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半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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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手让大力下去,还没来得及和程伯解释,他看见我一旁放着的还没吃的晚餐,更气得不轻,当晚,我被他强行拽回别墅。
许是真的太累了,我沾枕便睡了,那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吃完饭后还是去了公司,大力不多时便来敲我的门,带来顾子白这三年来的消息。
起初的一切还算正常,他基本每天和陆孤城在一起,事情的变故是在五个月前,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狱。
顾子白和他的青梅竹马许安安结了婚。
这事是低调进行的,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顾子白和许安安结了婚后去了马来西亚。
我一下明白过来楚小莫忽然离开雁市的原因,看来是后来这事情没瞒住。
而她会忽然去支教,必是知道自己和顾子白,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我能想象楚小莫孤身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马来西亚看着顾子白和许安安在一起时的痛苦,她一直都不是个特别坚强的孩子,估计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夜里也曾哭得不能自己过,可这个傻丫头,竟然什么也不告诉我,还瞒着我一声不吭就去支教了,连个准信都没有。
该打,该罚!
等她回来,我一定不会就那么轻易绕过她!
“言总”
看着宋晴递到我手里的纸巾,我怔了片刻,才摸到脸上早已是一片湿意,我接过纸巾,轻道了声,“谢谢。”
下午的文件处理得很快,晚上我本不想那么早回别墅,但程伯为了让我好好休息,也在过了八点后从星华回来将我赶回别墅。
我没他法子,上了车从公司离开,半道接到纪彦明的电话,他让我去警局附近的咖啡馆找他。
我去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面色憔悴,很心疼看着我。隔着一张桌子,他伸手摸上我的脸颊,“你别这样,我很心疼。”
我一时有些没晃过神来。
“忘了他吧。”
我心头一震,丝丝刺疼弥漫得很快。
我苦笑,“已经不是忘不忘的问题了。”
有些东西,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已经蛮横的没经过我的同意根深蒂固了。
他捧住我的脸,倾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已经松开我。
在我对面坐下,他的目光柔柔落在我身上,噙着一丝自嘲的苦笑,“一开始,我很自私的没将这事告诉你,因为我怕我会失去你,可我发现,他真的走了后,一切不仅没变好,似乎反而还更糟糕了。”
我愣愣盯着他,对他没告诉我的所谓‘自私’的事情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你父亲被陆孤城追尾的那个监控视频吗?”
这事我怎么可能忘。
“事实上,我觉得陆孤城不是故意追尾的,因为当时你父亲车开得很快,突然之间的紧急刹车,才导致一直追在他后面的陆孤城用力撞上去。从客观角度讲,当时的情况,不排除你父亲故意让陆孤城追尾的可能。”
他这话在我脑子里炸开了锅,所有东西在一瞬间搅成一浆糊,我失去思考的能力。不仅如此,这事很显然超出了我承受能力的范围,我粗喘着气,大口大口喘得很用力,我很艰难站起身,用力捏着纪彦明的手臂,“说清楚,求求你,说清楚。”
纪彦明一双黑眸闪过浅淡的痛色,只是我下意识忽略。
他捏住我的肩将我摁回位子上,“你冷静点,我什么都告诉你。”
“这事还得查,只是不排除那种情况,一切需要先找到那辆不知被藏在哪里的车才能定论。”
但纪彦明是个刑警,我印象中的他,从来不说无法判断的事情。
他既然能说出这种可能,就代表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我浑身都在颤抖,这种颤抖叫我无能为力,“你说说,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纪彦明沉着声很缓的回答我,“我不知道。”
第154章 最后让步()
他的回答叫我心头一痛,所以,这种我父亲故意让陆孤城追尾的概可能性存在的概率是极大的,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紧紧抓着纪彦明的手,“我要和你一起去查。”
我要和他一起找到那辆车,我要查清十八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纪彦明想也没想拒绝我,“胡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蹚水,而是希望你走出来,你要给你父亲也要给我一个交代,你要好好的活着,像个人一样好好活着。”
我站起身,“这件事事关我父亲逝世的真相,你让我每天如坐针毡等着不知猴年马月的某一天你来告诉我你查到的真相吗?我一定要参与,我父亲为什么要故意让陆孤城追尾,这事一定和十八年前陆孤城父母的死有关!”
纪彦明僵着脸色,见我态度强硬,有些缓和下来,“你听我说,这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车子找不到是有人故意藏了起来,我跟你说的情况只是存在可能性,况且,我还没有完全排除车子不是陆孤城藏起来的可能,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追查无果是因为当中有人在阻止我调查,所以,你相信我,给我点时间,不会太久,我一定会把真相还给你!”
我推开纪彦明,面无表情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分开调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言罢我转身离开,纪彦明抓住我的手腕,“希望,你别闹!”
我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对不起。”
回到别墅,我的内心仍久久无法平静。
我靠在墙上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并将所有的事情连串起来。
假设,父亲是故意让陆孤城追尾的。
那父亲为什么忽然间要让陆孤城追尾,我记得当时父亲躺在陆孤城手里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
时隔三年,我忽然反应过来,他那时的笑,是带着丝丝解脱和心疼的。
我冲回房间翻出父亲的那本日记。
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从父亲的日记里找出一些线索,可整本日记本翻下来,除了陆孤城父亲有躁郁症,会家暴许樱桃和陆孤城以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跪坐在地上,茫然又无力的望着手里的日记本。
还有一点。
那辆车究竟被谁藏起来了,又藏在了哪。
陆孤城说他现在还没排除车子是陆孤城藏起来的可能,但从他决定将他的猜测告诉我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这事和陆孤城无关了。
我了解他,他会那么说,只是为了不让我参与到调查中去。
排除陆孤城,车子有可能会是谁藏起来的呢?
如果从为了不让车子成为陆孤城撞死我父亲证据作为切入点,那会为陆孤城考虑的第一人,是裴清妍。
可这又说不过去,既是这样的话,父亲为什么要故意让陆孤城追尾。
这里面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父亲让陆孤城追尾的导火线。
因为父亲绝不会无缘无故放弃自己的性命。
那是什么,才导致父亲——最后连我也不要了。
这当中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而这个人,就是将车子藏起来的人。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于,我还能知道陆孤城那么恨我父亲的原因还有十八年前陆孤城双亲逝世的真相。
敲定这一点,我心头大悦,程伯没有和我一起回别墅,而是看着我在公司门口上了车后又赶去星华处理事务。
我拨通大力的电话,让他立即调查三年前父亲都和什么人见过面和什么人有过联系。
与大力的电话刚挂,南致选的电话就接了进来,我愣了数秒才接通电话。
陆孤城的事解决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联系我。
“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这话叫我呆住,“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他莞尔笑起来,“陆孤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说过,你的命任我处置,我现在要你来我身边,永远不许离开。”
我静默了片刻才道,“我说那话的前提是,我要做完我必须去做的事情,南致选,我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没解决,所以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但我跟你保证,我不会食言。”
南致选久久不语,手机里只传来他浅淡的呼吸声,叫我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可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他刚刚所提的要求。
“抱歉,你不用来接我,等我解决完我的事情,我会去找你。欠你的,我会还清。”
话落,我直接挂了电话。
翌日,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别墅里整理父亲的房间,三年来我从没有彻底整理过这里,才导致我到后来才发现父亲那本日记本的存在。我想继续翻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我甚至将父亲的书籍也全都翻了一遍,然而这一回,没有任何发现。
下午我赶到公司时大力已经在总裁室等我,他递给我一份名单。
“这是老言总三年前从国外回来后见过的所有人。”
我接过名单,从头到尾览了一遍后视线落在詹焚佑的名字上。
我缓缓凝起眉,三年前,父亲和詹焚佑见过面?
单不看裴清妍的存在而多次得罪我的缘故,詹焚佑和父亲见面,我不会觉得奇怪,毕竟生意上的往来很正常。
可若将这恩怨挑明,我不觉得詹焚佑和父亲还会存在单纯的生意伙伴关系。
虽然我不许父亲插手我的事情,但以他护短的性子,他一定知道我不在他身边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当初萧萧去世我被怀疑是嫌疑犯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父亲并不是不知情。
那除却生意往来而见面的关系,父亲和詹焚佑见面,是因为什么?
“立即去查,詹焚佑和我父亲在哪里见的面,又为什么见面,还有,詹焚佑现在人在哪。”
这个发现叫我一整个下午都看不进去文件,我打开电视机看了会新闻,星华的事已经完全压下去了,程伯自从接手星华后就将一切打理得非常好。
关掉电视机,我不由己再次想起陆孤城。
想起他所做的种种,想起在伦敦发生的事情,想起三年前,想起很多,心疼得绞成一团。
我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收紧,将我从思绪里拽出来的是纪彦明的电话,我很紧张。
要是没有消息,他绝不会打这个电话。
“彦明”
他直接截过我的话头,“希望,车子已经找到了,在挽城。”
我顿住,“和詹焚佑有关?”
挽城是詹焚佑的地盘。
他沉沉哼了个单音节字,“嗯。”
我瞬间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告诉我,因为我和裴清妍的渊源,我会查到詹焚佑的身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担心我真的查到车子在詹焚佑手里,会独自一人跑去挽城。
所以他说,“你和我一起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才能保护你。”
我心头感动,哑着声道,“好。”
“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出发去挽城。”
“好。”
挂了电话,我想了想,为了不让程伯担心,让宋晴和大力瞒着程伯说我去出差。
当晚七点,我和纪彦明坐上飞挽城的飞机。
而自从上了机,我便一直沉默,纪彦明坐在我身旁,无声拍着我的肩。
我看了他一眼,努力牵起嘴角,可终是徒劳。
我放弃了挣扎,对于詹焚佑将车子藏起来这事,我想了很久。
我觉得这事多半是裴清妍在背后主导的,那么父亲为什么要故意让陆孤城追尾,裴清妍一定知道原因,甚至,裴清妍就是父亲那么做的导火线。
而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裴清妍知不知道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陆孤城那么恨我父亲的原因。
抵达挽城,刚下飞机,迎面刮来的风有些烈,打得脸生疼。
我定定站了好一会,只觉得这风刮来的还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直到纪彦明在我身后搭了我一把,“希望。”
他在我肩上披下一件外套,“穿上,才不冷。”
我没拒绝,由他牵着上了车后离开机场。
为了不让詹焚佑察觉,这次来挽城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们没有住酒店,在旅馆前下了车,他将外套的帽子套在我头上将我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后开房进门。
一进门,他扯着帽子拉着我蹲下来,灯也没开,直接往我怀里塞了把手枪,“找到车子这事,詹焚佑已经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阻止我找到那辆车,现在忽然叫我找到,不排除他拿车子做诱饵引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