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女孩陈以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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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掏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在座的每个人发红包,以琳和冯丽雅都有赚钱的能力,当然也是早有准备,纷纷拿出红包分发。刘师傅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经济紧张,没想到大家会给她发红包,自己没做准备,涨得脸也红了。
刘师傅将自己面前的红包纷纷还给众人,说道:“哎呀!给小孩包个红包就行了,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收红包?”以琳将红包又推回刘师傅的面前,说道:“刘师傅,过年这么喜气的事,分什么你我呢?”
蒋老开口道:“你就收下吧,过年包红包就是图个喜气。”刘师傅眼眶有些微湿地说道:“你们对我太好了,自从我离婚后,每年过年只有我和轩轩两个人。今年真是热闹!”
第77章 表姐的喜宴()
以琳实在佩服刘师傅的人品,在这样一个世道,刘师傅离婚之后不靠任何男人,实现了经济独立,精神独立,实在难得。而蒋老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身边有诸多诱惑,他却洁身自好,亦属难得。
这样一对德行相当的人,若是能修成正果,以琳喜闻乐见。如若两人结了婚,刘师傅母子后半辈子就安稳了。可惜这二人都太过正气,以琳想着,自己得给二人添把火。
“丽艳,上次你让我参加的编剧大赛,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以琳剥吃虾边问道。“快了吧,过完年四五月份左右。这是你的第一部作品,你保持平常心,不要患得患失才好。”冯丽艳劝道。
“我知道,原先我也没想着能一书成名,我就盼着写个一两年,能够小有所成。”以琳谦虚地说道。刘师傅羡慕地不行:“以琳,你还是作家哪?”
以琳笑着说道:“什么作家,不过是小作者罢了,现在随便什么人,只要你想写,都可以在网络发表作品的。”刘师傅露出羡慕的眼神:“那还是得有文采啊!像我们这样初中毕业的学历,就算想写也写不了。”
以琳瞅准这个机会,对刘师傅说道:“你们中老年人也应该培养兴趣爱好,这样人生才不至于那么寡淡。你看我们蒋老,虽然也只是初中的学历,但是人家照样在网上发表小说。你要是想学,蒋老可以教你啊,毕竟你们同一个年龄段,学习能力也相仿。”
刘师傅倒是有些心动,问道:“蒋老平时也要上班,有没有那么多时间哦?再说人家是大老板,休息时间宝贵。”冯丽艳似乎看出了以琳的意图,说道:“刘师傅,你家轩轩周末也要多出来社交,多交点朋友。这样,周末你经常带着轩轩过来,我给他辅导辅导功课。你呢,正好也可以跟着蒋老学写小说。”
蒋老倒是喜欢人多热闹,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把房子租出去。照新闻上来讲,蒋老可是属于空巢老人了,需要多结交朋友。蒋老说道:“没问题,小刘。以后你就多带着儿子过来玩玩,丽艳整日闷在家里小说,确实需要多点社交。”
吃完年夜饭,大家围在客厅里看春晚,窗外的烟花声不绝于耳。表姐的婚礼放在初三,作为女方这边的亲戚,以琳初三中午要去表姐家吃午宴。
初一初二两天,以琳本想在蕉园度过,但初一一大早,以琳就接到了张松风的电话,让以琳上他家拜年。认了干亲确实是需要拜年的,只是这么主动打电话,巴巴地让以琳去拜年这事,也就张松风能干出来了。
刘师傅见以琳有事,本想带着轩轩回家去,以琳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将人留下。以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年货,开车去了张家,新年里张家自是好酒好菜,一番热闹的景象。
只是以琳这一来,就又被张松风留下了,想着初二没事,以琳干脆遂了张松风的心意。到了晚上,张松风拉着以琳去庭院放烟花。城北这片富人区,最是舍得在烟花上下本钱,每年过年期间,一到夜晚,这一片火树银花,简直成了江城的一大美景。
只是以琳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这么近距离地欣赏这一美景。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绚烂地炸开,只留下片刻光芒,冷冽的空气有了亲人的陪伴,似乎温暖了许多。
“以琳姐,明晚也在这过嘛!你不是后天才上班嘛!”张松风拉着以琳的手臂哀求道。以琳无奈地说道:“可是明天中午,我要去表姐家吃喜宴呢。”
张松风不依:“那你把我也带去!”以琳真是拿张松风没办法,似乎她不答应,张松风下一刻就要扁嘴哭出来似的。“好吧!”以琳勉强答应下来。
按照江城的婚庆习俗,午宴在女方家招待女方这边的宾客,晚宴则在男方家招待男方那边的宾客。表姐结婚,陈家这边的亲戚全来了,包括爷爷,陈希文一家,小姑姑一家,二姑姑只带了女儿来,二姑夫照旧缺席。
陈家一家人被安排在了一桌,二姑姑看到坐在以琳身边的张松风,不由大着嗓门打趣道:“呦!以琳终于交男朋友啦!”以琳认干妈的事,根本没同家里人讲过,于是只好说道:“不是男朋友,朋友而已。”
小姑姑语重心长地说道:“以琳,你年纪也到了,是时候找个对象结婚了。要不要小姑姑给你介绍几个相亲对象?”以琳笑着婉拒了。弟弟以琅倒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我看这小伙子就蛮不错,姐你不妨考虑一下。”
张松风听以琅这么说,很是开心,咧着嘴笑了。因为以琳之前已经交代过张松风,让他不要乱说话,张松风很是听话,整个宴席下来,都在乖乖吃菜。
表姐穿着婚纱,和表姐夫奔波在人群中间敬酒,表姐的闺蜜元元,带着大女儿坐在以琳的隔壁桌。元元是传统中国女性的代表,她给夫家生了两个女儿,而夫家是做生意的,一直叫她再生个儿子。
若是换了以琳的性格,说不定就跟夫家离婚了,可是元元却觉得给夫家传宗接代是自己的任务,还特地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得三十岁之后才有生男孩的命,所以她一直在等候。
其实元元的情商很高,工作能力也不差,如果当初她走职场的路子,也许现在已经当上经理了。可是期间她生了两个女儿,为了照顾家庭,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拿着三千多的工资。她和许多传统女性一样,虽然外表坚强,却没有自己稳定的核心,一切以夫为天。
午宴终于吃完了,表姐要随着表姐夫去男方家了。表姐换了一身大红喜服,由着大姑父背着她走出了大门,表姐哭得像个泪人。以琳打心底里羡慕表姐,她一定对这个家有很深厚的感情,才会哭得这样伤心。
吃完午宴,以琳带着张松风回张家,自然又被张松风扣着,在张家过了一晚。晚上以琳接到了刘师傅的电话:“以琳啊,明早还要麻烦你来蕉园带我们哪!你这一出去就不回来了,怕是早把我们娘俩忘了吧。”
以琳一拍脑袋说道:“哎呀!该死!我这确实是忘了,明早我去接你们。”其实以琳哪里是忘了呢,她是在给蒋老和刘师傅创造机会呢。
第78章 爷爷住院()
以琅的婚礼定在正月初五,由于是晚宴,以琳下班后一个人开车去酒店。作为男方的家长,父亲陈希文请了一天假,帮忙筹备婚礼。
陈家一大家子都来贺喜,二爷爷和小爷爷的儿子们也来了。二爷爷生了四个儿子,其中一个患有眩晕症,上山砍柴的时候犯病,掉下水库淹死了;另一个儿子犯了事逃跑了,至今杳无音讯。
剩下的两个叔叔,一个眼神邪恶,常年在外,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做什么工作,倒是娶了妻生了子;另一个叔叔虽为人诚实善良,却过于节俭,每每将相亲的姑娘吓跑,直到四十岁还没结婚。
小爷爷总共就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希军,读书不成,早年走上歪路,也曾因偷盗进去过。后来小爷爷出了车祸意外去世,小奶奶带着希军改嫁,希军把户口都给迁走了,把爷爷气得不轻,说他堂堂男子汉没骨气。
后来听说希军和继父的傻女儿好上了,不知为何又分道扬镳,另娶了一个神智不太正常的老婆,生了孩子。在江城就是如此,若是男方没本事,只能娶个不像样的妻子,要么痴傻要么残疾,月落坞就有两个这样的媳妇。
这次见到希军,只见他穿着一双拖鞋,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天真神情。以琳听同学的母亲说,他现在在一个厂里上班,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工资,厂里的人都夸他实诚,看样子是安定下来,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父母,弟弟弟媳站在台上在与主持人互动,以琳才真正发现自己真是个局外人,女儿和儿子就是不同的。弟弟的喜宴摆了二十几桌,在江城这样的小地方,相当有排场了。
以琳一个人默默地吃菜,菜色很普通,在酒店摆酒席,无非就是为了面子。八九点的时候,宾客差不多走光了,以琳见桌上剩了好多荤菜,有些蹄髈根本连动都没动过。
以琅的人生大事完成了,陈希文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的是,年过完不久,爷爷就生病住院了。起因是爷爷白天去爬了西山,当天回来就吃不下饭了,到了晚间更是呕血。
以琳以为没什么大事,起初去医院看了一次,觉得爷爷还好,就没有再去。以琳以为爷爷已经出院了,也没问家里,谁知大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以琳接到表姐的电话,说是爷爷还在住院,情况不太好。
下班之后以琳去了中医院,表姐也在,爷爷躺在床上,想要说话却连气都提不上来。以琳当即就流下泪来,二姑姑将以琳拉到一边,叮嘱道:“不要在爷爷面前哭,他心里也难受。”
以琳实在是不解,怎么爬个山病情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爷爷的肚子鼓胀着,肝腹水导致爷爷既吃不下饭,也排不出便。晚间以琳打电话给父亲,想问爷爷的具体病情。
谁知父亲在医院照顾爷爷,手机落在家里,是母亲接的电话。“其实爷爷三年前体检,就查出得了肝癌,当时说得比较隐晦,爷爷也不让大家告诉你和以琅。”母亲说道。
“什么比较隐晦,当时你们不是说医院为了骗钱,特意夸大病情吗?”以琳质问道。爷爷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不让在外面工作的晚辈操心,总是隐瞒自己的病情。
难得地,母亲没有和以琳拌嘴,只是说道:“这段时间,你多去医院看看爷爷吧,也算尽了你的孝心了。”以琳问道:“以琅知道了吗?”母亲说道:“他在杭州上班,暂时还没告诉他。”
挂了电话,以琳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打电话通知了以琅爷爷的病情。第二日以琅就带着弟媳赶回了江城,说是请了几天假陪陪爷爷。
爷爷的病情好转许多,不像那日以琳看望得那样吓人,虽然鼓胀的肚子上还插着管子,但能喝点八宝粥了。偶尔也能起身坐在病床上,说话时声音虽然老态龙种,底气不足,但好歹能说话了。
爷爷这一辈子都没生过大病,以前得了感冒,更是靠着倔强的性子硬抗。以琳以为爷爷这次也能扛过去的,毕竟太婆活了九十三岁。以琅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江城陪了爷爷几日,爷爷的病情稳定下来,以琅夫妇就回杭州上班去了。
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父母,三个姑姑都在爷爷的病床前伺候。这日下班,以琳又去医院看爷爷,爷爷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说自己喉咙发苦,想吃酸的东西。
以琳去医院附近的水果店买了柠檬,本想泡成柠檬水,加点蜂蜜给爷爷喝。谁知爷爷竟是要将柠檬片含在嘴里,那天下午,爷爷的精神格外好,坐在病床上,讲了很多以前在乡下当干部的往事。
爷爷为人刚正不阿,却不受领导待见,被明升暗贬至玉岚县,一个江城的山疙瘩。但是爷爷锐意进取,没有气馁,带领着乡亲们开垦荒山,种玉米地,让全村的乡民都吃上了饱饭。
爷爷又说起上海来的知青,因为缺乏生活常识,将韭菜认成了麦子,被乡亲们好一顿嘲笑。以琳突然得了个灵感,将爷爷年轻时的故事写一本回忆录,一定很精彩。
爷爷当过兵,打过日本鬼子,扛过了三年饥荒,经历过文革,当过干部,他的一生比以琳精彩多了。以琳有件事一直不明白,当初爷爷当干部当得好好的,为什么激流勇退,去了殡仪馆当馆长?若是当年爷爷继续当干部,说不定后来能高升呢。
爷爷说道:“我自己什么本事,自己清楚得很,我只有小学的文凭,不会有什么前途的。那时候你爸也快三十岁了,工作换了好几个,开三轮车,当泥瓦匠,铁合金厂,茶厂,没一个能干得久的。于是我就想着把他也带进殡仪馆,至少能吃碗安稳饭。”
直到今天,以琳才听爷爷说起这段往事,以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