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婚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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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斯佯装擦汗,叹道:“幸好将你拉起来了,不然今后怕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还没吃到螃蟹,先被螃蟹给吃了。”
天高海蓝,细软的沙滩,那对像孩童般逐浪的男女,纵情嬉笑。
那一时的暧昧气氛,好像不过是场梦,梦醒了,一切恢复寻常。
从来整洁优雅的尼尔斯也挽高了裤脚,牵着安柔的手,和海浪比快慢。
唯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可以这般的放松,从他懂事开始,直到遇见她,才活得像个真正的年轻人。
真想这一刻可以永恒,牵着她的手,直到比天长、比地久……
轻轻的一声‘哎呀’,尼尔斯顿时紧张起来,低头看她,追问:“怎么了?”
安柔抬高了脚,皱巴了脸,呜咽:“果真我和浪漫不对付,到底还是被夹到了。”
尼尔斯蹲下身子,捧起安柔的脚,将夹在脚趾头上的小蟹子拔掉,俯身就要吸污血。
安柔吓得弹跳开,紧张道:“又不是被蛇咬了,哪里要那么夸张,没被夹死,也要被你吓死了。”
尼尔斯回望着她,佯怒:“我又不是青面獠牙的怪兽。”
安柔打哈哈:“啊!口误、口误,莫见怪。”
尼尔斯站起身子像安柔走来,柔声哄她:“好了,我不吸,挤一挤,把污血挤掉,避免引起炎症。”
安柔点头,顺从的让他抱到干净平滑的岩石上坐了,由着尼尔斯替她处理伤口。低头看他熟练的动作,俊逸的侧脸,专注的神情,这个男人,如此优秀完美,理应得到幸福。
尼尔斯并没有回看她,却知道她将目光胶在他脸上,微微勾了嘴角,调侃她:“这样盯着我看,可是突然发现了我的好,打算随我私奔,一起浪迹天涯?”
安柔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尼尔斯脸上,听他调侃她,倒也不肯忍受,直接回话:“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小故事,说一个美女被蛇咬伤了腿,立刻有爱心人士自告奋勇替她吸血。”
尼尔斯挑眉:“然后?”
安柔突然就笑了:“美女得救了,一边看着的大叔很是激动,指着自己撅起的屁股说:‘年轻人,我这里也被蛇咬了,你也给我吸吸吧!’。”
尼尔斯展颜一笑:“你说刚刚那蟹子怎么夹得那么偏呢?它要是像咬大叔的那条蛇那么会选地方,我一定买大鱼缸将它供起来养。”
安柔瞪他:“闪一边去!”
尼尔斯又惹安柔不高兴了,作为道歉的方式,安柔罚他在沙滩上写字。
当然不是只用手指或是什么的枝条随便划拉划拉就算完事,安柔让他走字,在经过浪花冲刷的平坦的沙滩上走出大字来。
安柔用枝条写出“我愚蠢”三个字,然后大声的指挥着远处的尼尔斯:“向东走五十,换方向,对对,再向南走六十五步……”
她指挥得这样好,而尼尔斯貌似也完全按照安柔的要求去走的。
然后,尼尔斯走完了三个大字,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到安柔面前,笑得温文尔雅:“完工。”
安柔看他:“居然没累着你。”
尼尔斯只是笑,安柔又向他伸出双臂,太后般颐使气指:“背我到高处去看。”
尼尔斯到她身前背过身子蹲下,声音朗朗的:“你自己爬上来。”
安柔倒也不客气,当真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到尼尔斯的后背上,还嫌不够,暗暗较劲,好像这样便能累着他。
尼尔斯仍旧是沉稳的。
安柔趴在他后背呢喃:“我怎么突然找到了高秀兰的感觉?”
尼尔斯眉眼含笑,微微侧过头来,说:“我比八戒托生的好,拜了堂之后,没毛猴子捣乱,肯定能把这夫妻做实了。”
安柔伸手将他的脸板正,令他直视前方,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看前面,别肇事,我已经是伤患了,经不起摔。”
口舌之上,她是占不到尼尔斯的便宜的。
暗叹:你丫的真会装斯文,偶尔不斯文了,和施洛辰、郁千帆那两个家伙有得拼!
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三个曾经混在一起叛逆过,若没有些共通点,也不可能有过那么亲密无间的岁月不是?
登高处,验收成果,安柔俯首看去,立刻垮了笑脸,愤愤不平:“你作弊!”
尼尔斯慢条斯理的:“你亲自监督的。”
安柔依旧愤愤,按照她的指示,明明应该是“我愚蠢”,结果愣是给他写成了“我睿智”,那个“睿”那么多笔画,他居然走得一点不差,貌似还挺好看,太没天理了。
她偏不信邪,这次让他背着她走“我错了”,可走到最后,却成了“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小心翼翼的背着她,用心走成。
而她,只当这是他与她斗法的玩笑。
这一生,有过这样的一天,待到来日回想起来,也算幸福,他绝不会后悔这次的任性。
牵她的手踏浪,背着她走“我爱你”,爱她,虽然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可他告白的时候,有她在,也不算太过凄凉。
她允他一天的时间,怕中午没饭吃,所以安柔又去买了两个特大号包装的吐司面包,还备下了鲜奶,几样应季水果。
尼尔斯望着头顶光灿灿的大太阳,唏嘘:“没办法点蜡烛吃饭,真可惜。”
安柔也同尼尔斯一般的动作,抬头,举手在眉上方遮了个棚,啧啧有声:“你脑袋钻进蟹子了,这么大个的太阳,这么耀眼的光,还打算点蜡烛,点了烤螃蟹吃?”
尼尔斯静默片刻,偏过头望着安柔笑,豁然起身,朗朗的开口:“这么有气氛的地方,啃面包太没情调了,我们烤海鲜吃。”
安柔懒散的翻了个身,不怎么感兴趣的说:“用根绳子拴住你,扔海里,钓海鲜?”
尼尔斯耸肩:“估计那样钓上来的不是海鲜,而是人鱼公主。”
安柔翻了翻眼皮:“你还真自恋。”
尼尔斯似假还真的叹息:“别人不恋,自己还不恋,多悲惨。”
安柔无言以对。
一个小时后,安柔啃着尼尔斯为她烤的海鱼,不解的问:“这个鱼是不是像那个撞树上的兔子一样呆,你又没鱼竿又没渔网的,它怎么就被你给逮到了呢?”
尼尔斯轻叹:“柔柔,我刚才削了根鱼叉,你不是看见了么?”
安柔偏头看着尼尔斯,眨了眨眼:“你是原始人?”
尼尔斯一本正经的:“其实,我是修炼了几万年的山顶洞人。”
安柔静默的看了尼尔斯老半天,最后说了句:“山顶洞人是黑眼睛的吧?”
V73今晚跟我回家()
尼尔斯:“……”
吃的饱饱的,安柔仰躺在沙滩上,用尼尔斯塞给她的太阳伞遮住脸,晒肚皮。
尼尔斯将他们制造出的为数不多的几样垃圾用回收袋装好,送回到车厢里,回来之后挨着安柔并躺在沙滩上,老半天,喃喃的说:“柔柔,我想带你去坐船。”
安柔懒洋洋的回了个升调:“嗯?”
尼尔斯像在自言自语:“或许我运气好,就遇上海难了,然后我们漂流到一座孤岛上,岛上四季常青,我一定可以养活得了你,岛上只我有一个男人,还有你一个女人,太孤单,然后我们制造新生命,不几年就可以儿女成群……”
安柔心底将将平复的涟漪复又层叠而起,只是她的口吻仍旧是清淡的:“那岛叫冰火岛?”
尼尔斯也用了升调的:“咦?”
安柔撇嘴:“又是一个武侠小说中毒的家伙!”
安柔记得的,他出生时,尼尔斯他父亲正在看金大侠的《碧血剑》,所以给他取名承志。
尼尔斯唏嘘,幸好他爹当时看的不是《鹿鼎记》,不然,没准他就叫了汤小宝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日渐西坠,心愈沉。
尼尔斯眸子里熠熠光彩随日落渐渐黯淡,直至无光。
临走之前,尼尔斯问:“我可以拥抱一下你么?”
安柔便柔顺的贴进了他的怀抱。
他紧紧的拥着她,贴着她耳畔呢喃:“谢谢你给了我这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安柔没立刻应声,而是伸出手臂回拥住他比之从前细了很多的腰身,喃喃的问:“今晚跟我回安家?”
尼尔斯摇了摇头:“今晚就走,9号的典礼,我失踪如果超过三十六小时,他们会报警的。”
安柔小声的说:“可以打个电话。”
尼尔斯轻轻的叹:“柔柔,别挽留我,我怕……”
虽然后面的话尼尔斯没说出口,不过安柔还是噤了声,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安柔的脚并无大碍,可尼尔斯执意背她,走在沙滩上,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密不可分。
回到了车边,尼尔斯将安柔塞进了副驾驶,他看得出她的疲倦,不忍心她再强打精神开车。
安柔知道自己的体力不支,并不坚持。
尼尔斯启动车子,才开出去没多远,脸上的神情蓦地一变。
安柔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变化,蹙眉问他:“怎么了?”
尼尔斯慢慢放缓了车速,眼看就要停下,突然加速,偏过头望着安柔,目光莫测,轻声道:“没什么。”
安柔嫣然一笑,他说她就信,并不深究。
尼尔斯垂下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起起伏伏。
片刻工夫,安柔就犯了困,头将将偏靠向车窗,尼尔斯偏过视线看她,心如刀割。
这里是事故频繁路段,醒目的提示牌接连不断。
最为崎岖的路段,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重卡,刺目的强光将安柔惊醒,猛地抬眼,发现那辆卡车近在眼前,而尼尔斯一脸凝重。
安柔跟着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
尼尔斯偏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息:“刹车……”顿了顿:“失灵了。”
安柔惊呼:“怎么会?”
尼尔斯猛打方向盘,车子剧烈的颠簸起来,似要将她的心肝脾肺胃一起颠出来一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故并不稀有,这样的路段。
郁千帆和施洛辰都曾说过,尼尔斯的驾车技术炉火纯青,想避开那辆重卡并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他们也成功的避开了那辆重卡,可随即他们居然直奔着路边的崖壁撞去。
安柔陷入无边的黑暗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尼尔斯紧紧的抱住,有温润的液体慢慢流淌,沿着她的脸颊落入她的领子,流淌过她的心口。
耳畔是尼尔斯无力的呢喃,他说:“那些话,不只是玩笑。”
他还说:“我好痛。”
他最后说:“柔柔,对不起!”
晨曦一如既往的柔和,安柔慢慢的睁开了眼,这里是她的卧室,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安安稳稳的蜷曲在施洛辰的怀抱中。
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安柔微微的从施洛辰怀中挣脱出来,起身下床,光着脚,纤细小巧的踝骨也还是像从前一般的精致。
在她抽身时,施洛辰便已经感觉到了,睁开不满血丝的眼,坐起身子看她。
安柔走到壁橱前,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还是平日里醒来的时间,只是上面的日期却是9月9号,心中大骇,她居然没去参加尼尔斯的订婚典礼。
猛地转过身,因为动作剧烈,昏眩感漫天袭来,手机应声掉地,安柔一手扶住壁橱,一手撑着额头。
施洛辰见状,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冲到她眼前展臂抱住了她,声音干涩沙哑的问:“柔柔,哪里不舒服?”
安柔轻应:“头有些痛,怎么我们还在家里,今天都9号了,要食言了?”
施洛辰的表情有些奇怪,声音放得更柔,他说:“你先前昏倒了,太贪睡,怎么叫你也叫不醒。”
安柔锁着眉头:“我好像做过一个梦。”
施洛辰没应声。
安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趾头,上面隐约可见一道细小的伤痕,已经结了疤。
那些不是梦,安柔蓦地抓紧了施洛辰的手臂,有些急切的问:“尼尔斯呢?”
施洛辰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轻声回答她:“今天是9月9号,他自然要回国去的。”
安柔仍旧锁着眉:“我答应过他要参加他的订婚典礼的。”
施洛辰缠紧她的腰身,哄她道:“这次是你昏倒了,他会理解的,没关系,不是还有结婚典礼么?”
安柔仍觉得心中起起伏伏,思绪乱成一团,很不踏实的感觉,想了半晌,俯身就要去捡电话,被施洛辰给捞了回来:“柔柔你干什么?”
安柔理所当然的回答:“还是亲口跟他解释一下的好。”
施洛辰闻听此话,趁着安柔不注意,并不在意自己是光着脚的,直接踏上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