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江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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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好陪着凌然进到这个门面里时，正是曹正前的门面里最热闹的时刻。每天的上午，都很忙。下午闲一些。这个批发兼零售的门面里，雇用了五个员工。要是加上他和老婆，这个门面里，也就是七个人手。这也就可以看出他这个店面的规模和生意的近况。
看见郭好到来，曹正前只是点了头，算是招呼。他正忙着给一个村子上的小店配货。郭好也就领着凌然在门外站着，看看周边的环境。曹正前把这一单生意忙完了，才朝门口的两个人迎过来。
“郭经理，什么风把你又吹到了这里？”
郭好把凌然介绍给曹正前，说：“这是宝伊达公司的老总，我的特聘业务代表。”
凌然也就伸出手，与曹正前握了。
曹正前似乎明白郭好来这里做什么了，说：“郭经理。我可是跟你说明白了。s酒，我真的不想做了。”
凌然问：“为什么？”
曹正前说：“郭经理应该清楚。”
凌然就把目光落到郭好的脸上。
郭好说：“糖酒公司到鲍余，对我们曹老板照顾不够。其它地方的中高档酒，可以帮着回销一部分。唯独他这里，就是不帮忙。我从中，没少做工作，可前面的两个代理，都有说词。”
凌然问曹正前，“你的意思，他们在你这里压了一些中高档酒？”
“不是一些，是不少。全是订货会开票开来的。”
凌然想把这个见面的气氛调节一下。眼下，有些沉闷，就笑笑地问，“订货会上，你已经赚到了。抽中了奖，就等于赚到了。”
“赚个屁啊。只有一回，抽到了两箱酒，还是低档的。要说赚，就是白吃了两餐饭。”
凌然听曹正前这样说，就笑了。他想到了去酒厂开的那个订货会。
曹正前说：“等会，我们去酒店吃饭。做s酒的事，我们就免谈了。”
凌然说：“要是说，我拿钱把你手上的中高档酒，全部提走，你会不会考虑继续做s酒？”
曹正前看向郭好。
郭好有了一个巧笑，说：“我们凌总，可不同于前面的两个哟。他说的话，可是一言九鼎。”
凌然赶紧拦了这个话头，说：“郭经理，你言重了。我这个人，只是说话算数而已。”
曹正前说：“这位？”
郭好再次的做了介绍，“宝伊达公司的老总，我的特别业务代表。”
“哦。刚才介绍了。我的记性不好。”曹正前朝凌然抱歉的笑了笑。
凌然说：“曹老板谦虚。我做记者时，遇到的乡镇干部，没有一个说自己记性好的。越是说自己记性不好的，越是记性好。说记性不好，只是无奈的一个代词。”
曹正前说：“凌总。我真的是记性不好。”
凌然就哈哈了，说：“曹老板的记性不好，却记得只吃了两餐饭，记得订货会上只得了两件低档酒。”
郭好笑了。曹老板啊，你的话，不能自圆其说了吧。你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之前的那两个代理商。之前的，一个是官老爷当家的，那是吃公家饭的糖酒公司。一个是大字不识两个的鲍余。他们跟凌然，绝对的不是一个量级上的。
曹正前听凌然说，可以把他的存货处理掉，见到郭好时就皱眉头的情绪没有了。他说：“走。我们去饭店，先找个包厢坐下。我再找两个人，先打打牌。我知道郭经理，就喜欢打牌。”
凌然说：“曹老板，我们可以先看看你说的存货。在打牌还有喝酒前，把老陈货清理一下。找到一个下家处理掉，再打牌，估计曹老板的手气，就是一帆风顺了。”
“好。就借你凌总的吉言。我们去仓库。”
郭好有点看不懂的瞄了凌然一眼。这家伙，不会是来乡下搜国宴酒的吧。郭好知道国宴在城里已经被一些人认可了。要是这样，郭好就有些郁闷了。到乡下来搜去的酒，可不算他现在的业绩。
在曹正前的仓库前。曹正前快走两步去开锁时，郭好凑近凌然的身边，悄声的说：“你不是说，考察低档酒的市场吗？怎么又盯上了高档酒？”
“不要急嘛。先予，后取。”
第71章 爽（）
进了仓库，曹正前把两个客人领到s酒中高档酒的堆放点。看到有这一堆酒，凌然却笑了。没有见到酒时，看曹正前那副牢骚的样子，凌然还真以为“不少”有多少箱。现在目测一下，中高档加起来，也不过七十箱。
这七十箱酒，放到城里的网络上，就不是个事。现在，城里酒店，尤其是国宴，快要断货，酒厂对这个品种已经停产。凌然正在为这个事筹划呢，打算，去邻近的省份，搜一些过来。现在，很好，曹正前这里有，估计其他乡镇上也有。这可以算成他下乡来的额外收获。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
生意上的信息不对称，有时候呢，确实不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呢，又是好事。就譬如眼下，凌然就要感谢这种信息的不对称了。正因为信息的封闭，等于给他预留了国宴酒。这个品种，在宝伊达公司，最赚钱了。
“曹老板，你这些酒，确实不少啊。占用了你不少的资金。卖不动，就等于你的钱在贬值啊。”凌然在叹息，为曹正前惋惜的样子。可他的心里，可是笑到不行了。捡漏啊。
郭好听凌然说了这一番话，又看这副表情，想说话的。只是，当着曹正前的面，不好说。凌总啊，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麻烦。你再这样的煽风点火，曹老板就把所有的不愉快，对着我了。我再想为你帮忙，可能就困难了。
“可不是。糖酒公司不是玩艺。还有那个姓鲍的，也不是玩艺。”曹正前想连着郭好一块骂的，可是看了郭好一眼后，没骂。因为，郭好的眼睛在眨巴，一副愿挨打的表情。
“算了吧。不说你郭经理了。你呢，我知道的，虽然是酒厂派驻这里的。你回酒厂可能说话算数。你对糖酒公司，还有鲍余，说话，起不了作用。我知道的。你要是说话有份量，会帮我的。”
“就是，就是。可是帮你说话的。想让他们回购你的这些酒。他们也难。收回去，还是要投放到乡下来。他们的网络，不行。”
“好了，好了。现在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凌然的手轻轻的抚在曹正前的肩膀处，说：“我帮你来处理吧。谁让我接了这个烂摊子呢。”
听到凌然这样说，曹正前可是笑意满满，看着郭好。郭经理，你今天来，可是做好事了。能够把这些看着心烦添堵的酒处理掉，我请你多喝两餐酒。
凌然说：“曹老板，你看，这批酒，给我什么价？”
曹正前说：“我什么价提来的，什么价给你。”
凌然说：“你也知道的。这种酒，不太好处理。我是看这批酒，再这样压在这里，纸箱子就要烂掉。到时，品相没有，更难处理。”
卖酒，质量重要，品相也重要。货卖一张皮嘛。曹正前不是不懂这个理。可听凌然这话的意思，是要压价。已经放了这么长时间，资金上，不说别的，要是存银行，利息都不少了。算了，蚀本倒着算了。亏，已经亏了，就再给凌然让一些吧。没由他把可以让的幅度说出来，凌然先说了。
凌然的手抬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曹正前，说：“为了今后做朋友。我就先吃些亏吧。以你当时的提货价，我全收了。”
不会吧？曹正前有些意外。凌总这个人，够意思啊。
曹正前看了郭好后，把目光再次落到凌然的脸上。感叹啊。凌总是有钱的主啊。处理事情，让人心里爽啊。
郭好也没有想到，凌然会这样处理。要是放在他郭好身上，这个事，就不是凌然这样处理了。能够多赚一些银子，为什么不多赚。哦。对了。凌然这样做，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先予，后取。
礼尚往来，这是国人的友好传统。有礼非往不是君子啊。曹正前也不能望凌然的呆，说：“这样吧。总计是六十七箱酒。有两只箱子破损，有一只箱子烂掉。我就收个整钱吧。六十箱收钱。”
凌然说：“不，不。”
曹正前就看向郭好。郭好看向了凌然。两个人的意思，这应该够意思了。
凌然一笑，说：“桥归桥，路归路。亲兄弟，明算账。去掉三箱，以六十四箱结算。曹老板已经吃亏了。我怎么好意思，在曹老板的创口上，再撒盐。”
这样啊。曹正前的脸上想把笑到做到极致的，却没有做出来，就有了些为人处事相形见绌的别扭相。郭好也是吃惊。凌然这样做生意啊，太好说话了吧。可他转念一想，知道这些酒，进到城里的销路，也就点头赞许了。
凌然说：“曹老板。待会，找个银行，我先转一万定金给你。我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怕人家晚上睡不好觉。”
其实，凌然也有担心，怕夜长梦多，别哪个城里小子精明到家，先来这里，把这批酒提走。
曹正前不知道凌然的心思，已经反复念着凌然的好了。
“够朋友。够朋友。”曹正前双手伸向凌然，拉起了对方一只手，使劲地握着，并说：“从现在起，咱俩就是朋友。称兄道弟，也行。”
凌然说：“我也不能怠慢你。我那个联盟，一定给你一个位置。”
什么联盟？曹正前看向郭好。
郭好说：“很好的一个组织。”
其实，郭好就是到目前，也说不清楚凌然那个联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是真的要搞这样一个组织，还是凌然在来的路上，临时想出来的，郭好也说不清楚。他只记得凌然的叮嘱，就是顺着凌然的话头圆、圆出一个好结果，就是ok了。
凌然说：“这个联盟，只要在里面有个位置，就可以互通有无，保证赚稳当钱，再不会出现你遇到过的事情。就比如，面前的这些销不动的酒。你这里销不动，全部交给我。我帮你销售。”
啊，这样啊。
郭好立马就明白了。
曹正前似乎也有些一知半解。
第72章 认同（）
离开曹正前的仓库，顺道稍许弯了几步路，到了银行网点，凌然把刚才说的一万元定金转到了曹正前的账上。转账成功，曹正前已经对凌然刮目相看了。
坐到饭店的包厢里时，三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些喜气。
曹正前开心，是很自然的，这两年搁在心头的那个堵，没了。凌然帮着给解决了。他没有想到，凌然在没有办正事前，已经有了捡漏的收获。
郭好看到曹正前有可能回到s酒的销售队伍中来，自然是高兴。也就是说，这块被丢掉的失地，又收复了。
曹正前对于联盟一说，很有兴趣。他原本就是乡下人，凭着脑子活，在这个镇子上，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祖坟上冒烟。但是，不管他在这个乡镇的名气如何的了得，却时不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就是江湖上行走的一个独行侠，单打独斗，十分的孤独。
现在，有凌然说的这样一个组织，要是参加了，也算是有了后盾，有了一个大家。
“凌总。你说的这个联盟，是不是今后可以一直这样做下去？”曹正前在给凌然的茶杯里添水时，这样问了。
凌然的手指，学着刚才曹正前做过的动作。刚才，这个饭店的老板娘在给曹正前倒茶时，他的一只手指在桌面点着。曹正前这样做，是一个习惯，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凌然这时做，就是一个下意识动作。他是寻找入乡随俗被人认同的感觉。
在凌然认为，有时候动作上的雷同，就是有意的把自己划入某个群体。所谓的合群，是要有一些细节支撑的。
听到曹正前的设问，凌然说：“我倒是希望这样做下去。大家可以相互帮助。”
曹正前说：“我曾经就有过这样的设想，要是能够和城里人联手，互通有无。比如，我们乡下的生意人，把乡下的土特产品搜一些，转到城里去卖。”
郭好说：“这个，已经有了吧？”
凌然说：“郭经理，你说的这个有，确实是有了。可是，不是曹老板说的。曹老板的意思，乡下人可以不把自己的土特产品卖掉，而是直接拿东西来店里换东西。再就是”
曹正前不等凌然把话说完，就大手一拍，很兴奋的，说：“就是，就是，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郭好就笑了。曹老板啊，你不要这样激动，好不好。不就是，凌然帮你把那些高档酒给解决了。你就这样的激动，至于吗？
凌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确实，曹正前理解了他要说的内容。换句话说，他也理解了曹正前要说的话。对于曹正前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