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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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一笑,问:“你口袋里有钱吗?”
凌然的脸可是红了。是啊,有钱吗?刚才,两万元的押金,还是郑海给垫上的呢。
郑海说:“请客,对于酒厂来说,小菜一碟的事。我们去的酒店,就是酒厂自己开的。”
凌然就“哦”了一声。
郑海说:“你已经算是进入到生意场上了。以后遇上这种事,能装的就装,能缩头就缩减。充大拿,是守不住财的。”
凌然说:“我就是觉得,赢厂长给了这么大的优惠,再吃他们的,心里过意不去。”
郑海就哈哈了,“你以为,酒厂真的是请的你。”
有郑海这句话,凌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面子。听郑海这话,赢厂长显然是给郑海的面子。说白了,赢厂长是借这个由头,请郑海。
凌然有些尴尬的,看了郑海一眼。
郑海伸手拍了凌然的肩膀,说:“到这里来,你跟着我,什么也不要管,有吃就吃,有喝就喝。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凌然就觉得脸上的皮有些紧了,有了类似遭遇风尘后没洗脸的感觉。
这个酒店,离酒厂并不远,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进到酒店后,预留的包厢里,已经有人在座了。
又是一番介绍。
凌然也就知道了,今后,他要和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打交道了。
这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的小巧,长相属于中上等,可以用小家碧玉来形容。只是,在凌然看来,这样的女人,当销售处长,能不能压得了秤砣,可是两说的了。
还有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另外两个,不是酒厂的,听他们说话,可能是赢厂长的朋友。
公务酒席,往往就是这样子的,凑一个席子,说是随意,其实也有讲究。
大家分宾主入座。
从席位上看,郑海是主宾,凌然是随从。也就是说,郑海是这一次签约的总代理,凌然是执行者。
没有开席前,大家闲聊。才两轮话下来,就开始上荤段子了。
凌然听着,有些不自在。在原单位,他曾经的部门,先是负责组织,后是宣传。总的来说,比较的正统。虽然,也经常参加一些部门的吃喝,桌上也会出现荤段子,也只是蜻蜓点水,几句话。这方面的内容,因为他的存在,不会往深处说。
今天,凌然可是见识了。他也就有了些不自在。
其实,这些荤段子,与凌然无关。
从说段子人的话语中,凌然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女销售处长的身上。
这位女销售处长姓余。听大家说的带腥气的话中,这个余处长,似乎是赢厂长的得力助手,两个人经常一道出差。余处长听了这些荤段子,居然没有翻脸,只是脸红而已。
郑海也加入了这些数说中。似乎,他也知道赢厂长和这个女处长的关系很不一般。
凌然这就要想了,从现在起,自己也算是踏进了生意场。难道,今后,这样的场面,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想到这,他的心里,也就有了些惶惶然。
开始上菜肴。
好家伙,酒厂就是酒厂,服务员搬了一箱子白酒进了包厢。
郑海告诉凌然,“这是特供酒。”
凌然见过特供烟,也抽过。白纸盒包装,上面没有一个字,卷烟上也没有字。只有老烟民,才能品出那种烟的档次。
现在,凌然见到了这种特供酒,酒瓶上没有标贴。闹不清楚的,还以为是一瓶自来水呢。
还真的如同自来水。
不然,不会不用酒杯,只用碗。
天啦,酒厂喝酒,就这样喝的吗?凌然可是开眼界了。
凌然这三十几年来,要说喝酒,也喝了不少的了。可是,这样的喝法,还真的是头一回遇见。
这种喝酒的碗,看样子,是特制的。不是普通的碗。这种碗带上一个小手柄。
“来,我起个头,大家端碗。还是那句广告语,端起酒碗当水瓢,哪方干旱哪方浇。”身材小巧的余处长端酒碗站起来。这时候,她也就有了女中豪杰的范。
凌然可是哑然一笑了。余处长说的这句广告语,对于学中文的人来说,应该有点印象。这是早年间比较有名的一首民歌中的一句。只是,被修改了。
除了赢厂长外,其他人都站起来。
赢厂长的大手往下压了,说:“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般客套。都坐下喝。”
大家听令,也就相继坐下。
赢厂长说:“今天,干旱的土地,应该是凌老板那一方。不醉不归。未来的那一方天地,全靠凌老板大手笔了。”
凌然才感觉到,这个时候,他成了主角。
成了主角的凌然,心里可是叫娘了。看今天这阵势,他得爬着出这个酒店的门了。
第7章 是不是多了()
凌然庆幸在原单位有一个很好的锻炼,就是天天喝酒,喝出了酒量。
被赢厂长一帮人轮番轰炸,当场有一个人钻了桌肚,但不是凌然。那个钻桌肚的人是赢厂长的朋友。
凌然是怎么到了长途汽车站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是怎么买到的票,怎么上的车,已经没了一点记忆。上了车后,就一直睡着,到了终点站,还是司乘人员叫醒了他。
“哦,哦。到了,到了哪里?”凌然勉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形象在凌然的眼中有些模糊。
模糊的女人说话倒是清晰,“到站了。终点站。”
“这么快,就到了吗?”凌然看向车窗外。
车子上的旅客只剩下他一个了。
跟车卖票的是个中年女人,这时用手在面前煽了煽,眉头皱着,说:“你赶紧下车吧。我们还得返程,还有两个小时的路要走呢。”
凌然先是扶额,后是手扶了车上的座椅把,摇摇晃晃的。他是想下车的,可是呢,脚步不听话,身子晃悠了,就是迈不出一步。
司机这时也要下车,看凌然这个样子,喝多了。
男人喝酒,都有喝多了的时候,出于惺惺相惜的感觉吧,司机伸手扶了凌然。
凌然的手抬了一下,居然不要司机扶,并说:“哈。我没有喝多。”
司机笑,说:“知道你没有喝多。只是头有些晕。”
“老哥。你有经验啊。”
跟车卖票的女人说:“你们男人啊,什么时候,能在喝酒喝多了后,说老实话,就好了。”
司机没有答理这个同事,却对凌然说:“看你这个样子,今天这餐酒,一定喝的很辛苦。”
“哈。我不辛苦。你辛苦。你这一路开过来,辛苦。”
耶嘿。凌然这个时候的头脑反倒清醒了。
司机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一路上没人说话,憋的也是难受了,这时,有凌然逗趣,倒也是个乐子,就说:“我不辛苦。比不上你辛苦。”
凌然说:“你辛苦。”
司机说:“你辛苦。”
跟车卖票的女人有些烦眼前的两个男人了,说:“你两个辛苦了的,都给我下车。”
凌然在司机的搀扶下,总算是脚踏到水泥地面上。
“你站稳了。我可要松手了。”司机不再扶凌然,说:“我去方便。这一路上,把我憋的。”
凌然看着司机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跑去,就晃悠了身子,手搭起凉棚,看了天。太阳已经没了多大的劲道,要下山了。
这时,凌然就有了一个发现,身边走过的人,眼前看见的人,全都喝了酒,这一个个的,全都没少喝。没一个走路能够走稳了的。全都晃悠悠的。
“哈哈。这些人啊,全都喝多了。”凌然做了一个拂面的手势,向前去了。
只是,见到凌然的人,全都自觉的让出路来。
凌然这个时候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巡视到此的首长,面前所有的人,全为他让开了道。
还好。凌然还能认出回家的公交车站点。他跌跌撞撞的到了那里时,有一路可以到家门口的公交车正好到达。
为了确定这辆车就是要乘的那路车,凌然靠近车门时,还特地把眼睛凑近那组数字。那么大的字体,不凑近了看,还真的看不清楚。在他看来,字写的不清楚。
上车、车上人不少。
只是,大家对凌然都不友好。见到他,大家都躲避了身子,实在躲避不了的,就都把头抹向另一边。
得益于大家的礼让,凌然得到了一根车上的立杆。他扶住了。
问题又来了。这路车的司机,在凌然的眼中,开车技术,实在是不好恭维。这车,开的晃悠悠的。这车,怎么开的,一个学徒来开,也要比他好吧。要不然,就让我来开吧。凌然真想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去。
非常遗憾。凌然只是想了,却没有过去。他压根儿就不会开车。
这时,站在凌然对面的一个妇女有了意见。
“我说你这位同志,能不能把脸转过去?”
凌然现在的头脑,总算有些清醒了,问:“你让我转过去,转到哪去?”
“你这一嘴的酒气,熏死个人了。”
“好吧。”凌然意识到,自己这酒真的喝了不少,就自觉的把头低下了。
凌然双手抱着立杆,低下头、头有一会没一会的撞击着立杆。
终于是到了应该下车的站点。
在意识的自我控制上,凌然还真的有绝活。他一路上,竟然没有吐。几次有喷射状,全让他调控住了。
下车时,幸好被一位大爷扶了一把。要不然,他准栽倒。
到了车下,凌然对公交车的站点平台可是有意见了。
“这个平台,怎么建的,就不能修平整些吗?”
凌然怪路不平,稳一脚,虚一脚的,往家中去。
有一阵风过来。凌然被风呛了一下。他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酒糟气。
凌然的头脑比刚才又要清醒许多。
到了居住处的楼下,凌然朝上面看去。
哈哈,终于到家了。
要是颜暮雪知道自己满载而归,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凌然有了些激动。
只是,这会的激动,有些作弄人。凌然又有了想吐的感觉。
家,在五楼。
凌然在一楼的楼梯间,不想往上去了。他感觉到,上楼很费劲。
这幢楼,是单位自建的。有了些年头。最高就是五层。没有电梯。
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了一会,喘口气,歇息脚。他在楼梯上坐下了。
坐下后,又站了起来。
不行的。要是原单位的同事上楼下楼的,看见他这个样子,很难看的。
凌然这时候的头脑,是真的清醒了。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喝多了。
不想在这个方面落下话柄,凌然强迫自己,赶紧上楼。
凌然是一个很讲究脸面的人。在单位这些年,在喝酒方面,还从来没有喝多过。在这个方面,他有一个可以荣耀的绰号:凌一斤
要是被人发现,凌一斤喝多了,那可是很丢人的。
第8章 真的捡到了馅饼()
凌然吐了。
在颜暮雪的印象中,凌然几乎天天有饭局,却从来没有喝多过。
两办主任,为了争单位酒状元,曾经联合人,想把凌然灌醉。在一个单位,两办主任不能喝酒,那是要下岗的。那一次的较量,结果是,两办主任自己喝趴下了。
从来没有喝醉过的凌然,这一次,居然喝多了。
颜暮雪能够理解,这几天,凌然经历了太多,身上背负了太重的东西。
凌然可是说过,一个人被丢到大海里,是个什么状态,他可是体验到了。
现在,凌然在外面难得的释放了一回,要是说起来,也能理解。
“以后,可要注意了。这样子喝酒,是糟蹋自己。”
凌然这时貌似羞涩的,用手在头上抓了抓。
“我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听凌然这样说,颜暮雪愣了一下。
“你这是借口,是自暴自弃。知不知道?”颜暮雪说这话时,可是生气的。
在颜暮雪的心目中,凌然不是这种遇到困难就自暴自弃的人。
刚刚吐出了,现在的感觉,舒服多了。凌然也就彻底的清醒了。
凌然说:“我现在才真的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
“我不听。你说的,就是一个借口,为自己辩护。”为了表示自己的这个态度,颜暮雪用两个手指塞了耳朵。
凌然没有因为妻子不愿意听,就停止说话。他把要说的话,做成哑语。
颜暮雪虽然说不想听凌然说,但心里还是想听听丈夫这个时候有什么好说的。她看见凌然的嘴巴在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