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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冰与火之歌-第95部分

小说: 冰与火之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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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该想到,黑鱼布林登的考虑远比自己周详。“既然兰尼斯特军纵火焚烧佛雷家族的田地,掠夺他们的农舍,那他们有何反应?”

    “亚当爵士和瓦德大人双方的部队有过遭遇战,”席恩回答,“距此不到一日骑程,我们发现两个兰尼斯特斥候被佛雷家士兵绑起来喂乌鸦。当然,瓦德大人把绝大多数兵力集结在孪河城。”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不明事态,绝不出手,这真是瓦德佛雷的作风,凯特琳苦涩地想。

    “既然他已和兰尼斯特军开战,或许他有意遵守誓言。”罗柏道。

    凯特琳可没那么乐观。“保护自己的领地是一回事,公然与泰温大人作战又是另一回事。”

    罗柏转头对席恩葛雷乔伊说:“黑鱼有没有发现其他渡过绿叉河的方法?”

    席恩摇摇头。“现在水位很高,水流又湍急,布林登爵士说在这么上游的地方是不可能渡河的。”

    “我非渡河不可!”罗柏火冒三丈,“唉,我们的马或许可以游泳,但驮着全副武装的人可不行。我们得建造木筏,把头盔、铠甲和长枪等兵器运过去,可我们不但没有木头,更没有时间。泰温大人已经往北来了”他握紧拳头。

    “佛雷大人若想阻拦我们,那是自寻死路。”席恩葛雷乔伊以他一贯的自信口吻说,“我们的兵力足足是他五倍,罗柏,如果必要,你可以轻易拿下孪河城。”

    “恐怕不容易,”凯特琳警告他们,“至少绝非短时间内可以攻下。当你们还在架设攻城器械的时候,泰温兰尼斯特便会带着大军从后掩杀而来。”

    罗柏看看她,又看看葛雷乔伊,想要找寻答案,但徒劳无功。一时之间,他虽然披甲带剑,两颊又留了短须,看起来却比十五岁还要年幼。“父亲会怎么做?”他问她。

    “想办法过河,”她告诉他,“用尽一切方法。”

    翌日清晨,布林登徒利爵士亲自骑马回报,他已经卸下血门骑士的重铠和头盔,换上轻便的斥候皮甲,但那条黑曜石雕的鱼依旧扣在披风上。

    叔叔脸色沉重地翻身下马。“奔流城下有一场战事,”他抿抿嘴,“我们是从一个被俘的兰尼斯特斥候口中听说的。弑君者歼灭了艾德慕的军队,把三河诸侯打得四散奔逃。”

    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了凯特琳的心。“我弟弟怎样?”

    “受伤被俘,”布林登爵士道,“布莱伍德大人和其他生还者被困在奔流城里,詹姆的大军将他们团团包围。”

    罗柏一脸焦躁。“我们得赶紧渡过这条该死的河,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恐怕不容易,”叔叔告诫他,“佛雷大人的兵力现下都在城里,城门却是紧紧关闭。”

    “这家伙该死,”罗柏咒道,“如果这老王八蛋不肯让我过去,我别无选择,非得攻城不可,待我们把孪河城拆个一干二净,瞧他喜不喜欢!”

    “罗柏,你这话听起来活像个赌气的小孩。”凯特琳口气锐利地说,“小孩子一遇阻碍,不是想绕过去,就是想把它推倒。作为一方领主,你得清楚言语有时候可以解决武力所办不到的事。”

    听她责备,罗柏从脸孔红到脖子。“母亲,请您告诉我您的意见。”他温顺地说。

    “佛雷家族把守渡口已经六百年,六百年来,他们从来不忘收取过桥费。”

    “过桥费?他到底想怎样?”

    她微笑道:“这就轮到我们去发现了。”

    “假如我不打算付过桥费呢?”

    “那么你最好退回卡林湾,布好阵势迎接泰温大人不然就是长出翅膀飞过河。我看没别的方法。”凯特琳轻踢马肚,向前奔去,让儿子留下来思索她的话。若是让他觉得母亲在抢夺他的权位,那可不成。奈德,除了勇气之外,你可有教导他智慧?她暗想,你可有教导他如何低头?七大王国的坟墓里多的是徒有勇武,却不知该何时低头的人。

    日近正午,孪河城进入先锋部队的视线,此地便是河渡口领主的根据地。

    这里的绿叉河水既深且急,但佛雷家族的势力早在几世纪前便横跨两岸,并靠着渡河者缴纳的费用致富。他们建造的通道是一座巨大的平滑灰石拱桥,宽度足以让两部马车并肩而行;卫河塔矗立于弧桥中央,以射箭孔、杀人洞和铁闸门睥睨河流和道路。佛雷家花了三代才完成这座拱桥,竣工之后,他们在两岸都筑起木头堡垒,如此一来,任何人未经他们允许,都不能过河。

    如今木头早已改为石材,孪河城——两座方正、丑陋却坚固的城堡,两边的样貌几乎完全相同,拱桥则横越其间——已经守护渡口几世纪之久。它有着高耸的城墙、深深的护城河和厚重的橡木镶铁门。桥的两边入口均位于防护严密的内城中,两岸有桥头堡和铁闸门,河中央则由卫河塔保护。

    凯特琳只需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城堡无法迅速攻陷。此刻城墙上处处是枪剑光影和大型弓弩,每个雉堞和箭口皆有弓箭手部署,吊桥已经升起,闸门也已降下。城门紧闭,扣上门闩。

    大琼恩一见,立即开始高声咒骂。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则静静地怒视。“诸位大人,这样的城堡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卢斯波顿表示。

    “若我们在对岸没有军队,就连包围也不行,”赫曼陶哈郁闷地说。深流奔涌的绿水对岸,河西城堡有如其东边兄弟的倒影。“即使时间充裕也没办法,而我们的时间可是一点也不充裕。”

    正当北方诸侯观察城堡时,一扇边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座木板桥跨越护城河,十来个骑士朝他们而来。他们由瓦德侯爵的四个儿子率领,打着银灰色底、深蓝双塔的旗帜。史提夫伦瓦德爵士,瓦德侯爵的继承人,代表一行人发言。佛雷家的人个个看起来都像黄鼠狼;年过六旬,自己都有孙子的史提夫伦爵士,看起来尤其像只年老而疲惫的黄鼠狼,不过他到底还颇有礼貌。“家父派我前来问候诸位,敢问率领这支劲旅的是何许人?”

    “是我。”罗柏催马上前。他全身铠甲,临冬城的冰原狼徽盾系在马鞍上,灰风轻步跟在身边。

    老骑士水汪汪的灰眼里闪现出一抹兴味,但他的坐骑却不安地哼了两声,避开了冰原狼。“如您愿意到城里与家父共进晚餐,表明您的来意,相信他必定大感荣幸。”

    他的这番话,有如投石机射出的巨石,在北境诸侯中炸裂开来。众人均大为不满,他们或咒骂,或争执,彼此大呼小叫。

    “大人,您千万不能去,”盖伯特葛洛佛向罗柏陈情。“绝不能信任瓦德大人。”

    卢斯波顿点点头。“单身赴约,您就是任他宰割。他可以把您卖给兰尼斯特,把您丢进地牢,甚或割了您喉咙,一切随他高兴。”

    “如果他想跟我们谈谈,叫他打开城门,让我们全体进去与他共进晚餐。”文德尔曼德勒爵士高声宣布。

    “干脆要他出来,就在这里宴请罗柏,当着双方所有人的面。”他的哥哥威里斯爵士提议。

    凯特琳史塔克与他们同感疑虑,但她只瞄了史提夫伦爵士一眼,便看出他对所见所闻甚感不悦,只要再多几句,机会就会稍纵即逝。她必须采取行动,越快越好。“让我去。”她高声说。

    “夫人,您去?”大琼恩皱起眉头。

    “母亲,您确定吗?”显然,罗柏并不确定。

    “我当然确定,”凯特琳伶俐地撒谎,“瓦德大人是我父亲的封臣,我从小就认识他,他绝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除非有利可图,她在心里暗暗注明,但有些事情不能明讲,有些谎言也是必需。

    “相信家父一定乐于和凯特琳夫人谈谈,”史提夫伦爵士道,“为了保证我们并无不良企图,我弟弟派温爵士会留在这里,直到夫人您安全归来为止。”

    “而我们将待之如上宾。”罗柏说。派温爵士是佛雷家四兄弟中最年轻的一位,他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哥哥。“史提夫伦爵士,我希望家母能在日落时归来,”罗柏继续说,“我不愿在此逗留。”

    史提夫伦佛雷爵士礼貌地点头:“大人,照您吩咐。”凯特琳轻踢马刺,向前奔去,没有回头。瓦德侯爵的儿子和护卫们随即跟上。

    父亲曾说,放眼七大王国,瓦德佛雷是唯一能自己生出一支军队的领主。当天,河渡口侯爵在河东城堡的大厅里欢迎凯特琳时,他身边围绕着二十个活着的儿子(这不包括派温爵士,加上他就成了二十一个),三十六个孙子,十九个曾孙,以及许多女儿、孙女、私生子、私生女和私生孙子孙女。她终于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

    瓦德侯爵今年九十,活像条干瘪的粉红色黄鼠狼,头早已光秃,上面遍布老人斑,因为痛风的关系,若无人搀扶,就没法站立。他最新一任妻子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苍白瘦弱,跟在他担架旁边走进来。她是第八任佛雷夫人。

    “大人,多年不见,今日重逢,真是倍感喜悦。”凯特琳道。

    老人满腹狐疑地眯眼盯着她。“是么?我倒很怀疑。凯特琳夫人,我年纪大了,你就省省这些甜言蜜语吧。为什么是你在这里?难道说你家儿子太尊贵,不愿亲自来见我?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

    凯特琳上次造访孪河城,还是个小女孩,当时的瓦德侯爵便已经是个脾气暴躁、语气尖刻且甚无礼貌的人,看来岁月使他更令人难以忍受了。她的措辞必须格外谨慎,尽全力不去在意他的言语冒犯。

    “父亲,”史提夫伦爵士语带责备地说,“您忘了吗?凯特琳夫人正是受您之邀而来的。”

    “我在问你吗?我没死,你就不是佛雷侯爵。我看起来像死人吗?我用不着听你说教。”

    “父亲大人,这不是待客之道吧?”他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儿子说。

    “这会儿连我的私生子都教训起我来啦?”瓦德侯爵抱怨,“你们都该死,我爱说什么便说什么。莱格,我这辈子招待过三个国王,王后就不用提了,你觉得我还用你教我‘待客之道’?我第一次在你妈身上播种的时候,她还在牧羊咧。”他弹弹指头,赶走那面红耳赤的年轻人,然后又向另外两个儿子打了个手势。“丹威尔,惠伦,扶我到椅子上坐下。”

    他们把瓦德侯爵从担架上扶下来,搀他到佛雷家的高位坐下。那是一张黑橡木椅子,椅背雕成以桥相连的双城式样。他年轻的妻子怯生生地走过来,为他的双脚盖上毛毯。老人坐定之后,招手示意凯特琳上前,在她手掌印下一个干如纸张的吻。“喏,”他宣布,“夫人,我已经行过礼了,或许我的儿子们可以赏个脸,给我闭上嘴巴。请问你来此有何目的?”

    “大人,我们想请您打开城门。”凯特彬彬有礼地回答,“我儿子和他的封臣正急着渡河上路。”

    “去奔流城?”他窃笑一声,“喏,用不着告诉我,用不着。我的眼睛还没瞎,老人家照样可以看地图。”

    “去奔流城。”凯特琳证实。她不觉有何必要否认。“大人,我本以为会在那里见到您。您仍然是家父的臣属,是吧?”

    “嘿,”瓦德侯爵道,他的声音介乎于冷笑和咕哝之间。“你也看到啦,城墙上那么多兵,还不都是我召集的?我打算等部队全体到齐之后,立刻就出发。当然啦,我的意思是派我儿子去,凯特琳夫人,我这身老骨头已经过了带兵打仗的年纪啰。”他环顾四周,仿佛在期待众人的肯定,接着他指指一位五十来岁,高大驼背的男子。“杰瑞,你告诉她,告诉她这的确是我的打算。”

    “夫人,的确是这样,”杰瑞佛雷爵士道,他是第二任佛雷夫人所生的儿子。“我以我的名誉发誓。”

    “你那蠢弟弟在我们动身之前就吃了败仗,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他向后靠上背垫,皱眉看她,仿佛在等她质疑他的说辞。“我听说弑君者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跟斧头切乳酪一样。我的儿子干吗要急着南下送死啊?到南方去的人现在不都慌着逃回来?”

    凯特琳真想朝这满腹牢骚的老头吐口水,然后把他架在火上烤,然而她只有黄昏之前这段时间来打开桥梁,于是她平静地说:“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尽快赶到奔流城。大人,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谈话?”

    “我们现在不就在谈?”佛雷侯爵抱怨。他那遍布老人斑的粉红秃头倏地一转。“你们看什么?”他朝周围的亲人吼道,“还不快滚?史塔克夫人要跟我私下谈谈,搞不好她想让我出轨哩,嘿。你们通通都退下,去找点有用的事做。对,你也一样,臭女人,出去,出去,出去!”他的儿子、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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