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情深亦未晚-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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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我说:“是啊,毕业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个正经的工作,现在要好好努力了。”
“你说巧不巧?”琳达笑着松开我,跳到了我的面前,竖着大拇指直指她身后自己的家门,“我就是搞工作中介的,你把你的简历给我,我来帮你好好的谋划一下。”
听到琳达的话,我不禁一愣,说道:“你已经工作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学生。”
“我那是长得显小,我今年都是二十六了。”琳达说。
这年头,可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咱俩这缘分真的是没挑,你把简历给我一份,明天我没准儿就能帮你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我看着琳达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就把自己复印了好几份的简历递给了她一份,说道:“那麻烦你了,我真的很想尽快有一份工作。”
琳达点点头,拍着胸脯和我保证道:“你就交给我吧。”
告别了琳达以后,我走出了楼栋,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心想必须赶紧熟悉一下环境,否则肯定会露出马脚。
耽误了一会功夫,当我就要走出小区里的那个小花园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心想肯定是丽儿觉得我去晚了来催我,可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沈易康。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一上来,里面就传来了一声长长的舒气声,沈易康说道:“谢天谢地!晚之,你还会接我的电话。”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攥紧了手机。
那日杜曼的话声声在耳,的确,若我对沈易康没有半分的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他哄骗我,强行带我去了生日宴,可能现在的我不会如此。
但是我也明白,始作俑者终归是自己。
“晚之,你不要把老韩的话放在心上。这段时间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沈良伦他的病”
“你不用多解释。”我打断了他的话,“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这样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沈易康问。
我还是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跟我说:“晚之,我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所以,你给我个机会好吗?我明天就会回国,我想见你。”
沈易康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我不免一阵担忧和为难,我是想着利用他多了解一下沈良伦的事情,但是这一刻这么快来临,等真的面对他的时候,我该如何去欺骗一个无辜的人?
“晚之,你难道连给我一个见面的机会都不愿意?”沈易康这话问的小心翼翼。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心软。
“易康,如果你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我愿意去倾听。但是你我之间真的没有可能。”我说。
之前,我是心有所属;现在,我是心已麻木。
沈易康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可能也是放弃了,觉得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一个不领情的人是最伤人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而且就在沉默的一段时间之中,我脑子里的思绪也是很多。
我有想过要是我就此和沈易康一刀两断,沈亦霆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那么不仅我调查不了我妈和翠姨的事情,就连我和丽儿可能也要完了;可是更多的,我又觉得是一种释然,就这样结束很好,因为我不想用欺骗另一个人的感情。
可沈易康的回答令我心里一动。
“只要你愿意见我就好。”他说的很卑微,我甚至可以想到他脸上会带上一抹那种傻傻的笑容。
我心里一痛,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可同样的,我也坚定了自己绝对不能欺骗他的决心。
“我大概是明天中午会到达津城,我们到时候吃顿饭好吗?”沈易康又说。
我咬着自己嘴唇,真想告诉沈易康没用的,我不会心动的,你的那些真情,你的那些卑微打动不了一个装睡的人。
我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我想到了沈亦霆,我想到了如果我把一切和盘托出,沈亦霆会不会像杜曼说的那样——“死”。
忽然,我心里害怕起来,不敢去想沈亦霆有什么差池。
“晚之,你在听吗?”沈易康问。
一行清泪,从眼眶滑出。
陆晚之,你真是个卑鄙自私又愚蠢的女人,当所有的事情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是选择维护沈亦霆。
闭上眼睛,我尽量不去想沈易康那双干净的眼睛。
我说:“易康我心里真的不好受,我们吃了这次饭,以后不要再”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沈易康冲我喊了一句,“你说过,我们可以是朋友,既然是这样的,你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可是易康,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吗?你又可以让我们之间只有友谊吗?如果不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尽早不要这样下去。”我说。
沈易康,求你就此放手吧。
这样的话,我可以守住我和沈亦霆秘密,也可以不去伤害你,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自食其果,自己承担。
“晚之,”沈易康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我会改变的,让我们真正从朋友开始。但是如果你连这样都要拒绝,真是叫人寒心至极。”
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我为着沈易康话中决绝和伤心而胆寒。
问题再一次回到了原点,那就是我有什么权利去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一个爱我的人?
这样的疑问我曾因为沈亦霆这样对我而一遍遍的问自己,我不明白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可现在我却扮演了和沈亦霆一样的角色。
深吸一口气,我沉默了几秒才说:“做朋友。”
“好!做朋友!”沈易康说的坚定。
第76章 此“易”非彼“亦”()
和沈易康的见面,我没刻意放在心上,倒是刻意让自己去平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就真的从朋友开始做起吧,很多事情太急于如何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别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
我到达餐厅的时候,沈易康已经在里面等我。
他选的是一间类似江南小镇那样装潢的中餐厅,虽然同是中国风,但是和沈亦霆带我去的海晏楼很不一样,尤其在用色上。
一想到海晏楼,我又是一阵伤感,但随着伤感而来的,还有蒋涵这个人的浮现。
我想起了她的谈吐大方,想起了她的自信满满,更想起了她那美丽面庞,自然,也还有她对沈亦霆的爱慕。
走向沈易康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蒋涵明明喜欢的是沈亦霆,怎么会和沈易康订婚呢?若是他们豪门之间的利益联姻,沈亦霆和沈易康是亲兄弟,谁娶了蒋涵不一样呢?
这突入而来的疑惑令我沉思了一下,以至于沈易康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入座,我都没有看到。
“晚之,你在想什么?”沈易康说。
我一愣,再一抬眼就看到沈易康略显疲惫的脸上还在维持着笑意,我赶紧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沈易康没继续问什么,而是瞧着我入座了,就马上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说:“这里的小菜都很不错,我点了一些,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说着,他就示意一旁的服务生拿上来菜单。
我制止了服务员的动作,说道:“我不怎么饿,就吃你点的那些就好,我们就两个人,浪费了可不好。”
沈易康笑了笑,和我说:“听你的。”
之后,服务员退下,为我们关上了雅间的门,我和沈易康第二次单独的会餐开始了。
他很自然的为我斟了杯茶,找话题又说:“尝尝,很甘甜。”
我拿起茶杯,没有看他,只是埋头喝茶。
说真的,我们这样的照面挺尴尬,隔着手机的时候,怎么说都好说,但是他说回来就回来,还在第一时间见了我,这种面对面的感觉仿佛就是我们昨晚刚经历过那场可怕的生日宴一样。
“那次分别之后,你你是不是一直很生我的气?”沈易康问。
正在喝茶的手顿了顿,那最后一滴茶没来得及入口,我就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说道:“生气也是无济于事,只不过易康,你真的过分了。”
沈易康垂眸,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收敛了起来,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又转而看向了窗外。
许久,他说:“那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勇敢。”
说着,他又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十分苦涩。
“我是沈家的二少爷不假,但是我妈并不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而是在他的第二个老婆。”沈易康说。
我一怔,好好消化了一番他口中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沈亦霆和沈易康是同父异母。
是啊!
詹姆斯和我说过沈亦霆是年幼丧母,而沈易康则告诉我他的母亲远在新西兰,他们不常见面,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沈易康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我出生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我爸就死了,可以说,我没见过他,这个沈家的风云人物,沈良晟。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又将目光放到了手边的茶杯上,伸出手开始细细的抚弄着杯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沈家有再多的风云人物,也敌不过传奇风云人物是不是?”
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觉得他刚才的话很幽默,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的祖父,沈战,他是沈家的灵魂人物,可惜,我十岁那年他也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打紧的,反正我见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可以数过来。”沈易康笑着道。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他和他的母亲相聚不过几十次,他和他的爷爷见面不过十次,这算哪门子的亲人呢?沈易康自小又是和谁生活在一起的呢?
“是不是有什么疑问?”他问我。
我诚实的点点头。
他看了看我,然后拿起茶壶给我续上了水,继续道:“沈家基业的命脉在美国,所以沈家的直系亲属都生活在美国,我和我哥都是在美国出生,享有美国和中国两个国籍,但是我们的境遇很不一样。”
一提沈亦霆,我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因为我对沈亦霆的过去算得上是一无所知吧。
“我哥比我大七岁,他的母亲去世后,祖父直接将他带到了沈家在美国的老宅抚养,后来更是让颜家的世交杨家最后的后人杨澌来亲自教导。”
杨澌。
原来这就是杨先生的名字,苏轼在新渡寺席上次韵送叔弼里有云:“春愁结凌澌,正待一笑泮。”
果然是书香世家。
沈易康又看了看我,估计是觉得我肯定是不明白里面的关系,便解释说:“颜家是我哥母亲的娘家。而颜家和杨家在民国时就是有名的大家族,两个家族一直交好,以文会友。只不过到了如今,颜家是树倒猢狲散,而杨家也是族人凋零。”
我极力的去回忆在美国时,詹姆斯和我说过的话,他说沈亦霆母亲是个大家闺秀,又是时尚女性,只可惜在沈亦霆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思虑了一下,我还是没忍住,问道:“他就是你哥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沈易康微愣了一下,但也似乎觉得我在这个关卡问出来这个问题也没什么突兀,所以他回答说:“这个我也只是听老一辈佣人们念叨过,好像是因为抑郁症最后跳楼死的。”
我听后一个激灵,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
我怎么也没想到沈亦霆的母亲居然是自杀!我还以为是意外又或者是疾病!
然而,事情有时候一糟起来就会更糟。
只听沈易康又说:“你上次也看见我哥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脑门上就像贴着生人勿近一样。可是他也是命苦,我听老韩说他是亲眼看着他母亲从高楼下跳下来的,那时候他才四岁。”
我的心又一次震颤,难受得紧,就感觉有股气在身体乱窜,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间变得无所适从,为了避免失态,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
沈易康见我如此,有些后悔,他说:“都是陈年往事了,是我扯得太远,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抓起茶壶继续给自己倒水,可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沈亦霆站在“夜莺与露水”门外时,那哀伤至极的样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是在想他的母亲。
“不说这个沉重的事情了。”沈易康急忙打着圆场,“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哥的母亲去世以后就由我祖父亲自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