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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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场的人都将他们夫妇二人的举止看在眼里,人人都觉得可乐,但由于面对的毕竟是王者,大家都以手捂嘴,噗嗤乐着,不敢大声笑出来。
田同得到了苏秦肯定的回答后,接着说道:“这卫灵就来自苏丞相的桃花园,莫非苏丞相贵人多忘事,竟然记不起园中曾有此人。”
从田同的语气中,苏秦听出,他竟不相信苏秦不认识卫灵。众人听了田同的话,也怀疑苏秦是在装作不认识。
苏秦盯着田同看了几眼,再瞧瞧四下的宾客们,感觉自己真是有口难辨,本来就是不知卫灵,反而让大家起疑。
他心想:“难道桃花园中本来就有卫灵此人,是在那次巡城都尉徐荣捣乱时离开的?经过那番折腾,人员离去了一大半,还真说不定确有其事呢。”
苏秦难以自白,也只能是不置可否,心说:“你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反正来自于我的桃花园又当如何?”
就在田同与苏秦聊天的过程中,刚才的舞伎们都换好了另外一身服装,再次走到了堂中央。随着其中一位舞者有节律的击掌声,一阵欢快的鼓点开始密集地响起。
六位舞伎这回来了个集体亮相,只见她们手拉着手,时而围成一个圆形,时而幻化做飞动的彩蝶,来了个极为节奏奔放、色彩浓烈、绚丽多姿的群舞。
苏秦看到她们的翩翩群舞,心想:“这本来是应该在第一场的,怎么排在了第二场,顺序给倒了过来。”
第263章 下手的时机()
苏秦起初对演出的次序也没以为然,还觉得田府的舞伎们是未经高人指点之故,所以才颠倒了次序吧。
反正是田同府上的乐舞班子,和自己也没什么相干,即便是那个名叫卫灵的领舞者,也不过是昨日黄花,既然离开了桃花园,入了田同府上,就不便再出面指教。
不过他还是很留意着卫灵的表现,目的是努力地回忆一下,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见过,由于事务繁杂,给忘了此人的存在。
只见名叫卫灵的舞者第二场的演出时,换了一身贴身的装束,腰身在镶嵌着玉石的衣带的衬裹下,盈盈一握,更显得丰满的胸脯高潮起伏,颈项雪痕一抹,隐约可见胸口的曲线。
下身的裙摆宽大,扫地而过,随着动作摇摆,掀起阵阵旋风。水袖很长,在舞者的手中幻化出千姿百态的花样,宛如彩带飘舞,令人目眩神迷。她的双眼秋波荡漾,朦胧迷离,引起观者的无限遐想。
鼓声急促,舞者的身体动作摆度越来越大,彼此穿插着,如同流蝶戏花丛。尤其是卫灵,她的身体曲线玲珑,每一个摆动都让齐王田辟疆等一众人心往神驰。
可是,在苏秦这个舞蹈的行家看来,卫灵等舞伎的跳舞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看起来好像是精心排练的舞蹈动作,可是又有那么些不协调之处。
“对了,应该是缺乏舞动时的连贯,两个动作之间衔接、过渡僵硬。”苏秦渐渐地看出了舞者的欠缺之处。
如果给孟氏姐妹两位超一流的舞者观看,卫灵的舞姿自然是破绽百出的。然而,这些不足在齐王等人看来,却是难以觉察的。
“这大概就是行家里手与普通观舞者的区别之处吧。”苏秦瞧见齐王和邹衍等人垂涎欲滴的神态,心中哂笑。
这样的舞蹈倒像是临时生搬硬套的动作,哪里是成年累月训练的结果!
然而,卫灵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以假乱真,勾魂夺魄的境地,也特别地不容易。苏秦暗赞:“她的身材出众,肢体的柔韧度好,有了这个基础,才能短时间就排练到这个地步。”
苏秦又是挑刺,又是暗赞的,品赏一番。然而,有个疑团渐渐地又从心中生出:“如果卫灵是一个以跳舞为生的舞伎,她怎么会不明白舞蹈动作连贯的重要?难道她是临时才从事这一行当的?”
想到这里,苏秦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卫灵只是匆匆练舞的,并非从小就以舞养身!”
他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一激灵地坐直。“卫灵不是舞者,那她是什么人?”苏秦紧张了起来,他随即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个卫灵原本是一个习武之人,从小经过的是武艺的训练!”
以如此念头再细看卫灵的动作,苏秦恍然大悟:习武之人本身就是要练习身体和四肢的力量和技巧,功夫套路加以美化,当然可以当作舞蹈来欣赏。”
田同将一个习武的女子包装成一个舞伎,他们意欲何为?其目的显然不是仅仅为了观赏。苏秦感觉到一种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当他明白其中蹊跷时,更是给吓得毛骨悚然。
“如果所猜没错,卫灵的目标应该就是齐王田辟疆。她以舞蹈迷惑众人,想干的事恰是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苏秦紧张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随即明白了田同为什么要生拉硬拽,将自己与卫灵扯上关系。非要说卫灵是来自自己的桃花园。
想到现在,苏秦更坚信: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卫灵,田同所谓的“缘分”,是事前有意安排的陷害。
他心中怒火喷涌,心说:“好你个田同,真是个老狐狸,不,更像头豺狼!”
苏秦原来还以为田同邀请自己赴宴,不过是利用外国使臣的身份,见证他毒杀齐王的无辜。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把田同想得太善良了。
田同真实的用意是要嫁祸于他人。试想:如果真的是卫灵击杀了齐王田辟疆,人家田同已经有言在先,卫灵来自苏秦之所,那他苏秦能逃脱干系吗?
况且有邹衍和陈稹这两个素来不睦的敌手在场,自己即便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啊。
怪不得自己刚入齐国,田同父子就殷勤地将自己让到了田府来住。大概是他们发觉这是一个可资利用的好机会吧。
抑或是田同与弟弟田成的冲突已经到了势同水火,蓄势待发的状态,而赵国使臣入齐,是适逢其时。
无论如何,当苏秦琢磨到这前后蛛丝马迹的联系时,还是气得肺都要炸了,怒火像闪电撕碎乌云般,满溢心间。
你如此毒辣无耻,就休怪我苏秦不仁不义。你不是要击杀齐王田辟疆吗?我偏偏让你的计划泡汤。
苏秦素来是以痴迷舞蹈的浪荡风流著称的,今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几席上起身,口称:“好舞技,我也来凑个热闹”。人即刻加入到了舞者的队列之中,
苏秦素来是善舞的,合着鼓点的节奏,他的舞夜跳得像模像样。田同在一旁瞧见苏秦裹入了舞者之中,气得脸色铁青。他心中紧急地思忖着应对之策。
苏秦明知卫灵的目标是齐王田辟疆,因此,他就有意无意地插在卫灵与田辟疆之间,破坏对方的下手机会。卫灵起初还能装得镇定自若,后来屡次看到苏秦的阻挡,渐渐地柳眉倒竖。
苏秦看到卫灵起急,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为真,故而更不给卫灵下手的机会。宴会现场的大堂之上,一时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齐王看到苏秦加入了舞者之列,他也心头痒痒难耐,他有心也要去凑一份热闹,可是刚要站起身时,这回他的夫人钟离春可不客气了,直接伸手按住他的肩头,将他又压在了席上。齐王悻悻然地坐下,满脸不高兴。
那边邹衍可是忍耐不住,他一方面是见到美人在前,想去凑一份热闹;另一方面,出于对苏秦的敌意,心想:“凭什么你就到舞者中间胡搞,我偏偏也要搅你的雅兴。”
因此上,邹衍确非善舞之人,但竟然也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摇摇摆摆地加入到了舞场之中,他的加入彻底打乱了舞者的节律,人人都躲着他,可他却愣是往人多的地方凑。
苏秦见此情景,知道邹衍是存心捣乱,但苏秦并没有不快,他反而抿着嘴,笑意从嘴角透了出来。
他要的不正是这样的效果吗?邹衍一参与,卫灵下手的机会更少,因为在手忙脚乱中出手,能有多大胜算呢。当场刺杀,要的是出其不意,迅捷稳准,此时出手,这些都得不到保重。
那个卫灵给气得七窍生烟,她不耐烦地瞅了苏秦和邹衍好几眼,就恨不得上去给他俩几耳光了,但邹衍怎知卫灵心头之苦,他浑不吝地专挑卫灵身边挤去。
齐王田辟疆的左、右两侧和身后,尚且还有四大宫廷侍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个个身怀绝技,在如此慌乱的情境里下手,只怕是人未击倒,自己就先被四大侍卫撂倒。
田同大概也是看到了出手的时机已失,他又害怕卫灵死忠,仍然按照预定的计划执行,因此,老成持重的田同,此刻也坐不住了。
“老夫也来热闹一回!”他高声叫了一声,兴奋地起身前往舞场。这一次连田同都打破惯例,破天荒地起身跳舞,不仅苏秦吃了一惊,连他的儿子田铭也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茫然不解。
随着田同入舞,陈稹等人也客随主便,纷纷离席来跳舞。厅堂之中热气腾腾,成了一个大型的舞场。
齐王田辟疆看见主人和宾客几乎全部下场,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热闹,他乃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好闹之人,怎会甘心安坐席上。齐王几次跃跃欲试,几次被丑王后钟离春给强行拉住。
苏秦瞥见齐王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可真是令他难耐的心痒。“幸亏你田辟疆还有个强硬的夫人,要不是如此,你还真不知什么是危险。”
试想,如果齐王田辟疆不服夫人的管教,自己亲身贴近舞者,那还不是天上掉下了馅饼,给了卫灵一个绝好的良机。正好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干掉齐王。
苏秦瞧出此时潜在的危险,心中默默祈祷钟离春态度坚决一些,一定要拉住齐王不撒手。
那个钟离春人虽不美,但心机远胜齐王田辟疆,还好她有更大的手劲儿,齐王田辟疆几次欲挣脱夫人的控制,竟然都没能成功,气得他鼻息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苏秦留意田同的细微举止,发觉他显然也是要靠近卫灵,然后又是使眼色,又是耳语的。之后,卫灵的一张冷脸,渐渐松弛了下来,末了,她恢复了正常,带出笑颜。
苏秦猜度:可能田同加入舞蹈的用意,正是要靠近卫灵,告诉她暂缓下手。否则,田同何必坏了自己的名节,一辈子都没在宴会上跳过舞,今天竟然打破了这个规矩。
第264章 齐王后之怒()
苏秦心里不安,就感觉时间变慢,好不容易盼到了第二场舞蹈结束。他回到自己的席位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一场舞蹈折腾下来,大家都有点累了,卫灵等舞者更是疲惫不堪,苏秦看见她走路都腿发软,拖着疲倦的双脚,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大堂。
苏秦瞧着卫灵离去,心说:“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们是缓不过来了,田同的第三招也离失败不远了。”
卫灵等人走后,大堂之内的热闹劲儿顿减,经过了刚才的群舞,宾客们的心劲儿都给调动起来了,但随着舞者的离开,又冷了场。
齐王非常不乐意,他还等着继续看热闹呢,所以撇着嘴,兴味索然地坐在那里。以前他是个好说话的人,此刻却闷声不语。邹衍也若有所失,怅惘地喝着闷酒。
田同哪里能看不到齐王和邹衍等人的表情,他略一思忖,再次计上心来。
田同就开口问宾客:“诸位才刚参舞一回,连老夫都动了兴头,如此欢欣,老夫觉得意犹未尽。不知如何?”
齐王当然愿意气氛活跃一些,他搭腔说:“那个舞者卫灵真是一等一的奇才,寡人还想再观看一曲呢。”
苏秦白了齐王一眼,心说:“你还未看出舞者暗藏杀机啊,既然防备着第一招和第二招,怎么这第三招美人计,你就屡次犯浑上当了呢。”
不过,他转念再想:“那个卫灵也的确有惑人的手段,把女性的火辣身材和眉眼挑逗集于一身,又以招展的舞姿展示出来,令人难以防备。”
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寻常人怎么会将她和冷血杀手联系起来呢?然后,不知深浅的齐王如果仍然这么糊里糊涂的,一会儿送了命,也未可知。
苏秦在那里思忖,并未给田同明确的答复。他身旁坐着的邹衍却忍耐不住,他刚才在舞场上的一通乱舞,在别人看来,纯属肢体活动,但对于他来说,却自视甚高,甚至觉得自己俨然是舞林高手。
因此,邹衍大声附和齐王道:“我可是还没看够,再能来个几曲方能尽兴。请田大人再安排一下吧。”
齐王后钟离春殊不愿再观看乐舞,她巴不得宴会尽快结束呢,还看什么乐舞?况且,丈夫田辟疆在美女面前的那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