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来敲门-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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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白驹过隙中,冷如风怕路遥触景伤情再犯病,与路远商量过后就带着路遥回了家,当然,此家非彼家,因为原来的家里到处都有祁思雅的影子,他在未回来之前就让忠心体事的助手去一个叫爱尔兰的城市打点好了一切,他希望在这个冬暖夏凉、和平宁静的城市里给路遥一个温馨的新家。
春暖百花开,春至万物发。深藏冬日厚土内的种芽,是否终将破土而出?
端看时、势如何,端看个人抉择。
路绾绾恢复清醒意识的时候,已是元宵节后。
重重纱帘低垂的卧室内,灯光淡柔,药气沉郁。她忽然坐起来的响动,惊醒了床前支颐浅睡的人,“……绾绾?”
路绾绾昏沌的眸渐趋清晰,眼前人的轮廓亦由粗淡变得细致,她微拧眉,不过没有惊慌失措得大喊大叫,也没有愤恨难消的扑过去撕扯拽拉,只是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人,也不说话。
“绾绾,你要喝水么?”眼前人小心翼翼地出言恭询。
“……你,你,来了。”路绾绾的嗓音有些许沙哑,虽然意外父亲怎么会允许这人待在自己的卧室,但语气平淡得几乎感觉不出半丝波动。是啊,想来任何一个经历过有生以来最大劫难,灵魂往他世转过一趟后,都会心胸豁然彻悟的吧?
此时悠悠醒转的路绾绾就是这样顿悟的,她只觉世间种种都不重要,即使景再好,情再深,呼朋唤友或树仇立敌,再怎么投入,若注定无福消受,所谓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影。
“绾绾别误会!”冷一心苦涩地轻裂嘴角,认真的说,“我和祁思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知道我大错特错了,我已经求得了路伯父的默许,感谢上苍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能够让我进来照顾你,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其实,其实是……”其实她真的觉得那句在舌尖打转的话难以启齿,虽然她可以为求赎罪而滴水不进的在路家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但那句——其实你是我表妹的话,她怎么都无法对着被自己伤害得生无可恋的路绾绾说出口……
路绾绾也不勉强,努力的靠坐起来,并因这动作扯痛身上某处的创伤,蹙眉成峦,“虽然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我此刻看到你,竟然生不起仇恨,呵呵,可能佛家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对的,现在才凌晨一点,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会。”
重创初清醒,这一长串话说完,路绾绾已是气息微喘,她复又躺下,背过身去,眼眸微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瞌睡,不消片刻,竟然响起平稳的熟睡呼息。
冷一心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她觉得路绾绾是真的睡着了,脸上紧张的神色慢慢褪去,她才蹑手蹑脚的把窗帘再拉紧,灯光调的更柔和一点,然后才缓步踱到床边,毕竟是不眠不休好几个白天黑夜了,困倦袭来,她趴伏在路绾绾的床前,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清晨,见到已好几天不休不眠的冷一心趴伏在她的床沿,脸色灰白,头发凌乱,衣服皱痕明显,过往一切如潮水般涌上路绾绾的心田,凝视冷一心疲惫中沉睡的脸孔,在该刹那路绾绾忽然放下了往事。
她不是真的疯了,也不是对任何事没有分辨能力的傻子,在医院里那几日,从姑母与父亲的对话中,她早就知道冷一心的身世和姑父冷如风有关,临出院前的那一晚上,可能大家以为她又昏睡了,或者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实在让人意外,父亲和姑母压抑的说话内容引起了她的好奇,那一刻,她屏住气息,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字不落——冷一心的母亲被祁思远的姐姐抱着跳河同归于尽了,冷一心是姑父冷如风与白丹璐的私生女,自己的母亲冷如冰是冷如风的妹妹,呵呵,这剧情逆转得真他妈狗血,如此论下来,自己和冷一心岂不是姑舅表姐妹?
凌晨一点半。
买醉的陆亨刚把车子停进车库,就听到院门外有车子紧跟着进来,他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苏果从他所熟悉的红色跑车里风情万种的钻出来,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穿着魅惑裙装的她把漂亮的卷发向后一甩,摆了个华丽丽的pose,妆容精致的面上堆出诱人的媚笑,红唇微启,吐出娇滴滴的一声“老公。”
陆亨的薄唇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夜灯也没能把他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你,你,你干的好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苏果清楚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但,既然她敢三更半夜的跑来,岂会毫无准备?
“老公,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随着一股浓浓的香奈儿五号袭击陆亨的鼻翼,苏果袅袅的靠近陆亨的身边,仰起姣好的面颜,那份堪称精湛的无辜演技,直叫怀疑她的人汗颜。
陆亨的眼里冒出熊熊的火焰,几乎想在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挥上几巴掌,他忽然伸手抓住苏果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恨得牙龈咬紧,“毒妇,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给她送克列公司的合约?为什么要和别人设计害她?”
“哎呦,老公快松手,你弄疼我了,我来是有喜事告诉你……”
松手?恨不得撕碎她的他怎会因她口中不知所谓的狗屁喜事松手?陆亨唇角勾起冷酷弧度,手上力道不松反加剧……
天边新月如钩,是二月初了。
骆炜馨修长的身形伫立在窗前,手握红酒,仰望那一弯月牙,目邃如海。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耳畔依然回旋着母亲林静秋的话语:对爱的人说心里话,不要等太久……
第178章()
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爱!
答应他的求婚吗?答案是否定的,NO!
想到躺在身后桌子上的那封信函,她犹豫良久之后,终还是决定接受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聘请——她是一位职业期货人,她无法忍受游民的闲散,虽然柴卓棣一再的安慰她说人生不如意时候就当作上帝给放的悠闲假期,也一再暗示她柴氏有大把的职位适合她……曾经一直以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原来在自尊心面前,所有人都一样……
半小时前和母亲的视频通话里,在母亲的火眼金睛注视下,她首次把年前那段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说是苏果委托陆亨介绍来的克列公司害得她败走国内期货市场的,只说是双方无意踩进了对赌局面,不想说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多些怒火——当年,苏果介入她和陆亨的感情时,林静秋就知道,后来苏果和陆亨母亲一起约她见面所说的话,林静秋也知道,虽然林静秋对此嗤之以鼻,但骆炜馨却心里清楚,好强的母亲心里还是气得不轻的,试问,谁家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何况还是以骆家门第低配不上陆家为借口的羞辱她?就因‘门第’二字,林静秋才会那么动怒,那么不屑,那么的觉得陆母没见过世面,门第低?配不上?笑话!骆家在欧洲的那些企业,以及在北美的那些公司,随便拿一家出来都比苏陆两家的亨达大得多吧?记得林静秋当时就笑着说:哎,算了,这样的乡野民妇,别说看不上我女儿,就算跪着来求婚,我还不见得放心我女儿进她陆家门呢。
视频通话时,林静秋也只是温和的看着女儿,她了解她的女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最后才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你选择接受聘请,那就是选择了事业!如果你留在江南,那就是选择爱情!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如何选择随你自己,不过,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永久的等待,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只告诉你一句话——对爱的人说心里话,不要等太久!”
骆炜馨当时就听得就鼻子发酸,借口有人敲门就匆匆挂了电话,她很怕,再多说一秒,她脸上努力微笑坚强的表情就再会轰然倒塌……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与柴卓棣见面时依然谈笑风生,但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她心脏被击中,吃一餐饭,也能借口去几次洗手间……说实话,她挑不出他的不好,或者说,就因为他的太好,才会让她加速了想要逃离,无业游民这四个字,是她心头不能碰触的禁忌,她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就这么的被画上句号,也无法接受他提供的任何职位——柴氏在他的手里登上了顶峰,而她的职业生涯却因对赌门而跌至谷底,这山顶和山脚的距离,是她尤其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和他,注定是离别。
飞芝加哥的机票是今天早晨定下的,时间是下午的15点45分,而这个时间的柴卓棣应该正在接受国内某主流财经日报的专访,想到自己第一次动的小心机竟然是为了避开自己喜欢的人,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悲哀,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或者是情深缘浅……
最后的午餐,骆炜馨选在了那个一直说起却没得空一去的心形牛排店。
因骆炜馨临行前先去看了路绾绾,再去告别了即将做妈妈的叶菲,最后见了因对赌门事件同样落得赋闲在家的卢奇和为结婚而辞职的田恬,就在这离别的气氛里,一上午的时光就这么的悄悄溜走,她为了节省时间而拒绝柴卓棣来接她,把地址告诉了他,两人约好了在餐厅碰面。
等骆炜馨赶到餐厅的时候,柴卓棣已经坐在那里,穿了一件浅色衬衫,外套挂在一旁,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见到她出现,便立即站起来,俊朗的脸上布满了喜悦的笑容。她落了座,说了声“抱歉”,不知是为自己的迟到,还是为了即将的不辞而别……柴卓棣并没有在意,立即招手叫侍者点餐。
“柴卓棣——”刚一点完餐,骆炜馨就歪着头,浅笑着开口,“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些实话?”
柴卓棣倾身伸手帮她把散落下来的发丝拢回耳后,目内流转着温情的笑意,很是配合的发问,“什么实话?”
骆炜馨不由来了兴致,扳着手指如数家珍,“实话就是,其实……你长得蛮帅的,衣服也穿得有型,嗯,脾气也还可以……”略一停顿,她好整以暇地眯眯笑弯了唇,看着他说,“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今年肯定会桃花朵朵开。”
“有你足够!”柴卓棣笑着说,眼底是深深的宠溺。
骆炜馨一怔,唇角笑纹微窒,她的心里,何况不想有他足够?可是,两手空空的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的结束职业生涯,但是,她的不辞而别,会不会让他记恨于她?
柴卓棣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双眸里再度闪起宠溺的星光,薄唇半弯,“这个周末是情人节,想好节目了吗?”
“咳,今天才周一,还早呢。”骆炜馨一阵心虚,不由得目光在四周游移——好久不来,这个餐馆的生意似乎比以前更火了,不时可以看见有侍者领着一对对般配的情侣进来,可惜,今天吃过这一餐,下一次,会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到那时,坐在对面的,可还是眼前这个男子?
柴卓棣见她眸光微闪,忽明忽暗,忽喜忽悲,以为这里的景物又勾起了她心底那根不悦的弦,忙把话题岔了开去,但心底却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不知为何这一刹他有种感觉,似乎她微笑的眼底有淡淡的伤感在淙淙流淌……
下午两点,把行李箱合上的时候,骆炜馨在想——离开的时候,要不要说再见?
拖起行李箱出去,轻轻拉上门,在该刹那,她觉得,既然两两相望的爱情注定无法如花绽放,那么,与其让爱情在等待里消谢殆尽,还不如说分手。
从今以后,远在异域,她只想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江南的恩恩怨怨,那些浮浮沉沉的故事,再与她无关。
“哎,炜馨表姐,你真的不和那个人说一声就走吗?”苏崖望着景物在车窗外缓缓后退,实在憋不住的问。
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空闲的手肘搁在车窗外,骆炜馨专注地望着前方路面,浓密长睫下的眸光因心潮起伏而不断幻过暗色,仿佛陷入某种遥远的神思而忘了旁边还有苏崖存在,听苏崖突然发问,她一直微微抿着的唇角显得异样淡冷,“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苏崖仿佛没听到她话里的讥意,急急的说,“我喜不喜欢不重要,他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我的!不过说实话,他这个人真的不错的啦,你这样不告而别,是不是显得……”不地道一词,是苏崖今天刚刚跟秋若水学的,可他又觉得用在表姐身上不合适,就嘎然止住,话锋一转,继续道,“他对你如何,我也看到听到了,就算你心灰意冷想离开江南,也总得有个话吧?”
第179章()
“什么话?”骆炜馨眉一挑,淡声问。
“当然是……”苏崖眼珠一转,忽然记起最近听秋若水说起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