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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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动手,自然就慢了点,怕是九格格着急才特意来说一声,后儿个是必然耽搁不了的。
九格格碍于姐妹之间面子,没好意思拒绝,
等蜜贵人知道,将九格格拉到跟前儿好一顿的教育:“好精巧的盘算,好大的一张脸。往日瞧着你还有几分机灵,结果让人家算计到家了,也不知道吭声。”
蜜贵人恨铁不成钢,心疼自己生的面慈心软。
九格格坐在炕上,随手摆弄着长案上的玉胆瓶。被亲额娘说的面子上下不来,赌气的将胆瓶往案上一放,自己倒在金丝牡丹的引枕上不说话,眼睛却微微的红了。
这两位,一个比一个不会服软。
龚嬷嬷实在怕她们闹僵起来,赶忙上前一步劝:“格格快别恼,娘娘的一片心半分没有自己,可全都是为了格格在打算。”
说了小的,又示意蜜贵人,等会真惹哭了最好还不是你心疼。
但今儿蜜贵人却没像往常一样去哄,半天九格格拧着身子争辩:“怎么我就不能做主请个人,还是额娘不喜欢三姐姐……”
蜜贵人打断她说:“你自然可以请人,那额娘问你,既是要请为何不请平日里对你极好的表姐妹?万岁爷同样是你们皇阿玛,三格格若是心里惦记多得是机会去请安,倒欺上你年幼面软。”
第26章 事发()
第二十六章
蜜贵人越说越气,扬声吩咐道:“龚嬷嬷,你这就去传我的话,让三格格好好将养,很不必为小九操心。”
“额娘……”九格格语带央求。
只是这央求,到底是因为同情亦或是脸面,自己怕也说不清。
“去!”蜜贵人动了真怒,眼神冷似冰霜一样砸在龚嬷嬷身上。
“奴婢告退。”龚嬷嬷再不敢耽搁,马上退了出去。
这一辈子只得这么一点血脉,自然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九格格还小,不懂不会的自然有她去教……
且说三格格得了信,气的当场就将要给九格格的针线剪了个稀巴烂,连带着大半宿没睡着。
跟着第二天一早,三格格那就传了太医,说是又病了。
九格格有几分不自在,还是蜜贵人亲自提点:“三格格若是真心想为你庆生辰,即便不能来更多的也应是遗憾。如今自己气病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气量狭窄。”
“今天她生病,你心绪不宁,倘若她带病给你备贺芳辰。你皇阿玛既会心疼三格格,少不得你也会留个不体贴的名声!”
九格格心神一震,呐呐的道:“太医说三姐姐郁结于心、气淤五内。”
“耳听三分虚、眼见未必实,以后的日子慢慢分辨才好。”蜜贵人一世间不知道从何劝起。
她想帮着九格格把事都办好,可慢慢才觉得人生的路途纵横交错,到底还是要九格格自己去走。
想来世间父母子女的无奈,也大多如此吧!
……
有容自别了小夏子,回屋没一会儿的工夫蜜贵人就打发人送了各色的珠子过来。
既已经过了明路,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行事。
绿意借着给莺常在传话的机会坐了一会儿,眼睛黏在有容手上,恨不能立时就学了去。
原不是多复杂的手艺,有容自己也不过是占了先机的便宜。
心思灵泛点的,拆一遍就能看的八九不离十。譬如才教了两遍,丹绯就会了,只是不如有容做的平整又紧致。
所以绿意爱看,有容就让她看着去。
越是坦然,绿意才越赌气。
心里的嫉恨,几乎都是从眼珠里头溢出去。不过是个应声虫一样的小宫女,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靠着些奇伎淫巧入了主子眼。
三格格的事,有容还是听着丹绯影影绰绰的提了两句。
碧霄阁这些日子难得的静谧,还是半晌午莺小主吃了一盏杏仁茶打破了。
外边闹哄哄的一片,有容出去就碰上小豆子,瞪眼抹脖子的对着她比划一番,闹得有容一头的雾水。
莺常在打前边晕倒给抬回来,等着太医来的一会儿,脸上身上都逐渐开始起了密密匝匝的红疙瘩。
绿意闹着要去请皇上给莺常在做主,被龚嬷嬷一巴掌教训老实:“贵主跟前儿,岂容你一介宫婢放肆。眼下医治莺常在要紧,倘若耽搁了太医看诊或是惊了主子,要了你的脑袋也赔不起。”
“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又岂容你这宫婢污蔑。”蜜贵人留了要被拖出去的绿意,命人亲自将莺常在喝剩下的杏仁茶等一应器皿取过来给太医验看。
第27章 发寒()
第二十七章
有容鹌鹑似的戳在个不起眼的角落,头也不抬的竖着耳朵听。
蜜贵人一番话之后,径自落坐,竟十分的磊落。
莺常在算盘打的太明显,她出事早在有容的意料之中。
果然太医验看了一番杏仁茶并无任何不妥。
太医说莺常在脸上虽起了疹子,却并无高热,看着不像是疟疾。
等再详细了问了绿意莺常在起居,得知小主昨日晚上对酒当歌饮下了一壶桃花醉。
才出来复命:“启禀贵人,莺小主应该是昨晚饮下的桃花醉引起体内聚集热气,微臣进门时候闻院子里似有荨麻汁叶味,二者相冲,再碰巧由杏仁茶激发,小主才会贵体有恙。”
“内院打扫一向是海公公在做,你来说说这荨麻汁叶是怎么回事?”蜜贵人问。
“奴才该死,这些日子以来花树渐落,连着阴雨,院子里难免生了小飞虫蚊蚁出来。奴才实在也是怕主子们被蚊虫叮咬,才特意命人熬制了荨麻汁叶水弹扫在各处。”海公公噗通一声跪下认错。
龚嬷嬷轻声道:“这法子宫里一直在用,海公公错在大意没及时禀报,但莺常在这病来的急却也怪不得他。”
蜜贵人依旧罚了他两个月的月例,海公公拜谢感激的看了龚嬷嬷一眼。
探清了缘由,太医另开了一副方子。
有容站的一边,影影绰绰的看着帐子中还在昏睡的莺常在,想等她醒来还不知道会如何!
莺常在久在宫中,这几样寻常都有接触,可偏偏赶在一起竟生出祸事来。
桩桩件件竟如此的巧合?
有容快速的看向丹绯,又见她嘴角含笑,此时只觉心中发寒。
有太医的话在先,小主遭就成了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如今太医一走,绿意身子一晃差点跪不住,明儿个就是九格格的生辰,小主不可能一天之内痊愈。
希望越大、失望越强!
蜜贵人带着人一走,绿意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
丹绯走的时候特意走到有容跟前,等着她一块出去。
也是龚嬷嬷早有交代,认定了这天下女人鲜少能不为所动。莺常在一倒,再无后顾之忧倒可以慢慢透漏两句。
出了门,丹绯先是嘲笑两句莺小主得意便猖狂,一定是老天都看她不爽才惹下祸事。
又讲莺常在原本也是宫女出身,住在京郊,据说是家境十分贫困。
侥幸得之天宠,不光自己一人荣华富贵,一家子老小都跟着甩掉泥腿子为官做宰,好处都一辈子享用不尽。
丹绯似乎今天兴致极好,越说越起劲,讲完了莺常在还劝有容:“以妹妹这样的品貌,就是屋里躺着的那位两三个捆在一起都是半分不及的,她也不过是占了运道好的便宜。”
“若有人肯在万岁爷跟前,为妹妹稍微引荐一番,滔天的富贵那也就在眼前了。”
丹绯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嘴角的笑意越勾越大,有容却觉得浑身发寒、入坠冰窖。
第28章 透漏()
第二十八章
有容,她人是憨厚了些,却并不愚钝,此刻听了丹绯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一时间愣怔在当场。
果然空穴不来风!
“……总之妹妹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一看就是富贵命。”丹绯笑着眨眨眼:“我那还有一盒从宫外拖人买来的聚品阁的上等胭脂,原是妹妹这样的人儿用了才配用。”
“主子身边离不得人,稍晚点的时候我再给你送来。”
有容诺诺点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丹绯眼中只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或是高兴过了头,并不以为意,毕竟鲤鱼跃龙门也不过于此。
有蜜贵人亲自安排,再说有容这小姑娘日渐水灵,许是宫里吃的好了,总觉得有些日子没注意,翠绿色的宫装一打扮便腰条是腰条、酥胸是酥胸的。
绿意浑浑噩噩的端着药碗,刚伺候了莺常在服下药出来,迎面正遇上丹绯。
真是应了那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绿意一朝得志,最先得罪的就是丹绯。
主子如何且不去说,往前算,丹绯绝对是碧霄阁离有头有脸的人儿。
行事还算低调内敛,彼时绿意在她眼中已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之前大事当前,莺常在前途未知,暂且忍耐她罢了。
如今,眼看着莺常在的脸毁了,即便太医说无大碍,可丹绯对主子一百个信心。
老话说打蛇不成反留下余害,这道理丹绯都懂,更何况是主子,必定早就做了另外的安排。
丹绯心中足足的底气,所以眼下正遇见又怎么会让绿意好过。
“哟,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绿衣姑娘吗?”丹绯拦住绿意嘲讽道:“啧啧……瞧瞧这失魂落魄的小可怜样。早前的得意劲儿呢,是跟着菜饭一起吃下去了吗?”
贱人!
绿意眼眶一红,怒道:“且用不着你操心,不过我也有句话要奉劝你,正所谓山水有相逢,我只盼着丹绯姐姐一辈子都好命。”
“牙尖嘴利,我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顺利,不过我却知道眼下你一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的。”丹绯眼光如有实质的将面前的绿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末了像是眼睛里进了脏东西一般,嫌弃的撇开。
绿意脸涨的通红,胸口起伏的厉害。
要不是看她背后有蜜贵人撑腰,绿意恨不能扑上去与她大打一架来的痛快。
丹绯哈哈大笑,声音里满满的舒爽痛快。
她就是要看着绿意恼怒不已,却又没办法把她怎样的憋屈样。
宫里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莺常在风头正劲的时候不留退路,作死是早晚的事。
才说一句就气的要死,那要是再透漏个好消息给她,岂不是要气死去?
丹绯眼中带笑,大大的眼睛划过一丝恶意:“总是相识一场,别说我半点不顾及姐妹情谊。今儿我就好心一回,指条明路给你,九格格的生辰你们莺常在不得去,但有容是必要出头的。”
“现在有容姑娘身边还没有伺候的奴才,好心告诉你去取个巧宗,说不得人家成了主子会点了你去伺候呀?”
第29章 不退()
第二十九章
丹绯甩了个惊雷,只瞧见绿意如丧考妣的倒霉样,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水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爽。
“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差点忘了正事。容姑娘还等着我拿胭脂呢,可耽~搁~不~得~”丹绯使了个坏,生怕绿意听不清一样,最后几个字抑扬顿挫的送到她耳朵边。
正所谓香风拂面,不过这个中滋味就得她自己慢慢体会喽……
绿意瞪着丹绯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嗓子却被堵住了一团棉花,吱不出声来!
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新修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里,绿意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眉头却死死的凝成死结,她不曾对人言,自己心里却看的分明:
她嫉妒,嫉妒有容一看就家里娇养、嫉妒有容样貌生的好、还嫉妒有容做的一手好阵线。
所以那时虽知有容是好意,说些宽心的话,又特意淘换了药膏来,绿意才会心里不觉安慰反而恼羞成怒把人打了一顿,也是因为有容面善可欺。
可现在丹绯说的话,已经彻底成了压垮有容绿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样是进宫做奴才的,凭什么她被蜜贵人选中?
凭什么在前一天还能被自己肆意打骂折辱的丫头,忽然就有了一飞冲天的好运气?
那些绿意一直觉得理所当然的挤兑、嘲讽、抢功等等,此时再想起以往的种种,哪里还有当时的半点欢愉,唯剩了些胆战心惊的埋怨。
绿意觉得自己也委屈,那个掌事宫女不是如此行事?
更过分的还有,将手下新进小宫女的月例赏钱都一律拢在自己手里。无论哪个宫里露头露脸的不都是掌事的宫女,偏她倒霉遇见个有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
不、不,绝对不能!万一有容替了莺小主成事,