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婚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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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到雪婷身边的施奶奶把她搂入怀中,轻拍她后背替她顺气:“好了,没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闹闹的,雪婷说得对,既然是安柔主动退让的,那就不算咱们施家亏待了她,雪婷你别哭了,别的事情都不用你想,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奶奶生个白白胖胖的大曾孙。”
见雪婷由恸哭转为抽噎,施奶奶又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施洛辰一眼:“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偏偏现在来给雪婷添堵,你不知道孕妇是不能生气的么,我警告你,再来惹她生气,万一影响到我曾孙的健康,奶奶绝不饶你!”
施洛辰看着雪婷那哭得无比委屈的脸,又看看她的小腹,然后沉默了。
或许是安柔离开了,她的地位稳定了,只要孩子一生,她就会成为施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选,雪婷的一些癖性渐渐暴露出来。
且仗着有施奶奶宠着,愈发骄纵,嫌住院受拘束,坚持要回家,也不配合检查,不止一次被保姆看见她躲在卫生间里抽烟,半夜潜进酒窖偷酒喝。
结果还不到七个月就分娩了,生出的孩子差点夭折,经过抢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随后放在新生儿培养箱里养了三个多月才抱出来。
如今,思思已经过完了四岁生日,却不如人家两岁半的孩子长的高,颈蹼,盾形胸,肘外翻,附带双下肢扭曲畸形。
有人说,他们施家做了丧良心的事,才得了这样的报应。
066雪婷不能再生养()
思思的降生——使施家蒙了羞,也成了施奶奶心头的一根刺,扎得她寝食难安。
贵婶眼神够到,上前从施洛辰怀里接过思思,跟施奶奶打过招呼后,快速离开了大厅。
等大厅里只剩下施奶奶祖孙后,施奶奶重新坐回去,板着脸问施洛辰:“怎么把她送这来了,雪婷呢?”
施洛辰面无表情的回复:“我很忙,所以才来拜托贵婶帮忙照看思思的,雪婷照顾不好思思。”
施奶奶冷笑:“哼!真是个好女人,自己生的都嫌,对,你确实也忙——忙着过河拆桥。”
施洛辰挑眉:“奶奶,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能光宗耀祖么?”
施奶奶声音更冷:“洛辰,柔柔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几十年的老交情,你何必对安家下这样的黑手?”
施洛辰不甚在意的回:“商场就是如此,弱肉强食,谁有能力谁就上,凡事念叨旧交情,婆婆妈妈,怎么攀得更高?”
施奶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之后,转移了话题:“好,我暂时不和你说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施洛辰漫不经心的回:“我有思思了。”
施奶奶略有些激动:“我现在也不强求你能生出个人中龙凤,可好歹也得有个正常的孩子,你倒是说说,思思她算我曾孙还是曾孙女?”
施洛辰回话:“思思是我女儿。”
施奶奶的拔高了嗓音:“你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思思是特纳氏综合症。”
施洛辰波澜不惊的说:“思思正在治疗。”
每次对话都是火药味十足,明知道自己无法左右施洛辰的决定,可施奶奶还是不甘心,声音愈发尖锐:“我去很多国际医院咨询过,到了她这个程度,也只能是维持外表像个女孩,不管花多少钱,怎么治,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
说完顿了顿,见施洛辰只是沉默,施奶奶放柔了声调,苦口婆心的劝他:“洛辰,听奶奶的话,不管是雪婷还是谁,奶奶不要求她们能生出多出众的孩子,只要是个正常的就行,别让我成施家的罪人。”
老半天,施洛辰才淡漠的回答了句:“奶奶,医生说雪婷不宜再生养。”
施奶奶把脸沉下去了:“那正好,外面的女人多得是,谁说非她不可?只要你点个头,随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施洛辰没做声。
施奶奶又端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眼见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而孙子的私生活却越来越清水,她是真急眼了,从最初顾虑着自己身为长辈的颜面而委婉的暗示到现在豁出去老脸,直截了当的拉起皮条:“这几天有人跟奶奶推荐了几个小姑娘,全都是艺校的女大学生,长得很标致,也很单纯,只是家庭条件差了些,要是你看好了,想留在身边,奶奶也不反对,如果实在就是不喜欢,那么生完孩子后,给她们点钱让她们走就是,条件已经谈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挑个顺眼的,还是挑两个吧,保险点,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实在耗不起……”
067我只要你的身体()
可施洛辰不为所动,他右手食指并中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左手做制止手势打断施奶奶的絮絮叨叨:“奶奶,我这几天有正经事要忙,没时间。”
施奶奶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你这叫什么话,给施家留个香火难道不是正经事,你倒是说说看,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施洛辰也有点烦了,随意敷衍:“等处理完了安家再说吧,反正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还是随缘吧。”
施奶奶的声音又拔高了:“随缘随缘——你说说你拿这两个字搪塞了我几年了?”
身心俱乏,施洛辰也懒得再搭茬,与施奶奶不欢而散,本来还打算留下来住一宿的,但为了耳根清净,他还是甩门而去。
夜幕降临,雨丝纷扬。
思思坐在轮椅上,透过二楼窗口看着疾驰而去的银色车影,大声喊:“爸爸,爸爸!”
她的喊声没唤回施洛辰,反而惊扰了楼下生闷气的施奶奶。
施奶奶越发感觉心烦意乱,贵婶尴尬的笑:“我这就去看看。”
等贵婶赶到楼上时,思思已经跌趴在地,没有哭闹,只是表情森然的攥着根尺长的钢针,一下下的戳摊开在地的杂志。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面容奇特的脸上,诡异恐怖,竟让年过半百的贵婶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猛地想起当初雪婷哭闹着要把思思送走时说的话,她说思思是魔鬼,思思要杀了她,思思是那个死鬼女人跑出来报复她的,她不要那个死鬼女人的脸了,也不要她的钱了,把思思送走,送走!
那时所有的人全当雪婷是病糊涂了,胡言乱语,尽管医生在雪婷身上发现了十几个针孔,可只当是雪婷自己扎的。
施洛辰原本并不喜欢思思,可自从雪婷说了那一番奇怪的话之后,竟格外偏爱起思思来了。
工作之余,他把大部分时间全给了思思,至于雪婷,或许施洛辰连她人现在在哪都说不清。
风吹进窗口,卷起窗帘翻飞,等贵婶稳住身子后,悚然发现思思已坐起身子,手里抓着破碎的杂志扉页,在窗帘起起落落间,对着贵婶吃吃的笑。
贵婶大口大口喘着气,听着思思断断续续的说:“贵奶奶,你看,妈妈原来的脸,是不是更适合她?”
扉页上是雪婷甜蜜的偎依着施洛辰的画面,不过她的脸已被思思戳穿,难解难分的两个身影,雪婷被扎得支离破碎,可施洛辰却是完好无缺。
贵婶觉得,她应该和施洛辰好好说说,这个孩子,非但要治身体上的毛病,而且,心理疾病更不容忽视。
施洛辰回到了永安大厦,五楼,雪兰的公寓。
这里依旧保持着雪兰离开时的样子,包括当初被雪兰丢弃在废纸桶里的避孕药外包装。
当年,雪兰说:“我不想吃这药。”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雪兰,我只要你的身体,不想要一个麻烦……”
068久别重逢()
她死后,他才知道,她说不想吃,并不是想生个孩子套住他,而是因为她原本就无法生育。
他伤了她,伤的很深。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挽留,属于雪兰的味道都渐渐淡去,连那张和雪兰一模一样的面孔也叫他日益乏味,雪婷,终究不是他的雪兰。
那年七夕,安柔闯了进来,那一晚对他来说,真是如梦似幻,他缠着安柔的时候,闭着眼,身和心竟感觉雪兰就在眼前。
他一直没换掉门锁,可雪兰再也没有回来,连动过心脏手术,死里逃生后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雪兰的安柔,也没再出现过。
真没想到,曾经的避风港,有一天,也会冷寂到令他倍感煎熬……
三天后,安氏财团总部大厦。
人前的施洛辰,又是意气风发的商业巨子,端坐在安氏顶楼贵宾室的圆桌前,等着接收安氏,他倒是想看看安氏新任女CEO是个什么形象,居然严密到滴水不漏。
门打开,前呼后拥的人群里,施洛辰第一眼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女人。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貌不出众,身材中庸,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个无框眼镜。
就这种平凡无奇,随便哪个写字楼里一抓一大把的女人,至于保密到那种程度?
施洛辰嘴角微勾——他觉得好笑。
出人意料,这个端正严谨的女人走到主位后,并未落座,而是停下脚步,俯下身将怀中捧着的一叠资料整齐的摆在桌上,接着就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了。
施洛辰和项海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认知——这个女人,不是安氏新任CEO。
正在大家一头雾水时,直通安氏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瞬间吸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温婉优雅的发髻,明艳动人的姿容,银黑色的修身西服套装,粉白色打底衬衫,心口的位置别着一枚熠熠生辉的胸针。
大门敞开后,来人没作任何停留,在大家的注目下,步履轻盈,仪态万千的走进贵宾室。
施洛辰在看清进来的人后,蓦地眯紧了深邃的眸子,目光中现出一抹玩味——安柔,好,很好!
安柔眉目间凝着自信淡然的光华,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主位上。
站在一边的女人俯身凑近安柔耳畔,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安柔微笑的点了点头。
等到那个女人退开后,安柔才转过视线对上施洛辰,她的笑容是温婉的,可对上施洛辰时,目光中却透出了淡漠疏离。
施洛辰说不清此刻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但他知道,安柔的笑容无关情意,只是维持着最标准的社交礼仪罢了。
意味深远的笑了笑,施洛辰身体后仰靠向椅背,右手搭着靠椅扶臂,玉润的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扶臂,左臂手肘支在另一侧扶臂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托着下巴,目光如猎豹,透着毫不掩饰掠夺野性,审视着安柔的一举一动。
069未婚夫送她的礼物()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从屡屡受挫到战无不胜,绝不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安柔镇定自如,谈判桌上,不管对手是谁,都必须抛开个人情绪,只有心静如水,才不会留给对手见缝插针的机会。
从安裴雄倒下的那时起,施洛辰就想过或许安柔会回来,只是没想到,她见了他的第一句不是诘责,更不是执着过往的‘叙旧’。
她就那么柔媚的笑,仿如初见,声音无波无澜:“施董你好,我是安氏财团新任CEO——安柔,请多多指教。”
他不喜欢她这种拒人千里的表现,所以她忽视过往,他就一反常态的热络。
从她当年几句话就打发了李恩妮那件事之后,施洛辰就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么软弱可欺。
与对手争,管它是什么招数,胜者为王,他的视线从她明艳的脸一寸寸的移到她较之过往丰满了许多的胸围,调侃:“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嘛!”
她漫不经心地笑,极没诚意的客套着:“托施董事长的福。”
他的视线流连在她心口处的胸针上,铂金的底座上嵌着耀眼的蓝钻石。
看清楚之后,顿时感觉心头尚未愈合的伤口又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这个纹饰他是如此熟悉。
荼蘼花的眼泪,安柔离开前最后一幅画,每每看见上面的泪痕,他的心就难以遏制的痛,那滴泪的重量经年之后,愈发沉重。
雪兰和安柔,竟然全都喜欢荼蘼花,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蓝色钻石的位置,与当初那颗滴落在荼蘼花上的眼泪是一般无二的。
安柔戴着这枚胸针来见他,又是什么意思?
疑窦丛生,面上却维持着尔雅温文,他语调暧昧的说:“你的胸针很漂亮。”
安柔依然云淡风轻的笑,她说:“谢谢。”低头看了胸针一眼,眉目间漾出满满的幸福:“这是我未婚夫送我的情人节礼物。”
施洛辰愣了一下,接着持怀疑态度的挑眉:“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