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半生-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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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除掉的是纪彦明,那接下来,他还会除掉谁?
他的占有欲强烈又霸道得让我觉得可怕。
我第一次对他产生恐惧的逆反心理,我摇头,步伐一腿躲在纪彦明背后,“我对你来说也等同于废物,我也死不足”
他打断我的话,“不,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从见第一面开始我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甚至还给他下过绊子,我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我爱你,所以,你哪里都不一样。”
我被他的话噎住。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纪彦明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扣到手中,“别乱动,否则,我杀了你!”
南致选像听到个笑话般笑得浑身打颤,声音阴邪,“哦?你可以试试。”
第159章 他死我死()
他话音刚落,我身后的脚步声便层层叠起。
纪彦明因扣着南致选一时没护住我,我被南致选的手下一下抓过去,但他们不敢动我,只钳制住了我的行动。
纪彦明想来救我因此而松了扣着南致选的力道,南致选滑掉一只手一掌打在纪彦明腰间,打得他趔趄了几个步伐才站稳。
“卑鄙!”纪彦明铁青着脸瞪着南致选。
南致选拍着手掌心,动作慢条斯理,“只有斗不过人的败类才会说这种话,显然,你就是。”
纪彦明没理会他,转身向我冲过来。
南致选声线陡然一变,森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别打死了就行。”
我心下一沉,眼见压制着我的人抓着我往南致选的方向走,其他十几人一锅蜂涌向单枪匹马的纪彦明,我急得大喊,“住手!”
但我的话俨然没有丝毫效力。
纪彦明双拳难敌四脚,又一心落在我身上想将我救回去。于是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后背露出破绽被人一记下劈踢趴在地时,我主动冲到南致选面前,红眼揪着他的领子吼道,“叫他们住手啊!”
他摸着我的脸,声音低沉,“我说过,你只能为我一个人哭。”
“言希望你给我回来咳咳咳”纪彦明咳得厉害,我回头看去,他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被人踩着背,他弯着腰,整个人弓得像一只虾,捂着嘴巴咳得指间漏出鲜明的血迹。
我想跑向他,刚一转身就被人勾住腰,后背贴住一堵怀,我终于向发了疯般奋力挣扎,“南致选你放开我!”
他贴在我耳边,幽幽道,“你敢跑向他,我就敢杀了他。”
威胁是最卑鄙的事情,可威胁,也是最有效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对‘威胁’这种事乐此不彼。
也正是因此,我最痛恨被人威胁。
我软下来,不再挣扎,只是无助看着纪彦明,“你到底想怎样?”
“我”南致选话到一个被纪彦明粗暴截断,“南致选,要杀要剐冲我来,拿我威胁一个女人,你还真是没种!”
南致选力道收紧将我反过身来扣到他胸前,即便我很抗拒这样的亲密接触,他还是以绝对的力量压制着我的行动。
他冷声嘲着纪彦明,“别想着惹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些被你喊来的警察同志,现在,该是都在下面等着你去找他们会合了。”
我顿住,意识到他这句话里的内容,我由心底腾升而起的寒意叫我整个人身子控制不住打颤,“你做了什么?”
“南致选,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陪葬!”纪彦明整个人进入狂暴状态,我心口疼得厉害,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我被南致选压着看不到纪彦明的样子,只听见身后还传来沉闷的打斗声响。
南致选一点儿都不将纪彦明放在眼里的嗤道,“哦,我等着。”
言罢他按着我就往外机场外走。
纪彦明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可我已经听不清了。
出了机场,南致选将我塞到车上。
他拂掉我的眼泪,“怎么又哭,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我想都没想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声响非常清脆,眼见他的脸色瞬间黑下去,且白皙的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印上五根手指印,我心里莫名腾起一股快感。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浑身颤抖得非常厉害,激动得不能自己,我一瞬不瞬瞪着他的眼,“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偏过头来看着我,眸子讳莫如深,捏着我的下巴道,“我想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我冷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想要我死。”
他掐着我下巴的力道猛地收紧,“你最好看好你的这条命”
“能不能看好就得看南少的了,”我厉声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道,“我自认我没那个能力叫你全家陪葬,但我有能力,结束我自己的这条命!”
这是我最后保护纪彦明的方式。
只要他死了,我绝不会苟活。
然而我的威胁,却根本没有对南致选构成任何威胁。
他看了好一会,轻笑出声,“言希望,你真是叫我惊喜。”
我没理会他的话。
车子疾驰,他将我带回他的别墅。
进了房门,他掐住我的腰将我压在墙上,“洗好澡,乖乖等我。”
言罢,他松开我转身便走了,我试图拧开门把,意料之中被上了锁。
我也没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摸到口袋想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不见了。
想起刚刚他掐着我的腰,我一下反应过来,终是没忍住扑到门前用力拽了两脚,“草泥马的南致选!把我手机还给我!”
门外没有人回应我。
缓了许久,我最终靠着门无力坐下来。
埋首在膝盖上,我对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赶到浑身疲惫和一股我无法掌控的无力。
为什么,我不过是求一个真相求一个安稳,怎么就会这么难?
我自然是不可能按照南致选的话去洗个澡等他回来,我不知自己靠着门坐了多久。门由阻力推开的时候抵在我背上,我迅速站起身。
门外南致选走进来,将我上下打量了番后不悦道,“怎么不去洗澡?”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彦明呢?他在哪?他还活着么?”
南致选双手环胸戏谑瞧着我,“你一下问这么多个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沉眸直视他,见他压根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我别过脸,身体几乎是同时行动,我毫不犹豫冲向窗边,拉开窗户爬上窗台。
南致选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将我拽回去,我终于看见他的脸色有了些许因不受他掌控而浮现的波动,他整张脸阴沉得很可怕,“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纪彦明?”
他抱着我弯下腰来,我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而听见他的话,我头往后一扬,‘砰’的一声用力砸在地面上。
我脑海里瞬间袭上一股眩晕,鼻尖缓缓荡漾过一丝血腥味。
“艹!”听见南致选暴躁的怒吼,我却觉着这还不够,后脑勺抬起再次重重砸向地面,南致选一把托住我的额头,叫我砸在软绵绵的掌心上。
摸到我额头上的血,他抱起我往外冲。
我脑子里晕沉沉的,但意识还算清醒,于是紧紧抓着南致选的手臂,“我要见彦明。”
“你想都别想!”
他吼完我也不挣扎了,只是我想起古代有一种自杀的方法叫做‘咬舌自尽’对吗?
我抬起上颚咬住舌头,刚想用力后颈蓦地一疼,再多的,便是黑暗了。
醒来时天外阳光正烈,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我捂住眼睛缓了片刻,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一打开门,外头守着数个保镖。
其中一人手里还端着一碗粥,见我醒了,走到我面前,“言小姐,少当家说了,这粥您要是不喝,一辈子都别想见纪彦明。”
我没有犹豫,接过碗一口闷了下去,好在,这粥已经不那么烫了。
放下碗,我道,“我现在可以见他了么?”
他将盘子递到身后人手里,转身道,“请跟我来。”
他领着我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弯腰谦卑道,“少当家正在里头等您。”
我推开门走进去。
里头一片昏暗,像电影院一样,有一面墙呈着一个巨大的屏。
而那个屏上的影像,叫我刹那如坠冰窟。
“啊!”我尖叫扑向荧屏,摸到反光的屏壁,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掐着,渗出的血迹疼得我失去浑身的力气。
那是纪彦明。
被绑在床上,浑身是血的纪彦明。
他紧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
“他还活着,但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南致选的声音不带半点儿温度,冰冷得像地狱撒旦。
我捂着胸口跪坐下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长得很远,我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只是看着浑身是血的纪彦明,我捏起拳头,用力一拳砸穿屏壁。
‘砰’的脆响,屏上的影响霎时熄灭,整间房彻底陷入黑暗。
屏壁的玻璃渣滓插在我拳心上,可我感觉不到疼。
刺目的白光乍亮的同时,南致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继续捏起拳头,专往一旁的玻璃碎片砸下去,“你伤他一分,我就伤自己一分,我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生不如死。”
他抓住我的手腕,见我满拳的血上还插着玻璃碎片,脸色瞬息万变,“你在找死!”
我乐了,“我想,我是在找死,没关系南致选,反正,我没什么求生欲。”
他绷紧了脸,我没看他,但我估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我。
“你不介意纪彦明身受重伤,那么,他呢?”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房间对墙又亮起了一个屏,影像中浮现的,是纪父,以及在纪父怀中熟睡的子诺。
我浑身发僵,心底滋生的恐慌在占据我心神的同时。
房间满当传响起纪父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南致选,做个交易,拿我儿子,来换言希望的儿子。”
声音消散的同一时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内心唯一的柔软,被狠狠捣烂。
第160章 疼的够呛()
我很想问问纪父一句‘为什么’。
但我知道,我没有立场。
荧屏的画面定格在纪父一脸严肃抱着子诺上。
他会做这样的决定其实无可厚非,纪彦明因我而身受重伤,随时可能会死,他爱子心切,最终做了这个决定。
再以子诺并不是纪彦明的孩子,纪父会这样做,我猜子诺不是纪彦明骨肉的事实大概早就被他知道了。
可我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还是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我绷得浑身颤抖,也没能问出一句为什么。
南致选掐住我的下巴,阴阳怪气,“看来,他比纪彦明重要得多。”
他大手一挥,漫声道,“去,把那个小孩换过来。”
闻言我的手紧捏成拳,差一点点,我就要抱住南致选求他不要将纪彦明换过去。
可是不行,我一闭上眼就是纪彦明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画面,他现在急需治疗,再不治疗,他一定会死。
我抱着双臂缓缓蹲下来,哭得泪流满面。
我对不起子诺,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他。
南致选和我一起蹲下来,双手圈住我将我往怀里带。
我抓着他的袖子,有气无力道,“南致选,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好累。
他身形一僵,猛地松开我,霍然起身后狂暴吼道,“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伤自己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那个宝贝儿子。”
话落,他阴沉着脸头也不回走了。
我闭上双眼,整个人缓缓蜷在地上,我知道,他说到做到。
我不知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时间变得好快,又好像很慢。
我被人轻轻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见是南致选回来,我本能想躲,他捏住我的肩阴沉道,“别动。”
随之眼前又覆下来一道黑影。
我的手被人抬起来,并且再次听到南致选毫无温度的声音,“十分钟之内将她的手处理好。”
扎在我手背上的玻璃被一块儿一块儿挑下来时,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疼,满脑子都是子诺。
他现在在来的路上了吗,我那么久没去见他,他会不会生气。
我感觉手上的伤被处理好了,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南致选将我抱起来往外走,我朦胧中抓着南致选的手,“我要是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帮我保护一下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