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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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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柳颤抖着又往前迈了一步,壮着胆子向里瞧去。只见零落散在地上的绮罗碎片,隐约还能看出是衣衫的形状,窗边美人榻上已经没有江姑娘的身影,只看到床榻上垂下的帘幔有节奏的颤颤而动,伴随着不时传出的压抑的呜咽,痛苦的低吟。
  绿柳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见一只芊白的素手探出帘幔攥住,绞紧,那雪纱被纤白的手绞得将要承受不住力道,险险欲落。真正这时,一只麦色大手握住了那只纤手,与她五指交缠,紧紧的压在床边。
  床榻震颤得更厉害了,一下下的震颤,帐幔瑟瑟抖动……
  室内有一种压抑着的窒闷,有一种令人心跳的暧昧气息在流转。绿柳稳了心神,小声的唤道:
  “江、江姑娘……”
  “都给我滚出去!”帐幔间传来宁令哥一声怒吼,那暴怒的声音压住了雁影的低吟:
  “绿柳……唔……唔……”
  兴庆城郊外的晴日格外明朗。
  兴庆城东郊的太子别业今日更是鼓乐喧天,分外热闹。太子别业从府门外到前堂都坐满了前来道贺的官员,整个府邸恭贺声,笑语声,声声不断。外面鼓乐吹笙,室内红烛高燃;满园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满室的浓郁明红,喜气满堂。虽说这是太子宁令哥娶如夫人,但是这铺张的阵势也着实不小,可见太子对这个如夫人的看重。故在朝的不在朝的大小官员商甲,都备了厚礼前来恭贺,试问谁不想先与未来的国君打好关系呢?
  别业内院的荷香斋里,江雁影坐在镜台前,绿柳正在替她绾发。外头鼓乐声阵阵传来,更加重她心中的惶恐。她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绿柳,问道:“外面来了很多人么?”
  “是啊,今儿个帝京所有大小官员都来祝贺呢,外头可热闹了,送来的那些个贺礼东西厢房都摆不下,院子里还堆了好些。”绿柳仔细的将最后一缕青丝挽到头顶,替她戴好金丝镶宝石桃形鎏金冠,在两鬓分别插上镶红蓝宝石的凤头金簪,又拣出一对红宝耳坠替雁影戴上,从镜子里瞧了瞧,这才满意的道:“好了,姑娘,不,今后该改口称您夫人才对,奴婢伺候夫人更衣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死而复生

    绿柳捧出一套绯红色缂丝衣裙。西夏因李元昊建国定都后处处学习中原文化,任命官员也识才委任,所以对中原儒家文化极为推崇,故嫁娶之礼仪也效仿中原,娶正妻新娘应着大红,而纳妾则避开大红只能用粉红颜色。宁令哥是太子,娶太子妃子自然要国君挑选赐婚,即使他及其喜爱雁影,也不能不遵从这个规矩。
  雁影在绿柳的伺候下穿好衣衫,两个丫头端了一面大铜镜来。只见镜中人身穿粉色缂丝衣锦袍,右衽交领窄袖,领口镶宽花边、左右开衩,袍内穿绣着四季花鸟的百褶裙,裙两侧和前方垂绛红丝绶,脚穿翘尖履,每只履翘尖上都镶着一颗珍珠。
  缂丝在当时是非常珍贵的织物,因为工艺复杂,产量极少,一般只供皇家宫廷所用。如今宁令哥命人用缂丝做喜服,且针针线线精美繁复,连鞋子都镶着如此贵重的珍珠,可见宁令哥对雁影的喜爱。
  雁影无心计较这些,她只关心野利显淳来不来。“那——定国将军也来了吗?”
  “应该也来了吧?奴婢不是很清楚。”绿柳替她抚平裙上的褶皱,忙着检查还有哪里未曾理好,未曾注意雁影问话。而这时举着镜子的一个小丫头多嘴道:“来了呢,将军刚刚来不久,我刚才出去送茶,见到野利将军了,好英武,俊帅极了。”那个丫头年纪不大,说起野利显淳的时候一脸的迷恋,似乎眼中都能飞出桃心的样子。
  雁影的心一抖,手攥得出了汗。她强自镇定,生怕会被人看出来异样来。心里很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见到野利显淳,只能强子压下心里的冲动在心中反复思虑,想了种种又都被推翻,总也想不出一个可能见到野利显淳的法子与借口。
  眼见吉时就要到了,若再想不出法子可怎么好?她不能在显淳面前嫁给宁令哥!焦虑之下急出了汗。
  绿柳见了,忙用帕子擦拭,嘴中念叨着:“哎呀姑娘,不用心慌,反正一会儿出去有盖头蒙着,你什么都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有我们搀扶着呢。你看你这一头的汗,把刚上的胭脂膏子都给冲花了。”
  她这样说,反倒给雁影提了个醒儿,她一把抓住绿柳:“都到此时了,你们也该将解药给我了吧。”
  绿柳一怔,随即磕磕巴巴道:“姑娘,这、这……绿柳没、没解药。”
  “你现在去禀了太子,不然我这样无力也拜不了堂。”
  “姑娘,这个药根本无解,只需断药十余日便自动恢复正常了。”
  雁影灰心的坐下来,更觉得浑身无力,如虚脱了一般。这时有人来催说吉时已到,要绿柳她们扶着新夫人拜堂。众人一阵慌乱,拿盖头的,递如意的,搀扶的搀扶,跟随的跟随,雁影就这样被簇拥搀扶着出了荷香斋。
  此时鼓乐齐奏,司仪高唱吉祥之词,拜天敬地,雁影想要挣扎,但身边的两个丫头婆子力道极大,她竟然挣脱不开,顿时明白了这又是宁令哥早就安排好的,定是怕她喜堂上不肯乖乖拜堂。她心里又急又恨,却又动弹不得,行礼鞠躬都被身边的人傀儡一样的摆弄着,根本无力反抗。
  一番折腾之后雁影被人扶回了洞房,两扇门扉将嘈杂的人声隔绝在房门之外。雁影被折腾这一番下来气喘吁吁,心中只恨自己的身子如此不中用,更恨宁令哥处处堵在她前头。
  喘匀了气息,雁影掀开盖头,入眼满是红色,床上铺盖帐幔是红色,厅堂里红色桌布,红色椅垫,窗户上的窗花儿都是红纸剪成的百子石榴与喜鹊登梅,门上的大红喜字张扬夸张地刺入眼中。
  她咬牙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来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还好,只闻远处鼓乐喧哗,门口并没有人守卫。心下一喜,手落在门闩上用力一拉,门扉纹丝未动,她又用力一拉,门扇也仅仅是晃动了两下,心中陡然一沉。
  门是锁着的!她急怒攻心,扬声呼救。想着或许能惹来外院的人注意。可毕竟离得远,且人声喧闹的,将她的声音掩盖了下去。她不知外院的宾客是否有人听到,反倒是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
  “江姑娘,不,夫人需要什么?”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踉踉跄跄着倒退了几步,撞在了桌子边上,凳子“哐当”一声被撞倒了。
  她因冲力扑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被撞翻了,几个杯子丁零当啷的落在地上,摔碎了。她也身子一软,滑坐在地上,心中绝望极了。
  到底要如何才能见到显淳?又如何才能摆脱宁令哥?如何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本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然何命运待自己如此不公?被苏家悔婚约,喜欢苏孝伦而迫不得以远嫁西夏已是无奈,难得野利显淳待自己情深意重,自己渐渐交心于他,可老天见不得她过得幸福吗?又让显淳另娶他人,还让自己失身于宁令哥。难道这一切是她的罪孽?不,她无罪,她只是不该生在这个世道,更不该生成女儿身!
  满心的哀伤与怨愤令她觉得很疲惫,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一地的茶杯碎片。
  她伸手捡起一片碎瓷片,瓷片锋利的边缘反射出一道幽光。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齐如编贝的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将瓷片放到手腕上一划,一缕血线渗出来。她定定的看着白色的肌肤上留下来的鲜红,并不觉得有多疼。不一会儿,腕上的血渐渐凝固了,颜色也由鲜红变为暗红。
  门外依旧没什么动静,她看了看手腕,垂下眼睫,眼珠轻轻转动了几圈,惹得密黑的睫毛如蝶翼办的轻颤。她忽然一咬牙,右手的瓷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光,狠狠的在左腕上割下去。瓷片锋利如刃,雁影又是下了狠手的,只见白光闪过,一股鲜红喷了出来。
  她蜷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血如小溪一样流淌,温热而粘腻。鲜红色的液体沿着手腕流淌下来,顺着指尖滴滴答答。
  她站起身,扑在门上,用力拍上去。
  门上上细白匀薄的窗纸立刻绽开了一大朵一大朵鲜红色的花朵……
  事情至此便出现了文章开头那一幕,血色婚礼。
  雁影再次有了意识时还以为自己到了阴间。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的神智更清明了些许,忽闻身边有脚步声靠近,眼皮却似千斤沉重,更无力言语。
  “怎么样了?醒了么?”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传来。
  “还没有,目前这位姑娘的血已经止住,但伤口割得太深流血过多,身子又原本虚弱,何时能醒转就不好说了……这些天一直在喂她补气养血的药剂,她又含着千年老山参固本,性命应是无碍了,大约这几日便能醒过来。”
  “嗯。”
  雁影不知是谁在说话,但她疲乏得无力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听了这许久,意识又模糊起来,昏昏然的睡过去。
  就这样醒醒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在一旁守护着的小丫头见她眼皮颤动,一阵兴奋的叫嚷过后,通知了主子没移郎舒。不过片刻,没移朗舒挑帘快步走进来。
  他身着褐色长袍,见他醒来,对她微微一笑。雁影凝神细看,那人面目浓眉深目,高鼻薄唇,发须皆白,竟是自己的义父没移朗舒。
  没移朗舒见她醒来,在确定了她身体状况已无大碍后,这才捻须道:“你这脾气也算倔强,只是自决愚蠢了些,你有勇气自决,却没勇气活着了么?”他薄唇轻启,声音虽低沉却是不容忽视的冷诮。
  雁影看向眼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心里一苦。当时只想着要如何才能见到显淳提醒他注意野利皇后,且自知以自己的不洁之身无颜与他两厢厮守,自决在当时来看绝对是一个两全其美且最有用的法子。她的一生受人摆布无法违抗,这一次她总算能自己做一回主。她抵抗不了命运的操纵,那么她总有权利选择保持尊严。
  她从干涩的喉咙里费力的吐出几个字:“自由和尊严。”
  没移朗舒一怔,瞬间了然,他默然不语,只是用那双饱含着睿智沧桑的眼睛凝视她。这时没移夫人闻听义女已醒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进门就拉着雁影的手直落泪。
  “孩子哟,你可醒了,你说你怎么这样傻,什么事情不好解决非要做那样决绝的事情,好在是救过来了,若是……”
  雁影见她又哭又心疼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这种时候有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在乎她的做法是否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影响,只是单纯的出自关心,这真是让人感动。她眼圈一红,泪就跟着滚落。
  没移朗舒见状埋怨妻子:“你这老太婆真是添乱,俐玛刚刚醒来,身子还虚着呢,精神也不好,你干嘛哭哭啼啼的,还不赶紧去准备点吃的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逢

    没移夫人闻言,赶紧抹抹泪道:“,哦,是是,你看看我,一见俐玛醒了就高兴得忘了别的了,我这就去,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稀饭,我再去做两个小菜就过来。”她临走还拍拍雁影的手,才迈出房间。
  雁影收回跟随没移夫人的视线,对上了没移朗舒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深思,有着考量。
  雁影不知该怎样称呼没移朗舒合适,犹豫片刻道:“没移大人,这里是……”
  没移朗舒道:“既然当日我受了你磕的头,你我自然就有了父女情谊,你这样见外莫不是嫌弃我做不得你的长辈么?”
  雁影听了他此言,无法起身,只能在床上抬起头来轻点:“父亲莫怪,是孩儿失礼了。”
  没移郎舒这才舒展了眉头,扬手阻止她道:“没外人在,不用这套虚礼儿。这里是我在兴庆城外暂居的地方,我在兴庆府没有府邸,每次来兴庆府都是住在友人的这所院落。”
  他知道雁影精神还未恢复,也就不让她多言,径自说道:“想必你也清楚,太子娶亲,他的如夫人自绝当场,这种事也算得上皇家丑闻了。你这样决绝,今后要如何在立身?不知今后你作何打算?”
  雁影低头沉吟片刻,抬头道:“我本想自绝断了这世上的一切念想,不想还是未能如愿,那太子府我是决计不能再回去的,显淳那里……也是不愿再相见。事到如今,我无法在这兴庆城里立足,只求找个能安身之地安静的生活吧。”
  没移朗舒点头道:“我也不瞒你,你来时已经气息微弱,皇上派人把你送来我这里也不过就是个过场而已。可毕竟你给我夫妇俩磕了头,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们夫妇俩不忍心看你如此年轻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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