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之痞妃有毒-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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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又找了个新的话题说:“你回来得正好,我让香月去准备了点饭菜,一会儿留在府中吃顿晚饭吧。你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
狄长风却摆了摆手,拒绝了:“不用了,我今晚就走。”
“不是,你不是明天才走吗?”宁玉槿记得慕容玄是这么跟她说的呀,怎么又临时改了主意呢?
她微皱眉心咬紧下唇,巴巴地望着狄长风,期冀他说一句“开玩笑”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狄长风,已经不再会拿这些来刁难人了。他开口,语态平平和和:“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谁和谁的聚散离别,老天爷都有定数,早走与晚走又有什么区别呢?若不是知这里有变,我早已直接从皇陵出发了。”
“知这里有变?你隔了那么远,是怎么知道的?”宁玉槿抽了抽嘴角,心说狄长风不会看了几本书就会掐指一算了吧?
第294章 心思深沉()
狄长风自然不会掐指一算,不过简单的推算他还是知道的。
“我在老头子的陵墓那里待了几天,突然想到上次那墓里有机关出现异常,我闲来无事便又检查了一遍。这次倒是有所发现,那机关真的被人动过手脚,墙壁上某处细微的划痕还很清晰。”
“我当时就奇了怪,那机关不是整个陵墓的主要机关,若有人要毁墓,根本不会去碰那个无关紧要的小机关。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唯一能够解释的是,引定王殿下他们过去。”
宁玉槿点了点头:“当时听到陵墓的机关出了问题,第二天他们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当时她死活要跟着去来着,结果被墨敬骁哄一哄的,睡了个太阳晒屁股才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早就没了踪影。
不过经由狄长风这么一说,宁玉槿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们去墓里检查,发现并没什么大问题。结果却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下大雨,还救了差点被塌方掩埋的钱老头和乔红秋!”
狄长风见宁玉槿一句话就抓住了自己的重点,微微颔首道:“这事情发展巧得太离谱,我心里想不通,便跑去了半路塌方那里,结果发现那山顶滑坡的顶部,有几根散乱的柱子,再检查了一下地形,我基本上能肯定,那塌方的地方,是人为制造的。有人在半坡挖了个洞进去,然后用柱子支撑,等下大雨的时候引山顶的瀑布水一冲,那地方就会垮塌下来。”
也就是这样,墨敬骁他们路过的时候遇上了差点遇难的乔红秋两父女,顺手救了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是功臣之将的后人,顺理成章地就让他们进入了防护重重的定王府。
“这心思,倒是想得深啊。”宁玉槿如此这般细细想来,心里都有些惊恐。
你说乔红秋开始闹的时候,她要是没手段强硬一点,直接将人软禁在了这座小院子里,这定王府还要闹出多少是是非非来?
幸亏,幸亏她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爱民如子,这才让定王府幸免于难啊!
不过一想到今日一念之差差点把自己的小命弄丢了去,她又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现在想来,也多亏了狄长风突然发现了问题及时地赶了回来,否则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小屁孩……”宁玉槿伸手去拉他,想说外面冷,他们有什么话去屋子里面说比较好。可是这一伸手,却被狄长风一下子避过,她的手只碰到了他的胳膊。
狄长风面色僵了一下,才别扭地道一句:“男女有别。”
宁玉槿听到这话有些想冷嗤一声:他丫的你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之前巴巴跟她过不去的时候又没想过男女有别了?
不过冷嗤归冷嗤,宁玉槿反倒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只一点就炸的小狮子,好像真的成了过去式了,现在的狄长风,经历了世事沧桑,好像比她还要成熟好多。
而且,宁玉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指腹,有些奇怪地看向狄长风——他的手臂,怎么是湿的?
“你过来!”这会儿宁玉槿可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严肃这一张脸,愣是伸手将狄长风狠狠地拽了过来。
狄长风虽然不好出手反抗,可神色间也有些微恼起来:“你要做什么?”
旁边影卫一哄而散——他们看到了什么?宁三小姐调…戏小公子啊,他们目睹了如此劲爆的一幕,会不会被挖眼睛?会不会被灭口?会不会被毁尸灭迹?
哎呀,此地危险,赶紧有多远跑多远!
宁玉槿却不管其他人是个什么反应,径直地拉过狄长风之后,伸手贴在了他的背心。
“湿的,怎么全湿了?”手到处地摸了摸,狄长风的身体到处都是凉的,那润湿的衣服被冬日的冷风一吹,清爽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
宁玉槿像是想起什么来,有些惊奇地看向他:“从狄老将军墓那里赶过来至少大半天吧,你不会一刻没停地跑过来的吧?”
这湿透背心的,分明是他流的汗啊!
“也没赶多久。只是半途马出了点事,我便跑着来了。”狄长风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将宁玉槿的手不经意地拿开,往旁边错开几步。
宁玉槿那手却一直没收回,就那么愣愣地悬在半空中。
也就是说,狄长风为了回来给她报个信,这一路,几乎都是凭借脚力跑出来的咯?
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一直以为英雄救美中的英雄都是高高在上从天而降的,却没想过,为了救她,狄长风付出了多少辛苦和汗水。
“行了,快,别傻站着了,先进屋喝点热和的东西暖一暖身子,我让人去给你取衣服过来!”
宁玉槿连忙地让狄长风进屋,他却没有一点要挪动的动静。
“怎么了?”宁玉槿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狄长风面色淡淡地说:“我只是来报个信、顺便跟你道个别的,并没有在这里久待的意思。”
“可是阿骁现在还在宫里啊,你就不和他道个别吗?”宁玉槿没去想他为什么要来和她道别,只在想着怎么将他多留一会儿,吃了那顿为他特意准备的送行饭再走。
狄长风却摇了摇头说:“定王殿下该教我的都教我了,要交代的也交代了。我都说了,若不是那两人的事,我也是不会回来的。”
宁玉槿就算眼睛再瞎,也看出狄长风的态度强硬了,当即也失了强求人的意思:“那你自己一人去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不耻下问,多问别人意见,但要有自己的主见,可以偶尔发发脾气,你现在的性子太闷,这样长期下去可不好……”
“阿三。”狄长风突然开口,打断了宁玉槿。
宁玉槿没注意到他已经好久没那么叫她了,那么自然地就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狄长风将脸侧向一边:“有没有人,你啰嗦啊?”
宁玉槿顿时怒:“你讨打!”
第295章 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切都重头开始()
295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切都重头开始
狄长风就那么走了,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去悍疆卫土,保护大邺。
慕容玄每每提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呸”上一口,再骂上一句“小兔崽子”心里才解气。毕竟那家伙居然只跟宁玉槿一个人告了别,没有同他们见上一面。
明明,他都已经拼命地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啊,那臭小子居然也不等等他。
那家伙,说是变了不少,可是骨子里,却还是一样的倔。
钱老头和乔红秋这两个人的审讯,宁玉槿没了兴致,便交给了影卫。
影卫里面有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几番手段下来,很快就得出了结果——这两个人,是景阳王的余党。
他们在清剿的时候因为躲在定王府而幸免于难,但是景阳王对着两人有大恩,两人决定设计挟持住宁玉槿,威胁墨敬骁放了景阳王。
可惜到底还是功亏一篑,菜市口的砍头台上,景阳王饮下一碗断头酒,同景阳王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余口,全部被斩首示众。
其王府及各处产业里的家奴全部充公,九族皆受牵连,各处贬降不一。
殷太后称病,太子妃殷若绮被贬为侍妾,一代异姓大家,终究没落了个彻底。
宁玉槿听到太子妃被贬的消息,突地想到随即而来的太子大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古代豪门贵族的婚姻就是这样,从来与利益挂钩,从来与感情无关。
不过值得庆贺的是,原本是侧妃的沈忆萱,被一道圣旨改成了太子正妃,听说现在正在同好多名绣工一起赶制凤冠霞帔。
要知道,侧妃只能穿偏红色的嫁衣,而带了个“正”字的,才能穿大红嫁衣。
不管怎样,宁玉槿还是真心地希望她们的萱姐姐能够好好的,毕竟苏月华的事情一出,已经让人心都凉了。
现在苏月华在紫林庵里代发出家,每日伴着青灯古佛,修身养性。
上面并没有降她的罪,因为要将齐云谦来过大邺的事情全部掩埋,顺便地,也将她通敌卖国的事情掩盖了下去。
其实通敌卖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只是那日一直称病的苏相进了宫一趟,在承光帝的养心殿里待了一天一夜,出来的时候,那原本极是精神矍铄的面孔也变得蜡黄不堪,身体显得消瘦无比,那两鬓的白发,更是白得让人刺目。
到底人老了,再没有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他宁愿不要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要保下苏月华,这情是无法让人不动容的。
因为你不知道,这样一位坚守了一生清正廉明的老人家,到底花费了他多大的心力,才能做出这等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宁玉槿是决定过去看看的,却给墨敬骁拦住了。
他说,他现在只怕觉得无颜面对世人了,谁去也不会见的。
因为他去的时候,被苏老夫人直接拿扫把赶了出来,让谁也不准去了,否则她就提刀乱砍了。
苏老夫人总是那么风风火火性子刚烈的,可是与苏相相濡以沫几十年后的今天,也只有她,豁出一切去为他挡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只为了给他留最后一点尊严。
宁玉槿想起沈老国公给神老夫人修的牡丹园,想起苏相一生只有苏老夫人一个女人,她突然又有些相信爱了。
纵使达官贵胄豪门大庭里有太多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权利纷争而成就的联姻,但是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值得永恒纪念的传奇。
不知道怎么地,宁玉槿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墨敬骁。
想到了初相见,想到了后面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想到他为了她几次三番地豁出了命去,想到了那日她昏迷不醒,他在她耳边一句又一句的耳语。
平日里那么惜字如金的人,却那么不吝惜地吐露了那么多的东西出来,说那日撞破她说他坏话的趣事,还认真地一条条澄清。说送给她的那颗珠子的故事,说到了他的母妃。她才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原来已经有那么深。
墨敬骁还是那么忙,把景阳王扳倒之后,他反倒是更忙起来。
宁玉槿有时候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骂他骗子。
丫的,说好的有空陪她呢?说好的游山玩水呢?
哼,都是些空话。没想到墨敬骁也开始学会油嘴滑舌了。
一个人抱怨的时候有时会被慕容玄听到,他却只是勾起唇角,狐狸眼泛笑:“三小姐,听子瞻说一句,爷可从未失信过谁哦。”
从未失信过谁?
宁玉槿撇了撇嘴,姑且相信吧。
有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地想起最后见齐云谦时候的那个眼神,他好像在一直看着她,她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听慕容玄的意思,那家伙在半路上就已经失了踪迹,不知去向了。
能够在影卫的严密监视下突然消失,他齐云谦总是有这种本事的。只是她与他这一别,应该就是永不相见了吧。
朝廷中把新科状元祁越划为景阳王的乱党之一,至于为什么没斩首示众,是因为他已经在牢中饮毒酒自尽了。
有时候有权有势就是这么方便,一手遮盖住了天,老百姓们便以为这就是真相了,却从不知那就是一个个荒谬的谎言而已。
不过也幸亏这个谎言,所有人都没有把苏月华和通敌叛国的乱党联系在一起,也只是可怜她被一个急于求成的男子所骗,成了他的踏板。所以去庵里修行,也变成了她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尘埃落定,却又有太多的事情重新开始。
某一日香月对宁玉槿说:“小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宁玉槿眯了眯眼,想了半晌才道:“好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