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灰烬里重燃-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睛的余光,我看到宋医生眉头微皱,一眼不眨凝视这边。
我被顾承希抱到车上,他命司机将车开往茹苑。
“顾承希!你这是绑架我!”我在他怀里挣扎。
“睡会,乖!”他搂孩子一样搂紧我。
“喂!”我真想掐死他。
“睡吧,你累了。”他轻抚我后背。
“”无可奈何。
挣脱不了他,我只能装死,闭着眼睛,闭着嘴巴,不理不睬他。
车进了茹苑,他把我抱下来。
满园绿草茵茵,层层叠叠的蔷薇开得更美了,花香清幽醉人。
他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抱着我进了屋。
把我放下后,他淡淡说:“住在这里吧,我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车库有车,钥匙在楼上的壁柜里。”
我闷着脸不理睬他,他笑笑,像拍一个赌气的孩子似的,拍了拍我的头,转身走了。
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间或有几声鸟鸣,宁静清幽。
疲倦袭来,我爬上二楼,进去卧房。
看着他的大床,想起那天他把我劫来这里,用手指对我的验证,我又羞又恨,又止不住脸上发热。
退出这个房间,我推开楼上其余几间房间的门,虽然都干净清洁,却都没有床铺。
我无奈回到顾承希房间,搬了他的被子,在宽大的沙发睡下。
被子上有他熟悉的味道,我又抵触,又迷恋,矛盾地辗转。
心里烦烦的,我一脚把被子蹬到地上,拿着自己的外套盖着,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恍然之中,我和他漫步在河边的青草地里,手指紧紧相扣。
“承希哥哥”
“以后叫我承希。”
“承希。”
我笑盈盈看着他,他的吻落在我唇上,恍惚中我们滚在草地里,他的吻顺延而下
迷糊之中,突然爸爸愤怒的脸出现了,他满脸鲜血,紧闭双唇,不说话,满脸怒容盯着我们。
“爸!爸爸!”我吓坏了,使劲推顾承希。
但是顾承希却霸道地压着我,怎么也推不开他,他根本不顾我的意愿,疯狂地想要侵占我!
“走开!顾承希!”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折腾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满身冷汗地坐起。
房间里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刚才只是一场恶梦。
但我的心脏好一会都不能平复,咚咚的仿佛击鼓,爸爸的怒容清晰回荡脑海,令我心惊胆颤。
他一定看到我和顾承希还在一起,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而梦境中,顾承希对我的霸道,也令我心惊,我感觉总有一天,我会这样被他毫不留情地占有!
不行!我不能呆在他这里,死也不能呆在他这里,我内心还恋着顾承希,爸爸一定为此生气,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我要放下他,彻底离开他,不能这样和他纠缠不清!
我从沙发起来,迅疾穿好外套,快步下楼,提上包包就往外跑。
顾承希的车刚好回来,他从车上下来,几步过来,揪住我手臂,疑惑地问:“你慌慌张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我精神有些崩溃,很决裂地甩他的手。
顾承希把我拉到他怀里,皱眉凝视我,手掌试图轻抚我头发,安抚我的情绪。
“不要碰我!顾承希,求求你放过我,让我们各走各路好不好?”我哭着推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顾承希搂着我双肩。
“我看到我爸爸了,他脸上很多血,他很生气,很生气地看着我,顾承希,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别这样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身边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想着爸爸的怒容,浑身颤抖,大哭着说。
“江意茹!”顾承希皱眉,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我们不可能回去,不可能了!”我想挣脱他的禁锢。
他没说话,只固执地抱紧我。
“你抱紧我又有什么用?我们之间仇恨的隔阂永远都消磨不掉了,你放开我,我不想我爸爸在地下还不得安宁!”挣脱不开他,我绷紧我全身,双手死死撑着他。
他和我对视,始终不肯松手。
我的泪成行落下,“我承认我对你的爱与眷念,在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改变,但又有什么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顾承希,你放开我,让我慢慢地去淡吧,不要逼我在你身边,逼我在你身边只是逼我走上一条报复你的道路,我会更加恨你,会不遗余力地去和你背道而驰,我不想我短暂的生命,浪费在报复你之上,我要去寻找真正爱我的人,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业。”
他盯着我,好一会才冷沉地说:“你怎知,谁是真正爱你的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连他都可以为了利益背叛爱情,我怎知,谁是真正爱我的人?
他缓缓放手,我的胳膊还隐隐生疼,我转身,流着泪快步跑出茹苑。
回到城里,我鼻息里还萦绕着茹苑的蔷薇花香。
“我们以后要建一座最美的房子,嗯就叫茹苑”
“就我们两个人住吗?”
“开始是的,后来会有新成员,小女生或者小男生”
“我要种很多蔷薇,我最喜欢蔷薇花。”
当年温暖的对话,一遍遍回荡耳边。
童话里等着住进花园的公主,如今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我脚步无力,缓缓在街边蹲下,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缓解心脏的疼痛。
“江小姐。”宋医生温润的声音。
我忙擦一把眼泪,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和宋医生打招呼。
宋医生递给我一张纸巾,伸手牵着我的手起来,柔声问:“怎么蹲在这里哭呢?你到底住哪里呀?”
“酒店吧。”我低声说。
“还是去我家暂住两天吧,我尽快帮你找房子。”宋医生温和看着我,很诚恳地邀请。
我难为情地说:“宋医生,我担心你女朋友会介意。”
“女朋友?”宋医生面色微滞,随即略伤感地轻叹说,“呵,我女朋友不在了。”
“对不起”我以为“不在了”是分手了。
宋医生笑笑,牵着我就走,“走吧,别犹豫了,我送你,得快点了,我一会还有一场手术。”
我没再拒绝,乖乖地跟着他上车,他俯身为我系上安全带,动作很绅士温柔。
他回到驾驶室,启动小车离开的刹那,我转头看一眼车窗外,对面街上,顾承希一袭冷烈的黑色,刀刻般冷峻的脸上,眸色深沉如水。
我别过头,看向前方。
车子驶远了,我深深吁了一口气。
“江小姐,你前男友显然并没有放下你,你也没有放下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呢?”宋医生温和问。
“说来话长,一会可能说不清楚,”我难过低头,“我和他不可能好好的了。”
宋医生笑笑,随口说:“只要彼此有爱,有什么不能释然?又没有深仇大恨。”
我叹口气,喑哑地说:“就是有深仇大恨。”
“哦?”
“等你有空,我再说吧,宋医生帮我诊断一下。”我苦涩笑笑。
宋医生微笑,点头说:“好,我帮你诊断。”
宋医生家是一栋独立的别墅,房子不是特别奢华,但是很精美,绿植栽培得一片生机盎然。
西西看到我来了,很开心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叫我姐姐。
“江小姐,你先和西西玩着,我得赶去医院了。”宋医生抱歉地说。
“好的,路上小心。”我微笑送他上车。
他出去后,西西领着我进了屋,小大人似的吩咐家里的保姆,让她们给我安排房间。
“姐姐,你和我住在一起,好不好?”小家伙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跑。
我看一下他住的房间,是一个宽敞的套间,挺不错的。
“叔叔的房间在哪?”我问西西。
西西牵着我走到走廊,指着往左去几米远的房门说:“就是这套。”
宋医生人看上去很磊落,我倒是没想到和他面对会尴尬什么的,我心情放松很多,看看时间还早,领着西西去了附近的商场和超市,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些日常用品。
回来时,保姆已经做好晚饭,看得出宋医生有特意交代过,桌上的鹌鹑蛋烧栗子,黄花菜海带牛尾汤,冰糖莲子汤,都是利肾的食谱。
“江小姐,宋医生特别交代了,让你多吃点。”保姆为我盛了一碗莲子汤。
“谢谢。”我心里暖暖的。
“姐姐,啊——”西西夹了一个鹌鹑蛋,送到我嘴边。
我忙笑着接住,“西西也吃。”
晚饭吃得很好,小孩子的快乐特别感染人,我想着还好今晚没住酒店,不然一个人凄凄凉凉,一定又会陷入难以自拔的悲伤。
和西西念完一本故事书后,小家伙目光晦涩,好像是要睡着了。
“睡吧,宝贝。”我给他掖好被角。
“姐姐,你的头发和小萝姐姐一样。”西西看着我说。
他说的应该是我的丸子头,我轻轻挑眉,问他:“小萝姐姐是谁?”
“是叔叔的女朋友,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和小萝姐姐一样。”
第19章 太过分了()
我试探地问:“那小萝姐姐呢?她去哪里了?”
西西的神情有些黯然了,小声说:“她去天堂了,叔叔说她再也不会回来。”
我明白了,宋医生说“她不在了”时,眼中那一抹黯淡。
小家伙睡着了,我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走到阳台,踮脚张望。
车灯照进院子,宋医生终于下班回来了。
我转身出了房间,走下楼去,给他开门。
“还没睡呀。”宋医生走过来,腿有些瘸。
我疑惑地问:“宋医生,你腿怎么了?”
我惊讶地看到,他嘴角青了一块,难不成他和人打架去了?
他瘸着腿进了客厅,把他的包放在茶几,包上面还有些泥土。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安地追问,我想到顾承希。
宋医生脸色很疲倦,坐下来喝了口水,笑了笑说:“你前男友找我打了一架。”
“啊!”我怒火顿时腾地上来了,“他太过分了!”
宋医生却一脸不以为然地笑,摇头说:“没事,也许换了我,也会这么做,只是那家伙身手确实太好,我不是他对手。”
“他怎么说的?”我恼怒咬唇。
“威逼加利诱,”宋医生笑着说,“不过这两点对我还真没用,如果是我喜欢上的女孩,就算给我全世界我也不会换,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不退却。”
我看着他,心有些黯然。原来我以为,顾承希对我的爱,便是如此,然而,只是为了顾氏的一片征地,他便背弃了爱情。
想想真是讽刺,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出现。
“今天的手术做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呢,真累。”宋医生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这么累,还受人骚扰。”我抱歉地说。
他站起来,笑容始终温润,修长干净的手轻拍我的肩两下,说道:“上去休息吧,没事。”
我没上去,去找了干净的抹布,把他包上面的泥土擦干净。
他自己拿了家用医药箱,给腿上的淤青喷了些药水。
“没伤到骨头吧?很疼吗?”我问。
“还行,他没有使全力,只是威胁我一下。”宋医生抬眼,看着我笑笑。
我满眼歉意,难为情低头。
“能说说你们的故事吗?”宋医生微笑。
我想了想,说道:“五年前,他们顾家要征收我们老家的村庄建立工厂,我爸爸作为老家的村长,带头反对顾家,因为工厂建立,我们整个村庄的原生态就毁了,当时我求过顾承希,他也答应帮我们去阻止这件事,但是那天晚上,却来了很多人强制赶走村民,我爸爸和他们冲突的时候,被铲车撞倒,受了重伤,不幸亡故”
想到那晚父亲满身的鲜血,我眼睛凝聚,手不觉拽紧,身子也发抖了。
“我以为是顾承希的弟弟所为,因为之前他和我说,是他弟弟在做这个项目,但是他骗了我,出事后,认罪的是他,坐牢的也是他!”我声音发颤,眼眶蓄满眼泪。
宋医生看着我,轻轻点头,拍拍我的肩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再对我好,我也不可能领情,不可能和他还能回到从前,他纠缠我,只会令我们两个都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我流着泪说。
“的确,我理解。”
他默默陪了我一会,柔声说:“别想了,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