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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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道上渐渐开阔,他双腿一夹,血焰即明白了主人的心思,无需他扬鞭,□骏马已知晓主人心意,扬开四蹄奔驰起来。傍晚的秋风少了房屋树木的遮挡,夹杂着树木萧瑟的味道从耳边呼呼而过,钻进衣襟领口,微凉的寒意触到皮肤,瞬间传遍整个身体,神智神经。显淳打了个激灵,心头烦闷消减了不少,不禁心下嗤笑,他,野利显淳,大夏国护国将军,未来的一族领袖,有的只是雄峙万里的豪情,睥睨众生的气势,何曾让儿女情长的情绪左右了自己素来冷静的心绪。他低喝一声,手上缰绳一松,屈膝需蹲坐于马背之上。血焰与主人心意相通,不待吩咐,已如流星般激射而出。一人一骑在辽阔的平原上畅意驰骋,衣袂翻飞,马鬃飘摇……
作者有话要说:
☆、同塌而眠
咚咚咚的敲门声夹着野利燕清脆的声音传来,令刚从睡梦中醒转的雁影有些怔忪,有些空间的模糊,以为自己还在汴梁的家中,清早懒床不愿起身,丫鬟玲儿在门外敲着门叫她起床。当她蹙着眉头迷蒙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男性硬朗的五官离她只寸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如此近距离的瞅着她。她骇了一跳,意识瞬间惊醒,身子猛的向后倾,头磕在床柱上,“咚”的一声,都能感觉到身下的床在震颤。
她捂着后脑疼得直吸气,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磕得重不重?”显淳探过身子来,阳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至。
她慌得直往后躲,仿佛有什么东西烫着她一般。“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自己的卧房睡觉有什么不对吗?”想是见她如此害怕,野利显淳便以手支头侧身躺在床边,意态悠然的反问,似乎她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他是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自己怎么会与他同塌而眠一整晚而不自觉。雁影捂着头,被撞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而一早醒来就被这样的事情惊吓到就够倒霉了,问题还有外面那个敲门的人。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两人未曾行过合卺之礼便同住一房,岂不是羞死人了。
“江雁影,起床啦!”这时门被咚咚地锤响,震动不已的门扇夹带着野利燕不知内里情形的呼唤传来。
雁影被敲门声扰得心慌,又不知该如何才能让眼前的这一切消失,这、这、她该怎么办啊?她看看那两扇被敲得咚咚响的门扇,眼神不由得投向床边躺着的这个男人,期待他能想出个办法来应付眼前的情势。可是……那男人好像并不曾与她有同样的心思,一副悠然的模样以手支头侧身躺着,琥珀色的眼瞳此时接近浓黑,眼中是令人心跳的波光闪闪。她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瞬间一张脸儿爆红。原来这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松散半敞的胸前流连。
她急忙掩住衣襟,结巴着:“你、你……那个……外面……”
野利显淳唇角一扯,一下子将她拽过来压在身下,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雁影的惊呼还未曾出口,便被堵在了口唇中。霎时间天旋地转,思路停摆。野利显淳的唇舌带着阳刚的味道也如他的人一般强势霸道,钻入她的口中,顶开齿关,将她口腔内壁探寻了一遍后又挑逗起她的香舌。
雁影被他如此吻着,气息也喘不匀,险险缺了氧气昏过去。若不是门外的野利燕不断地敲门呼唤,她的神智恐怕也无法回归。醒过神来的雁影口唇还被野利显淳堵着,但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响着,她又急又窘。她伸手在野利显淳背上轻敲,让他放开自己。即便如此,野利显淳还是将她狠狠地吻了许久才放开唇舌的纠缠让她好好喘口气。
雁影此时羞窘得恨不得钻入石头缝里,奈何房门外头的野利燕依旧不屈不挠的敲着门,大有不开门便誓不罢休的意思,雁影担忧地看看房门,又将视线拉回来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此刻他呼吸依旧急促,灼热,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满满的情、欲,雁影便是再不懂闺房之事,也不是白痴,更是感觉到了下腹部抵着自己的坚硬。她慌乱又紧张,秉着气息不敢妄动。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不停不歇,最终野利显淳翻身跳下床向门口走去。雁影昏昏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刚刚才缓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他竟然未着外衫便去开门,大惊之下便要提醒,但还是未赶得及,野利显淳已经打开了房门。
“你最好有正经事让我可以原谅你这种大清早扰人清梦的举动。”野利显淳拉开门怒瞪准备拍门的妹子。
门口的野利燕正伸手准备往门上拍,忽然间门扇大开,野利显淳满脸不耐地堵在门口。
她手上一滞,心道不妙,看来她又惹到了大哥的起床气。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堆上讨好的笑颜。
“大、大哥你在啊,我……你没有去上朝啊,呵呵——”
“难为你这么关心我。”野利显淳倚在门边口气不佳的睨着自家妹子。
“啊?呃……那个……”野利燕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她的大哥不是在夸她。她换上自己最无辜最可爱最娇憨地冲野利显淳一笑:“那是,你是我亲亲的大哥,我自然最关心你。”她见显淳脸色还是没好转,讨好的笑问:“那个……那个大哥,你今儿个不用去校场么?”
“干嘛?”显淳眯着眼睨她,“这么不想看到我?”
“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什么——悦宁郡主呢?我找她,找她……”
“找她?”显淳压低眉毛斜睨她。
“是啊,她醒了吗?”野利燕头探过显淳宽大的肩膀向里边张望。
野利显淳用身子一挡,遮住她的窥视目光,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缓下脸。“找她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吧——那个悦宁郡主初来乍到的,你呢肯定是没空陪她,我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带她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显淳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遭,看得野利燕心里直发毛。她这个哥哥就是有股子令人惧怕的威严,任何时候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便能让人心底发憷。说他像阿爸,他却比阿爸更令人畏惧。
野利显淳却不知她心中所想,抛下一句:“你在这里等着!”然后“呯!”地一声关上房门,那门板几乎碰着了野利燕的鼻子。野利燕正要抱怨,门忽地又打开了,她立马堆起笑容,讨好地望着显淳。显淳无视她的谄媚的笑容:“去把你没穿的夹袍拿一套来。”
*
野利燕是个活泼爽朗的姑娘,她爱说爱笑,令人没有办法对她产生距离。她拉着雁影逛遍了整个将军府,缠着雁影问东问西,中原话、西夏语轮番地说,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百姓生活她都问了个遍。雁影必须集中全部精神用尽心思才能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雁影忙着回答她的问题,没用多久,她就跟雁影混熟了,倒也减缓了思乡的愁绪和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当野利燕想起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她慌忙拉着雁影一路飞跑,左穿右绕,来到主屋。
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雁影见那个脸色严肃的中年人正坐在饭桌前,心下猜到这人想必就是野利燕所说的父亲西夏天都王野利玉乞。
野利玉乞见她俩进来,浓眉一皱。“没规没距,吃饭还要长辈等着不成?”他的表情阴沉,语气严厉,雁影只觉得他那如刀锋般的目光直射自己。雁影心里觉得歉然,毕竟让人等着自己用餐的确失礼,野利燕则调皮的吐吐舌头,拉着雁影在野利玉乞下首坐下来。
仆人陆续将饭食端上来,野利燕用西夏语问野利玉乞:“阿爸,怎么不见大哥?”
“皇上宣他进宫述职。”野利玉乞对女儿也依旧是脸色沉沉,野利燕也不在意。
“哦,这皇帝也真是的,刚回来也不让人休息。”野利燕嘟囔了一句。野利玉乞瞪她一眼,“休得胡说!”她吐吐舌头,乖乖地吃饭不再做声。
这一餐因为有野利玉乞在坐,雁影又听不懂他们说得是什么,光看野利玉乞哪一张沉肃的脸就令她食不知味。饭后野利燕被野利玉乞留下,她一个人先回了房里。一上午又随着野利燕走得有些累,便歪在床上休憩。人虽然困倦,心思却不停翻覆,想念亲人,又对自己今后惶然万分,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雁影,雁影!你在做什么?”野利燕人未到声先到,紧接着她推门进来,见到她脸上的泪痕怔住了。“你哭了?怎么了?是下人欺负你了吗?”
雁影赶紧擦了泪,笑道:“没有,有些想家而已。野利大人没有责备你吧?”她想到野玉乞严肃的样子与眼色,担心野利燕会受到责备。
“没有,你别看阿爸老是板着脸,他其实很疼我的,不舍得骂我的,放心啦。对了,明秀公主从宫里来了,走,咱们去找她去。”
“谁?明秀公主?”
“嗯,明秀来了,和大哥一起来的。”
“我有些累了,你去吧。”想到早晨那一幕,雁影还不好意思去面对野利显淳。
“走啦走啦,老是窝在屋子里多没意思。出去转转心情就会好了。”野利燕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她认生,不由分说拽着出了房间。
雁影看着前面拽着她衣袖走得欢快的野利燕。到西夏的这两天,是野利燕的热情和友好紧紧密密的包裹着她,让她没时间考虑和感受这个陌生的环境带给她的孤独和惶恐。心地单纯性格爽朗的野利燕没有贵族千金的傲慢,更无视身份的差异,一心一意的对待她这个外来的人。这样善良纯真的姑娘让人无法拒绝更不由得打心底喜欢。心口窝儿里流出暖暖的东西,被野利燕拉着的手转腕握住了那双温温热热的友情之手,迎着回眸的那双晶亮的大眼送去一弯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才貌双全的西夏公主
随着野利燕穿过回廊,远远看见野利显淳与一红衣女子并肩站在后院的凉亭里。野利燕高声唤着跑过去,红衣女子闻声回过头来。雁影足下一顿,这才明了原来她初来那日见过的绿衣女子便是明秀公主。野利显淳与她比肩而立,此时也转身望向她们。雁影想起晨起的窘况,再见野利显淳自然有些不自在,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况且明秀公主已看到她,更加不能视为不见,只好敛衽行了一礼。
明秀今天身着一件绛色的缂丝夹袍,领口袖口上用金丝滚了一圈祥云纹,外罩一件紫貂滚边小羊皮褙子,足蹬鹿皮皂靴,明媚靓丽,英姿飒飒。她身侧的野利显淳一身紫色衣袍,头戴金帖起云镂冠,腰系包银玉束带。胸前以银色丝线浮绣大鹏展翅,襟边饰盘球子花縼,气势卓然,英武轩昂。这一路上他只着黑色衣袍,材质虽然不菲却从无华饰,此时这一身袍服配饰,质地华丽,纹样精美,正是西夏朝臣的装束。
西夏服饰等级分明,严格限定皇家、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官员服紫菲,百姓服青绿,以服饰颜色区分官与民、贵与贱。想来是他今日入朝面圣,又随同公主一起回府邸,还不及换下的官服。身着朝服的他与遇劫那夜狠戾冷酷截然不同,在阳光下的他器宇轩昂,英俊得令人目眩。他与明秀比肩而立,男子英俊耀眼,女子娇媚动人;紫衣英武,红裳明艳,画面极抢眼,使得满园景色和身后的天高云淡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为凸显她眼前的这一对璧人。
明秀公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微笑着对野利显淳道:“以前从汉人的书里看过一些形容女子容貌的诗句,总以为是那些酸儒胡乱编造夸大其词,想那山水花草本是天地精华凝聚,灵秀所积;而丝绸锦缎华丽细腻,凡人怎能相比之;不想今日见到悦宁郡主倒叫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芙蓉如面柳如眉;什么又叫做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原来那些诗人所作的并非夸张,凝脂丝绸也不过尔尔了。真真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
雁影闻言暗暗惊异,这个异族公主对于中原文化了解甚多,只是这样的夸赞之词未免太过。她抬眸看去,明秀的一双眼正看野利显淳,眼神闪亮,不难看出这个明秀公主对身边这个男人的喜欢,转而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却多了一丝研判。雁影心中豁然明了,看来明秀公主这番言词真心夸赞是假心存醋意才是真。
“公主过奖了,雁影愧不敢当。”她低下头假意羞惭。这个明秀公主跟着显淳回府的动机倒是可以解释为“饮醋”,她似乎是来向自己示威的。雁影又看看野利显淳,他立于明秀身侧,笑意深深,眼中烁光闪闪。
明秀明媚粲然的对显淳一笑,说了一句西夏语。只见野利显淳略一点头,弯唇回了一句,语气熟稔,笑容爽朗炫目。
从两人的互动和眼神交流中不难猜出他们是在谈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