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女孩陈以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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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琳买了张松风喜欢吃的山竹,去干爹干妈家赔不是。订婚宴以琳也没邀请蒋老和冯丽艳,抑或是杨诗琴和刘师傅,但他们却是知道以琳订婚的消息的。
以琳没有请他们,心中无甚亏欠的感觉,可在订婚宴外,见到张家一家人,以琳心中却没来由的愧疚,她自己也不知为何。
张家一家人在英国餐厅吃完饭,已经回到家中,张松林和柳翠娥见以琳来了,面上维持着微笑。
以琳将山竹摆在餐厅的餐桌上,和二人坐下说话。以琳开门见山:“干爹干妈,今天订婚宴没请你们,不知为何,我心中觉得有些愧疚。”
柳翠娥拉着以琳的手,安慰她:“傻孩子,我们怎么会怪你呢,只不过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如果不是我们今日撞见了,难道你真要等到结婚那天,再告诉我们?”
以琳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以琳问道:“松风在楼上吗?”
张松林点了点头,说道:“他原先以为能陪你一起去上海,高兴得不得了,行李一早已经收拾好了。谁知你竟突然决定不去了,你也知道他有多依赖你。”
张松林揉了揉眉心,说道:“你上去劝劝他吧,他一回家就躲在房间里,一直没下来。”
以琳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都怪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和姜小柏订婚,有部分原因也是出于和他分手的愧疚,可张松风这边的愧疚她又该如何弥补。
以琳敲响张松风的房门,好在他没有锁门,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卧室,如今杂乱无章。一只银色的大行李箱敞着口,摆在木质的地板上,那些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想来原先是整整齐齐摆在行李箱里,要带去上海的。
张松风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到以琳进门的声音,也不回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光影打在少年的身上,是那样静美,以琳有些不忍打扰,却还是叫了声松风。他没有回头,以琳默默走到床边,陪他一起坐着,给他剥山竹。
“松风,你以后都不理我了?”以琳悠悠地问道。
张松风望着窗外,还是没有说话,以琳也很恨自己做事莽撞,没有头脑。说到底,她意志薄弱,容易受人影响,如果她有爷爷二分之一的心力,她也能将身边的关系处理得圆满。
一直以来,她和父母的关系很不好,她可以责怪父母重男轻女;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可以解释为她不会讨父母欢心。本来生活过得平静如水,可因为她闹了辞职这一出,不仅伤了姜小柏,张松风的心;还伤了单位领导的心,只是他们看在父亲和姜副所的面子上,没和自己计较罢了。
以琳将掰好的山竹放在张松风的嘴边,软声说道:“松风,我做错了,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然而张松风没有张嘴,从去年暑假遇见张松风,以琳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是贵公子,如果没有发生那次空难,脑部没有受伤,本该有无限灿烂辉煌的前途,而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第106章 再遇抉择()
以琳放低姿态,再次将山竹瓣放在张松风的嘴边,诱哄道:“乖哦,酸酸甜甜的山竹,很好吃的哦!”
张松风闷声闷气地开口道:“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以琳见张松风终于开口说话,心中的一颗大石放下,说道:“好啦好啦!我没把你当小孩子,我只是把你当弟弟好吗?你不要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张松风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以琳的眼睛,问道:“以琳姐也会伤心吗?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真的是我不理你吗?难道不是你要和姜小柏结婚,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以琳下意识地否认道:“怎么会呢?就算是结婚之后,周末我也可以来看你呀。”
张松风笑了,以琳从未见过他笑得这样绝望:“不要骗自己了,你一周才放一天假,就算是订婚前,来看我的次数又有几次?更何况结婚后,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怕是早把我忘了吧?”
以琳被问得哑口无言,张松风说的话是事实,这一年来,她来张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想而知,她和姜小柏结婚之后,和张家的关系会更加疏远。
没来由的,她的心里也开始难受起来。对于张松风,以琳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他代表的是另一个阶层,一个高以琳很多的阶层。一般情况下,他们将来娶的必定是白富美,而以琳和他在日常生活中,不会有任何交集。
若是有交集的话,也许以琳只能给他们打工而已。可命运是多么诡谲的存在,硬是打破了这一束缚,让几近完美的张松风有了残缺,以琳才能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一个维持着天真之心,全身心依赖自己的俊美贵公子,填补了以琳内心很多遗憾。一个像天使一样无暇的天真大男孩,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挡。
张松风拿起以琳手上的山竹,放入嘴中咀嚼起来,突然他双手抱住以琳的腰,脑袋靠近以琳,吻住了以琳的唇。以琳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嘴里却已经流入山竹那酸酸甜甜的汁水。
以琳反应了几秒,开始拿手推张松风的胸膛,却发现张松风的胸膛岿然不动。少年的唇瓣温软娇嫩,以琳被迫吞下了酸甜的汁水,张松风才放开她。两人离得那样近,以琳甚至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张松风将脑袋搁在以琳的肩上,边告白边撒娇:“以琳姐,我喜欢你。你不要嫁给姜小柏好不好,你搬过来,和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以琳在想:按照电视剧的情节,自己是不是应该扇张松风一巴掌,以表明自己的清白?可她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竟然不排斥张松风的亲近,甚至有些喜欢。
张松风对这个世界似懂非懂,自己如何能够责怪他?以琳任由他抱着自己,劝解道:“别傻了,以后你会娶老婆,生属于自己的小孩,到时候你会慢慢将我忘了的。”
张松风很是执拗:“我不!我就喜欢你!你和姜小柏分手,和我结婚好不好?我们生小孩,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和姜小柏已经订婚了,双方的父母已经见过面。父亲和姜副所,自己和姜小柏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
以琳慢慢推开张松风,说道:“你还小,分不清喜欢和爱,这世上不是只要喜欢就能在一起的,还要考虑很多现实的问题。我比你大五岁,到时候会老得比你快,你对我的喜欢,就和男同学对漂亮女老师的喜欢一样。他们只是缺乏母爱,等到他们长大了,自然就会和漂亮的女同学约会,那时候漂亮的女老师也变老了。”
张松风不依不饶:“不一样!你不是女老师,我也不是男学生,你只比我大五岁,我就是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
张松风一边说着,一边竟激动地哭起来,以琳一面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面说道:“你天天待在家里,接触的女孩子太少了,所以才会喜欢我。我让干妈给你介绍女孩子好不好?到时候你见的女孩子多了,就没那么喜欢我了,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当时的眼光怎么那么差,还要笑话自己呢!”
张松风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心里闷闷地痛,以琳替他抹去眼泪,安慰道:“别伤心了,你失去我,不过是跟失去一个玩具一样,等有了新玩具就好了。好了,我要走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要乖乖地听爸妈的话,好好吃饭,不要再哭了,知道吗?”
张松风眼见着以琳就要走出房间,心中涌现以后再也见不到以琳的预感,他追上以琳,抱着以琳的身子,就是不让她走。
“在这过夜好不好?你好久没有过来睡了,你的房间我天天都有打扫,是我亲自整理的啊!明天再去上班好吗?”张松风哀求似的问道。
不知为何,以琳的人生中,总是遇到这种两难的考验,也可以说诱惑。例如前不久上海的工作机会,以琳最终忍痛选择了今后安稳的生活,就如同她现在必须拒绝张松风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不管他是不是心智不成熟,她也不能继续留在张家了。
以琳坚定地说道:“放手!”
张松风紧紧抱住以琳,问道:“为什么不是我?我比姜小柏年轻,我家比他家有钱,我长得比他帅,为什么你选他不选我?”
以琳被他问得心里难受起来:“为什么?因为我配不上你啊!我比你穷,比你老,若不是你受了伤,你怎么会喜欢我?你现在对我不过是一时不成熟的迷恋,若是日后你恢复了呢?至少姜小柏能为今日的决定负责。”
张松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嫌弃我不够聪明吗?”
以琳没有回答,她既然选择安稳的生活,就不能容忍生活中出现任何变量。她不想再过患得患失的生活,将自己的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地难受。
第107章 骨灰盒自燃()
两人在房门口拉扯不下,张松林正好上楼,看着两人拉扯,提高声音问道:“松风,你在干什么?”
张松风哀求似的说道:“我不想让以琳姐走,爸,你让以琳姐留在这过夜,多陪陪我好不好?”
张松林看着以琳,也很为难,开口道:“以琳,要是没什么事,在这吃晚饭吧,明天直接去上班也是一样的。”
以琳是个心软的人,实在不忍拒绝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于是留下吃晚饭。只是她一直和干妈柳翠娥待在一起,帮她择菜洗菜,张松风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以琳身后,生怕少了和她相处的一分一秒。
在自己独立做人生选择之后,以琳才发觉人生之路有多难走。即便是自己亲自做的选择,也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后悔。
回到单位之后,姜副所果然给以琳拿来了住房补贴的申请表,按照江城人才引进规定,和单位签订五年劳动合同的硕士,能够分五年获得十万的补贴,如果是初次购房,则能获得二十万的住房补贴。
江城人和温州人一样喜欢买房,炒房,一个小小的四线小城,城北新区这边的房价,已经接近一万五,而三室一厅的租金,已经达到两千一月,购房当然是更稳妥的投资。
加上单位的公积金,以琳完全可以买套四五十平的单身公寓,这比每年拿两万块划算多了,房子可比现金保值,于是以琳打算问问干爹,他有没有做房产生意的朋友。
工作还在继续,这日殡仪馆接到上级的电话,说是有丧户投诉殡仪馆的骨灰盒自燃,导致火灾。一个电话打到上面,搞得馆里的领导心惊胆战,立马让以琳出面尽快解决这件事。
民政部门派了孙玉树前来监督,因为一起参加欧洲的应急预案小组,以琳和孙玉树是熟识,所以合作起来亲密无间。
事发地点是枇杷坞,离月落坞不远,因为坞里植有许多枇杷树,每年来自助采摘的游客络绎不绝,因此得名。坞里的白枇杷核小肉厚,皮白汁多,是江城名优特产。
好好的骨灰盒竟会自燃,自殡仪馆创办以来,真是闻所未闻。为保险起见,她在馆里申领了一个新的骨灰盒,以备不时之需。若真是殡仪馆骨灰盒质量方面的错漏,给丧户补发一个也是理所应当。
车窗外绿树红花,此时正是枇杷盛产的时节,孙玉树是城里孩子,以琳认识路,所以由她开车。
孙玉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下乡办事,平时都在办公室里坐着,不知道这穷山恶水会不会出刁民?”
以琳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姐是乡下出来的,野得很!这乡下地方办事,自有它的套路,我保证你须发无损地回去。”
车子驶进枇杷坞,果真见到枇杷树枝头,挂着一簇簇的白枇杷,煞是诱人。两人下车后,以琳向路人打听近来办丧事的徐家,国人都爱看热闹,一听两人是殡仪馆派来处理事故的,很是热情地将人带往徐家。
孙玉树特意提醒了一句:“以琳,这骨灰盒你不带着吗?是不是忘了?”
以琳回道:“那也得认定了是咱们的过错,才好往外拿啊。不然的话,对方还以为我们是上门道歉来的呢,咱们可是来处理解决问题的。”
孙玉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走了不多远就到了徐家,徐家的房子是早年间建的红砖水泥房,到现在也没粉刷装修,可见这家的经济情况不怎么好。以琳并不是小看穷人,只是如果一户人家明事理,肯努力,怎会将生活过得如此落魄?
两人一进门,就见到厅堂里,坐了呜呜泱泱一大家子亲戚,个个面色不善。厅堂中央的八仙桌上,为首的坐着一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