听,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来偷袭驿站。尽管有董季翻译,他们仍然像听不明白似的,毫无表情。
魏卬一再追问,那些人干脆双眼一闭,不理不睬。
高胜见他们这副倨傲神态,火冒三丈,举剑架到胡人的脖子上,他的火精剑剑锋很吓人,可即便这样,胡人们仍然保持沉默。
董季嗫嚅道:“大人们别和他们废话了,这些人从来都是如此,没一个会背叛首领的。即便砍杀了他们也是一样。”
“我偏不信这个邪。”高胜恼怒地言道,挺剑就要刺杀。
魏卬急忙高声喝止了高胜。他接着说道:“我看董驿长所言是实情,杀了他们也无益于事,干脆任由他们自便吧。”
魏卬和苏秦等人回到驿站中,看到霍轩正站在当院。刚才驿站外大战一场,却不知他身在何处,战斗结束后,才发现他露面。他一边向魏卬嘘寒问暖,一边又打听战斗的情况。
魏卬对他的装模作样有些反感,但毕竟是义渠的使臣,自己管不着他。因此,魏卬虚应了几声。
魏卬看到霍轩所住的屋子的门上仍挂着羽箭,为表示关心,他提出到霍轩的屋子里看看情况。
霍轩神色一变,极力阻止,说道:“我们都毫发无损,不劳魏使臣费心。”魏卬也是客气一下,没有坚持去看。苏秦在一旁冷眼观瞧,从霍轩的神色中感觉其中定有隐情。
第43章 陇关疑云()
魏卬没料到在自己国家的边境,竟然遭到这么多胡人的围攻,深悔当初放松了警惕,接下来,他布置了夜里值班的岗哨,一群人各自接替着休息。由于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情况,魏卬决定明日继续上路。
大家都纷纷散了去。魏卬和苏秦一起到女孩子们住的房间察看,却见她们都很镇定,魏卬嘱咐了她们几句,之后,他和苏秦一起到房间里叙话。
苏秦向魏卬建议带着董季一起出使义渠,没有翻译他们要吃大亏,因为义渠明白秦国人说什么,而秦国使团却不懂义渠人的言语。
魏卬十分赞同,于是找来了董季,让他随行。董季起初不答应,魏卬举起手中的剑,呵斥他道:“我此番出使,君上命我随时便宜行事,你若不去,我定斩不饶。”董季身体发着抖,答应了下来。
魏卬也请苏秦说说对晚间来袭之敌的看法,苏秦认为,这应该是义渠人的军队,不像是一般的马贼。
魏卬深以为然,他说道:“义渠戎王也太过狡诈,一方面来通使和好,另一方面又偷袭使横。看来我们此行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
两人又聊了几句,苏秦告辞出去,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找到了董季。董季已经躺下,硬是被苏秦给逼得起了床。
苏秦命他连夜教自己学习义渠人的语言。董季可怜兮兮地熬夜工作,他心里直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摊上了这么难缠的事儿。”
苏秦的语言天分高极了,不仅能言善辩,而且学习起语言来,掌握得特别快,到五更时分,苏秦已学会了不下两百句的胡人言语,能和董季进行简单的日常会话,令董季惊为天人。
苏秦又强令董季与自己将所学的句子重复两遍,方才离去。可怜董季,被折磨得困乏到极点,连衣服都没脱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队伍上路,要翻越崎岖难行的陇关。苏秦特意让董季与自己相随一起,一有机会就凑近义渠的使者,听他们的谈话,练习胡人语言之余,还能偷听一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胡人从出发以来,就认为苏秦不懂他们的语言,因此对他的行为并不在意,仍然大声呼喝着说话。
他们的谈话有些苏秦已经能听懂,还有些不懂,就随时请问董季。苏秦催逼得很紧,都快将董季逼得崩溃掉了,他见到苏秦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可惜又躲不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队伍在翻越陇关时遇到了大麻烦。自古陇关就是通向西部草原的最重要通道,山高坂长,道路狭窄,在最险峻的地方,马车中的人必须下车,让马儿拉着空车,方能缓慢地爬上山岭。
可是苏秦发现,即便再陡峭的山路,义渠使团中有一部马车始终都车门紧闭,马车爬不上山路了,义渠使团的一伙人使劲在后面推,也不动一动车上的物品。
苏秦更坚信霍轩有重大的事情瞒着大家。
不到四十里路的陇关道,一群人整整用了一个白天才翻越过去。路途上,因为大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下车步行,苏秦再次看到了墨家弟子中那个眼熟的人,苏秦突然心中涌起了一个疑团:墨家弟子是六个人,怎么昨夜与胡人一战,只出来四个人?
他再留意观察,又发现眼熟的墨家弟子总是与另外一位弟子相随一起,他们一起上车和下车,一起吃饭聊天,即便是方便一下,也是两人一起去。
苏秦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