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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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棋子。
上了马车,冼紫芫立刻靠在马车上休息,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骨头僵硬的很,哪都不舒服。
“心仪公主,我们先在这家茶铺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出了宫门,仍然是皇室的马车,但出了皇宫的门,琉璃立刻谢了皇宫的马车,请他们回去,然后就近寻了一家干净的茶铺进去坐下,要了一壶好茶。
冼紫芫长长出了口气,用手轻轻按了按腰,展了展身体,慢慢的说:“这坐着不动和跪在地上一样辛苦。”
第168章 四两拨千斤1()
琉璃微微一笑说:“只怕是太后娘娘此刻也是辛苦的很,琉璃伺候她也不是一日两日,她何曾这样和别人耗过,琉璃还在担心心仪公主您会不会忍不住先开口向太后娘娘追问,幸好奴婢多虑了。到是太后娘娘先忍不住开口向您询问。不过,这休书的事也奇怪的很,若是玄公子所为,为何不直接给您,却落在太后娘娘手中。”
冼紫芫长长吁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说:“这事,只有一个可能,若是你想不出太后娘娘是如何得到了休书,便只能是玄公子有意让太后娘娘得到。不论是什么原因,除了言词间觉得他与我之间没有情爱外,到没有更为刻薄的话,他为何不直接给我,原因是,他更想让太后娘娘知道休书的存在。”
琉璃轻轻挑了挑眉,思忖一会,点点头,冼紫芫说的颇有道理。
把茶水放在冼紫芫跟前,看着冼紫芫慢慢喝下,琉璃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才说:“心仪公主不要太在意,玄王府有玄王府的规矩,只要您不犯大逆不道的过失,玄公子是不可以随便休您出门。”
冼紫芫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始终玄公子在暗,我在明,他想做什么我猜不到,所以我不能以平常的规则想他会如何,你以为他休不了我,只是他此时不想休我,若他想要休我,天下之事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休不休的,和规矩没关系,和他的念头有关系。罢了,嫁给玄公子原本就是天下掉下来的意外,没有砸晕我已经算是仁慈。”
琉璃虽然也是一心的忧虑,但听冼紫芫这样讲,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逍遥居的马车已经得了信过来接她们主仆二人,坐在舒服的马车里,没有人盯着她们二人看,冼紫芫这才得了空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些,有些懒洋洋的靠在琉璃放在她身后的软垫上,看着马车车窗外面的风景。
“咦,那不是冼家铺子吗?”琉璃用手指了指外面,“好像是你的哥哥,要略停一下和他打声招呼吗?”
冼紫芫也瞧见了自己的哥哥,冼建安正在冼家铺子的铺门前招呼客人,吩咐店里的伙计将一些新的物品摆放好,年轻的脸上很是自信,铺子上的门匾已经换了新的,金色的四个大字,冼家铺子,颇是耀眼。
“到是会拣时候。”冼紫芫淡淡的笑了笑,“只怕是觉得两个女儿都嫁了不错的人家,一个是关府的大儿媳,一个玄王府的大儿媳,就算是再不放在面上,也在心里偷着乐。琉璃,你觉得我哥哥如何?”
琉璃刚刚让马车放缓速度远远的路对面停下,突然听到冼紫芫问她话,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冼紫芫笑了笑,也不看琉璃,只看着外面的冼建安,慢慢的说:“哥哥是个好人,心底宽厚,虽然自小经商,难免有些精明,可对人对物还算公平。祖母过世前曾经说,若是有个聪明贤惠的妻子管束着,哥哥就是个好人,若是娶了不规矩,刁蛮任性的女子,只怕会误了他。玄公子曾经和我说,他有意撮合你和我哥哥,我不知他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提及,你不必太过考虑玄公子的意思,你若喜欢,哥哥是个好夫君,你若不喜欢,不必顺了玄公子的意思嫁给我哥哥。你不快乐,哥哥也不开心,实在无趣。”
琉璃不知说什么才合适,她此时和冼建安并不熟悉,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冼紫芫回头看了一眼琉璃,看到她脸上的矛盾,轻轻一笑说:“也是,你和我哥哥几乎没有说过话,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单凭玄公子和我的一面之词自然不好取舍,这样吧,我想办法多些机会让你和我哥哥见上几次,说上些话,看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琉璃面上一红,竟然不敢再看外面正在忙碌的冼建安。
“我们走吧,这个时候也不好打扰他们。”冼紫芫淡淡的说,“我也倦了,见了面也不晓得说什么,怕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临到黄昏,玄易突然起意想要回逍遥居,一则是想要安排一下带冼紫芫私下里见见父亲,二则也是好奇此时的冼紫芫在做些什么,算一下时间,她从太后娘娘那儿也该回逍遥居了,会哭会闹还是会寻死觅活?
自然是不能让父亲赶去逍遥居见冼紫芫,但也不能直接带了冼紫芫到玄王府,若是让若水撞见,以若水的个性可能会和冼紫芫形同姐妹,再让她们二人在人前争吵或者传出什么争风吃醋的消息,若水肯定不从。
带着晋护卫回到逍遥居,一切如旧,实在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琉璃姑娘。”晋护卫不能当着人的面称呼琉璃为堂姐,所以大半直呼其名或者称呼琉璃姑娘,就算是现在,也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他和琉璃实际上是堂姐弟,“心仪公主在吗?”
琉璃看了一眼晋护卫,再看一眼玄易,点点头,轻声说:“刚刚醒了半个时辰,正在后花园赏花饮茶。”
玄易点点头,“太后娘娘那有什么事吗?”
琉璃恭敬的说:“有一些,太后娘娘召了心仪公主过去,拿了一封您写下的休书给心仪公主看,询问心仪公主为何有这封休书。”
玄易似乎完全不奇怪这件事,平淡的问:“她是如何做的。”
琉璃看玄易的态度,立刻知道,正如冼紫芫所猜测的,这封休书确实是玄易有意让太后娘娘得到,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是奴婢,不能多嘴,只是恭敬的说:“心仪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听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问什么,心仪公主答什么,没有什么纰漏。奴婢也敬佩的很。”
玄易到是有些意外,微微一笑说:“难道我猜错了不成,原以为紫芫怎么着也得落下几滴眼泪,说上几句委屈的话,抱怨几声本公子花心。”
琉璃心中叹了口气,这玄易也真是够可以的,他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心仪公主自然是有些难过伤心,但她只是跪在地上落泪不语,不仅奴婢看着难过,就算是太后娘娘也不忍心,到没再难为心仪公主,只说若是有什么事,太后娘娘会帮着她。还有,在宫中遇到了关家夫人,提到了昨天玄王府在醉仙楼宴请大兴王朝女子的事情,也问了心仪公主——”琉璃把在太后娘娘宫中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讲了一遍。
玄易点点头,慢慢的说:“嗯,到是懂得示弱回避,比我想的要聪明。”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遇到比他想像中要聪明许多的冼紫芫,玄易还是不由自主的添了些思忖,不得不把计划的每一步考虑的更为周到,他必须逼着冼紫芫深爱上他,为他和若水反目,以若水个性和若水与他的兄妹情谊,自然是不屑于和冼紫芫争,所以,只能委屈冼紫芫站在风口浪尖上。
第169章 四两拨千斤2()
而他,就是她脚下最最稳妥的那块石头,他虽然表面上不屑冼紫芫,但他却必须在私下里做好所有的功夫,让冼紫芫在风浪面前不会有闪失。
他不想她出意外。他想,她是如此有趣的人儿,若是出了意外实在可惜。
后花园,远远的似乎有些栀子花香,不是很浓,但总是可以在呼吸间隐约嗅到,冼紫芫坐在亭子里,正背对着他。逍遥居的后花园没有玄王府大,但也收拾的干净舒服,种了些花草树木,再搭配上和外面的河水相通的湖水,有一分玄王府所不及的天然而成,尤其是坐在这,可见远山如画,流水声声入耳,隐约还有远处的船夫偶尔一声嘹亮的号子。
冼紫芫穿了一身浅色的略微宽松的衣服,露出脖颈细腻白净的皮肤,上面有些隐约的红痕,是他昨晚留下的,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翠蓝的簪子挽着,斜插了一朵绽放的白色栀子花,再无他物。
走近亭子,隐约听到有沸水之声,还有浅浅的木香,细看才发现亭子的石桌上放着一个小炉,炉中燃着上好的木炭,上面坐着一把小泥壶,极是朴拙的造型,旁边放着一个青瓷小缸,肚大,椭圆,绘着一丛似是在微微风中倾斜的兰花,是逍遥居的物件。他有些印象,而且好象就是购自雅缘斋。
“真是悠闲。”玄易微笑着开口,思忖着冼紫芫会以如何的态度对他。
“你的运气也不错。”冼紫芫的声音很是温和平缓,完全看不出之前休书之事对她有何影响,眉眼间沉静温婉,若不是之前听琉璃讲过太后娘娘拿了休书给冼紫芫看,玄易还真是不能相信冼紫芫知道休书之事,“刚刚泡了一壶好茶,太后娘娘那儿得来的,特意让府上的仆人去山上取了山泉水。据说那儿有一处年代久远的古井,水清冽而甜,试了试,果真不错。”
玄易点头,在石桌前坐下,隐约间随着风会有些许栀子花香,若有若无,细闻闻不到,却偏偏风一吹,有浅浅清香扑鼻,闻着极是舒服。似乎单凭冼紫芫头发上那一朵不大的栀子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玄易有些好奇的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到哪里有栀子花。
“不必找了。”冼紫芫似乎知道玄易在找什么,淡淡的说,“那花放在引河水进来的洞口处,那儿有些风从洞中刮入,风带水所以清寒,然后才会散在空气中,那花就放在那,减了花香浓郁之意,随风而至,加之水气相融,所以若有若无。”
“聪明。”玄易忍不住赞了一句。
心中却想着要如何开口提及休书之事,知道冼紫芫不会主动提及,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谁先提及谁就会相对被动一些,因为只要一提,言语间肯定会有些情绪上的表现,后面的人就会根据这些情绪做出相应的对策。可是,不提的话,这事又不能悄没声息的放在一边不理。
冼紫芫一直安静的做着手头的事,倒了杯茶水在一个小小的茶杯中,放到玄易面前,那茶杯极是素净的颜色,透亮的瓷色,偏偏绘了一朵娇艳的牡丹在茶杯中间,那水清盈盈的倒入茶杯后,微微有了几分颜色,清亮至极,饮入口中,唇齿留香。
她手中一把不大的绢扇,不急不躁扇着炉火,那壶中之水微微沸腾发出令人心神安宁的咕嘟声,和着周围渐渐暗下的天色,添了几分惬意。
“听琉璃说,今天太后娘娘给你看了我写下的休书。”玄易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开口直接说,语气到还平稳温和。
“嗯。”冼紫芫却惜字如金,手中的扇子放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品着,神情怡然,似乎玄易所讲之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玄易等了一会却只听到这一句话,有些微恼,冼紫芫是不是太不在乎休书了,难道真以为有太后娘娘撑腰,他就真的不敢休她,还是确信玄王府的规矩所以他不能随意休她?要不是看在他喜欢她的份上,休书绝对不会写成那样公事公办,怎么着也得有些刻薄才更好。
“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玄易压着心头的烦躁之意,开口问。
冼紫芫想了想,眉头微微一蹙,慢慢的说:“相公的字写的真是不错,所用言词到不刻薄,嗯,纸张也是极好的。”
玄易差点没一口茶水呛在自己嗓子里,这算什么,他要的可不是这个,什么字写的真是不错,言词到不刻薄,竟然还有什么纸张也是极好的!他咽下茶水,把杯子放在石桌之上,看着冼紫芫不急不躁的重新续上一杯茶水,然后依然不急不躁的扇着炉火。
“琉璃说你很伤心。”玄易真的是硬着头皮才讲出这样一句他自己听着都有些愚蠢的话,他什么时候这样白痴过!
冼紫芫点点头,不看玄易,只口中慢慢的说:“是落了一些泪,不明白相公是何意思,当着太后娘娘的面,紫芫到底是要些颜面,若是下次有这样的事情,还请相公提前知会一声。”
玄易有一种感觉。这个时候,他似乎应该很是礼貌的回一声,“好的。”但是,这一句好的要是说出来,又可笑的很。
玄易不说话,冼紫芫也不说话,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听着隐约的沸水咕嘟声,和着远处河水的澎湃声,以及山中吹来的山风,伴着淡淡浅浅的栀子花香萦绕在周围,环境是如此的美好静谧,但二人的心似乎并不平静。
冼紫芫安静的候着玄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