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灰烬里重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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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孩子没事吧?”我紧张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还在,我松了一口气。
“你昏迷了三天”他疲惫地把头伏在床沿。
“啊?”我吃了一惊,我竟然昏迷了三天!
“丫头,我想”他抬眼看着我,欲言又止。
“想什么?”我觉得他眼神不对,紧张问。
“放弃。”他喑哑地说出两个字。
“不!不要!我们坚持了这么久,怎么能在最后关头放弃?”我赶忙摇头。
承希凝视我,泛着血丝的眼里泪光闪烁,他哑声说:“如果不做决定,我担心我会失去所有,你和孩子都会离我而去!”
我眼泪刷地掉下来,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摇头说:“不,不会,医生说了,七个多月可以提前剖腹的,现在六个多月了,只有一个月我们就坚持过去了,怎么能放弃!”
承希的泪流下来,他忽然嘶吼:“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
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去,我懵懵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猛地站起,转身跑了出去,身子还装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搂着自己肚子,心里弥漫恐惧,他这么失态,难道是我的情况很不好吗?我坚持不下去了吗?
我抬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一会后医生快步进来。
“医生,我现在什么情况?”我紧张问。
医生深深看我一眼,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和你说实情。”
我点头,紧张看着他。
“现在你如果坚持一定要保孩子的话,可能撑到下个月,你把孩子生下来,你自己”医生看着我,说不下去。
“我自己”我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现在把孩子引产的话,你还有一线生的希望,但是你这颗移植肾,无论怎样都失去功效了,你只能一边透析,一边等待合适的肾源,接受第二次移植。”医生说。
我拽紧被单,咬着唇不说话,反而这个时候,我眼睛干涩得一颗眼泪都没有了。
“你先生很难过,他那么爱你,不想失去你呀。”医生看着我说。
“我再坚持一个月,难道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了吗?”我颤声问。
医生沉吟一会,回答说:“那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是我们必须把最大的风险呈现给你,具体到数字吧,你现在放弃孩子,马上接受治疗,你等待肾源的时间可能还有几个月,但是你再坚持一个月的话,可能等待肾源的时间就非常短暂了,甚至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
我手抱着肚子,肚子里的宝宝刚好动了,我的心一颤,感觉她在求我,不要放弃她。
承希站在门口,我抬起泪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无言对视。
“你们夫妇再考虑一下,我们医生只说明情况,具体选择在于你们自己了。”医生很遗憾很怜悯地看我一眼,转身出去。
承希在门口挡住医生,沙哑说:“听她的,保孩子吧。”
医生皱眉,看着他说:“那你妻子她”
承希看着我,很坚定地说:“保孩子吧。”
医生身边的护士睇了一眼承希,撇了撇嘴。
我知道医生和护士的想法,以为承希自私,关键时候竟然不顾我的死活,但是我却知道他绝不是这样的想法,他是太了解我,知道我现在宁愿自己离去,也不愿放弃我们的女儿。
医生和护士出去了,承希进来,反手关上门,走到我病床边,坐在床沿,定定凝视我。
我也凝视他,也许我们的凝视,是看一秒少一秒了,我要牢牢记着他,在奈何桥上等他,来生他还是我的承希哥哥,我还是他的丫头。
他张开怀抱,把我抱入怀里,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安静抱着,安静流泪。
“你睡会吧,看你累得。”我心疼地抚他的脸颊。
“别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想办法。”他柔声安慰我。
“我不怕。”我微笑,我让他给我纸巾,擦干眼泪,从此刻开始,我要给他最美最好最安然的笑容,直到离开。
“饿了吗?我煲的粥应该好了,我去拿过来。”他也微笑。
“好。”我从他怀里出来。
他出去了,我长长深呼吸,做出决定,我反而内心安宁了。
宝宝又在动,我唇角微扬,和她说话:“宝贝,也许妈妈不能陪你一起长大,也许妈妈会缺席你的人生,但妈妈会在天堂看着你,妈妈永远爱你。”
她动得挺欢,这边那边的,玩了好一会儿。
我安静躺着,闭着双眼想象,在花团簇锦的春天,承希牵着一个小女孩儿,在捉迷藏,在放风筝,在讲故事,也或许在某个星星漫天的晚上,他们父女站在阳台,他指着天际那颗最亮的星星告诉女儿,妈咪在那儿呢,在那儿看着你,星星眨眼,便是妈咪的笑容。
承希很快提着粥回来了,他看到我的微笑,目光凝住。
随后,他也笑了笑,扶着我起来,亲了亲我额头。
“等会,先给你打水漱口洗脸。”他柔声说,然后把病床摇起来。
他给我打来热水,细致地照顾我洗脸刷牙。
“你休息一会,要累垮的。”我端起粥碗,心疼看他一眼。
他笑笑,把粥碗拿过去,拿起勺子,要喂给我吃。
“我自己来吧。”
“吃吧,哪那么多话。”他已把粥塞我嘴里。
一口一口地喂着,我快吃完的时候,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然后抓着勺子就这样坐着恍惚睡着了。
“老公。”我心一阵疼痛,从他手里拿过勺子和碗。
他疲倦地伏在床沿,很快便传来粗重的呼吸。
“老公,这样睡脚会麻,你到我身边睡会吧。”我轻轻摇他的胳膊。
他含糊答应,抬头看我一眼,揉揉眼睛问:“我睡着了吗?”
“到我身边睡会,你要累坏了。”我柔声说。
他站起来,挨在我身边斜躺着,手臂顺势搂着我。
还没一分钟,他又睡熟了,我依偎着他,看他好看的棱角,看他坚毅的唇线,看他高挺的鼻梁,心底溢满柔情,还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过了两天,我的病情又稳定下来,我从重症室转回普通病房。
不吊针的时候,我又拿起了棒针,继续编织。
时间不多了,我有点急,我担心婚纱不能完工了。
这天午休醒来,我看到承希把没完工的婚纱扑在沙发上,正在聚精会神地一针一线缝制。
“老公。”我坐起来。
他抬头温柔微笑,放下针线过来扶我。
“这个婚纱”我走到沙发坐下,轻抚这件洁白的婚纱。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的女儿缝制的,所以爸爸是不是应该参与?”承希搂着我,柔声说。
我转头看着他,微笑点头。
“那我们一起,开工咯。”我用很雀跃很轻松的语气,其实心底无尽心酸。我真舍不得离开他们,舍不得我爱也爱我的承希,舍不得我亲爱的女儿。
第83章 会不会和我身世有关()
承希伸手,轻抚一下我的头发,温柔笑了笑。
他这两天的笑容越发多了,也越发豁达开朗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接受既定的事实,所以心里放开了,反正我发现他眼眸深处的沉郁已悄然消散。
我们一起干活,一起设想着女儿的将来,说说笑笑,温馨恬淡。
我织好一条衣袖,他放下手里的活,拉着我出去散步。
我们在医院走廊来回走动,他的手机铃忽然响起。
因为休假,所以他的电话极少,除了程晨,没有任何人联系得上他的新号码。
他拿出手机接听,我挽着他胳膊继续慢慢往前走。
“顾队,西西失踪了!”
我站住脚,脑子一轰。
“什么?西西失踪?什么时候失踪的?”我和承希异口同声。
“让嫂子别急,当心身体,我们正在找呢。”程晨听到了我的声音。
他接着说:“我们派人过去,想带西西检查身体,但是西西奶奶百般阻挠,就是不让我们见西西,我们又不能强行抢人,只得在那边等了几天,结果刚刚西西奶奶报警,说西西不见了!”
“不见多久了?”承希问。
“她说前天就不见了,这老太婆,真是气死我了!”程晨在那边很怄火地回答。
我着急说:“是不是这老太婆自己把西西转移了?”
“我们正在查,有进展会随时报告。”
承希沉声说:“往西南追查,注意边境!另外密切注意宋叶心的动态!”
“是!”
承希挂断通话后,强劲的手臂揽住我,柔声宽慰:“你别急,我们会追查,西西失踪,说明宋叶心有动静了!”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想到阴毒的宋医生,还有丧尽天良的人口贩卖,器官贩卖,西西若是惨遭他们毒手,我就心脏发疼。
“我就知道他们有问题,可是他们一步步的滴水不漏,让我们毫无办法,这些混蛋!”我咬牙怒骂,“还有周怀雄和他老娘,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手,他们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
承希眉心紧锁,说道:“对于一个负债几百万的赌徒来说,人性早已经泯灭了。”
“可怜的西西,不知道现在在哪受罪了!”我心里又急又痛。
承希揽着我,手指轻轻按按我的手臂,无言安慰。
我没有心思再散步,和他回到病房。
“许佳美医生后来接近到宋医生没?”我问。
顾承希摇头:“那家伙很警惕,对许医生很提防,根本没法接近。”
我凝神沉思,说道:“我始终弄不明白几点,第一他根本不爱小萝,却为什么要保留她的遗体那么久,第二他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耐着性子对我好,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过他可能是为了将来要挟我,但又隐隐觉得,他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似乎有更深层的目的。”承希说。
“更深层目的?那又是为什么呢?”我疑惑问。
“不知道会不会和你的身世有关。”承希紧锁眉头看着我。
“那我到底会有什么身世?”我忽然对我身世很好奇了,有生之年查明身世,在这世上走一遭,最少也知道自己的来处吧。
“我会帮你查,你别想太多,现在你最关键的是保重你自己的身体。”承希舒展眉头,柔声说。
我默默点头,我知道,我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一切都只能由承希他们去做。
转眼又过了一周。
这一周我越发过得艰难了,时不时会晕倒,身体也越来越乏力。
西西还是没有下落,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宋医生每天照常上下班,好像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却接到程晨的消息,他说宋医生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
“他不见了?他会去哪?”我惊诧问,“你们不是一直盯着他吗?”
“我们正在查,这王八蛋,他总不至于长翅膀!”那边程晨也很恼火。
承希有点坐立不安了,他紧锁眉头,在房间走来走去。
我知道他,很想自己亲自上阵去了,奈何我现在离不开他。
“要不我们回江城吧,孩子还是去江城生好些。”我说。
承希凝神思索一会,点头说:“宋叶心既然逃离江城,说明他还是已经看穿我的身份,我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那就回去吧。”
“嗯!”我点头,和宋医生僵持了几个月,他终于能用真实身份行走在阳光下了。
他笑笑,从我脖子里拿出项链,取下戒指,为我套在手指上。
我们的手指勾在一起,凝望一眼,拥抱在一起。
和医生商量,一边办理出院手续,一边联系江城那边的医院,我们在这天下午,处理好这边的事物后,由医院的专车相送,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
我们的农舍小花园依旧租赁着,如果我在生产之后,侥幸能活下来,我想我还会回来农舍,和女儿老公一起打理我们的花园。
到江城时,已经是深夜了,车到茹苑,程晨和好些个同事都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我在承希的搀扶下下车,和程晨他们招呼时,我看到他们背后还站着一个人——魏舒林。
我愣了一下,向她颔首,虽然我和承希结婚了,我却不敢管这个女人叫“妈”。
魏舒林一脸高冷,紧闭双唇,第一次见到我,没有开口辱骂我。
她的目光转向承希,脸色马上柔和了,眼眶中还有了泪光,她走前两步说:“儿子,你真是让妈操碎了心!今天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妈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