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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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就听过了吗?”冼紫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手指重新抚过古琴,缓缓的抚着,似乎在眷恋着什么,突然,她一拨琴弦,用了些气力,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疼痛之意。
“紫芫,你在做什么呀?”坐在她对面的婉卿一眼看到,冼紫芫竟然用琴弦划破了她的十个手指,鲜血瞬间染红了琴弦和琴身。
“你发什么神经呀!”玄易听到婉卿的惊呼声,也一眼看到冼紫芫手上的鲜血,立刻伸手去抓她的手,但冼紫芫双手放在琴弦上不肯离开,竟然忍痛重新弹奏起刚刚弹奏过的曲子,琴声清冽,却听得婉卿和玄易一心惊慌,玄易面上闪过心疼,刚要再次出手去阻拦,却看到冼紫芫冲他轻轻摇了一下头,面色微显苍白的脸上有强忍的疼痛之意,额上有浅浅的细汗。
十指连心,尤其是她还在十指划破的情形下继续抚琴,她要做什么?
一曲终于结束,冼紫芫的嘴唇已经咬得微微沁出血痕,她有些虚弱的双手放在古琴上,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世人都道申莫言是天下最最邪恶的人,心狠手辣,果然不错半分,这样方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玄易压着恼火,低低的说:“冼紫芫,你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我有没有在乎你吗?用这种自残的方式!”
冼紫芫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轻轻将手挪开,十指早已经血肉模糊,看得婉卿心头一紧,到不是心疼面前这把古琴,而是替冼紫芫疼,这得多痛呀!
就在这时,面前的古琴上的琴突然全部断开,古琴也自中间自己打开,露出里面两个细细的竹管,竹管封的极好,静静落在桌上。
“这就是这把古琴的秘密。”冼紫芫平静的说,微扬声,“琉璃,去端盆干净的井水来,里面加些冰块。”
玄易知道这二十米的距离,琉璃有可能听不到冼紫芫的声音,立刻扬声说:“琉璃,立刻去端盆加好冰块的干净井水。”
第183章 紫芫说往事1()
就着琉璃端来的井水,冼紫芫忍疼冼净手上的血迹,玄易早已经准备了药给她涂抹上,口中恼火的说:“这点秘密至于的要如此辛苦吗?不就是里面藏了东西吗,直接说,我来取就好,非得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恶!”
婉卿虽然也心疼冼紫芫,但不敢当着玄易的面说什么,只得一旁看着,随着冼紫芫的表情心一紧一紧的难受着。
“能够打开这把古琴的世上只有我和我姐姐中一人。”冼紫芫看着玄易小心的替她在受伤的手指上涂扶药,叹了口气,说,“除了我们两人外,任何人想要打开或者毁坏这把古琴都会中毒身亡,因为这把古琴被申莫言用毒药浸泡过,平时弹奏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只要是想要毁坏它,或者打开它,甚至弄断它的琴弦都会让碰触者痛苦而死,并且任何接触过死者的人都会同样的痛苦而死,以此类推下去,没完没了。”
“你不会有事吧?”玄易紧张的问了一个相当傻的问题。
冼紫芫看着他,叹了口气,“刚刚都说了,能够打开这把古琴的世上只有我和我姐姐中一人,自然不会有事,因为我和姐姐是祖母的孙女,我们的血液可以解开上面的毒,但必须用我们的血一点一点在抚琴的同时浸透所有机关接口处,我们的血液等于是润滑剂和开启的钥匙,这个连我的哥哥也不成。”
“还不会有事!?”玄易生气的说,“你这样还算没事!”
冼紫芫心虚的说:“这个,养养就会好,最多这些日子我不沾水,不做事情,反正我在逍遥居也没什么事可做。”
玄易瞪了冼紫芫一眼,压了压火,继续小心的检查她手上的伤势。
“这竹管里是什么东西?”婉卿犹豫一下,指了指那竹管,却没敢用手碰,申莫言接触过的物件,最好是不要轻易碰触。
“清风流云的心法和剑法。”冼紫芫平淡的说。
玄易和婉卿全愣在当地,清风和流云?心法和剑法?这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就藏在这古琴里!
“那清风剑和流云剑呢?”玄易眉头一蹙,“当时有说清风剑在司马忆白前辈手中,流云剑却早已经不见江湖,世人一直寻找不到,难道锐王妃也特意把它们藏了起来吗?”
冼紫芫倒吸了口凉气,指尖上微有清凉之意,玄易为她所涂上的药一定是极好的,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缓了缓,说:“祖母在后来的梦中回忆起当时的事情,过世前和紫芫讲:当时,锐王妃担心清风流云的心法剑法会为歹人所得祸害江湖,特意封在古琴之中,让殷青带到乌蒙国交给在乌蒙国的司马忆白,但当时出了意外,殷青受了伤,仓促之间把古琴和早产的女儿,也就是婉姨,交给正巧在场的我的祖母代为照顾。”
玄易点头,说:“是,后来来这里寻找司马忆敏和司马仪后人的殷之安认出了婉卿,怀疑她就是自己姑姑遗落在乌蒙国的女儿,当时为了以后可以找到女儿,殷青仓促之间取下自己耳朵上的一枚耳钉直接刺入婉卿耳朵的上面,如同一枚血滴在耳朵的上方,那是殷家的祖传之物。否则,我也不会知道她是殷之安的姑表妹,然后救了她出来,让她嫁给了你的父亲。”
冼紫芫看了一眼婉卿,果然在她左耳的上方有一处绿豆粒大小的红色物件,不细看看不出,细看也会当成一枚血滴样的胎记。
婉卿见玄易说破她的身世,而冼紫芫似乎也已经猜出,便不再隐瞒,苦笑一下,轻声说:“其实,对于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时间这么久了,也不过是一个答案罢了。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如何模样,但听之安哥哥讲,我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爽朗的人,父亲也很好。”
冼紫芫点点头,温和的说:“祖母也说交给她古琴和婴儿的女子很是爽朗可亲,虽然当时受了重伤,时间也很仓促,但她一直镇定自如,将所有事情交待清楚才离开。”
“我父母——”婉卿犹豫一下,轻声问,“他们究竟死在谁的手中?是申莫言杀了他们吗?”
冼紫芫摇了一下头,轻声说:“祖母并不太记得当时情形,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在梦中重现,只有一些记忆特别深刻的,祖母才会在梦中回忆出讲给我听。祖母说,她与柳皇是同门师兄妹,在柳皇学艺的时候,他们的师父曾经想将祖母许配给柳皇为妻,但二人之间是祖母更喜欢柳皇一些,柳皇待祖母则如同兄妹,如果没有柳皇那一次外出时候的遇到司马忆敏,也许二人能够在一起也说不定。但自从柳皇遇到司马忆敏,祖母和柳皇便不再有什么情感。但祖母一直在心中深爱着柳皇,当知道司马忆敏被申莫言抓到,柳皇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营救时,她一个人离开师门偷偷跑到京都想要暗中帮助柳皇,却被申莫言发现,抓为人质关了起来,想要通过她获知柳皇的行踪,因为之前祖母有和柳皇见过面,为了避免自己走漏消息,就服下失忆的药,她当时所用剂量太大,为得是怕有后患,所以就算是申莫言的父亲也没有办法解开药效。”
“后来怎样了?”婉卿轻声问。
“申莫言的父亲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从祖母口中得到一丝一毫与柳皇有关的消息,非常恼火,但他不敢杀了祖母,因为祖母是百毒门的人,而且是司马家的后人,如果真的杀了祖母,被百毒门和司马家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尤其是后来司马家为了救出司马忆敏,竟然血洗乌蒙国,祖母说,当时情形很是残酷可怕,就算是一向狠毒的申莫言和他的父亲都生了怯意。”冼紫芫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继续说,“其实,申莫言虽然抓了司马忆敏,却并没有如何刻薄她,真正伤害了司马忆敏的是他的父亲。不过,申父与你们玄王府也有些关系,因着这一点,司马家还是把申家父子交给了你们玄王府处置。”
玄易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申父与当年玄锦默的妻子童小叶有关系,她是救下童小叶并加以收留的童将军府大公子童华安一位妾室所生的孩子,因为有了人命官司,玄锦默看在童小叶的面子上放过他,用一个死囚取代他,将他送到被他打死的一对姐弟的家中代那对姐弟延续香火,因那对姐弟姓申的缘故,从此后,童华安的这个儿子便成了申家人。”
婉卿略微有些意外,轻声说:“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申莫言和他的父亲就被司马家放过了?”
冼紫芫摇了一下头,轻声说:“申莫言虽然狠毒无比,却对司马忆敏一直用情极深,他知道他的父亲对司马忆敏用了毒药,并且是无药可救的毒药,就放下所有政事专心照顾司马忆敏,甚至不再做他一直想要做的乌蒙国的皇上,修建了归避苑,专门保护司马忆敏,当年申父就是被申莫言折磨至死,申父的死也是极可怕的,祖母虽然和我讲过,我却再不愿意提起。后来柳皇终于救下了司马忆敏,但司马忆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心求死,而且她当时完全不记得柳皇,为了逼迫司马忆敏活下去,柳皇不得已用了一个险招,他用药让司马忆敏动情后与她在一起,不久,司马忆敏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一则因为天性中的母性,二则也是她想起了她与柳皇的事情,并且知道这个孩子是她和柳皇的血脉,于是选择了继续活下去,并生下一个女孩子。当时祖母已经被祖父所救并且嫁给祖父生下我父亲,那时我父亲已经成亲生下姐姐和我,这近二十年的时间,司马忆敏一直被申莫言囚禁在归辟苑直到被柳皇救走,祖母突然被梦中的事情提醒,竟然靠着梦中的提示找到了柳皇,但不幸的是,当时申莫言也在寻找柳皇和司马忆敏,恰好也寻找到附近,柳皇要照顾司马忆敏,就很难顾全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看到祖母,他并不完全知道祖母失忆之事,因为当时祖母还认得他,就取下身上所佩戴的百毒门的黑玉交给祖母,让她带着他和司马忆敏的女儿离开,祖母就带着那个女孩子离开,但她的记忆全靠梦的提示,时好时坏,她选择把孩子送到玄王府,留下书信一封,然后将黑玉一分为二,一半放在那个小姑娘身上,一半自己保留,期望有一天可以让黑玉合二为一。”
第184章 紫芫说往事2()
“那么,为什么申莫言可以一直活着?”婉卿不解的问。
“这是锐王妃的安排。”冼紫芫轻声说,“当时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祖母的梦也只是她看到的一些是非,并不是全面,至于为什么申莫言可以活下来,并且还成了柳皇和司马忆敏女儿的一个不露面的师父,祖母说,她曾经在无意中听到锐王妃的声音,似乎是在和某个人讲,“这个世上可以活下去的人中真正能够保护若水那孩子无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申莫言,他对天下人狠毒无比,却惟独不会对忆敏下手,甚至囚禁忆敏的漫长时间里,他对她一直尊敬的很,纵然他知道若水是柳皇的血脉,只为着忆敏,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好这个孩子。”而且,祖母说,申莫言是对司马忆敏发了誓的,好象这是司马忆敏第一次求他,照顾好她的孩子,也就是玄王府的那位贵客,若水姑娘。”
婉卿轻轻叹了口气,不解的说:“锐王妃真是大胆,竟然会把自己的亲外孙女交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换了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
“所以,你只是婉卿不是锐王妃。”玄易平静的说,“刚开始知道若水妹妹的身世,我们也很震惊,便用尽一切可能保护她,但能够让世人忘记她存在的竟然是她这位不露面的师父,如果紫芫所讲的事是真的,如果若水妹妹这位从不露面的师父真是申莫言的话,我想之前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婉卿不解的看着玄易,眨了眨眼睛,满脸的困惑。
“若水姑娘的师父其实是申莫言亲自挑选,你们也许不会相信,若水姑娘的师父其实挺喜欢申莫言,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那是旧事,此时提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她并不知道一直与她做对的那个从不露面的人是申莫言,世人都以为申莫言已经死了。”冼紫芫微微一笑,轻缓的说,“他给若水姑娘选了一个江湖上名号最恶毒可怕的,实际上这份恶毒可怕是申莫言有意放风出去,若水姑娘是江湖大魔头的弟子,邪门歪道的弟子,无人会想着去招惹,有时候世人所怕的并不一定就是可怕的人或者事,而是输给了他们所谓的相信,他们以为他们听到的全是真的,江湖上就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狠毒无比,杀人无数,嗜血如命——其实,你看若水姑娘的性格脾气,便可以知她的师父也是一位性格直率的女子。只是一生为情所困。”
“竟然会有人喜欢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