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半生-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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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头的检测结果,我格外平静。
所以在发现子诺可能是詹焚佑孩子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猜测。
那么一切就得推翻重来。
三年半前,陆孤城突然将裴清妍赶出国,是因为裴清妍要告诉我被我撞见他们俩人一起在黎样的那晚,他们发生了关系。
而后来,裴清妍怀孕了。
所以,那天晚上,他们可能没有发生关系。
然而裴清妍确实怀孕了,孩子,不是陆孤城的,是詹焚佑的。
陆孤城自己不知道。
那么问题是,詹焚佑知不知道?
我心头微凛,绝对不能让詹焚佑和裴清妍知道子诺的真实身世。
“程伯,给我打火机。”
从程伯手中接过打火机,我将dna的对比结果一把烧了。
眼见纸张在我手中彻底染成灰烬,我沉声道,“一定要保护好子诺,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
可我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必须得另想个法子,可除了秘密将子诺送出国以及将詹焚佑和裴清妍都除掉外,我目前想不出别的法子。
裴清妍已经对子诺动了心思,要是子诺真的落在她手里,被她发现子诺的真实身份那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裴清妍这会受到了惩罚,但我并不觉得她会放弃对子诺下手的念头。
子诺是陆孤城的孩子和是詹焚佑的孩子完全是两个概念。若子诺真是陆孤城的孩子,裴清妍一定会利用子诺嫁给陆孤城,可若子诺是詹焚佑的孩子,我不知道裴清妍会不会为了掩盖自己和詹焚佑发生过关系的事实而丧心病狂到杀了子诺。
在裴清妍身上,我看不到人性,她完全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忽然有些后悔让南致选放了她。
我应该亲手杀了她才对,这样,真正沾染鲜血的是我,不是程伯,便也怪不到程伯身上。
我捏着眉心坐在床边,程伯轻声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小少爷!”
许久,我缓声道,“程伯,拜托你了。”
纪彦明和子诺回来时是十一点,我拥着子诺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这样惬意相安无事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月,直到我出院那天,我都没有再见过南致选。
这半个月下来,程伯没有查到半点南致选对陆孤城出手的举措,厉天鹰死了这事,周家也没有追究半分,最后尘埃落定也是定在了他当初说的‘自杀’上头。
而这段时间,南致选一直在他自个儿那栋别墅以及雁市最高会所‘天桃’之间穿梭。
除此之外查不到他的其他动静。
但我出院那天,南致选来接我了。
他站在车旁,看着我的眸子异常明亮,手捧鲜花,笑容满面,“恭喜你出院。”
我没有接他的花,倒是我怀里的子诺将花推开了,“谢谢叔叔的好意,但我妈妈名花有主了,所以,叔叔的玫瑰花妈妈不能收。”
我不知道‘名花有主’这词谁教他,揉了揉他的头轻斥了他声‘不许无礼’后看向南致选,“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但还是谢谢你。”
纪彦明站在我左侧,程伯站在我右侧,听到我说这样的话,程伯指了另外一边的方向朝我道,“大小姐,我们的车在那边。”
我朝南致选微微抿唇,“那我先走了。”
于是朝程伯所指的方向走去。
南致选将手递给身后的男人,也没有阻止我,只是轻笑了声,“没关系,花你不愿意收,我还有另一份大礼送给你。”
我顿住脚,心头微微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将子诺塞到纪彦明怀里,我道,“你们先过去。”
程伯第一个反对,“大小姐你想做什么?”
纪彦明则是抱着子诺直接拦住我的去路,“你想单独见南致选。”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我叹了口气,“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就和他说两句话,没事的,要是不放心,程伯带着后头的保镖跟着我。”
纪彦明拗不过我,抱着子诺先去了车里,要不是因为子诺,我相信他会一直站在我身后。
走到南致选跟前,我单刀直入,“什么大礼?说清楚。”
第150章 谁欠谁的()
南致选没有直接回答我,卖起了关子,“一份,你会喜欢的大礼。”
他的眸底难掩笑意,是一种,成功后的喜悦。
也是那一瞬间,我心底如疾风暴雨凝聚起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他并没有解释‘大礼’是什么,然而我却在两天后,得知了他口中所谓的‘大礼’。
这事儿,是在我睡梦中的时候就开始进行的,第二天醒来,程伯得知此事第一时间通知我的时候事情已经演变到了不可挽回的严重地步。
电视,报纸,平台直播,整个雁市铺天盖地的报道着同一则新闻——星华欺骗消费者多年,为留住消费者在红酒中暗加致消费者产生依赖性草药。
引出这一则报道的,是昨夜在非力场庄园举办的一场慈善晚宴上,一小部分喝过红酒的人因腹痛进了医院。
院方在调查患者腹痛原因时意外查出红酒里的隐含的会产生依赖性的制作成分。
再一经查,晚宴上那批红酒,是从星华那订购而来。
由这开始将星华推上风口浪尖。
好巧不巧的是,提供场地的,便是我属公司,那场晚宴上的红酒,正是我和陆孤城签订的那份合同。
几乎是一瞬间我便反应过来这就是南致选送给我的‘大礼’。
因我身体刚愈,所以昨晚我并没有去参加晚宴。
网上舆论发酵的速度非常快,一时间星华欺骗消费者这事闹得满城风雨。
星华是大企业,在外一直以来都信誉满满,这件事爆出后,网络上出现两方舆论,一方死忠粉坚持其中一定有误会,一方认定星华的欺骗行为,要求食品检测局彻查星华公司。
然而,作为事件的主角,星华公司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
我从醒来得知这件事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星华高层甚至是公关都没有为此事做过任何解释。
星华最高决策人陆孤城也像人间蒸发般,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
导致死忠粉隐隐有倾斜舆论的方向。
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我便让程伯调查陆孤城的下落,一样是没有任何结果。
而相比没有任何动静的陆孤城,南致选又开始了他的下一招。
网上爆出关于星华红酒历年来真实的检测报告的时候,瞬间炸开了锅,舆论终于一面倒,谴责星华的所作所为,并一致要求星华赔偿所有消费者精神损失费等各种费用。
一时间,事件愈演愈烈。
我没有回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爆出星华红酒检测报告的图片看了许久。
我没有走,程伯和宋晴等人也没有走,统统围在我身边,可办公室却安静得出奇。
率先打破安静的是程伯,也将我从沉思中拽了出来,“大小姐,南致选继续打击下去,星华再不出招,就要倒。”
说真,我没有想到南致选的招这么刺激也这么迅速。
我总算知道他这小半个月以来为什么会那么忙。
可是,我总觉得,那些检测报告,是假的。
我没有将这个念头说给程伯听,因为这只是我自己的直觉。
然而我此刻对这样的直觉抱着一定的怀疑,因为如果那份报告是假的,陆孤城只需要随便挑出几个年份的红酒抽样检测就能知道那些检测报告是假的。
所以我现在在等,等陆孤城下一步动作。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我没有等到陆孤城在网上发出检测报告的澄清,而是等来了星华被彻查,红酒被证实确含有依赖性的事实报道。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震惊了许久。
消费者和星华索要赔偿的事也没有得到平息,愈演愈烈,新闻转播里播放着受害消费者在星华总部门前大闹的影像,但除了保安拦人,记者没有见到半个在星华上班的工作人员。自然,也没有见到陆孤城。
星华被彻查的第二天,关于红酒的所有交易合同全被封了,光是这些合同的损失,就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我知道,这一回,陆孤城是真的倒了。
我无法评判此刻是怎样的事情,以前,我觉得陆孤城无所不能,现在,于我而言,他是个最棘手的存在。
我没料到南致选短短半个月就能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至今我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这种不真实感来源于星华事出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陆孤城。
我总觉得他有招,只是他还没使。
女人强烈的第六感给了我心理准备,所以在接到陆孤城电话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便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非常明显的疲惫感,他唤我的名字,“希望。”
我冷漠哼了一个单音节字。
他顿了片刻,轻笑出声,“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我凝起眉,许久才道,“你在耍什么花招?”
他声音噙着浅淡的调皮色调,“想知道吗?来见我吧,我在星华总部,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到我失去所有的样子么?我在这里等你。”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捏着电话怔了好一会儿,缓过来他说了什么时,我转身头也不回冲出办公室,程伯见我急匆匆的样子一把拦住我,没有隐瞒他陆孤城打电话给我的事情,他带了一队保镖和我一起去了星华总部。
陆孤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些心动,我是真想看看,他悲惨的样子。既然人家都要求我去了,焉有不去的道理?
同时,我也更想知道,他的后招到底是什么。
抵达星华总部,保安见我是,没有拦我,星华总部里不复我上次来时的热闹,整座公司冷清得我一路上来时没有看见一个员工。
总裁室门口只站了陆七一个人。
他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拉开门后示意我进去。
后脚程伯也想进来,被陆七拦住,程伯勃然大怒。
陆七冲我道,“只能你一个人进去,里面只有陆总一个人。”
闻言我轻轻拧起眉,思忖间,程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刚想爆发,我拦住他,“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程伯不允,我轻笑,转身走进总裁室里。
一扇大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陆孤城站在窗前,那一袭黑色西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优雅矜贵。
可就是那一瞬,我却莫名觉得他的背影给了我几分伤情的滋味。
晃掉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双手环胸靠在门上,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他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没有我想看到的狼狈,瞧见我,他露出笑来,“你来了。”
那样轻淡的语气,就好像是问了我一家十分家常的‘你吃了吗’,叫我心底有些不舒坦,我更拉下脸色,笑得很是讥讽,“恩,我来看你悲痛欲绝的下场。”
隔着大概五来米的距离,他直勾勾盯着我,许久,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是那般轻淡,“是不是没有一刻停止过恨我?”
我心里陡然风起云涌,他攥着父亲的领子要父亲只能死在他手里时的样子仍历历在目,我拼命摁住那些破口而出的冲动,几乎咬着牙挤出话来,“我怎么可能停止恨你!”
他蓦地一滞,看我的神情,出现片刻的怔然,稍纵即逝。
他举步走向办公桌,手摁在抽屉上,“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后招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他这是要引诱我过去还是真的要告诉我后招?
我冷笑出声,“你就不怕我知道你的后招摧毁了你的后路?”
他反常的摇头,“不怕,相比毁在你手里和毁在南致选手里,我更想毁在你手里。”
我脸色发沉,“别说的这么好听!怎么,现在后悔了?但凡你三年前有一丁点的后悔,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想解脱?做梦去吧!你不是说我言家欠你么?”
所有欠的,又到底是谁欠谁的,今天,也是时候该有个了解,对么?
“我父亲欠你,是因为我父亲当年勾引你母亲,导致你母亲和你父亲不和是不是?”
我话音一落,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冷笑,“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言家,从来就不欠你陆家什么!是没错,十八年前我父亲是爱慕你母亲,但我父亲从未对你母亲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你母亲深爱你父亲,根本就没有和我父亲勾结!是因为你父亲家暴你母亲,我父亲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