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头条:判官今天嫁了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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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好气的瞪着又来换茶的桂儿,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永安公主凭什么这么牛,一个公主府的管家,又凭什么在这里不卑不亢。
她微微上前一步,仰着下巴看着桂儿。
“太阳都快下山了,永安公主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天天夜深才回来?”
“姑娘这话可是要存心坏我家公主的名声?”
桂儿厉色道,她今日应付了不少拜访的人,我家公主这四个字从说的极变扭到变得顺口,慢慢的也能端得起架子了。
再加上她修炼多年,身上沉淀下一股傲然无物的气质,她不屑同那宫女耍嘴皮子功夫,便直接质问了一声,一时之间,竟吓得那宫女冒了冷汗,脸色接连变了好几个颜色。
“彩蝶,休得无礼!”
眼看着宫女下不来台了。勤贵妃自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人在这里没了面子,便先呵斥道。递了个眼神过去,把那个名唤彩蝶的宫女吓得直接跪地认错。
膝盖砸在地上的声响格外的大,让桂儿不禁有些侧目。
“起身吧,以后记着,公主是何等身份,她做什么事,岂是你等奴仆下人能够妄言的?”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莫名其妙又好像确有所指,还有些敲打桂儿的意思。
不过桂儿很是心宽,根本没把这话听进心里。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一个贵妃如此咄咄逼人的来找刚封的公主干什么?
她自顾自的把茶壶放在勤贵妃旁的桌子上,为勤贵妃又倒上了一杯茶。
勤贵妃心里不满,故意在桂儿刚刚倒上的时候就去拿那杯子。
哎呀!一声,杯子中的水全都洒了出来,不少溅到了桂儿身上。
那茶水是桂儿特意等到温热的时候才端上来的,怎么会烫到手?
桂儿很快就明白了勤贵妃的意思。
眼看着勤贵妃被烫到了,站在勤贵妃另一侧的彩蝶一下子就冲过来推了一把桂儿。
她存心用了力气,可桂儿只是自己后退了一小步。没能把她推倒,彩蝶只能飞快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扑到勤贵妃身边,取出手帕急急的帮勤贵妃擦拭起手腕。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勤贵妃皓白如雪的手腕本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禁不住彩蝶刻意的一阵擦拭,立刻红了起来。
桂儿明白这主仆二人是刻意要寻自己的罪名了。只能先跪下请罪。
“都是民女的错,不该把这么烫的茶水端上来,烫到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在永安公主身边侍奉的人怎么能这么没规矩。今天烫到的是本宫,明日说不定就烫到永安公主了。
但你毕竟是永安公主的人,本宫不好调教你,还是先跪在这里等着永安公主回来处置吧。”
桂儿低头垂眸称喏。跪着就跪着呗,反正她能用灵力护体循环,也不怕跪着。
“奴婢知道贵妃娘娘您宅心仁厚,但犯了错就得受惩罚。她害得您手腕都烫红了,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彩蝶连忙上前劝道,勤贵妃要维持良善的形象,所以她早就习惯做恶人了。红脸白脸,为了达到目的,总要有人来唱。
果不其然,彩蝶再一次猜对了勤贵妃的心思。
“那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彩蝶试探的问了一句。见勤贵妃轻轻颔首,神情轻快了几分。她在其他人面前能够颐指气使,全是仰仗勤贵妃。只要讨好勤贵妃一个人就够了。
“掌嘴二十?毕竟只有疼了痛了,才能记住。免得日后再冲撞了永安公主。”
彩蝶说完之后见勤贵妃没有阻止。便亲自上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苏安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桂管家,你家小姐呢?”
来福先进了正厅,装作没看见勤贵妃一行人等的样子径直问跪在地上的桂儿。
见有人来了,彩蝶收回来手,没有接着打下去。
她下手极狠,桂儿脸上一侧红肿,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姐刚刚有事便出去了,现在不在府上。”
桂儿忍着疼,抬头浅浅的笑了笑,回答道。
“你是何人!还不快过来给贵妃娘娘行礼!”
勤贵妃身边另外一个宫女颐指气使的看着来福,刁蛮且无礼。
苏安迈步走进正厅,他来之前换了身白衣祥云锦服,加上珠玉之资相衬,真真是惊了韶华。
宫女忍不住静悄悄的瞅一眼又一眼。
初见这么惊艳的人儿,连勤贵妃都收敛了几分神情,做出了端庄的姿态。
彩蝶看向勤贵妃,想要问问她的意思,这剩下的十九巴掌,还打不打,可勤贵妃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表明了是要继续打的意思。
彩蝶只能硬着头皮抬手,想要继续扇桂儿巴掌。
“凤朝的贵妃原来这么无聊,从宫里跑出到外面欺负人?”
他眼眸微眯,发现自己觉得勤贵妃特别不顺眼,至于哪里不顺眼也说不上来,直盯的勤贵妃有些恼了才明白过来。
勤贵妃同秦璃有一点点像,这一点像放在一张倨傲无礼工于心计的脸上让他觉得很碍眼。
“本宫特意来恭贺永安公主。等了这么久,永安公主也没回来。怎么就变成本宫特意欺负人呢?”
“原来是在等永安公主,本殿下还以为贵妃是在宫里无人可打了,到宫外打人玩呢。”
苏安神情自若的坐到了椅子上。口口声声的自称本殿下。护着秦府的人,此时勤贵妃再傻也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她摆出架子,反问苏安道。
“不知本宫教训一下不知礼法的碍着楚六皇子什么事了?”
“没碍着本殿下的事,只是本殿下怕璃儿回来看见了生气。所以想要多问一句。桂管家碍着贵妃娘娘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既然楚六皇子这样说了,彩蝶回来吧。本宫今日是来看永安公主的。若要因为这件事再让永安公主同本宫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勤贵妃一惯会做人,当即挥手就让彩蝶回来了。
“民女谢贵妃娘娘恩典。”
桂儿深知此时更不能被勤贵妃寻到错处。
忍着脸上的疼,磕头谢恩。
“本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这都一个时辰了,永安公主怎么还不回来,还是说她根本就没出去过?”
“我家公主真的出去了!”
桂儿无奈的说道。
“勤贵妃不如先回去,有什么事,又什么话,转达就行了,何须如此屈尊降贵的等这么久。”
苏安也出言劝道。同时心里暗暗揣测勤贵妃的目的,为何非要见到秦璃。
秦璃把两个小团子交给玖泽之后就赶回来了。用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恰好错开了勤贵妃来的时候。
她推开门就发现苏安坐在桌子上,剑眉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笑意盈盈的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安听到秦璃的声音,回过神,眉眼舒展开来。
“刚刚,你把红绫同阿狐送回去了?”
“嗯,阿狐的病不能拖延。”
秦璃坐到他身边,随意的趴在了桌子上。
青丝散落,柔柔软软的从桌子上落到了苏安手边。
苏安拿起那一绺不安分的秀发,在指尖把玩。
“刚刚你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秦璃猛的扭头,苏安还没来的及松手,秦璃的头发被扯的生疼,不由痛呼一声。
“没什么。”那些糟心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就好了。
无论在凤朝还是楚国,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秦璃分毫。
当然他自己更不舍得,苏安回过神之后,连忙松开秦璃的头发,有些愧疚的伸手帮秦璃按摩着被扯痛的头皮。
他温热的掌心,透过头皮传来温度,认真的表情是细碎的温柔。
眼眸像能容下星辰大海,却只有她一个人。
“你在看什么?”
苏安被秦璃盯的耳朵根都可疑的红了。有些不太自在的问道。
秦璃倒是脸皮厚,笑嘻嘻的说道:“在看我自己。”
“那一定很美。”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 嫣然浅笑,眼眸中的光彩,能让星辰黯淡。明明头发松散,只是微施粉黛。却就这样美进了苏安的心里。
他伸手揽住秦璃的头,还没等秦璃反问为何,一双薄唇已经压了过来。
因为我眼中的你,永远是最美的模样。
秦璃推开苏安,娇嗔道:
“你今天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苏安回忆了一下,他是来送东西的,不过,东西好像忘带了,他有些许心虚的说道:
“送东西,你的那对琉璃耳坠落在了我那里。”
秦璃摸了摸耳朵,果然空空如也。她伸手问苏安道:
“东西呢?”
苏安把手放在了秦璃的手上,厚着脸皮回答:
“忘带了!”
秦璃笑着起身,打开房门,指着外面。单手叉腰道:
“苏安,你给我滚出去!”
第四十章 三皇子()
月上中天,三皇子刚刚同皇帝对弈归来,顺带绕到了勤贵妃所住的揽月宫。想要探望一下。
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正殿。彩蝶正坐在桌子前细细的绣着荷包呢。听见外面的宫人给三皇子行礼,心立刻就乱了起来。
她一双眼眸已经向门口看去,手想要把荷包放在桌子上。因为不注意,以为荷包没有放好,就又重新捏起来,谁知道正好捏到了针尖上,顿时行礼也不顾的了,啊的一声,痛呼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揽月宫里,三皇子同彩蝶算是最熟络的。所以他也不在乎那些虚礼,快步走到彩蝶身边。就这烛光,握住了彩蝶的手,去看那伤口。
洁白莹润的指尖很快就溢出了鲜红的血珠。
彩蝶有些害羞的想要收回手,却有些留恋。
还没等她说什么,三皇子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递给了她随手带着的手帕,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母妃呢?”
彩蝶眸中的神色息了几分,依稀带上了刻薄。
“贵妃娘娘心情不好,已经歇下了。”
三皇子倒是不在意彩蝶的神色。只自顾自的问想要知道的事情。
“母妃为何心情不好?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她了么?”
“三皇子也知道,昨日皇上新封了位公主。享长公主待遇。贵妃娘娘今日出宫探亲,便想着去瞧瞧这位永安公主,恭贺一二。
到了秦府,府上的管家说那位公主出去了,谁知道贵妃娘娘屈尊降贵等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
后来那位楚六皇子也来了,三言两语反正是向着人家未过门的娘子。娘娘就被气着了。回来之后连晚膳都没用,就歇下了。”
彩蝶对于三皇子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添油加醋的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声音不至于大到让三皇子觉得她泼妇,也刚刚好能够让内殿的勤贵妃听的一清二楚。
她说完之后三皇子整张脸都黑了。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容都被脸上的愤恨毁了。
彩蝶吓了一跳,心里生怕自己这一番话惹祸。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就算三皇子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为勤贵妃出气,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再说了,之前三皇子也帮勤贵妃收拾了好几个妃嫔,也没见出什么事。
“是因为那个女子么?”
三皇子看见彩蝶有些害怕的神色神情重新归于平淡。他不喜欢让别人看明白自己的情绪。但一想起昨日那个女子,就忍不住暗自咬牙。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恨秦璃,旁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
他打定主意,想要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后,就开始笑了,如往日一般云淡风轻,又有些说不出的扭曲邪恶。
“去准备一些母妃爱吃的清粥小菜,一会儿我送进去。”
彩蝶不敢再看他的神情,低头称喏。捏着手中他刚刚递来的绣帕就要往外走。
三皇子没有去看她,却伸手挡在了彩蝶面前。
彩蝶自嘲的笑了笑,把绣帕放在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明知道会这样,是她太贪心了。
皇子同宫女,之间的鸿沟千千万,喜欢上了就是万劫不复,更何况单相思。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对于三皇子来说,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棋子。
什么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她还未见过三皇子这样凉薄的人对谁有过情分。
越想越悲凉,等到她从厨房端来饭菜,已经控制好了情绪。
正殿中除了三皇子之外四处无人,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