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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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这叫‘回马脚’”,她脆声道,又利用同一双脚的内外足踝踢:“这是‘阴阳脚’” 然后又控制毽子在她前后左右绕身盘旋,“这叫‘锦缠头’”“这叫‘金丝缠腕’”‘朝天凳’、‘苏秦背剑’、‘套腿’、‘顺风旗’、‘佛顶珠’、‘倒踢紫金冠’、‘仙人过桥’ ……”雁影不懂这么些花样,只瞧着野利燕红色的身影灵活飞舞,一脸的从容,将那小小的毽子踢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野利燕此时也一个用力,将毽子踢高,纵身一跃在半空抓住毽子落地,姿态矫健利落,身形娇美灵巧。
作者有话要说:
☆、点滴的亲昵
树影婆娑,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枝杈悉悉索索的交错摩擦。五彩的野鸡尾毛做成的毽子上下翻飞着,野利燕就真如她名字一样像一只飞舞的燕子,蹦蹦跳跳着,抬腿、跳跃、屈体、转身,左一下、右一下、的将下落的毽子踢上去,扭身看见她,一个翻身抓住毽子朝她粲然一笑,亮眼的光芒洒了她一头一身,映衬着她脸上的笑,青春、朝气、灿烂。
“你踢得真好。”雁影望着她一脸的阳光,额头上的汗珠像一颗颗晶莹的水晶镶在野利燕青春的脸上。野利燕被她一赞,一双闪亮的乌瞳更是得意,“那当然,寻遍大夏也不一定有谁能比过我!”野利燕又踢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才停下来,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汗,眼珠忽地一转,计上心来,拉着雁影就走。
“做什么去?”雁影一头雾水的被她拉着走。
“那个辽人委实可恶,竟然暗中射伤大哥,我定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咱们现在就去教训教训那个辽人。”
雁影闻言顿住脚步:“地牢那里怎是我们能随便进去的。”
“没事啦,有我呢,那些侍卫我都认识,绝对不会拦着的。”
“可是……”
“别可是了,跟我走吧!”野利燕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你总得让我换了衣服呀!”雁影瞅瞅身上已经揉皱了的外袍,寻思着如何才能打消野利燕的报复念头。
“好啦,你快些,我等你。”
雁影无奈,只得转身回房,磨蹭着想拖些时间思量如何全野利燕放弃打算,可野利燕并不如她所愿,跟着她进来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催得她心慌意乱的根本想不出个注意来。刚刚才换好外袍,还来不及言语就被野利燕拽出房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好迎上刚刚送走客人回转的显淳。
“你们这是要出去?”显存看她们的样子象是要出门,随口问了一句。
“大,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张大人这么快就走啦?”
显存轻哼了一声:“你是嫌我不够累?”还这么快就走了?怎么听怎么象是嫌他回来得太早。莫非她还希望张大人住在这里与他商议个几天几夜不成?见她拉着雁影似乎是要出去的模样,随口问到:“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没,没有,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院子里转转,呵呵——转转。”野利燕赶紧见风使舵的松开雁影。
“哦?”显淳故意拉长了音调嘴角微带笑意的睨着自家妹子,将她心虚闪躲的眼神一收眼底。
野利燕被显淳瞅得心虚,放开雁影道:“好啦,好啦,雁影还给你,我还是自己走吧,大哥此刻定然不耐烦看到我,我还是识点眼色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显淳听了不由笑出声来:“你这丫头真是刁钻,大哥何时嫌弃过你。”
“以前或许没有,现在么——”野利燕倒退着戏语:“现在妹子可不如某人了。”语罢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走了。
雁影闻听野利燕这话,脸微红,既羞赧又松了口气。起码不用去被逼着去“教训”那个俘虏了。转回头,野利显淳征用他那双茶色的眸子盯着她看。那目光里含着笑意,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让她心跳不已。“你的伤好些了吗?”雁影把视线拉到他衣袍下隆起的地方,那里包覆着厚厚的布巾,撑得衣袍鼓鼓的。
“没什么大碍。”说着,他走进屋里。雁影向外看了看,早已经没了野利燕的踪影。她有些担心野利燕真的自己去找那个俘虏的麻烦,想拦住她却又怕让显淳知道,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跟着野利显淳进了屋。
显淳在床边坐定,有些气喘,身上直冒虚汗。毕竟是重伤,又失血过多,即便是他强健过人,可毕竟不是铁打的。伤口隐隐作痛,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今天一早强撑着接待了丞相张元,与他商讨了许久,全凭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撑着,两个时辰早已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如今回到房里,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雁影看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心知他必是伤重难支,急忙扶住他:“你还是躺下歇歇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得休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服侍他躺好,掖了掖被角转身正欲离开,忽被显淳扯住了手腕。
“别走,陪我说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见显淳费力的支着身体,神情痛苦,心里一软。轻轻点头,柔顺地坐在床边。显淳想坐起来,她见状忙在他身后塞了个软垫让他靠着。
“昨日你很勇敢。”缓过一口气的显淳道:“连宿鲁他们都对你刮目相看。”
“将军过奖了,那时的情况容不得我想太多,也就壮着胆子而为罢了。”她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只想着得把箭头及早拔出来让他少受些罪,根本未考虑害怕,事毕才后怕。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谓显淳不由眉头一蹙。“这些日子还好么?吃穿用度的可习惯?”
“都好,将军不必担心。”
显淳听他还是如此生疏的语气,不由蹙起眉峰。思及之前皇上的决定,更是心头烦躁。雁影在一旁坐着,感受到他情绪不稳,更何况他紧蹙的眉峰和不太平和的脸色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怎么了?伤口疼得厉害么?”雁影以为他伤口疼痛,探身过来检查。
显淳鼻端若有似无地飘过一缕清香,淡淡的,隐约的,再一细闻时便寻不到踪迹。他嗅着这若有似无的气味,紊乱的心情得到缓解。雁影检查了下伤口,见并未渗出血迹,却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去请大夫来……。”正说着,还未踏出一步,手腕蓦地被攥紧。
“不用了。”显淳忍着伤处的疼痛低声阻止,手下略一用劲儿,将她拉入怀中。雁影慌忙推拒,不想正好按在他伤口之上,痛得他吸了口气。雁影听到了他那一声抽气,发觉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慌忙收手不敢用力,自然身体就这样趴在他胸膛上,腰身被他箍得死紧。
抬头正与他双眸近距离对视,他眼神灼灼,呼吸热烫,每一下呼吸都仿佛掺杂了滚滚岩溶一般,烫得她心跳如擂,心慌莫名。慌忙别开眼,只见肩伤处隐隐透出红色,顿时心头一凛。这下可好,真的出血了。“你伤口流血了!”
“不碍事。”显淳垂眸扫了一眼,不以为意。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还舍得放开。
“让我看看。”雁影此时担忧胜过了羞涩,也未曾多想,伸手就解他的衣袍。
“我没事。”显淳微一愣怔,一手压住她的素手,另一手揽紧她的腰身,禁锢着她不让她有空间动手。
“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雁影着急的想马上知晓伤口的情况,根本不理显淳的阻止,一味的想检查伤处情况,显淳见她焦急认真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弯出一抹弧度,也就放手由着她摆弄。
“伤口有些崩开,还好不是很严重。”雁影揭开包裹上口的纱布,亲眼检查了伤口出血并不严重,这才松了口气。替他包扎好伤口,一抬眼,就看见显淳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那深潭似地眸子里闪着陌生的火焰,灼热炽烈令人心跳。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暧昧,一下子尴尬起来,芙面瞬时红得似四月的石榴花儿。偷眼一瞅显淳,他那双茶色的眸子深幽如潭,仿似能将人溺毙其中,她一时晃神,片刻后才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有多暧昧,顿时又羞又窘。
“你、你要喝点水么?”她慌忙站起身,欲逃避开那样灼人的视线,却在一扭身之间让显淳先抓着了衣袖。
她下意识的甩着袖子,忽听到显淳一声抽气,显然是自己扯痛了他的伤口。他声音虽不大,却让她不敢再使力甩开他。显淳趁机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她挣了几下,担心又碰到他的伤口,只好顺着他的力道浑身僵硬的依在他怀里,羞得不肯抬头。
显淳抚弄着她乌溜溜的发丝:“我伤得这么重,你不照顾我要去哪里?”声音里带着一丝呵哄与抱怨。雁影只一味地低着头不肯抬头不肯应声,他也不在意,双手拢紧怀中骄躯享受着此时的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
☆、显淳的许诺
显淳重伤未愈,李元昊体恤他征战有功又重伤在身,特下旨命他在家休养身体,不必日日早朝。某日午后,显淳一觉醒来,睁眼便瞧见雁影在旁边低着头刺绣。初冬时节气温有些低,但屋子里燃了火盆,还是极暖的,雁影只穿了一件藕色夹袄,下身一件同色滚着芙蓉花边的长裙,衣襟袖口用银色丝线镶绣,捻针举手间露出一小节雪白的皓腕。她脸颊被火盆的热气熏得微红,鬓边垂下一缕散发,长长地羽睫低垂着,象是墨色的蝶翼,挡住了那两汪水光潋滟。翘挺的鼻子有若悬胆,唇若红菱,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让人觉得浅笑弯弯。
他撑着头打量了她许久,怎奈雁影绣得太投入,竟然没有觉察到他醒来这么久。被忽视许久的显淳终于忍耐不住,觉得那绣架上的竹子及其碍眼,能这样惹她重视,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
“醒了?”雁影闻声这才抬起头,冲他露出一弯浅笑。
显淳轻哼一声。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雁影见他面色不虞,以为他伤疾发作。
“湘妃竹?”他扫了一眼绣架上的绣品。
“你也知道湘妃竹?”雁影诧异。将竹子绣成斑竹,是因为明秀的启发,而她更喜欢这斑竹的原因是那个凄美的故事。
“小时候听明秀讲过。”
“哦。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嗯,”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明秀的母亲与我阿妈是表姐妹,她小时候跟随她母亲回到部落,我和燕子经常陪着她玩耍。直至我被皇上封为将军,赐府邸,住在兴庆,就经常见面了。”
“你母亲?她不住在这里么?”难怪这些日子未曾见过他母亲。
“嗯,母亲在黑水城,父亲是野利氏的族长,长期驻守在黑水,他只偶尔到兴庆来与皇上商议事务,昨晚已动身回黑水了。本来燕儿也该跟着一起走的,但是这丫头死活要留下来,也就只好由着她了,正好也可跟你做个伴儿。”
“她怕你孤单没人照顾,想留下来陪你吧。”雁影道,又低头绣了几针。
“哪里是为了我,”显淳一笑:“她是为了摆脱我父亲的管束,在这里可以自由自在了。这些日子她在这里,经常拉着明秀往外跑,一天不见影子也是常有的事,以后你也可以跟她们一起出去看看大夏的风土人情。”
“我……可以出府?”自绣架上抬起的视线里有点滴的愕然。
显淳望向她,注视了几秒,将她脸上的期待神色看得一清二楚,才道:“大夏不比中原,女子是受尊重的。她们可以随意的外出,不受拘限,但……你若想出门必须得有人跟随。”以她娇柔清丽的容貌会引起外面那些男人的觊觎。
她闻言,眸子里的光芒黯了黯,心下清楚自己与野利燕她们的差别。她的身份比不得野利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件受人摆布的“礼物”罢了,怎可能进出随意自由。垂下眼继续手中的绣活儿不再言语,更不敢期待什么。
气氛又闷了下来,两人之间似乎又拉开了距离,疏离又横亘在两人之间。
显淳自然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却未有言语,忽地起身,利落地抓了件长衣,拉起她向外走。
“你做什么?”雁影被他扯得险些碰到绣架,急忙稳住身子问。
“跟我走。”他扭头回答,脸上看不出表情,眼中有着兴奋的光芒,脚下却不肯停留半分。
“你伤口还未痊愈,这是要去哪儿?有什么事遣人去做不就好了。”雁影被他拉着走,担心他身上的伤口,不敢太过用力阻止,只得随着他边走边劝。这兄妹俩人还真是相像呢,都喜欢这样不由分说的拉着人走。
显淳不理会她的劝阻,执意拉着她出了院子左拐右绕的来到马厩。
再见到血焰,雁影禁不住退了一步,那日的惊吓她还记忆犹新。显淳感受到她的恐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血焰不会发脾气的。”
“你的伤还没好……”雁影以为他要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