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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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紫芫面上一红,轻声说:“紫芫知道母亲有时会很生气就会动手打人,你到真是要小心些,祖母去世前曾经交待过紫芫,对母亲要敬而远之,只是紫芫总是记不得。紫芫是她的女儿,她再狠也不会真的打死紫芫。”
“再狠也不会打死你?”婉卿在桌前坐下。
那个不语的中年女子送了茶水上来,微微笑着,走向厨房方向去忙,经过栅栏处顺手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婉卿喝了口水,看向玄易,说:“玄公子,您是不晓得,在冼家,这两位小姐是如何的天上地下,大小姐冼紫瑷是天上的仙女,真是当祖宗一般的供着养着,什么好的都在她身上,出生好,彩头好,大吉大利!紫芫在家里却是奴婢不如的身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说什么出生不好,彩头不好,不吉利,呸,也不晓得是哪个缺了德的道士和尚,竟然说什么是她半路阻了要出生的小少爷的路,她的爹娘也信,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玄易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和冼家打过交道,但听冼紫瑷提起过一些,不过言语间都是冼家父母极是疼爱这位小女儿,甚是娇惯,百依百顺,从来不舍得打骂,这和婉卿所说的完全背道而驰。
中年男子有些不太相信,轻声说:“看冼姑娘这样温婉可人的小姑娘,应该是在家教极好的家庭里长大,你说的这些听来有些不可信呀。”
第114章 不是心头在意人1()
冼紫芫不太愿意谈及自己的家事,也不太喜欢在外人面谈论自己的父母,立刻轻声说:“没有了,婉姨是心疼紫芫。”
婉卿却决意要说出她知道的一些事情,既然玄易要娶冼紫芫,就不能让玄易心中对冼紫瑷还存有半分半毫的好感,他必须要知道冼紫瑷是如何的一个人才有可能接受冼紫芫,“这种事哪里可以乱讲,我只是心疼这孩子一直在家中受着委屈,却处处维护着家里人。其实上次紫芫挨打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冼紫芫想要阻止婉卿说下去,但婉卿就是装作没有看见她焦急的眼光和想要阻止的眼神,把那天冼紫芫挨打的事说了出来,到底是个一直在江湖上打拼的女子,这言语间可真是不着痕迹的绘声绘色,冼紫芫虽然是个亲身经历者也让婉卿的讲述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
“你们说说,哪里有这样当娘的。”婉卿的语气一直控制的极好,该紧的地方紧,该缓的地方缓,如同说书一般,临了又说,“唉,当时呀,现在想想还是心疼,紫芫这丫头让打的浑身上下没块好地方,冼夫人大概是气糊涂了,净捡那些不妥当的地方打,这要是换了是我,估计我得疯了,得上去和她打在一起,这丫头硬是一声没吭的忍了下来,事后也没抱怨一句。”
“为什么不和你父亲说?”中年男子气愤的说,“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做母亲,偏心不说,还这样责罚自己的亲生女儿,把对相公的不满对婉师傅的不满全部发泄在自己女儿身上,往死里打。真不是东西!”
玄易却一直没有吭声,眉头微皱,冼紫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玄易却明显的发现,在婉卿讲到冼夫人动手打她的时候,她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害怕和忧伤,身体也微微颤抖,这让玄易确定,婉卿所讲的一定是事实。
一旁的阿珍轻声的说:“冼府里一直这样,阿珍也问过府上其他人,他们说,二小姐自小就这样,若不是有府上的小春姑娘和她母亲暗中照顾,二小姐早就活不到现在,二小姐就算是想要和父亲说,那也得冼老爷肯护着,可怜那个时候二小姐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只有小春姑娘得了空闲照顾,老爷和夫人都没过去看望。”
中年男子看向冼紫芫,说:“冼姑娘,你不能这样软弱!”
冼紫芫怔了怔,微微苦笑一下,轻声说:“他们是紫芫的爹娘,生养了紫芫,虽然疼爱紫芫不及姐姐,但好歹紫芫没有饿着没有冻着,也活到了如今,紫芫有何能耐去计较?”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是啊,爹娘的过错确实是不能计较。
“你如今是玄王府未来的玄王妃人选,再过几日就是我玄易的妻子,你连太后娘娘都敢捉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论是谁,你都可以杀而后告之。”玄易眉头一皱,声音冷漠的说,“出了事让他们来找我,我玄易的人谁敢动一下,就别好好活着也别舒坦的死!”
他的声音冷漠无情,所有在场的人全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冼紫芫立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她的父母在她跟前,哪怕口气重一些的和她讲话,玄易也敢一巴掌扇过去。这样一想,突然为自己的父母担起心来。
婉卿却心中大大安慰,面上微微带笑的说:“不过,这些日子老爷是好了许多,一直夸紫芫手艺好,竟然可以将一件衣服修补的完全看不出痕迹,不是我夸,我当时真以为是一件新衣服,我们家紫芫就是最好的。”
冼紫芫面上一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喃喃的说:“那个,是紫芫打小就接触的,做的时间久了就熟悉了,不是有熟能生巧的说法吗。”
中年女子端了些饭菜过来,是些家常清淡可口的饭菜,中年男子去取了壶酒,倒了四杯,“来,大家坐下来尝尝我家屋里的手艺,平时有客人都是她顺菜我炒菜,只有我平时有口福尝尝,别看都是些寻常的菜,味道却很好,我都不舍得让外人尝,这也就是你们来了,来,来,别客气。”
大家在桌前坐下,晋护卫也被玄易叫了进来,又添了碗筷,再三让了那中年女子过来,她面上羞红,有些拘谨的坐下,只喝了半杯酒,又说着厨房里还有汤,急急的退了下去,话语不多,却极是温敦。
“不用理她,她就是胆子小,不爱讲话,人却极好,难得乌蒙国也有这样温敦之人。”中年男子爽快的说,“让她去厨房吧,她还自在些。”
晋护卫也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去厨房帮忙,顺道在厨房偷吃点好东西,做些个烧柴添水的事,反正也认识,大嫂也不必太过拘泥。”
玄易点了点头,中年男子也没客气,摆了摆手表示同意。
“冼姑娘,能喝几杯不?”中年男子爽快的说,“在下看冼姑娘也不是个扭捏做态的姑娘,若是能喝就喝上几杯,这酒还真是自家酿的,不是吹嘘,就这样的酒,满乌蒙国找不出第二家。”
冼紫芫犹豫一下,轻声说:“不过,紫芫若是喝多了,会睡着的。”
玄易突然想起在青楼之上第一次和冼紫芫喝酒,她喝得多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模样还甚是可爱,那个时候他其实相当讨厌她,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睡相很是规矩也很是可爱,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这样一想,他微微一笑说:“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她若是多喝几杯会睡的和个孩子差不多。”
冼紫芫面上一红,也立刻想起之前在青楼之上和玄易一起喝酒的事,当时几杯下肚,加上体力不好,又没有事先吃些东西,竟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连玄易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还是第二天让晋护卫送她回的冼府。想想,就觉得丢人,脸红的发烫。
玄易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没事,以他的酒量也许灌得醉你,但他敢灌醉你,你只管睡你的,我负责让他直接喝倒。”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的看着玄易,“你们这样不规矩,两个人合起来对付我一个,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婉师傅,咱们合作如何?”
婉卿立刻摇头,笑着说:“那可不成,紫芫可是我们冼家的宝贝,你要是把她灌醉了,且不说玄公子如何,首先我这关你就过不了,婉卿虽然一介女子,到还有几分酒量。要不,咱们试试?”
中年男子立刻大摇其头,说:“鬼才会上当!”
冼紫芫看着中年男子一脸相当无奈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觉得很是有趣,口中轻声说:“好啊,我们试一试。若是我喝醉了,你们都别理会我,就让我自个一边睡着就好,我保证我不会做什么不妥的事。”
大家吃得到是开心,有说有笑,似乎没有什么芥蒂。
婉卿离开的时候却一直握着冼紫芫的手,将她带的离玄易和中年男子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依然和中年男子一起喝酒的玄易,轻声问:“紫芫,玄公子对你如何?我看他似乎对你不错。”
第115章 不是心头在意人2()
冼紫芫也看了一眼玄易,他虽然喝了些酒,但脸上并没有什么酒意,她觉得他是那种哪怕闭着眼睛睡觉也会有警惕的人,“只要不招惹他,他并不会对我如何,如果不是太后娘娘的赐婚,他一定不会娶我。我只求着我们可以这样相处下去,就算是我嫁他,大家也可以相安无事。”
“紫芫,这样不行。”婉卿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无奈的轻声说,“你必须让他爱上你,不然,你以后的路会走的非常辛苦。紫芫,听婉姨一句话,玄公子是个不错的男子,家世好,虽然风流些,可以他这般家世长相,就算他不招惹那些女子们,也会有那些女子们硬缠上来,比如你姐姐。”
冼紫芫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可惜,婉姨,紫芫并不喜欢他呀,他再好,也不是紫芫心头的在意,他虽然不太喜欢与紫芫打交道,言语间也有些小小的刻薄,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肯照顾着紫芫。紫芫只求着可以这样继续下去,他心中有谁是他的事。”
婉卿立刻摇了一下头,压低声音说:“紫芫,若是你不能让他对你动心,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休了你,是的,太后娘娘赐婚他这时不方便拒绝,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这样和你凑合一辈子,玄王府毕竟有大兴王朝做后台,若真是惹恼了他,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冼紫芫半晌不吭声,只是呆呆的盯着脚下,有雨滴落在面前地上的积水中,溅起水花,很是漂亮,隐约还映出婉聊的模糊身影。
“紫芫,别任性。”婉卿用长辈的语气说,“有这样的好男人,若是你肯好好把握,婉姨可以保证你会非常幸福。”
冼紫芫依然不吭声。
婉卿有些着急,这孩子可比她想的要倔强,一时却又想不出如何劝她接受玄易,自己是过来人,能够看出玄易对冼紫芫已经不讨厌,已经有了隐约的好感,甚至开始迁就和在意她,偏偏这孩子不愿意去接受。
“紫芫。”婉卿沉了沉声音,“他是你要嫁的男人,你如果从心里排斥他,你不会幸福,既然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为什么不努力发现他的好,然后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比如我和你父亲,我们不是一种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我好,我接受他对我好。”
冼紫芫犹豫一下,看着婉卿一脸的担心和期盼,轻声说:“婉姨,您讲的话紫芫记得,紫芫会努力尝试,但紫芫害怕结果,害怕有天紫芫在乎了,玄公子却不再在乎,那样,紫芫会生不如死,紫芫不想那样。”
婉卿简单的说:“那就不让那种情况发生。”
送走婉卿,冼紫芫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玄易和中年男子喝的正兴浓,不过很明显看得出中年男子已经喝了红了脸膛,说话有些不太清楚,而玄易还好,只是面色微微泛红,言语还清楚的很,眼睛虽然微微泛起血丝,却看不出醉态,言谈之间依然潇洒倜傥。
“看什么?”玄易注意到冼紫芫自打送婉卿离开后回来坐下,就一直以手托腮静静打量他,那眼神绝对不是爱慕和迷恋,而是困惑和不解。
冼紫芫眨了眨眼睛,眼神看来无辜中透出几丝犹豫,迟疑了一会,才慢慢的说:“玄公子,您一直这样清醒吗?不论是用心还是不用心,总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真实情绪?”
玄易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自小,家中长辈就告诫我,玄王府没有义务为别人而活,所以情绪也罢,喜怒哀乐也好,放在心中随意随心就好。清醒只是我知道我只要对自己负责,其他的,与我无关。”
“若是我们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结为夫妻,您的心可有一份天地为紫芫所留?”冼紫芫轻声问,一旁的中年男子已经喝的有些大,趴在桌上犯迷糊,“只为紫芫而在,不会半路弃紫芫而去?”
玄易淡淡垂下眼,看着杯中的酒,轻轻一晃,酒水在杯中微微晃,仿佛他的情绪,看不出多大的起伏,耳边风雨声透着随意,时急时缓。
“紫芫知道了。”冼紫芫为自己倒了杯酒,掩饰一下面上隐约的失望,慢慢的说,“婉姨说的不错,有些事,追究不得真相,毕竟紫芫不是您心头在意的人,能够守着得到的已经天意眷顾。”
看着冼紫芫举了举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