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别难 by 白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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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会让您功高震主的,我只要再等等就好,况且身为天下第一杀手“无花只有寒”的季泠寒跟在您的身边,我想动您根本就是难若登天。
可被立为太子的竟然是五皇子,而这时候季泠寒也刚好被您的多疑赶走,乱了心神的您不正好是我动手的好机会吗?呵呵,也许您并不是我想
的那么冷血呢,季泠寒的离开竟然能让你失了常态?”
赵衍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深沉的光,快到没有任何人会发现的地步。
“你恐怕还说漏了一点吧,那道密折,你不但呈给了九皇子,也同时给了五皇子。”
“不错,多一个对付你的人有什么不好呢?”老管家毫不在意的承认,“不过,我已经不想等到别人动手的那一天了,我娘的仇,我要亲手来
报!”老管家说完,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老迈的脸笑得有些扭曲,“王爷,现在就请把您爹娘欠我娘的还给我吧!”
刀高高的举起,寒光闪过。
“不——”凄厉的叫喊声从窗外传来,一人破窗而入,一下扑了过去。
‘扑哧’,利刃入肉的轻微声音响起。
“不——”丝毫不亚于刚才的凄厉,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赵衍一把接住向后跌去的季泠寒,一脚踢飞一下愣在那里未回过神来的老管家,老管家撞上墙,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哈哈……没想到,冷酷无情的……咳咳……赵衍也会……有这样……的咳,咳……表情……娘,孩儿为你报仇了!!”筹划了几十年的心愿
终于达成,严重的内伤让他再也无法支撑,白眼一翻,安心的死了。
这边,赵衍顾不得老管家的话,他只是边疯狂的叫喊着请太医,边颤抖着手徒劳无功的按住季泠寒伤口冒出的血,连声音都变了,“你,你为
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没有中毒,我早就知道有内奸,所以我一直很小心。”
季泠寒微微的苦笑,“所以你……骂我贱是……一点没错啊,明明……你都这样……对我了,我,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我担心……担心真的有
人在暗处害你,一直守你的……身边,刚才……见情景不对,立刻就望……了进来,一见……到他举着刀,我想也不想就,呵呵……我真的很
……”
赵衍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你说那个字,你一点都不贱!不要再说话了,太医马上就来了!等你好了,我一定骂你,还要打你屁股,你明明
可以不但可以救我,还可以自己避开那一剑的,是不是?”他没发现,自己的威胁一点力度也没有,甚至带着轻柔的哭腔。
季泠寒拉开赵衍的手,怡然一笑,令见者如沐春风,他孩子气的吐吐舌头,却从嘴角溢出更多鲜血来,“被你看穿了……咳,咳,所以,咳,
咳……”呜,血好象进入肺里面了,但是要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捉着赵衍的手放了开来,抚上他怪异扭曲着的脸,“所以……我,我……不是好人,咳,咳咳,我知道,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是……这样做的
话你一定会记得我,咳咳,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也够了,因为我是,那么的深爱着你……”
“不准死,不准死,你敢给我死试试看,我,我,要打得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没想到我爱的,竟然是个傻瓜……”犹如叹气般的声音出口,随即,手一软,无力的垂了下来。
第六章
“为什么我不可以出去吹吹风?”
“你身体还没全好,不行!”
“连太医都说没事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瞪圆了一双眼,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蛮夷!”
“反正就是不行!”手捧公文的男子头也不抬,声调没有任何起伏的否决掉一切关于外出的建议。
斜靠在窗边小塌上的前江湖第一杀手差点再次气得吐血,明明连大夫都说他没事了,可眼前这个就是不让他外出,连靠坐在窗边都要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的天气根本就是才入秋;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竟然要被迫闷在屋里,他一向不是坐不住的人,但换了谁被强迫在床上呆了
好几个月后,都希望能稍微出去动弹一下吧。
而这该死赵衍为了怕他跑出去,竟然把所有的公文都搬到他屋里来,美其名曰担心,其实是看死了他,不让他外出。
愤愤的吸了口气,强压下想大吼大叫的冲动,冷静,拿出他平日里优雅的气质来,再次在心中问候了一下某人,季泠寒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衍——”放软了口气,季泠寒的声音中甚至有点甜甜的腻。他声音本是极清,故意的语气让赵衍生生打个冷颤,扔下手中的毛笔过来将季泠寒怜惜地搂入怀中,长叹一声,他不是不知道季泠寒的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而且他也根本不是一个如他外表般柔弱得需要保护的男子。
但是当他混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中那一刻,真的……会怕。
“真的那么想出去?”将季泠寒拥个满怀,轻轻柔柔的,怕多了一丝力气会伤了他一样的温柔。
“恩。”回抱住赵衍,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中,倾听着彼此心跳合二为的一感觉。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所以,惟有这样的办法能安慰他而已。
“那就出去一会儿吧。”赵衍将一帮的小毯取过,将季泠寒细细的包裹起来,打横将他抱着走出屋门。
“衍——”季泠寒皱起好看的眉,不愿意被人这么抱着的微微挣扎着。
“不要动,否则就不准你出门!”
可惜被人不提高声音的稍一威胁,就不得不乖乖的蜷缩在赵衍的怀中了。
走出屋外,赵衍将季泠寒抱至凉亭,早有人备好了软塌,塌边点着熏香,淡淡的梅香萦绕着;清,静,幽。
将季泠寒放至在塌上,为他整好小毯,赵衍的动作笨拙却又温柔,引得季泠寒的唇边,不停地流泻出丝丝笑意。
“衍,都已经是秋天了呢。”季泠寒伸出手来,接住飘落下的一片枫叶,落月轩里少有枫树,也只有环着这小亭的两棵,虽和其他树木搭配的巧妙,却是落寞了些。
“想去西山看落枫呢。”把玩着那片枫叶,季泠寒透出叶子望向秋日,满天红遍,层云尽染。
“恩,等你好上一些,我们就去看吧。”
“再过几天,就怕错过赏枫的时节了。”季泠寒不怎么真心的抱怨着。
“那就以后再去吧。”
“以后,明年吗?”
“恩,不止明年,你想去,我每年都带你去。”
“一直吗?”
“一直。”
“直到海枯石烂?”
“直到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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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泠泠月色,迢迢星河,蓦自在半空中寂寞的闪动着,俯视着苍茫大地。
屋内,没有点灯,季泠寒扶着窗棱,月色浓厚的倾泄在他的脸上,身上,竟是淡淡的流华。连表情似乎都感染了月色的清寂,越发的皑若冷月,皎如落雪。
“你来了。”稍稍一垂眸,薄唇吐出的非是问句,而是相当肯定的话语。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脸上浅浅笑意,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苍白得有些诡异了。
“来看看你,已经好了吗?”
“恩。”季泠寒未回头,也未有多的一丝感情,世间,让他挂心的人,不过一个,却不是这一个。
阴九泉也不恼,这么多年,习惯了他的漠然,笑着摇摇头,解下自己的披风为他穿上,“不总是叮嘱你要多着意些自己的身体吗?也不记得。”
“恩。”季泠寒答应着,拢了拢披风,其实,并不凉,但总会有些淡淡的温暖透了过来,虽不是在意的人,也总与旁人有些不同的。
阴九泉沉吟半晌,方迟疑的开口,“泠寒,你真的决意要跟着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季泠寒知他说的是自己为赵衍挡剑之事,一清到底的眸子凝视窗外良久,才郑重的点下头去。
阴九泉脸色数变,一把扳过季泠寒的肩膀,声音里有些激动,“那你知不知道,他一直从未相信过你,连这次秘折的事,他也是在利用你!”
季泠寒拉开阴九泉的手,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淡然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多少?”阴九泉的声音,冷得似被冰冻了一翻。
“该知道的,都知道,譬如,他最开始的时候留我在身边,并不是因为我提出的条件,就像是一个你不放心的人,与其让他的身后胡作非为,不如把他琐在你眼皮底下,顺便还可以利用他做些事。再比如,这次密折的事件,他摆明了是在试探于我,看我会不会有任何行动。”
季泠寒不动声色的侃侃而谈,看不出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季泠寒似在问人,也似在问己,素雅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朦胧得如烟波中的绿云,风动,摇逸,风过,无痕。
“我为什么这么做?”锦衣玉冠的男子一挑眉,看着眼前即将成为九五至尊的男人雅致的外表下闪过的凌厉之光。
“呵呵,不要告诉我素来薄情的衍王——赵衍难道真的爱上那个男宠了?”男子轻摇纸,笑脸吟吟,眼中,冰寒一片。
“也许,是的!”赵衍的表情柔了半分,“开始留他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方便而已,他要演戏,我便陪他,看看他的图谋为何。可是,我却越来越在意,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他的一颦一笑中,所以,我更加不能容忍背叛!如果他真的是因为他自己所说的那个理由的话还好,如果不是……”他的神情,蓦地阴鸷暴戾起来。
“所以,你设计了这出背叛的戏,来试探他是否对你真心?”男子接了下去。
“也对,也不对。”
“哦?”
“目的如你所料有那么一个,但不止这一个,而且这一个,你也料得不太对。先说其他,一来,我断定王府内有奸细,但一直查不出来,这样一来刚好引蛇出洞,二来,我也通过他传递一个假消息,我要扶植的是九皇子,这样一来,大将军的兵权就在你的明是举荐,暗是陷害和九皇子的推波助澜下归于我手,所以你这场王位之争,才嬴得如此顺利。”
对面而坐的男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原先的九皇子李晋啪的一声收了折扇,“这些我都已知道,而我真正有兴趣的是,你对那个男宠的原因。”
赵衍扫了他一眼,闲闲的端起茶来饮了一口,一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神情。
“你不是告诉我也没关系,恩,最近好象有点无聊,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的杀手——无花只有寒,呵呵,你说我哪天是不是登门拜访呢?”太子李晋笑得邪气十足。
赵衍砰的一声将杯子扔在桌上,狠狠的瞪他一眼,被瞪者一挑眉,无所谓的打开扇子,反正看他的冷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怕了他不成?
“我告诉你!”赵衍的语气差到极点,“所以你如果敢去骚扰泠寒的话,哼……”
“那要看你告诉我多少了。”轻摇着扇子,某人一付很欠揍的样子。
赵衍在心底直呼交友不慎,想到季泠寒,锁起的眉头才又缓缓舒开,李晋叹为观止的看着赵衍的变化,差点把手中的扇子掉了桌去。
“泠寒他很聪明,所以我只能对他下狠手。”
“?”
“残雪。”
“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赵衍假装没听到某人的调侃,继续道,“虽是用了残雪,但只有当时难过而已,并不会危急到以后,加上他的一身武功,不出多久身体就会恢复五成,虽然只有五成,但小小的王府地牢是怎么也困不住他的,你说,他得到自由后会如何对我?”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将你先歼后杀,五马分尸,扔到野外去喂狼!”
赵衍扔了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给他。
“将人逼到绝境,最能见人心。”赵衍嘴角微微扬起,“就算我如此对他,泠寒也……”
“够了,够了,衍王将几个太医一直强锁在府中好几天的事,外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李晋凑近赵衍,装出一付神神秘秘的样子,“外面都传着泠寒公子的美丽绝伦,才能得衍王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呢,不过,”语气陡然一转,“你这么做,他又知道不知道呢?”
“我都知道。”季泠寒漾出一点点的笑意,“当时确实……很伤心,心疼得,似乎要死掉了一般!”他指指心脏的部分,脸色白白的,惨惨的如雨打风吹后的稚荷,柔弱中又透着些不甘的娇媚,惹人怜惜,“但在牢房中的三天,我就想得很清楚了,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不对我用任何的手段就把我随意的扔在这里呢,所以,才有了一个月后挡剑那一幕,而且,他也知道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呵呵,就因为我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算不出刀的刺入的角度呢,怎么可能死掉,否则我所有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
季泠寒抬头,整张脸散发着一种激荡人心的光芒,几乎让阴九泉不敢逼视,“还好,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那他,知道你做的一切吗?”阴九泉脸上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瞥了季泠寒一眼,随即垂下眸子,任人不见他的神色。
“恩,知道一些,他也知道我知道一些,但我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