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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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管家说道:“张先生,景池上大夫有急事找你,他让我来叫你一声,说他在假山后等着你。”
张仪奇怪地“啊”了一声,心说:“景池有什么事不能当堂告诉自己吗?干嘛非要到外面的假山那边谈呢?”
他心中有疑问,就多问了一句:“他有什么事,没有交代你吗?”
臧管家使劲地摇着头,回道:“景大夫没有告诉小人,但好像他很着急,让我马上请你过去。”
张仪还以为景池要告诉自己颇为紧要的事,所以匆忙之下,连自己的外衣都没穿,急急忙忙地随着臧管家来到了外面。
两人没走两步,就来到了假山前,臧管家说道:“景池大夫就在假山后等着你呢,你还不快去。”
张仪见假山后面黑黢黢的,不知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再一想:“景池一定是有十分私密的事情要与自己谈吧,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个极为隐蔽的场所。”
他没来得及再往深处想,就自己往假山后走去。转过了山脚,来到了后面,他果然发现那里站立着一个人,从个头上与景池差不多,但是由于天特别黑,看不清那人真正的面容。
张仪还以为那人是景池,就走近了去,快要贴着那个人,悄声说道:“景池大夫有什么要紧事?”
那人没有说话,但张仪突然闻到了一阵香气,正与刚才郑袖走过自己身边时的香气相似。他眉头一紧,已然怀疑此人并非景池。
但是这股香气是那么地沁人心脾,张仪并未即刻转身离去,他问了一句:“你不是景池大夫,是刚才舞蹈的郑袖吧。”
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幽幽地回道:“正是我呀,你是张仪大夫吧。”
张仪猛然看到,此人正是太子的宠妃郑袖,黑暗中依稀可见她的脸部轮廓,身上散发的香气更加浓烈,一时间张仪都被她特有的香气给迷醉了。
张仪好奇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吧。”
郑袖向着张仪靠近了些,口中吐气如兰,回道:“你张仪的名字天下有点见识的人,尽皆知之,小女子也是仰慕得很。”
张仪听到了绝佳美人的歆慕之情,男儿胸中的自豪油然而生,他刚要再接着往下说,此时就听到假山的山脚那边传来了臧管家和屈牧的声音,特别地响亮,臧管家说道:“我看到张仪是往这边来了啊。”
这时,张仪身前的郑袖突然之间惊呼了一声,完全向张仪靠倒了过来,扑在了张仪的怀中,她大叫着:“你快松开我呀!”
第346章 他人屋檐下()
张仪听到臧管家的话音时,已然是惊愕地楞了一下,郑袖又靠在自己怀中,而且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叫声,他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事出突然,张仪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那边臧管家和屈牧听到了郑袖的叫声,又一起叫了起来:“哎呀,不好了,有人非礼太子妃啦。”
张仪连忙高声分辩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可没有非礼太子妃。”但是臧管家和屈牧哪里管他分辩,他们一个劲儿地高喊大叫。
假山离厅堂只有不到一丈之遥,厅堂里的人都听到了臧管家和屈牧的大喊大叫,大家纷纷出来看个究竟。太子芈槐冲在最前面。
他率先跑到了假山后面,向屈牧问道:“是谁胆敢非礼太子妃呢?”
屈牧向着张仪一指,说道:“就是那个魏国人张仪,我刚才看他观看太子妃表演的时候,眼睛就色眯眯地盯着太子妃不放,心存歹意,没想到,他竟然将太子妃强行带到假山后来非礼。”
张仪此时急得浑身燥热,他大声辩解说:“我哪里敢非礼太子妃,我是出来找景池大人,碰巧在假山后遇到太子妃的。”
芈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张仪的领口,骂道:“你还要狡辩,太子妃她刚才在厅堂外歇息一会儿,我让屈牧出去找她一下,没想到你先一步出来,要强行非礼于她,是也不是!”
张仪急忙说:“我是冤枉的,臧管家他可以作证,我是被他叫出来见景池大夫的。”
芈槐碍于令尹昭阳和众位大臣都出来围观,不能不给张仪分辩的机会,他叫道:“臧管家在哪里?”
臧管家这时从人群中抖抖索索地站了出来。芈槐问他道:“张仪说你要他出来见景池,可有此事?”臧管家使劲地摇着头,再三否认。
芈槐见臧管家害怕得发抖,就不再问他的话,他接着又向人群中说道:“景池在哪里,你是否让张仪出来见你了?”
景池此时正在人群中,他见张仪被太子芈槐捉住,心知大事不好,太子这是要死磕张仪了。景池不明就里,他也是怀着忐忑,从人群冲小心地出列。
太子一脸严肃,问他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曾叫张仪出来见你?你当着昭阳大人和列位大臣,实话实说,我绝不为难你。”
景池话音打着颤,说道:“回禀太子,我没有叫张仪出来见我,臣也是刚刚才知道张仪非礼太子妃的事情。此前,臣出门如厕,刚回到厅堂之中。”
太子一听景池的回话,他攥着张仪领口的手更加使劲儿,骂道:“你说景池让臧管家叫你出来会面,这两人都说没这回事,那你如何解释得通。总不至于他们两个人当场的质对,你都能赖得掉,难道我楚国就没有王法了吗?”
太子芈槐骂着张仪,其实也正是给令尹昭阳听,那意思分明是说:现在这件事发生在你的府上,你就看着办吧。
昭阳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的前后原委,他还一心以为是张仪有错在先,竟然调戏太子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妄为至极。
现在太子已然将张仪揭发,而此事又发生在令尹府,因此,他不能不管,况且,人群中的众大臣之中,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满于张仪的朝堂自荐,因此推波助澜地喊道:“一定要严惩张仪,为太子妃出头。”
而这时,郑袖自己只是嘤嘤地哭着,一句话都不说。太子芈槐好像也不想多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揪着张仪不放。
张仪到此时,酒意早已全无,他将前后的事情考虑了一遍,明白自己遭到了太子和屈牧等人的陷害。张仪心里怒火直冒,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恐怕此时早已按捺不住,挣脱太子的控制,与他们刀兵相见了。
但是,张仪很快就想到了夫人姚玥,自己一番拼杀之后,说不定可以一走了之,即便被他们抓住,挣脱不了,受到严惩也在所不惜。大丈夫岂能受这等冤枉气!
可是,现在姚玥一个人呆在楚国的官舍中,正等着自己回去呢。
张仪想到了姚玥,担心她跟着自己受到牵连,所以,咬紧牙关,暗暗松开了攥得紧紧的拳头。他此时暗恨自己鬼迷心窍,怎么那么轻易地相信太子芈槐会轻松地原谅自己,而且,鬼使神差地接近了郑袖,本来早已发现她并非景池,但是却迈不开步赶紧离去。
张仪心中悔恨,但神色却一点都不惧,他说道:“你们要强加罪名于我,我怎么能说得清楚,但我没做就是没做,大丈夫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太子芈槐看到张仪并没有反抗,他更是盛气凌人,揪着张仪的领口,一直将他拉到了厅堂之上。
这时,屈牧走到张仪的席位上,将张仪的外衣翻了出来,恰巧就从张仪的外袍袖子里,掉出了一块碧绿晶莹的玉璧。
屈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高声说道:“哎,这不是太子随身携带的玉璧吗,怎么跑到了张仪的衣服里了。”
太子芈槐将张仪的领口松开,接过了屈牧递过来的玉璧,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块玉璧是我随身之物啊。”
他装作十分奇怪的样子,又说道:“这块玉璧怎么会到了张仪那里了呢?”
屈牧接着太子芈槐的话头,说道:“怎么到的,还不是张仪趁着给太子敬酒套近乎的时候,从你那里上拿走的嘛。这不很明显嘛,他就是穷得掉渣,连太子的玉璧也敢偷。”
众大臣跟随进来看热闹,见屈牧又搜出了太子的玉璧,更是议论纷纷,有人就说:“张仪可真够穷的,你看他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呢。”
还有的人说:“人穷若有志,也属可贵,但是他却偷人家的东西,实在是可恶。”
太子芈槐这时看着令尹昭阳,眼神中满是不高兴,等待着昭阳做出处罚。
昭阳听到了大臣们的议论,脸上早就挂不住了,尽管他也知道楚王熊商想要任用张仪,但是,张仪今天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他不仅偷人,还手贱偷拿人家的财物。
昭阳一气之下,喝令家中的府吏,道:“来人,给我将张仪捆绑起来。”
第347章 奇耻大辱()
张仪此时更深深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太子和屈牧等人经过精心策划,才一幕一幕表演出来,都是为收拾自己而设的,他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替自己再辩解几句,所以,口中一直喊着冤枉。但是昭阳此时怒火中烧,哪里给他分辩的机会。
昭阳气得骂道:“好你个张仪,我国大王待你不薄,你刚到楚国,就将你延为上宾,安置在上舍之中。我也高看你一眼,所以今日才特意邀请你来参加消夏之宴。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张仪望着昭阳,他明白了这事情前后的原委时,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昭阳大人听我一言,我这都是被人冤枉的,我既没有盗窃,也没有非礼太子嫔妃,我是清白的。”
昭阳听了张仪的辩解,未加深思,反而更加恼怒,他接着骂道:“你不仅偷鸡摸狗,还胆敢强行非礼太子妃,真当我楚国没有王法吗!”
昭阳骂毕,冲着手下下令道:“来,给我将张仪痛打二百皮鞭,好让他领教一下我楚国的法令。”
楚国的法令里有鞭笞刑法,这时,府吏叫来人,从堂下拿来了一根一丈多长的皮鞭,由粗牛皮条紧紧地扎成,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令尹府中的行刑人员,接过了皮鞭,照着张仪狠狠地抽了过来。
一鞭之下,张仪的中衣就被抽裂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皮肤被抽打得青紫,肿了起来。太子芈槐等没见过行鞭刑的实景,见此情状,不禁心惊肉跳,心说:“这个鞭刑原来如此毒辣!”
张仪知道今日的刑罚是躲不过去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行刑人员见张仪死撑,下手也极重,五鞭过后,张仪的身上已然是鲜血淋漓。跟前看热闹的人都不忍直视。
但张仪到最后也是一点响动都没有,他的仇恨像春天种下的种子一样,在心间默默而倔强地发芽,一发而不可收拾。每当他感到疼痛彻骨时,心中的仇恨便生长了一分。
张仪在心间暗暗发誓:“你们这些奸险小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包括你,那个贵为太子的人,或许有一天你会登上楚国的王位,但是我一定也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为偿债。”
行刑人员打到了二百鞭后,张仪身上已经几乎体无完肤,一道道的血印叠加在一起,浑身血肉模糊的。张仪的意识也模糊起来,但是他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楚国的这帮权贵陷害的,心中仍然有不屈的火光在燃烧。
昭阳见到张仪被鞭打后的惨状,心里也有些不忍,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件事,又问张仪道:“张仪,我且问你,你倒是认不认罪,如果你坦然认罪,我今日可以放你一马。”
张仪瞪着眼睛,看了看昭阳,又望了望幸灾乐祸的太子芈槐,他回道:“我本无罪,又有何罪可认!”
昭阳再次被张仪的话语激怒,他心说:“证据确凿,你还是嘴硬,那就别怪我无情。”
昭阳气恼不过,就吩咐行刑人员道:“看来他还是不服,你给我再掌掴他二十下。”
行刑人员又取来了一块厚竹板,这块竹板虽厚,但柔韧性极好。他对着张仪的脸又是“啪、啪、啪”地二十下,行刑完毕后,张仪的嘴角绽裂,满脸都是鲜血。这时,从他的头部,一直到脚下,几乎都在流血,整个地变成了一个血人。
昭阳又问道:“张仪,你认不认罪?”
张仪想要开口说话,但脸庞红肿,嘴都张不开,说不出话来。他使劲地摇头,但是由于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脑袋只是微微地晃动,但是仍然能看得出他是在否认。
昭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反倒不领情,故意和我作对似的,难道我收拾不了你吗?”
昭阳转过头来,要对行刑人员再次下达命令。这时,从围观的群臣中站出一个人来,他正是景池。张仪可是景池从魏国带来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