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静地回到台前。
苏秦在那里正如坐针毡,心神不定。见到陈需归来,苏秦仍不好意思地推脱,说道:“陈将军美意苏秦心领,此事实属唐突,我怎敢造次。”
陈需却微微一笑道:“苏先生勿多虑,我已向孟婷姑娘言明,她也仰慕苏先生当世英才,愿意结识先生。”
苏秦脸上红潮泛起,坐在那里有些尴尬。不一会儿,乐舞班在后台准备好了下一个曲目,一班人走上台来,这回表演的是《陈风?月出》,描述一个女子在月下婀娜漫步,士人心向往她,又忧愁不能得到她的芳心。
苏秦听着那浪漫的曲调,心襟动荡不已。孟婷听从陈需安排,显得很大方,她脸上透着盈盈笑意,主动前来邀请苏秦共舞。
苏秦这时头脑昏昏然,不自觉地走到台上,与孟婷姑娘起舞。苏秦舞姿其实与专门的舞者还是有差距的,然而孟婷尽可能配合着他,看起来也算协调一致。
起初与孟婷一起跳舞的魏佳,这时自觉地退回到乐队中,她和着节奏,轻击双掌。她心里并不高兴,心中有些妒忌:“陈需将军为什么与初来乍到的孟婷议事,而瞒着自己?”
魏佳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世和处境,她听人说起这次秦国进攻魏国的主将是魏卬,那正是她的亲生父亲,深知不能声张魏卬和自己的关系,终归魏卬此时是魏国的死敌。
魏佳眼睛瞧着苏秦与孟婷渐渐越舞越近,她觉得苏秦和孟婷都有点冲动和轻浮。
殊不知苏秦本性有放浪形骸的一面,此刻已尽显出来,礼法制度均抛之于脑后,纵情地沉迷在《月出》描绘的浪漫情境里。孟婷也像是被苏秦的真情感动,眉目如春水含情,体态中透出柔情蜜意。
魏佳是一个喜欢静观默察的女子,她幼时家中的变故使她更多地学会观察周边的人。她觉得孟婷并不简单,表面的热情下,藏着很深的秘密。陈需与她接触较少,没有察觉出来。
陈需也被《月出》的情调感染,心想:“自己都四十多岁的人,竟然也会泛起年轻人的情意。可是军情紧急,这些儿女私情抛开也罢。”
他原想今晚告诉魏佳、魏祥姐弟拟定的计划,但晚上饮酒确实多了些,恐言多有失。他决定《月出》一结束,乐舞表演就此散了,一切等明日白天再说。
《月出》结曲,苏秦恋恋不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陈需向他建议道:“不知苏先生今晚有没有尽兴?天色不早,苏先生劳累了吧,不如就此入寝,你看如何?”
苏秦实际上仍有余兴,但主人说出此番话,已是散场的意思,苏秦当然不会自讨没趣,连忙附和陈需。陈需于是安排他到第一进院子里的厢房中休息。
当夜,苏秦在灯下正翻看着厢房中陈列的书简,突然响起敲门声,苏秦开门看时,只见陈府的申管家打着灯笼站在门口,孟婷姑娘羞答答地站在他的身后,苏秦一时慌了神,他没料到陈需还真是说到做到。
苏秦半天才定神下来,说道:“快,快请孟姑娘进来。”
孟婷低着头走到屋中,申管家识趣地挑着灯笼回去了。苏秦仍然显得不自然,说道:“孟姑娘请坐。”
孟婷也渐渐放松下来,回说道:“多谢苏先生。”说着,她落落大方地坐在席上。
苏秦看看卸妆后的孟婷,发觉她虽没有舞台上那般艳丽,却凭添几分娇媚。她跪坐在那里,姿态轻柔优雅,鼻息均匀,眉目含春。苏秦不由得想入非非,但他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
苏秦找些闲话来叙,说道:“孟姑娘的舞姿一流,真使人忘尘出凡,这等舞蹈苏秦生平第一次看到,真是大饱眼福。”
“小女子不敢当,不过是纵情一舞罢了,粗陋之处望先生见谅。”孟婷莞尔一笑,自谦说道。
苏秦见她谦逊得体,更觉得她修为不凡,由衷地赞扬:“孟姑娘举止优雅,技艺出众。想你一定出身于不同寻常的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舞技训练吧。”
孟婷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清了下嗓子,遮掩过去。浅笑道:“苏先生过奖,我出身不过是一般乐舞之家,小女子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乐舞。技艺出众谈不上,就是糊口而已。”
孟婷又紧接着岔开话题,恭维苏秦道:“苏先生才华过人,陈需将军一再赞美有加,倒是您定会大有前途。”
苏秦因是故意找话,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他提及孟婷的父母,孟婷脸上神色闪过轻微的变化。
他闻孟婷夸赞自己,这些话由一个美女说出,苏秦作为一个男子,当然十分受用。不过,苏秦也习惯性地谦虚了几句。
孟婷接着说道:“小女子听陈需将军介绍,很是仰慕苏先生的作为,您孤身来在这危城之中,也不知有怎样的计谋,竟能化解干戈,真是了不起。”
第19章 那一夜的风情(4)()
苏秦被美女热捧,心中志得意满,回答孟婷道:“世间万事皆有妙法化解,动不动就大动干戈,实在愚蠢得很,“《老子》有云: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化解冲突,关键是抓住要害,往好的方向努力,岂能滥用武力。”
苏秦随鬼谷先生学了一肚子的纵横捭阖、权谋策略和言谈辩论的技艺,自从与师傅分别以来,亲自实践一番,很有心得。今日逢到感兴趣的美女,所以谈兴大发。
孟婷眼光柔波似水,不停向苏秦递送欣赏之意。苏秦口若悬河继续布道:
“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大家所同有。如果看清一个人的虚处和实处,从他的嗜好入手,就可以发现他的志向和意图。抓住这一点不放松,同其情志,即便是对手也可以为我所用。”
孟婷刚进来时,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此刻,她渐渐陷入了思索之中,神情凝肃起来,有如一位深谋远虑的巾帼女豪。
苏秦看到孟婷沉思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她,于是更起劲地讲起大道理,足有半个时辰。
孟婷听得云山雾罩,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她打岔道:“苏先生真是见识深远,小女子哪能听懂,倒是说说那城外的秦军,怎能依你的法子,打动他们的情意,让他们退去了罢。”
“这也简单,秦军将领也是凡人,他也有弱处,抓住弱处做文章,他自然听话,这曲沃之围便可解除啦。”苏秦兴致勃勃,慷慨陈词。孟婷右手抚了抚衣袖,苦思苏秦话中的玄机。
经过一番高谈阔论,苏秦酒醒了一些,他发觉孟婷眉头微皱,觉得自己言语过多,惹得美娇娘不痛快了。他不好意思地搓一搓双手,说道:“我尽谈些没有雅趣的军国大事,孟姑娘一定特烦了吧。”
孟婷看苏秦清醒了些,担心自己追问军情,引起苏秦的猜疑,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小女子关心自己的处境,这些军务说给我也听不懂。还是聊聊苏先生您的趣事吧。”
苏秦回话道:“我乃俗人一个,父母兄弟皆是商人,现在都在东周洛阳。不知怎地,我从小就不喜欢那锱铢计较的买卖往来,倒是对谋略和言谈特别感兴趣。虽说不上是雅趣,但也乐得优游自在。”
孟婷恢复了盈盈笑意,说道:“苏先生真真与众不同,一看就是清雅之人,名士风范。”
她心里却想到:怪不得苏秦比起常人来少很多礼节,原来是洛阳行商出身,这样的人走南闯北,本来就少拘束,再加上他是喜欢自在的人,因此饮酒之后,如此狂放不羁。
苏秦素日与女**往不多,在云梦山中与师傅过着简单的生活,今天乍然体验歌舞声色,激发了天性中的风流情怀。此时此刻,那么娇媚女子在侧,又对自己的才华赞不绝口,怎能不令他欢畅欣喜?
孟婷有意结交苏秦,陈需向她介绍苏秦时,她已心动了一下,她何尝不想探听苏秦的虚实?所以并非完全看在陈需的情分答应结交苏秦。
她通过刚才与苏秦的一席对谈,对苏秦有了更加深一层的了解。这样的纵横说客,在风云诡谲的纷争时代,是难得的人才。她暗下决心,拉拢苏秦。
孟婷于是满含娇羞地说道:“陈需将军让我服侍苏先生,不知您尚有什么需要之处。”说着,她抬起头,一付无比爱慕的神情。
苏秦听出了孟婷言语中的暧昧,心中喜欢,但又有些不安。他回道:“蒙孟姑娘抬爱了,苏秦能有什么需要,不过刚才特别喜欢听姑娘你浅吟低唱,劳累你半夜来此,惭愧难当。”
孟婷回道:“既然苏先生喜欢,我再为您表演一番,也不枉您的一片厚爱。”说罢,她请苏秦说出中意的歌舞曲目,起身为他表演起来。
苏秦大悦,也由不得起身与孟婷共舞一番。二人浓情蜜意,两情相悦。
就在苏秦欲火焚身之际,他残存的一点理智苏醒,他的嘴唇离开了孟婷的香唇。
苏秦说道:“孟姑娘冰清玉洁,苏秦岂敢玷污,我已是有过妻室之人,不敢造次。”说着,很不情愿地松开紧拥孟婷的手臂。
孟婷此时早已目光迷蒙,娇喘说道:“我也是丧夫的寡居之人,不是处子之身,先生不需多想。”
苏秦方才明白为何自己身体抚摸到孟婷的身子,她回应也很是热烈,他好奇地问道:“未料孟姑娘如此坎坷,你遭遇到什么祸事?”
孟婷回过了神,看似悲痛泛起心间,泪水充盈了双眼。她幽幽说道:“我嫁入夫家不到半年,夫主就死于战火,无奈回到父母身边。岂料又遭战火,亲人尽失,孤身一人逃难到了曲沃城。”
苏秦充满怜惜地抚去孟婷眼角的泪水,安慰道:“遭逢乱世,能存活下来已属幸运,过去的事不去想它。都怪苏秦唐突,惹得姑娘悲伤,真是大大地不该。”
孟婷伏在苏秦怀中,平静了一会儿,渐渐停住了悲伤。当二人再次对视之际,心中情愫复燃,并比刚才还要浓烈。孟婷微闭着双目,神情万般陶醉,苏秦不由得又吻上了她的唇。
二人这次相吻,虽没有上次火热,但更有深情。慢慢地,两人开始相互解衣宽带。
既然知道孟婷是寡居身子,苏秦也就完全去除了顾虑。两个人都是过来人,驾轻就熟,紧紧相拥相接,尽情享受美妙时刻。一晚上完全忘怀彼此的心事和要务,沉浸在纯粹的激情时刻。春风几度,曲尽于飞。
第20章 面对特大喜讯()
第二天,陈需起床后就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苏秦一起见魏佳姐弟。他洗漱完毕,叫来昨夜送孟婷到苏秦处的申管家,问他昨夜孟婷与苏秦进展如何,申管家告诉他孟婷姑娘留在苏秦房间过夜。
陈需莞尔一笑,也感觉二人干柴烈火,相合相应。想想昨夜,他还有点担心孟婷姑娘矜持,他们二人合不来,真是多虑。
他吩咐申管家盯着苏秦的房门,如果苏秦起床就来禀报自己。接着,陈需开始用早饭,又去忙其它事情,顺便等着苏秦起床。
可是,直到太阳升起到中天,苏秦那边仍没有动静。陈需觉得又是可气,又是无奈。
时届中午,陈需等得颇不耐烦,一个人在堂前的游廊下来回踱步。这时,申管家跑着过来报告说,苏秦房门已打开。
陈需急忙赶到前面去,走到二进的院门,迎面来了脚步匆匆的孟婷,她看到陈需,略施了一礼,就忙着小跑着往后院的住处赶。
陈需见孟婷脸上红潮泛滥,很是娇羞的样子,知她与苏秦一夜贪欢而不好意思。他连忙叫住了孟婷,向她问起了苏秦的情况,包括苏秦真实身份和来曲沃的诚意等。
孟婷却不愿多言,她不住地点头,表示此人来路正当。陈需还想和她说几句话,她却有意躲开了。
陈需笑了笑,心说:“良宵共度,春风满面,看来二人真是旷男怨女遇到一起,这么快就生出情愫来了。”
他赶到苏秦住处时,苏秦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门口舒展腰身,活动拳脚。
苏秦望见陈需,双手抱拳,行礼问早安。陈需心里怪他贪图享受,嘴里却不说,反而堆出笑来,也回了一礼。
“苏先生昨夜劳累,起得晚了,要不你抓紧时间洗漱和用早饭,时间不早了。”陈需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苏秦由于起床太晚,心内惭愧得很,觉得让陈需见笑了。他忙说:“不吃早饭了,洗漱一下即可。”
陈需见苏秦不自在的样子,反而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勉强他用早饭。他问苏秦:“我们今天上午和魏佳姐弟见一面吧,你以为如何?”
“一切听从将军安排,今天上午见面甚好。”苏秦忙回答陈需道。他让陈需先行一步,自己稍后便去找他。
大约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