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灰烬里重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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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溺地用手指梳我被风吹乱的头发,亲了亲我的前额,郑重点头。
他去的学校是保密性质的,我也不清楚在哪是什么学校,他一去三年,音讯杳无,三年高中,我在苦苦的相思中煎熬度过。
他回来时,我十八岁,他二十一岁,久别重逢的我们在河边的青草地里,颤栗初吻,模拟了我们的婚礼,他说要为我建一座属于我们的茹苑,苑里种满我喜欢的蔷薇,我们还要生两个可爱的小孩。
那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一个回忆片段,但这个片段,也是我心底深处,最深沉的疼痛。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这辈子会分开,虽然他是豪门少爷,我只是贫寒人家的孩子,但我相信,一定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他将来娶我。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至真至纯,不掺杂任何功名利禄,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舍弃一切,他也可以为我生,为我死,为我舍弃一切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当头棒喝,所有的美好,在现实面前,被毫不留情地击打得支离破碎。
父亲过世了,他坐牢了,我的生命黯然了,一场重病,我却没有离开这个令我悲痛欲绝的世界,一颗匿名捐赠的肾脏,一笔匿名的捐款,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我想忘记一切,像最普通平凡的女人,结婚生子,偏偏生活又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走入的婚姻,只是渣男渣女设计的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我将车开往海边,关掉手机后,一个人在海滩上,迎着海风,站了几个小时,哭了几个小时。
爱与恨,就像紧紧绞缠在一起的绳索,根本没法分开。
从小到大,因为和顾承希太亲密,我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人,有他的宠爱保护,我是小伙伴们羡慕嫉妒的对象,以至于没有一个深交的朋友,直到后来他入狱差不多两年后,我才认识叶子玲,把她视为闺蜜。
唯一的闺蜜是只中山狼,我在这世上,连个说心里话的对象都没有。
打开手机时,宋医生已经拨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我回了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很快回去。
擦干泪,我深深叹了口气,离开海边,开车回去。
车开进宋医生院子时,已经半夜了,我琢磨着宋医生应该睡了。
刚下车,宋医生却从屋里瘸着腿出来,走到车窗边。他没睡,显然在等我。
我捋一下耳畔被风吹乱的头发,和宋医生打了招呼,然后拿起手机查看,是妈妈打过来的,按下接听后,我脸色顿变。
妈妈说,我弟弟意鑫刚才和一个同学打架,把人给打伤了。
“意茹,怎么办!怎么办啊!”妈妈在那边嚎啕大哭。
远隔重洋,我能知道怎么办?
“我们先送同学上医院,意茹,你得想办法,给妈妈准备钱,呜呜”
妈妈那边的电话断了,我转头看着宋医生。
“出什么事了?”宋医生问。
“我弟弟在美国打伤同学了!”我着急说。
宋医生拉开车门,牵着我下车,劝慰说:“先别急,我帮你找人问问那边情况。”
我双腿无力,在宋医生搀扶下进了屋,怔怔坐在沙发,祈祷着意鑫的同学,不要伤得太重。
宋医生在给他的同学打电话,面色凝重。
他挂了通话后,走到我身边,柔声安慰我:“别急,我同学一会会去询问伤情,我们先等等,小孩子打架,应该出手不会太重。”
“嗯。”我点点头,意鑫身体比较瘦弱,但愿他出手不是很重。
焦灼不安地等了大约半小时,宋医生那边的同学过来电话了,宋医生眉头紧锁,和那边用英语交流着,我听不太懂,但从他神色来看,情况很严重。
我紧张地站起来,等着宋医生和我转述病情。
“你弟弟失手,将同学推倒在地,同学的后脑勺撞在大理石阶梯上,小脑受损,可能瘫痪。”宋医生转头和我说。
我脑袋一嗡,两腿发软,扶着沙发椅背才站稳。
我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接听便只听到她的哭声。
“妈,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我硬着头皮说,其实我现在六神无主,天知道能想什么办法去摆平这么大的事。
“意茹,怎么办?你大姨生气了,说不管我和意鑫,我去哪弄钱给人家治病,赔偿人家,呜呜——意鑫现在被警方带走了,我也没钱去保他,没钱给他打官司,他可能要坐牢”
我颤声问:“我去借钱,大概要多少钱?”
“多少钱?啊——”
随着妈妈的惊叫,通话中断了。
我抓着手机,目光投向宋医生。
“需要多少钱?看看我能帮你多少?”宋医生问。
我好不容易再次拨通我妈的手机,她在那边大哭:“伤者的家属刚才说,要赔偿一百万美金,我不活了!”
一百万美金,我眼前顿时发黑。
宋医生皱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我知道他只是一名中产阶级的医生,再说了,我和他交情不过尔尔,我怎能开口向他借一笔这么大的钱。
我妈还在哭:“一百万还是赔偿,还有治疗费用,律师费用意茹,你想想办法,不然妈活不下去了!”
“妈,我想办法,我去想办法。”我喑哑地回答她。
“意茹,妈知道你没有别的人可以去求,唯有去求顾承希了,若不是他当年害死你爸,我们一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我心一片混乱,求顾承希,我刚决定要和他一刀两断,转背却又要去求他!
“妈求你了,一定要去求顾承希帮忙,不然我和意鑫只有死路一条了!他这次若是救了意鑫,当年的仇怨,你就和他一笔勾销吧,你爸爸也不会怪你了!”
他救了意鑫,当年的仇怨一笔勾销?
这仇怨能勾销得了吗?他当年的做法,对我造成的伤害,不能复生的父亲,能勾销得了吗?
“意茹,求求你了,意鑫不能坐牢,意鑫不能毁掉!意鑫若是毁了,我也去死了算了!”妈妈的哭声。
“好,我去求他。”我颤声答应妈妈。
我咬住唇,默默放下手机。
为了弟弟,我打算用顾承希惦念的第一次,去换他的帮助。
宋医生在一旁说:“意茹,我去找朋友借钱,另外,我还有几处房产,我去变卖掉。”
“谢谢你,宋医生,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为我做那么多。”我感激看着他道谢,然后抓起包往外跑。
宋医生忽然拉住我的手臂,盯着我的眼睛。
“我去求那个人。”我难堪地说。
“意茹,这笔钱我想想办法,还是能凑齐的,但是你得有和那个男人彻底了断的决心,从内心真正的了断。”他盯着我眼睛。
我沉默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帮我的话,那就是我和他的开始,和顾承希的彻底终结。
但我对他毫无情意,我不想因为这笔巨债和他莫名捆绑,做那个小萝的影子。
“意茹,我感觉我会爱上你,我感觉你就是小萝指引来到我身边的天使。”宋医生说。
我看着他说:“宋医生,也许这只是一种错觉,你潜意识里,在把我当小萝。”
“不是”
“宋医生,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们只是朋友。”我断然拒绝。
宋医生凝视我片刻,眼神变得晦暗,他固执地抓着我的手。
“宋医生!”我尴尬地看着他,手臂用劲,想要逃脱。
“那个人品行恶劣,你去只会受伤!”他紧锁眉头说。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我过去意味着什么。
我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看他一眼,说了声“谢谢”,掰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屋子。
我没给顾承希电话,开着车直奔茹苑。
茹苑的门是录了我指纹的,我长驱直入,跑上二楼。
他的袜子丢在梯级,长裤丢在走廊,外套丢在卧室门口,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我轻轻推开卧室门,他果然喝醉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
“顾承希!”我喊他,走到他身边。
“丫头?”他不太置信地呢喃。
“顾承希,你醒醒,我有事求你!”我蹲下去,使劲抱起他的头。
他身子侧翻,我承载不住他的重量,坐在地上,他的头顺势滚入我怀里,手臂搭在我肩膀。
“丫头,是你吗?”
“顾承希,你听我说,我有事找你!你先喝口水,醒醒酒!”我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水杯,想给他喂水。
天知道他喝了多少,身子烫得跟炭火似的,隔着衬衣都有些灼人。
他强劲的手臂箍着我,将我手里的水杯打翻在地。
“江意茹我是做梦吗”他呢喃着,睁开朦胧的醉眼看着我,仔细辨认,忽然猛地翻身,将我压在他身下,他的呼吸炽烈,唇狠狠压在我唇上!
“顾承希!你听我说!”我拼命挣扎,“你先听我说!”
顾承希抱紧我,吻落在我耳畔,他呼吸急促,含糊地呢喃:“丫头,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触摸不到你的温度”
他一边喑哑地说着,一边使尽全力把我抱紧,脸颊紧贴着我的脸颊,感受我的温度,仿佛松懈一点,我就会变成空气消失。
我心里很酸楚,他的爱,我还是能感受。
“丫头,你这个肾若是再坏了,我还有一个,我都给你!”
我惊愕,他在说些什么?什么这个肾坏了,他还有一个?
第24章 无力抵挡()
“顾承希!你在说什么!”我捧着他的脸,大声问他。
“我说,江意茹,我爱你,只是我又担心,我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该怎么办”
他用唇堵住我的唇,我不能说话,伸手去摸他的腰际。
男人背部的肌肉十分紧实,腰部没有一丝赘肉,他身体的温度,有些灼手。
我摸到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位置就在他的左肾,和我腰际的那道疤痕,差不多刚好相呼应。
“丫头”他的吻绵延而下。
“顾承希!我的肾脏是你给我的?”我手指停留在他的刀疤上,声音发抖。
他灼热的唇堵住我的唇。
我明白了,当年我濒临死亡时,得到的匿名肾脏和匿名捐款,竟然都是他的!
我目光落在他脸上,眼泪毫无控制地流下。
“顾承希!”我哭出声音。
恨与爱,我已分不清谁占据着上风,它们在心底此起彼伏地冲撞,搅得心脏如狂风激浪中飘摇的孤舟。
当年也许他就是一时糊涂,并不是存心背弃爱情,他在狱中时,把一颗肾都给了我,我能说他不爱我吗?
他心里一定也是后悔的吧!
“爸爸,我能原谅他吗?能原谅他吗?”
“爸爸,原谅我,原谅我,”我哭着,在心里向父亲忏悔,“爸爸,求你不要怪我,他毕竟救了你最疼爱的女儿的命”
顾承希褪下了我的衣裳,我的裙子
他的吻流连在我的胸,小腹,绵延而下,我已无力抵挡。
当他冲破我那道屏障,进入我的身体,我痛得全身哆嗦,尖叫出声,抓着他后背的手,指甲把他抓破了皮。
他已停不下来,继续攻陷。
我痛得好像身子都撕裂了一般,大喊“顾承希,你停下”!
他只缓了几秒,又继续了,那疼痛带着异样的愉悦,令我的声音变了调,笨拙地迎合他。
停歇下来的时候,我和他都大汗淋漓了。
他喘息着,意识在逐渐收拢,忽然似被我吓着了似的,惊愕地盯着我,猛地从我身体里抽了出来,坐到一旁。
我流出的血,还有他的东西,沾染在米色的地毯上,他看看地下,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全然没有了平常的嚣张。
我看着那一抹嫣红,垂下眼睑,手臂环抱自己,心情复杂,但并无后悔。
“江意茹,你怎么跑过来了?”他锁着眉头问。
我扯了我的衬衫,盖住我的身子,咬着唇不说话。
我很安静,很温存,手指拽着衬衣的衣角,也全然没有了平常见他时的歇斯底里。
“我以为我在做梦,我喝太多,喝醉了”他掐了一把他自己的腿。
“不是做梦。”我小声说。
“不是做梦。”他重复我的话,拿了纸巾,小心翼翼想帮我擦拭。
我没动,微闭双眸,任他摆弄。
他忽然将我抱入怀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手指梳着我的头发问:“为什么不闹?”
“你想我闹?”我低声。
“我我不想,不想”他有些激动,把我整个儿抱着坐在他腿上,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