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白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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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接私活？哥哥养不起你。”闻人乐很不解，冷眉做着闻人愁的手下，拿着他发的高额工资，再怎么奢侈也不可能缺钱啊。
“不，仅仅只是有些必须还清的人情。”冷眉淡漠回道，据她所述，似乎是原师门曾欠阳山童老一脉不少人情，正好借这个机会，彻底还清。
“想不到居然这么巧。”闻人乐有些惊讶，一想到自己被吊了一晚上，就不禁郁闷。
“那师傅要请你干嘛啊。”
“令师要去灰域，大小姐不清楚吗？”冷眉回道，有些惊讶。
“灰域，是夹在黑城白市间的哪一处无主之地吗？”闻人乐曾在典籍上看到过灰域的部分，据记载，那里曾是黑城白市激战最惨烈的战线，后来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人与妖魔鬼怪便站据那里，开始两面讨好驱妖师与黑城大妖，堪堪苟活于世。
“没错，我虽然不知道令师为何要去那里，但他既然不告诉大小姐，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在闻人乐低垂眼眸思考之际，冷眉又变回易容大师——暖春。
入夜，因为实在无法拒绝闻人乐的想要观摩的要求，暖春在来到欧阳榕的房间时，身后还跟着闻人乐。
暖春从包中取出玉针，在摆动间，点点丹田之气缠绕于上。
“容貌上有要求吗？”暖春请问。
“越普通越好，这样方便销声匿迹。”欧阳榕提出要求，暖春点头，这对于她而言，并不算太难的工作。
“我只能帮你改变容貌，其他方面还得看你自己。”玉针在他的面容上轻点，开始改变容貌。
要论易容术的技艺，整个驱妖界唯暖春为首，虽然年事已高，但她的技艺却越发精炼。
“我会在你的脸上织出一层人皮’，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暴露的。”暖春的玉针越来越快，欧阳榕脸上也出现点点红印，红印之处，那里皮肤就会模糊，随后鼓起。
“在行动时一定要注意，人皮面具不能直接接触阳气，不能被过于锋利的器具切割，不能做太过夸张的表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暖春做出严肃的神情，“每三个时辰就要给面具补充一次气，激发当中活性，但要小心，输气时不能太快，否则就会把人皮面具戳破。”
欧阳榕点头，人皮面具就像是在他的脸上拍上一层面粉，仔细感受一下，发现这层“面粉”的厚度，堪如蝉翼。
闻人乐惊奇的发现，欧阳榕原本鼓起的皮肤此刻在暖春的收针下，竟在收缩，很快，一张陌生的面容便已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一位汇如人流之中，绝对能找出一大堆的相似平凡容颜的存在。
“不过师傅还是师傅，身上还是一股土味。”闻人乐忍不住靠近，轻轻用指尖戳了戳师傅新的皮肤。
欧阳榕捏住闻人乐的俏鼻，说道：“就你话多。”
“嘿嘿——”闻人乐轻轻傻笑，摆弄着师傅的脸，对此，欧阳榕也只是无奈苦笑，觉得徒弟太过好玩。
暖春收好东西，在离开房间时，嘱咐道：“我还会逗留两日，大师可趁这些时间，多加感受一番。”
欧阳榕起身送走暖春，随后便把闻人乐也赶回房间。
“师傅师傅，灰域也带我一起去嘛。”闻人乐抱住欧阳榕的胳膊，撒娇说道，目光中充满恳求与期待之色。
“不行，乖乖在阳山等我回来。”欧阳榕语气凝重，“如果我回来发现你的驱妖传还是背不掉，看师傅我怎么收拾你。”
“师傅带我去嘛，带我去嘛，带我去嘛——啊，不去了，不去了。”
看见师傅又把绑自己的绳子掏出来，闻人乐就不禁神色大变。
噔噔噔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欧阳榕看着徒弟抱头鼠窜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
第45章 前往黑白夹缝（）
时间又过了几天，季节流转，在某个寒冷的夜后，阳山孤儿院也开始进行迎接初冬的准备，为了准备抗寒，欧阳榕将委托金的第一笔押金，全部交给几位阿姨购置所需之物，自己则是正式前往灰域。
闻人乐裹着欧阳果的秋衣，和欧阳榕走在阳窟的土地，因为时节的加快，阳窟早早的落起雪花。
“灵芝，我不在的时候，孤儿院很多事都需要你来照料，阿姨们毕竟年纪大了。”欧阳榕轻言轻语，他把孤儿院交给闻人乐，可见对其信任之深。
“放心吧师傅，有徒儿在，绝对一切平安。”闻人乐清脆回答，对于师傅的信任，非常感动。
欧阳榕轻抚徒弟的脑袋，“你要是不那么好玩，我会更安心。”
“冬粮你不必担心，阿姨们会在过冬前准备好，孩子们放假回来的时候，麻烦你去市区接一下。”
闻人乐牢牢记住师傅的嘱咐，掏出小本子，简单清晰的记下。
师徒二人推开木栏栅，步入药园。
因为长期不会进入阳窟的原因，欧阳榕必须把成熟的草药储备在安全的地方，防止被寒风破坏。
“师傅，紫罗根要放在酒窖里吗？”紫罗根皮肉坚硬，但极其怕寒，一旦被寒风影响，就非常容易开裂，一般冬天必须存于地底之下，第二年春天在取出服用。
欧阳榕将紫罗根特地收在一个麻袋中，将麻袋收紧后，交给闻人乐。
“今年最冷的那一段时间，把这些按量煮好，分给大家暖暖身子，如果拿捏不好份量，就问果儿，她对这些比较清楚。”
闻人乐在本子上奋笔疾书，随后接过装紫罗根的麻袋，扛在肩上。
“这次灰域之行，我会赶在小年前回来，希望到时候见你，你已经能够画符了。”欧阳榕把所有药材分好，一一存于各处，闻人乐牢牢记住存放的手法与位置，这些经验未来一定有用。
看着虽然贪玩，但也同样好学的徒弟，欧阳榕对此也宽慰许多。
“师傅，徒儿一定努力练习，到时候给您一个惊喜。”闻人乐做出打气的动作，好似再给自己加油鼓劲。
“蠢灵芝，说出来了还算什么惊喜。”欧阳榕不小心笑出声，闻人乐气恼的鼓起小脸，不满的捶打着师傅的脊背。
缓缓飘落的小雪中，空气逐渐冰凉，唯师徒两人之间的却散发着别样的温度。
十一月中旬，阳山脚下。
欧阳榕一袭黑袍，顶着虚假的人皮面具，在寂冷的空气中，和闻人挥手告别。
临行前，他将精心准备的一本册子交给徒弟，里面写满了自己对初学驱妖术的见解与心得，不能做的与必须做的练习也全部记在收集在其中。
“师傅不在一旁督促你，一定要自觉，知道吗？”
“慢慢学，欲速则不达，修炼丹田时时刻注意保持清醒，绝对不能贪睡知道吗？”
“等果儿回来后，从我的柜子里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交给她，顺便替师傅我说句抱歉，今年又因为工作，又没法陪她过生日了。”
“还有——”欧阳榕站在路边，嘱咐徒弟一定要努力修炼，不要偷懒，“师傅一定会回来，告知阿姨们，让她们不用担心。”
“当然，灵芝也是。”欧阳榕扶着徒弟的肩膀，“千万不要关心则乱知道吗？”
“知道知道，师傅说的我都知道，但请您不要在立flag了。”闻人乐抱住师傅，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嗯，不过是替委托人买个东西而已。”欧阳榕很无奈，轻抚长至脊背的发丝，柔和回道。
许久，他踏上公路，朝站点走去，闻人乐注视着黑袍的背影，停驻在原地久久不动。
欧阳榕走了很远，当他回头时，已经看不见闻人乐了。
疑惑的抓了抓脑后，喃喃自语，“弗莱克是什么东西，立起来的，难道是衣架的牌子吗？”
转身后，欧阳榕呼出口白气，“想要衣架的话，下次一起去街上买一些吧。”
孤儿院毕竟多了张嘴，很多东西都需要多添置一份。
半个时辰后，欧阳榕走到站点，等待路过的客车，简陋的站点除了一杆标牌外，就只有地面被水洗刷的近乎消失的白漆，和欧阳榕与同样等车的一名成熟女子。
“你好。”成熟女子看向欧阳榕，轻轻开口，对于，他在点头示意的同时，也同样回句“你好”。
“先生也是去市区？”女子相貌清淡，衣着同样如此。
“是的。”欧阳榕说完便保持沉默，丝毫没有与女子闲聊的打算。
半响，女子见欧阳榕无视自己的搭讪便也知趣的住口不语。此刻，本来阴郁的云层，缓缓裂开，阳光好似利刃切开天空，欧阳榕看着逐渐好转的天气，不禁松口气。
“天在不放晴，挂着屋顶的衣服可不容易晾干啊。”他默默的想着，脑海中，闻人乐在雨中匆忙收衣服的画面如同碎片般出现，“和灵芝呆久了，也变得和她一样，喜欢瞎想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身边不远处得成熟女子又开口了。
“看先生的着装，难道你是都市传说中的能人异士吗？”女子好像很好奇，沉稳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
欧阳榕不由一愣，摇头苦笑，他身着阳丝黑袍，被误会也是经常的事，曾经在打击迷信的一段时期，他可是警察局的老茶客，也是借此才认识了龙杨帆局长。
“姑娘误会了，这只是防寒的外套而已。”欧阳榕笑道：“当然和普通人确实区别很大。”
“我看也是，先生看起来如此普通，也不像那群整天跳大神的人。”成熟女子趁机上前，站在欧阳榕身旁。
对于，欧阳榕也不能请对方离远些，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站在哪里是每个人的权利。
“难道没人说过，先生看似年轻，却有一双七十岁老爷子的眼神呢。”
欧阳榕微微挑眉，当他想要反驳时，客车骤然从面前停下，女子笑了笑，转身缓步上车。
第46章 白门漏洞（）
在成熟女子上车后，欧阳榕也没有迟疑，连忙跟上，在付了车费后，他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不知是不是顾忌成熟女子的缘故，他特地挑了离她稍远一些的座位。
一路上，欧阳榕闭目调息，他没有带桃木箱，身上只装了少数的气丸，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平稳结束这次委托，虽然灰域作为无主之地，鱼龙混杂，但只要低调一点，以他现在的相貌，绝不会引起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亦或是妖魔鬼怪的注意。
“十、九、八、七——”欧阳榕默数着秒数，在数到“一”时，他把手放在侧脸之上，开始缓缓输入气。
暖春曾说过，人皮面具每隔三个小时必须为其注入气，为了防止人皮面具坏死，最好处于极度平稳的环境下，输送的量在欧阳榕的测试下，大概需要三分钟，只有平稳度过三分钟，才算完美激活活性。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成熟女子正好看来，并向他友好一笑。
“我应该不认识她吧。”欧阳榕突然有些发寒，他不停在脑海深处，寻找这名陌生的身影。最后，得出从未见过此人的结论。
他主动看了一眼成熟女子的方向，发现对方正单臂撑面，遥看窗外景。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视线。
“应该是错觉，这姑娘应该只是自来熟而已。”欧阳榕松口气，随即靠在窗边，开始思考如何进潜入浑天拍卖会，委托人只是让他买到自己心仪的物品，并没有提供其他任何的帮助。
“归根结底，为什么算命先生能搞到这么边缘的单子，难道又是故意坑我。”如果这一次算命先生又在暗中打小算盘的话，欧阳榕就要考虑换一位中介人了。
他是二级驱妖师，师出名门，只要愿意，很多人都不介意给他提供帮助。他之所以一直对算命先生施于善意，主要还是看在自己的师傅——欧阳妖的面子上，据欧阳妖本人所述，这位算命先生很久前便从事这个行业，虽然有时贪了些，但他手中的人脉与资源，无疑都是中介人中拔尖的存在。
有他在，至少不用担心接不到好单子，当然接单的同时，你必须拥有哪怕被坑也能抗住的实力，而阳山就无疑就符合他的条件——强大且低调，不喜欢搞事，哪怕被坑也总能大度的原谅他。
想了许久，欧阳榕用指心轻轻摩擦着怀中委托单的纸面，最后无奈想道：“走一步是一步把，虽然灰域危险，但拍卖会又不是斗兽场，只要拿下委托人想要的东西，立刻离开，就不会有大事。”
伴随着车内的暖气，欧阳榕也不禁犯困，心想自己经过徒弟的影响而变得有些怠惰了。迷糊间，欧阳榕决定服从身体的本能，静静的睡去，在钓鱼期间，客车依旧开的稳定、快速，没有太大的波澜，就如同平静的大海。
当车上只剩他一人时，客车也抵达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