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婚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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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施洛辰的手从安柔领口脱出来之后,还很体贴的顺道替她抓起一边的凉被遮住了凌乱的前襟。
其实在施洛辰的脑子里仅一个念头,那样旖旎的美景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才不要和身后那两头狼分享。
戴静萱适时出声:“洛辰,你怎么又开始胡闹了?”
郁千帆也愤愤的插嘴:“施洛辰,你能不能有点长进,都多大年纪了,还在玩强暴女人的游戏?”
施洛辰的目光始终锁着面红耳赤,抱着凉被恨恨的瞪着他的安柔,喃喃念道:“尼尔斯,她是我的雪兰,不是你的安柔,我绝不可能把她让给你。”
听见施洛辰这番“疯言疯语”,戴静萱拔高了嗓门:“洛辰,你脑子糊涂了,这明明是安柔,不是雪兰,雪兰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你忘了么?”
只是在场除了戴静萱之外,其余几个人表情都很淡然。
汤医师更是平静的问:“洛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听汤医师这样的一句,显然他已经知道很久了,再看看郁千帆和尼尔斯,也没现出多震惊的表情,在场除去戴静萱之外,显然只有他是刚刚才知情的,施洛辰终于将视线从安柔身上转向一脸凝重的汤医师,不答反问:“四叔,听这话,你早就知道了?”
汤医师看了一眼安柔,她的脸只是尴尬的红,却并不介意她的事情被人拿出来讨论。
不过安柔仓惶之中,视线游移,发现易天南虽紧闭着眼,可睫毛却微微翕合着,焦头烂额的寻找着切入点,不如假以汤医师之口,给易天南一个最易接受的解释。
病房外影影绰绰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周边又恢复了寂然,汤医师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重的开口:“洛辰,柔柔做过手术后,刚刚醒来时,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给她用过很多次镇静剂。”
当初,很多人都跟施洛辰说过,安柔盼望着他能去看看她,当然,他是没那个心思去看她的,不过传达消息给他的人也说过,安柔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并不是神疲体虚的缘故,而是汤医师给她注射镇定剂。
隐约听说,换心手术过后的安柔,神智有些不正常。
施洛辰默不作声,汤医师兀自继续:“我会为她注射镇静剂,只是因我的心虚,柔柔对所有来看她的人都说自己是雪兰,那么多人中,她不认得她的父母,不认识身边的朋友,她只认识你,我曾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可后来我还是发现,她除了认得出你之外,还认识当初和你传绯闻的女秘书和施戴投资的那个米晓淑,她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幕就是你当时的秘书李恩妮前来挑衅,她让我扔掉了李恩妮送来的花篮,她说一山难容二虎,那样的语气和神情,是过去的柔柔不曾有过的。”
汤医师幽幽的叹:“所谓做贼心虚,就是我当时的心态,柔柔心脏衰竭,她父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时送来医院的坠亡女孩儿,已被确诊为脑死亡,最关键,她的各方面条件都能和柔柔相匹配,所以,在家属未到场的情况下,我冒险偷摘了那个女孩儿的心脏换给了柔柔,那颗心脏很强健,而且柔柔的复原情况比我预估的要好上太多了,几乎都没什么排斥反应,醒来的也比较早,只是醒来后,她一直坚称自己是雪兰,那个坠楼死亡的女孩儿就是雪兰。”
戴静萱终究忍不住插进话来:“汤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雪兰死后,你偷了她的心脏?”
汤医师点头:“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安家对我们汤家有恩,安老大中年得女,人到老年,怎么能坐视爱女等死,眼前有这么个机会,我没办法做到冷眼旁观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我偷摘了雪兰的心脏,而且害怕被人发现,摘取了她的心脏后,将她的遗体和一个手续齐全的遗体置换,让她的遗体先火化,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内脏缺失。”
戴静萱尖锐的声音刺耳走调:“汤四,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对雪兰多不公平?”
汤医师轻缓的说:“是不公平,可我那时候并不认识雪兰,而柔柔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二者选一,举凡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施洛辰将紧攥着的档案袋举高至脸侧,声音略有些颤抖:“这是当年安柔进了施家滨海别墅后,写完后点燃,投入到我那只人高花瓶里的手书,上面的字迹,是雪兰的。”
汤医师看着施洛辰,喟叹:“看见你当初的状态,安家曾要接回柔柔,可你还是把她带回了滨海别墅,我以为她不同了,你会善待了她,可你对她很不好,在她住院时,我曾想过要把她体内那颗心脏是雪兰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哪怕看在那颗心脏的份上,能善待了柔柔,可我那天在柔柔病房外等了很久,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最后还是在急诊看到了你,而你那时在为另一个女人焦急,后来传说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我想,柔柔到底是谁,或许对你来说也没特别的意义了,再然后,你的那个‘雪’怀孕了,你对那个女人更宠了,那么忙,还会亲自陪她做产检,同样身怀有孕,柔柔却要自己偷偷检查,怀了孩子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到底被我发现后,她求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然后答应我会流掉那个孩子,我当时只是心疼她,却忘记了她那么倔强的女孩,怎么肯轻易妥协。”
施洛辰眼睛发直,戴静萱却是难以接受了,有些崩溃的说:“汤四,你在异想天开对不对,柔柔是柔柔,怎么可能是雪兰?”
汤医师叹息:“这个,我也始终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萱姐,你也是看着柔柔长大的,她到底是不是从前的柔柔,你心里也应该有数的,还有,我不想追究那个叫‘厉雪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让你们不要忘记一点,当时柔柔怀着睿睿的时候,洛辰和他奶奶,还有你,全为了那个‘厉雪婷’在逼着她。”顿了顿,强调了一点:“要不是她有那么强韧的生命力,估计就算躲过坠亡和换心手术,也会被你们给活活逼死——你们很对不起她,当然,我也对不起她。”
戴静萱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才更难接受,连连摇头:“我知道错了,你是故意要打击我对不对——让我相信自己为了一个冒牌货,差点将自己苦寻多年的外甥女逼上绝路……哈,这也太荒谬了,汤四,你好歹也是个医生,居然编出这么不着调的谎话,都不觉得丢脸么?”
施洛辰比戴静萱接受的还要好一些,他快速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资料全倒了出来,抓出其中的几张送到戴静萱眼前,沙哑的说:“萱姨,我没见过以前柔柔的笔迹,这个是换心手术过后,柔柔在滨海别墅里写下的东西和画的荼蘼花底稿,您看看,和从前的有没有不同?”
戴静萱颤着手接了过去,待到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一阵头昏目眩,一张张翻过,脸色惨白:“柔柔的笔迹不是这样的,柔柔从不会画画,更不可能画得这样好,这不是柔柔的,不对不对,我的脑子怎么怎么糊涂,当初怎么就没发现,怎么没发现呢?”
正这时,脸色有些苍白的安柔也出了声,却并不是插话到他们的讨论中,而是对着坐在床上,眼圈滚着泪水的易天南:“易教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易天南一脸激动的望着安柔,他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静静的坐着,拖着腮望着窗外的神态,和蓉蓉是一模一样的,那天看见了雪婷,她虽然长得像蓉蓉,可她给我的感觉却很陌生,直觉的排斥着她,不想认她,柔柔,你对我的荼蘼花戒指感兴趣,当初承志拍下了那枚天使之瞳,我看过的,那枚天使之瞳的原型,就是荼蘼花吧?”
安柔在笑,笑着笑着,泪就滚了下来,她坦然的说:“是,‘天使之瞳’是后来尼尔斯给改的名字,最初的时候,它的名字叫‘流泪的荼蘼花’。”
戴静萱手里攥着的复写纸翩然滑落,眼神空洞:“我一直都在做错事,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哪怕我诚心诚意要赎罪,却依旧错的离谱,我当真是个祸害,看来带着别样目的生养出来的孩子,也会是麻烦的制造者,我的降世逼死了郁甄姨,我一手促成了姐姐和伯安的悲剧,我心中有愧,想弥补,却更加的亏欠了姐姐,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施洛辰,你奶奶真幸福,只有傻子才会活得那么轻松快乐,她真幸福……”
施洛辰嚅动了唇,却无话可说。
门外有急切的敲门声,郁千帆走过去打开了门,是一个护士,伸头往病房里张望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汤医师脸上,急喘着说:“汤医师,你的电话关了,汤院长通知您去急诊室,刚刚送来急诊的小女孩,心脏骤停,需要汤医师过去复苏。”
生死攸关的大事可是耽搁不得的,汤医师丢下一句:“稍后再说。”便匆匆而去了。
戴静萱的情绪仍不稳定,易天南老泪纵横,也不过几天时间,他便从儒雅成功的壮年学者,一步迈进了风烛残年的失落老人。
得知戴静蓉故去的消息,他一夜花白了头发,随即听说了雪兰的惨死,更是不堪打击。
大起大落后,品味失而复得的消息,最后也只剩下失态的恸哭。
汤医师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又有人来通知施洛辰,刚刚解救回来的母女二人是厉娜和思思。
厉雪婷身体多处骨折,脱水严重,子宫大出血,刚刚解救时还有些意识,现在已经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需要施洛辰立刻签字做手术,摘除子宫。
思思深度昏迷,身体软组织磨损严重,断足处严重发炎溃烂。
听说厉娜要摘除子宫,施洛辰喃喃了句:“这世上,果真有报应的存在。”
戴静萱瞪大了眼睛,喃喃的重复:“张珊珊和肖蜜儿给我的资料里说,雪兰当年也伤了子宫,雪婷天天骂她是不会下蛋的小母鸡。”
安柔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的听着。
施洛辰深深的看了安柔一眼,对着她轻轻的解释了一句:“我不能不管她们。”
随后,还是快速的赶过去了,对于厉娜,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可对于思思,他颇为尽心。
郁千帆曾问过安柔,对此是什么看法,安柔很平静,她说:“如果施洛辰对那个小女孩能做到冷眼旁观,那么,我只能承认,当年是我瞎了眼。”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抢救,厉娜母女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安柔和尼尔斯还留在医院陪着易天南,戴静萱也没走,干干的坐在易天南的病房里,眼睛一眨不眨的追着安柔转。
郁千帆得到消息后,端出老夫子的架势,之乎者也的说了一通,最后贴着安柔神秘兮兮的斜挑眼皮,煞有介事的说:“柔柔啊,我告诉你啊,就算你不选我和尼尔斯,也千万别选施洛辰那破落户啊,据最新可靠消息报道,那破落户的女人确诊为艾滋了,你想想啊,他女人都艾滋了,他能好了么,所以啊,你可千万得防备着点他。”
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不知从身上哪里摸出一把医用剪刀,献宝似的递给安柔。
安柔不解的盯着郁千帆递上来的剪刀:“干什么?”
郁千帆脸上是挤眉弄眼的轻佻样,说出的话却要端着苦口婆心的腔调:“鉴于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护着你——嗯,当然,如果你嫁给我,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暂时这个可能性还不是很大,所以,我去偷了把剪刀送给你,你记得啊,以后那破落户如果再敢压你,你就随便他压,不要反抗,激怒那变态,后果会很严重,要伺机而动,等他松懈了防备,脱掉了衣服后,本着稳、准、狠的下手原则,一下子断了他的恶根,那样子,也让咱们大家都跟着松口气。”
尼尔斯睨了郁千帆一眼:“千帆,如果追究起责任来,你是主谋吧?”
郁千帆叽叽喳喳的反驳:“喂,我说混种洋鬼子,你懂不懂啊,这叫正当防卫,正当防卫好不好!”
门口传来阴测测的一个声音接续了郁千帆的话:“郁千帆,我把你也给正当防卫了,你觉得好不好?”
郁千帆的笑容僵在脸上,呲着白花花、齐刷刷的一口牙对上抱臂环胸,倚着门站着的施洛辰,嬉皮笑脸:“误会,天大的误会,咦!你那野老婆、外来娃刚刚做过大手术,你不守着她们,跑我们这里干什么啊?”
施洛辰白了他一眼:“我过来看我老婆,要你管?”
郁千帆又开始叽里呱啦:“什么老婆啊,柔柔都要和你离婚了好不好。”
边说边伸手揽住安柔的肩膀,得意洋洋道:“我们家柔柔说了,如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