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回眸倾奕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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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瑰退后一步“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安相泽并不买账,拽着她的手臂,那串银铃铛露出来。
“怎么,你还想狡辩吗?”
朝瑰忙拽回胳膊,撕扯间,银铃铛断了一地零零散散开来。
安相泽一瞬间明显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朝瑰。当年墨弈城出关的时候他也在,他自然知道那串铃铛对朝瑰的意义。
朝瑰一愣,但那错愕太过短暂,短暂的让人难以察觉。
脸上却又淡然无波:“罢了,如此,才能算是断的干净。”
说完,转头就走了。
安相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朝瑰,比以前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和他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安相泽揽住她
“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的。”
朝瑰异常平静的看着他,曾经的伤痛在心底再次席卷而来,如海岸上的惊涛骇浪,击打着朝瑰的心,痛,并且苦涩。
“救我?你能我去哪?”朝瑰冷笑了一声“你要带我去安府,把我送到你父亲的尚方宝剑之下,告诉他我这个余孽还活着?”
安相泽的眼中充满着痛心和不可置信,从前的朝瑰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论何时都那么从容。就像当年被楚稤的人围起来,她也未曾有过这么大的反应,仅仅三年,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曾经的那个骄傲高贵并且高高在上的朝瑰如此怎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对不起。”安相泽知道,这一切与他,与安氏脱不了关系。
这时,嘉玥小奶包跑了过来,抱着朝瑰的腿“
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呀,杜鹃阿姨已经把点心做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安相泽一愣,娘……娘亲?
“她是谁?”安相泽指着嘉玥,那眼睛几乎要杀人。边关的磨练让他的气场变得强大。
朝瑰把嘉玥护在身后“她是我女儿。”
“她父亲是谁?”
朝瑰皱眉,堵住了嘉玥的耳朵“怎么?安少对我的事好像很关心,这是颐香苑,我不过一个妓女,有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女儿,很值得惊讶吗?”
安相泽浑身气得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祸害你自己?未婚先孕,你知道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安相泽在怒吼,嘉玥“哇!”地哭出来,跑到朝瑰面前推着安相泽:“你个大坏蛋,你走开,不许欺负我娘亲!”
嘉玥一哭,朝瑰心头一揪,她蹲下来揉揉嘉玥的头发安慰道:“嘉玥不怕,叔叔不是坏人,他不是来欺负我们的。乖,去找水心阿姨玩去。”
嘉玥哪肯依:“不要不要,他们是坏人,娘亲给他们弹琴听他们还欺负娘亲,他们就是坏人。”
傅朝瑰会被人欺负吗?想到这,安相泽得拳头握的咯咯响。
朝瑰站起来平静地看着他,但这份平静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警告“安相泽,不论我是芳草也好,傅朝瑰也罢,这两个人都与你没有太多关系,而且你好像忘了,如果不是令尊当年干的好事,怎么会有如今的芳草?”
安相泽瞬间没了底气,因为他知道,朝瑰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令尊屠我满门,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而你,现在来教训我礼义廉耻。安相泽,是谁给你的权利!
嘉玥的小身体一抽一抽的衣摆“娘亲,我们走吧。”
朝瑰垂眸,看着嘉玥,满眼的心疼,掐了一下嘉玥胖嘟嘟的小脸蛋儿“娘亲有嘉玥为何还要生气?”
安相泽的心头有一处动容,曾经,也是这明艳动人的微笑,也曾为他绽放,可惜,以后再也不会了。
朝瑰重新抱起琴“安少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傅朝瑰已死,现在在你眼前的是芳草。”
说完就离开了,长长的长廊,就留下安相泽一个人。
在长廊的某个转弯,水心呆怔地站着,原本端庄交握在身前的双手都变得颤抖,此刻的她可以说有惊喜,又不可思议。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是他的妹妹,是明灏哥哥的妹妹。
水心的心似是又被什么激活了一般,那如死水一般的眸子荡漾着笑意。已经多少年了,她日夜盼望的人儿,却阴阳相隔。她这一辈子喜怒都随了他。
“把红姨叫来。”水心吩咐道。
芳草一曲惊艳四座,红姨正在那里数着银子,那一地的珠光宝气让红姨的眼睛变得贪婪。
这时,丫鬟传唤“红姨,水心姑娘叫您过去一趟。”
进了水心的房间,红姨几乎大气儿不敢喘:“姑……姑娘”
水心不由分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下把红姨吓得直接跪地下了。
“你是知道芳草的身份的,对吧?”
水心的眼睛里,再无半分呆滞,灵动清明,根本不像个盲人。
红姨瑟瑟发抖,辩驳道“可……可是贵人。”
水心用指尖不缓不慢地敲着梨花木桌:“贵人?他是你哪门子的贵人?莫不是来到这大煊几年,你连你的主子是谁都忘了?”
“奴婢不敢。”
水心白了她一眼:“很好,从今天开始,芳草的赏赐归自己支配。行动自由,你若再让我听见半点她受委屈的消息。”她俯身挑起老鸨的下巴“你这张脸,也不用要了。”
红姨慌慌张张地跪地发誓。水心似乎并不想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熙王府
王府的探子正将今日颐香苑的种种向墨弈玦一一道来。
“可惜,傅朝瑰并未接纳安相泽。”
墨弈玦举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茶杯晃悠着琥珀色的茶液,邪魅一笑“不急,这才好玩呢。”说完,随手拿起案上一支笔,那笔饱沾浓墨,乌黑的墨汁滴入茶杯中,一杯茶瞬间变得乌黑。
淮河两岸的灾情越来越严重,皇帝每日在早朝上向众位臣子请教意见的时候,总是被你一言我一语成为臣子之间“井然有序的纯吵架”。
几年来一直如此,治标不治本,小小的水患到现在还得不到最根本的解决,这让皇帝很是头疼,这些之前左相在的时候从来没让他费过心。
人总是这个样子,对别人的威胁很敏感,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真正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重要。
宫里的皇后病重,睿王衣不解带日日陪侍床边。
沈氏也在一旁陪着。自从傅氏一门被灭已经快四年了,皇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上多次想来看望,可皇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就算皇帝来了,她也在那里睡觉,闭着眼睛,不再见他。
有些事儿,时间再久也留下了抹不去的伤。
这一日,墨弈城正在皇后身边侍疾,沈氏端来汤药,喂给皇后。
钰琪进来:“王爷,皇上叫您过去一趟。”
墨弈城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看看皇后,皇后无奈笑笑“去吧。你总要面对的。”
墨弈城嘱咐沈氏好生照料后,就离开了。
夜晚,朝瑰实在是难眠,干脆披了一件外衣就在庭院走走,走累了就坐在台阶上,她习惯地摸向了手腕,那银铃铛已经不在,朝瑰怅然若失,感觉这夜的确是凉了。想着,直接回了屋子里。
颐香苑
“娘亲!娘亲!”衣着华丽的小奶包在二楼的回廊跑来跑去。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朝瑰的裙摆。小模样长的粉雕玉琢别提有多惹人喜欢了。
这些年来,朝瑰过得很好。朝瑰不接客,外人都道她傲慢,但是,必须承认的是,她有傲慢的资本。她花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嘉玥。这些年岁月的沉淀让她更有风韵。
这一日她演奏完毕,正和嘉玥玩游戏,红姨就赶了上来,面露难色,言语吞吞吐吐。
朝瑰问:“红姨有什么事吗?”
红姨尴尬的搓着手,将手中的丝帕绞得褶皱。“姑……姑娘……府尹家的公子想见你。”
朝瑰听后,也没说什么,看着红姨。
红姨被她看的心发慌。手中的丝帕被拧成一股绳。
朝瑰挑眉:“红姨,芳草自从进入颐香苑的那天水心姑娘就特许芳草不见客。”
红姨的脸色更加为难:“可是……那位小爷,我们惹不起啊。你看看下面,他已经砸了好些碟碗,客人都被他吓跑了。”
朝瑰皱眉,果然看见楼下一个纨绔子弟,出言不逊,在那里骂骂咧咧地砸场子。还打伤了平日里朝瑰陪着喝过酒的客人。
朝瑰皱眉,这颐香苑没有男人做主。
护院们也不敢招惹这位混世魔王。罢了,看在水心的面子上,不妨会会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她缓缓走下楼梯,一时间,原本嘈杂的大厅一瞬静了下来。
全场的目光向楼梯聚焦。
那藕粉百褶裙,摇曳生姿,那高贵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倾慕,更激起了那位公子哥儿的征服欲。
朝瑰站在楼梯间“公子何来这么大火气?想见芳草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那男子已经被芳草的声音麻的骨头都酥了。一脸贪婪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连皮带骨生吞活剥了。
朝瑰眸子里的清澈,不同于风尘女子的诱惑。反倒让他更加被吸引了,眼睛再也移不开。
他上了楼梯,打横抱起朝瑰。
朝瑰内心是极其害怕的,但是,她聪明的没有反抗。这么多年了,她也学会了临危不乱。
只是故作镇定地说:“公子这是做什么?”
那人笑了“姑娘,本公子不会亏待你的。”就把她抱到客房。
安府,安相泽每日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这一日自然也是如此。安泰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少爷!大事不好了。”
安相泽皱了皱眉头,抱着被子转过去接着睡。
安泰翻了个白眼“少爷!颐香苑传来消息……”
安相泽不等他说完,直接蹦了起来。拎起衣服“来人!备水!洗脸!”
安泰在一旁无语问苍天。
安相泽一脚踢开颐香苑的大门。红姨笑靥盈盈地带着一群姑娘迎了上来。“安公子,今儿是想找哪位姑娘听曲儿啊?”
安相泽快速扫过她们,危险的笑道“芳草呢?”
红姨被他这么一问,脸色一变,随后又笑道:“芳草姑娘近来心情烦闷,今儿大早就出去逛街了。”
安相泽挑眉“哦?红姨何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红姨汕汕的又笑道“安少这是怎么说呢,芳草姑娘可是这颐香苑的摇钱树,要要说休息,也是应该的不是?
这时……二楼传来慌乱的叫喊声“杀人啦!”
嘉玥也哭着跑过来,小小的五官被扭到了一起。
安相泽抱住她安慰道:“好了,不哭,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欺负娘亲。”
安相泽目光一凛,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那茶杯瞬间碎裂。安泰会意,抱走了嘉玥。
安相泽一跃而起窜上二楼。一脚踢开客房门。这眼前的一幕让他愤怒的没了理智,芳草衣衫被撕的破烂,头发也凌乱得很,手中的发簪还有血。显然,她刚刚为了保护自己,刺伤了他。
安泰安置好嘉玥赶到,刚到门口,安相泽大喊一声:
“都给我滚!”
他立刻止住了脚步,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情形。
下面的人纷纷要往上涌“都给我坐下!谁敢上来我就把他扔下去!”
安相泽浑身气的发抖。呼吸的声音愈发沉重,他不是个易怒的人,可惜……朝瑰是他的底线。
水心也赶来。眼前的一幕,让人吃惊。水心赶忙为她披上衣服。芳草浑身还在颤抖,看着水心精准无误地把衣服搭在自己身上,那一刻她浑身的冰冷冷到了指尖。
安相泽拎起那人上去就是一拳,那人就如一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落地时还砸碎了房中的梨木桌,承受着安相泽的怒气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安相泽走过去拎起他上去就是几拳,速度力度都让人发指,那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内外的安泰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安相泽完全没有了什么绅士风度,招招只为致命。
安相泽扭了扭脖子,拎起那人的脖颈,咬牙切齿低声道:“去阎王爷那里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一声,你是死在我手里的。”
说完一脚把他从窗户上破窗踢了出去,尸体直挺挺地横在马路中央。
引起马路上不小骚动。
街上巡逻的士兵纷纷赶到,将那尸体包围。
安相泽探出窗外“都给我滚远点,我看敢给他叫大夫!”
那一队巡逻兵一看是府尹的公子,但一抬头,发现上面是宰相的儿子,异常同步地当做没看见,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缓缓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